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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两个秘密

  不过我没走的成,铺天盖地的信息被曝光出去 , 我还睡着觉 , 就被林晓畅的电话吵醒了。

  “北陌,你快看看电视和手机!”

  我打开电视 , 本地频道里出现了我大赛时的照片和一些早期赛前录的段子。

  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 手机里的消息也炸了窝了,我的小学同学,中学同学 , 大学同学,甚至还有幼时早已忘记名字同楼的邻居 , 全都对我发表了三五分钟的看法,被编辑成段,合成在一起 , 做成了纪录片。

  片名为“如何应对童年妄想症” , 第二专题紧跟其上:“抑郁症儿童长大后是否正常”。

  为了效果 , 还加了公益 , 片花和广告商都是精选出来的。我在没退出百花盛宴时,有一次瞿菲儿递给我一个盒装牛奶,我因从小忌口此物 , 没有接,这个动作被精心剪辑后,换了个角度 , 配上了完全不符合事实的字幕 , 变成了我挑食和不尊重品牌方。

  纪录片后面的公益标题 , 打的是“关爱抑郁症儿童,行善要趁早”。

  插播的广告,就是当时瞿菲儿递给我的那个牛奶的品牌,我的那一推 , 也成了经典动作。

  “如果她们拒绝关爱,那我们有爱人士 , 不要放弃,她们终有一天会活在阳光下!”

  我拿着手机,气的心跳加速 , 安露去渡假了,在夏威夷的海滩上,看到了国内的消息,果然处处针对我 , 这次设计的心机如此之深 , 也让安露很意外。

  这是要把人整死啊!这比对许落平可狠多了 , 如果放任下去 , 即便我换个城市 , 也无法做人,所有熟悉的连带关系,从同学作为切入口,环环相扣,最后我看看到了一段更致命的,陈美婷以我家人的身份,出来作证,这段最要命,因为按户口本上的关系来说 , 她确实和我这么论。

  电视里继母抽泣着,旁边居然坐着我的高中班主任 , 前面的桌面上给了特写 , 一个对着的镜头下 , 一个泛黄的牛皮纸档案袋放在桌面上。

  继母一边抽泣一边诉说如何善待我 , 又得知我得了抑郁症,如何带我东奔西跑的看病,的样子 , 让我感到一阵反胃,反胃之余更让我惊讶的是 , 桌子上出现了一堆我从来都没见过的票据,全都盖着某医院的公章。

  这是不可能的!

  最后,在纪录片收尾处 , 是我一些小学时代的照片 , 照片里我很孤独 , 没什么朋友 , 自己走着放学的路,还有一张,记得是当时下楼梯扭到了脚踝 , 所以体育课见习站在一旁,照片被别有用心挑选出来,旁边PS加了字 , 标记上:不爱参与集体活动 , 孤僻 , 不善交际,总是一个人默默的站在一旁,注意双症早期出现的特征,关爱非正常儿童 , 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

  我收拾的行李都仍在地上,我坐在椅子上 , 已经忘了怎么去哭,我陡然间明白许落平为什么自杀 , 每个人,都有一个心结,如果在特定时间和特定环境下加固它,就会变成心劫。

  许落平的童年 , 研究过蜂巢轨迹 , 老鱼巧妙运用 , 怼到了许落平的死穴 , 而我童年的心劫 , 正是这件事。

  “妈,为什么突然来夏威夷?”安露戴着遮阳帽,看着面前干净的海水,层层荡漾。

  “露露,你离那些事远一点,你出去跟着策划什么!”

