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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拼酒

  不对,老鱼站起身 , 阴沉着脸 , 在工作室来回踱步。

  这么录就完全没用了 , 带声像的 , 声音处理掉了还有口型,而且这里居然提到陆一寒,完全用不了。老鱼看了看时间 , 快分开了,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 , 如果陈北陌这姑娘有人在指点帮忙,那么肯定不会有吃晚饭的环节安排,这样的话 , 时间不够了 , 没机会了。

  老鱼点燃一颗烟 , 皱着眉头 , 他倒不怕赵卓妍那边交待不了,我已经中了一回毒了,这本来就是为了体现他老鱼的能力后加的 , 不做也一样交易完毕,只是想更精彩一点,没成想却被打了脸。

  成交记录在网银提示音上响了一下 , 第一单的尾款到了 , 第二个新单子也跟着下了。

  老鱼连看的心情都没有 , 一定有人支招,难道,是她?

  老鱼电话里那个名字,起了一个很怪的名字,未亡人。

  这次见面 , 让我很疲惫,见到段旭桐 , 我内心真实的感受是,当年的我们 , 其实不懂爱。

  初恋可以有很多种解读,或许是每个人都有的情愫,或者是淡淡的喜欢,或许是你是我的同桌 , 我帮你讲题写作业。也许我和段旭桐的当年 , 就是那种淡淡的喜欢 , 他带给我的感觉和今天的陆一寒完全不同。

  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的时候 , 段旭桐的微信消息进来了:北陌 , 我想问问,你说那个包是朋友送的,是哪个朋友?

  我一愣,回复过去,她叫安露。

  新消息回来:能有能有机会,一起吃个饭,连你这个朋友。

  我举着手机给房间里的安露看,这个段旭桐,挺有意思的哈!安露咯咯笑了几声,那就去呗 , 大小姐我也算帮了忙的,我连声说是 , 有安露陪着 , 我也放心 , 于是在一家西餐店 , 我第二次见到了曾放在心底的初恋。

  一晚上天南海北,两个人的盘子都没怎么动,只有我认真的吃着东西 , 我发现段旭桐和安露有很多共同语言,安露很开心 , 这种相识,我作为中间人,顺理成章 , 只是当我抬起头 , 看到段旭桐眼睛里有一种东西 , 那是曾经他看着大一时的我才有的 , 就是眼眸中,闪着光辉。

  我吃了一口甜点,把这种光辉放在了心里面 , 基本上算是,愉快的一晚,我也不再担心摄影机从什么地方探出来 , 老鱼的活儿利索了 , 也正享用着丰盛的晚餐。

  我终于能静下来好好陪陪林晓畅了 , 我们购物,在新房里手动做小装饰,我们一起嗨歌,一起做头发 , 约化妆师吃饭,挑当天造型 , 然后我得到一个消息,车庆伟和赵卓妍要结婚了 , 在这个秋天来临之前,安露和我的初恋段旭桐,火速登记闪婚,他们也要结婚了。

  突然间 , 我身边的人 , 都迈入了殿堂 , 除了我作为一只单身狗。

  这里对我打击最大 , 和让我想起往事中的伤害的 , 当属车庆伟。

  晓畅,程愿辉的婚礼日期,和车庆伟的在同一天,安露次日。

  这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陆一寒和李梦芯的大婚仪式提上日程,我好像被上天遗忘了,陆一寒这阵子也没有太多出现,即便我每晚照常去泰安名都弹琴,也没有再碰见他。

  如果日期敲定 , 那么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会面对四对人的婚礼。

  分别是我的闺蜜的 , 我前男友和赵卓妍的 , 我初恋的和安露的 , 还有 , 那个已深深烙印在我心中的名字,陆一寒和从未谋面的李梦芯的。

  我被世界遗忘了。

  还是,过去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 原来我以为的叫做感情的东西,不过是陆家公子的暧昧?

  我站在星空下,听了一晚上歌 , 宋冬野的空港曲,听到那句脏水洗身,浊杯赴宴的时候 , 安露在楼下闪着车灯 , 大声喊我的名字 , 我下楼 , 安露只看了我一眼,只说了一句话:“走!”

  昏暗的一个小店,很背的街道,我断定安露平时是不来这种地方的 , 凌晨的时间,这里已经没了人,一张桌子 , 十瓶啤酒 , 安露看着我:“陈北陌 , 你跟我说实话,我和段旭桐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最近对我的态度冷淡了!”

  “我没有。”我心中一惊,我最近没有太联系安露 , 完全是因为车庆伟和赵卓妍的婚礼要高调的在我住的小区不远处的一个大饭店举行,而且这种信息铺天盖地的从设计到选婚纱到热情洋溢的婚纱照 , 全部都别有用心的推送在了我的手机上,陆一寒也要结婚了 , 我的心,受不了,没想到安露以为我冷淡了她。

  “我真的没有。”我又重复了一遍。

  啪!安露的手拍在桌子上,震的小桌子的四角跟着动了一下 , 店内空无一人 , 安露扔了一沓钱 , 老板娘想都没想转身进了厨房 , 小菜端上来 , 留了灯,就再没出来过。

  “陈北陌,你心里是介意的,段旭桐是你初恋,你是介意的,对吧?”

  “安露,我怎么会介意,我和段旭桐都过去五六年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况且那个时候 , 我们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开始,你帮了我那么多 , 你也是我的朋友 , 你能幸福我当然高兴 , 我为什么要介意?就因为段旭桐和我早认识,有过一段懵懂青春吗?你是我朋友啊安露!”

  “好 , 喝了,十瓶,都喝了。”

  我一怔:“安露 , 我不会喝酒。”

  “你不喝我不信,如果你真的不介意 , 十瓶。”

  安露起开启开第一瓶,随后第二瓶,第三瓶 , 扔了瓶起子 , 看着我。

  我心底不由生出一股悲愤 , 但她是安露。

  我忍住几乎要哭出来的眼泪:“我喝!”

  原来这东西这么苦 , 为什么父亲儿时总愿意来上两瓶,就是这味道吗?

  我没用杯,安露也不给我用杯的机会,我举着瓶子 , 喝到一半拖不稳,另一只手扶上去,半晌都没喘气 , 苦涩的味道和气泡在我的喉咙里咽下去 , 一瓶完毕 , 我大口的喘着气。

  安露在对面不动声色的看着我:“说你介不介意。”

  “安露,你干什么,”我抓起第二瓶,咕咚咕咚喝下去 , 放下瓶子:“我不介意。”

  第三瓶,照旧 , 第四瓶以后,我抓过瓶起子 , 一连后面几瓶全部开盖。

  “安露,你无聊不,你待我那么好,送。。。。送裙子给我 , ”舌头有点打瓢了:“你能和段。。。旭桐走到一起 , 就好好处。。。。。。”

  听说第一次喝酒的人 , 醉的很快 , 我举起酒瓶 , 第四瓶咽下去的时候,我已经醉了。

  我抓起第五瓶,忍着难受和胃里一阵翻腾,喝的速度慢了下来,眼前也有点花了。

  安露突然站起身,走到我身旁,我和我手中的酒瓶一起被一股力量带起来,我站到靠墙的位置,安露摇着我 , 几乎是用喊的:“陈北陌你什么意思!那天吃饭回来,我什么事都不瞒你 , 段旭桐和我约会 , 我也如实告诉你 , 就是不想让你无法面对 , 怎么,就因为他是你初恋吗?你是介意的你就承认,你憋在心里算什么!你疏远我 , 这段日子很冷淡,你跟我说不是 , 你不想看到你初恋喜欢上别人,还是我是吗?是不是!是不是?”

  我本来就恶心,让安露一摇晃,脑际从尚存的唯一理智就是冲出小店门外 , 哇的一声吐了一地。吐完了 , 胃里也舒服了 , 我用矿泉水洗手 , 面巾纸擦了擦嘴,直起身子回到店内。

  “安。。。。。露,安露。。。你听。。。着 , 我。。”我断断续续的说:“我不介意,真的,这段。。。时间 , 我是。。。受了太多打击 , 车庆伟。。。也结婚了 , 陆一寒也不见人影。。。我心里头难受,我不是介意,我不是。。。我喝,你相信我。”

  我抓起第六瓶 , 在手中捏了半天,突然一股力量把我的胳膊抬起来 , 直挺挺的仰起头,冰凉的啤酒灌入口中 , 我毫无意识的大口吞咽,我被安露怼到墙上,举着瓶子仰酒入喉,第六瓶见底。

  “安露。。。你。。。干什么 , 这样 , 这样。。。能令你开心吗?嗯?”

  我脚上早就发轻 , 看什么都在旋转:“如。。。果能 , 我。。。继续。”

  第七瓶 , 第八瓶,我摇摇晃晃,眼前支离破碎嘶吼起来,我真的醉了,然后我依稀听到安露再次问我:“你介不介意,我和段旭桐。”

  原来她是想彻底把我灌醉,窥探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的灵魂在一片漆黑中,凄凉的笑了一声,我抬起头 , 踉跄移了两步:“我。。。不。。介意!”然后一声大吼:“安露,我不介意!我希望你幸福,希望段旭桐幸福!我不介意!”

  一个字都没脱音 , 说完了 , 桌上还有两瓶。

  我看着两瓶开始严重重影儿 , 我伸手去摸 , 总是摸到中间或者边上,我看到安露在我对面,变成了三个 , 五个,八个。

  “哈哈 , 真好玩,安露。。。你变成八个了。”我苦中作乐。

  第九瓶,不用你灌我 , 我答应你十瓶就十瓶 , 死不了。

  第十瓶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喝完的 , 只知道安露对着厨房里的老板说:“再上十瓶。”

  我要不省人事了,不行了,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 好恶心,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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