  时至近五十的年纪,保养极佳,在安梅身上,完全找不到岁月的痕迹。

  这个声音带着点担忧,也带着点责怪 , 更多的是,母爱。

  “妈 , 我也没做什么 , 你不必这么敏感吧 , 李梦芯和北陌的事 , 我只是点了一句,李梦芯知道怎么做,我不用出面。”

  “我带你出来 , 就是不希望你去做王牌策划人,这种事不仅费脑子 , 而且多数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孰是孰非,哪那么容易说的清 , 家里什么都不差你 , 你也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了 , 现在该想想要孩子的事了 , 这才是当下该关心的。”

  段旭桐在一旁伸手搂住安露道:“妈放心,别说一胎,二胎我们都要。”

  安露笑了下 , 海风吹过来,安露拿着的手机屏幕上,刷新着我大学时代的照片 , 段旭桐一低头 , 正好看到一张我在寝室梳理头发的照片 , 目光怔了下,马上恢复常态。

  能一家人去夏威夷渡假,那种小资的美好生活,是我不敢去想的 , 凌晨下雨了,我爬起来 , 关窗户的时候看到外面形成了小水沟,我和安露 , 完全生活在不同的层面里,却能做朋友,我已然很感激生活额外的赐礼,微信里 , 很多同学在今天消息一出时 , 再发过去什么 , 都变成了请先验证好友 , 应该很多人删了我 , 但安露没有,林晓畅也没有,陆一寒也没有,我就剩下这些了,这些是我的全部。

  还有四天,就要搬家了,车票已经攥在手里,我能逃到哪儿去呢?

  我坐回小床上,压着薄被,外面的雨小了 , 淅淅沥沥的,天亮了 , 醒了半个晚上 , 清晨感觉饿了 , 下楼买早餐时 , 正撞上陆一寒的座驾停稳。

  我就这么蓬头垢面的穿着睡衣和凉拖,手里捏着二十块钱和钥匙,出现在了陆一寒面前。

  真是尴尬。。。。。。都没洗头。。。。。。

  陆一寒倒是毫不介意 , 还说了一句让我不知道是夸是贬的话。

  他对我说:“北陌,可以啊 , 你化妆和不化妆没什么巨大的区别嘛。”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这是说我好看呢,还是说我精心打扮一番 , 也那个样儿呢。。。。。。

  “怎么 , 要请我吃饭?”陆一寒看了看捏在我手里的二十块钱。

  “陆总 , 我下来买早餐。。。。。。”

  “正好 , 我也没吃早餐,你请我呗?”

  “好。。。。。。”我庆幸这幸亏下楼时候没捏张五块的,要么都不够。

  早餐店就在楼下,不大 , 来往的人很多,我下来的时候早,还没上人 , 空座多。

  “你要什么?”我问 , “和你一样。”陆一寒说。

  小笼包 , 豆腐脑,赠的小菜,端上了桌,旁边的几个人买了就打包带走 , 一时间早餐铺里转了一圈,就剩下我和陆一寒两人。

  陆一寒盯的我发毛:“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我咬了一口的包子 , 一下就没了胃口。

  “怪我,先吃饭。”陆一寒察觉出 , 把包子往我前面推了推。

  我放下筷子道:“那件事,半真半假。”

  陆一寒不解道:“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什么叫半真半假?北陌 ,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 , 不要怕 , 就算你。。。。。。”

  我猛然抬头看了陆一寒一眼 , 陆一寒顿了一下 , 直视着我道:“就算你童年真的有那些事,我也要定你,我喜欢你!”

  早餐铺一下热闹了起来,进来了一批人,那句我喜欢你,淹没在吆喝叫卖的人声里。

  我低下头,不知怎的,就笑了一下。

  再抬起头,我说:“当年,得妄想症的人 , 是陈美婷,不过这件事 , 说不清。”

  “怎么个说不清?”

  “因为就算是今天 , 我也认为该得的那个人是我。”

  这句话 , 糊涂了陆一寒 , 也让我想起了一段埋藏在岁月中的往事。

  “陈北陌,”陆一寒看我的眼神毫不含糊:“你究竟有什么秘密?”

  “那么你呢?陆一寒,”我隔着一屉小笼包升起的雾气:“你的家族,究竟有什么秘密?能不能也告诉我 , 让我不要这么不清不楚的去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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