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学会妥协
在罗姨的推攘下，他骂骂咧咧地出去了。这时候舒姐将我拉到一边说 , 小伟，你伤着没有？
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腮帮子 , 强装笑脸说 , 没事，就他那样还能伤着我？
舒姐便说 , 没事就好，这个人你惹不起，今天你打了他 , 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顾家在樊头市可是一霸 , 要不我给你些钱，你先回你老家躲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不知道舒姐是真怕事 , 还是怕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她的店子生意 , 或者是怕我把命丢在了樊头市。
我说 , 舒姐 , 这是法治社会，我还不信他会把我吃了，我就不走，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舒姐有些着急的说 , 小伟，你听我的，回老家避避 , 他肯定不会亲自出面 , 但他会出钱买社会上的混混收拾你 , 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的，听姐一句话哈，赶紧上楼洗涑，我在下面等你。
说着就伸手拉我起身 , 我肯定不愿起来，也不想在这时候离开。既然是我自己惹的祸 , 我就自己来面对。
而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喜欢舒姐，不想因为我的离开给那个叫顾郁的男人和周国峰机会。
见我不愿起身，拉了我几下 , 舒姐放弃了 , 猛地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我们开始沉默了。也许舒姐此时开始想办法化解我和顾郁的事 , 也许是在想别的办法让我离开樊头市。
不一会 , 罗姨回来了 , 她告诉舒姐说顾郁已经走了 , 但甩下了狠话，担心他会想法报复我，罗姨也劝我先离开樊头市。
我还是坚决留下来，舒姐和罗姨怎么劝都没用。回到我的房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衣服之后下来，客厅里多了两个人，那是舒姐的父母，我上次在医院见过。
舒姐也在 , 罗姨正忙着做晚饭。我一看他们一家在那边，准备转身撤回楼上 , 谁知舒姐叫我说 , 小伟 , 过来吧 , 不用避讳。
我怯生生走过去，此时再看舒姐父母看我的眼神，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了。我坐下后 , 就听舒姐父亲说，艳舒 , 你也别撅着了，顾郁确实做得不对，但那不就是个误会吗？张妍那女人不也没怀孕 , 只是诈婚的 , 不是吗？你看顾郁这三年来 , 每天都在打电话跟我们道歉 , 难道这样的诚意还不能解开你心里的怨恨吗？那时候你跟我们说最爱的人是顾郁，除了他谁也不嫁，既然你那么爱他 , 就该给他一个改错的机会，对你们重归于好，过上幸福美满的婚姻我还是挺有信心的 , 顾郁那孩子心地是善良的 , 只是处在那样一个家庭背景下 , 不得不听他父母的，现在他父母也想通了，给我们打电话道歉，你就别端着了 , 好吗，乖女儿。
舒姐父亲的一番话让我听得身子一阵发凉 , 原来这里面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只是知道了一些表面皮毛而已。
我在屏息等待舒姐的回答，如果她选择听他父母的，或者说心底对顾郁的感情复燃 , 决定跟顾郁重新开始 , 那我明天就会在樊头市消失，远远地离开 , 什么也不说 , 什么也不想 , 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多了 , 事情没那么简单。
终于，低头沉默的舒姐说话了，她淡淡地说，爸，您不要逼我好吗？我现在不想谈论感情的事，我只想全身心投入事业，以后别再我面前提起这个人，行吗？
有舒姐这样的态度，我心里舒坦了很多，整个人放松下来 , 插话说，叔叔阿姨 , 你们这是在逼着舒姐重回火坑，顾郁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还没说完 , 舒姐父亲就大声怒斥 , 打断我说 , 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我女儿的一个小司机，我们家的事，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顿怒斥让我无言以对 , 无话可说。尴尬地低下头，看着地板检讨自己。而舒姐机智地化解我的尴尬说 , 爸，您怎么这样说话，小伟他也是为我着想 , 小司机怎么啦 , 那我就跟你直说了吧 , 他是我男朋友 , 不是我的司机，这下您满意了吧。
舒姐的话像颗炸弹一样，不仅将她的父母炸得目瞪口呆 , 连我都被震得一脸懵逼。
虽然我确实喜欢舒姐，但在这样的时候当着她父母说出来，我也是措手不及的 , 看着舒姐怔住了。
而舒姐不停朝我使眼色 , 我瞬间懂了 , 刚澎湃起来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可舒姐的父母就爆发了，特别是她父亲，直接站起来说，什么？他是你男朋友？你这是存心要气死我和你妈妈吗？
舒姐父母在这件事情上的坚决态度，让我感觉到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的重要性 , 在他们那是绝对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此时的舒姐还只是拉我做挡箭牌，随便说说而已 , 要想真的跟舒姐在一起，简直比登天还难。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将头扭到一边，静默地坐着双手护住脸的两侧 , 不让他们看我此刻的尴尬窘相。
而舒姐见她父母发怒了 , 也不敢顶撞，她的声音很温柔 , 我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 但从她的声音里我能感觉到她的妥协。她温柔地说 , 爸 , 妈，你们不要生气，其实我刚才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我不想你们再为我的婚姻操心，我现在只想做好我的事业，你们二老就别为我操心了，至于顾郁，我绝对不会因为他的坚持可怜他，我绝不会再跟他在一起。
这时候我也有了台阶 , 所以抬起头看向他们那边，舒姐正扶着她的父母坐下。也许是她爸妈也觉得舒姐不可能看上我 , 所以信了舒姐的话。
他父母坐下后又嘱咐舒姐说 , 女儿啊 , 不是老爸说你 , 你都二十八了，马上就要过三十的人了，很多事情能将就就将就点 , 别老钻牛角尖，年纪大了就算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 爸劝你还是考虑考虑顾郁吧，毕竟那是你最初最爱的人。
接下来又是舒姐的一番妥协说辞，但还是坚决不会答应顾郁。这一点让我心里很舒服 , 至少现在舒姐的立场让我还有机会。
聊到后面 , 舒姐的母亲忽然提出了让舒姐找个上门女婿的说辞。她说 , 舒啊 , 你看现在你事业有成，我们家不再像以前那样穷困潦倒，能不能咱们不嫁出去 , 找个上门女婿怎么样？这样就不会看公公婆婆的眼色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像是一个火把，瞬间把舒姐老爸的情绪点燃了，他也在一旁附议说 , 对 , 我赞成这样 , 你看我们现在房子车子都有，你的事业也在上升期，找个女婿不难。
舒姐却说，老爸 , 你看现在樊头市还有几家愿意把儿子给别人上门女婿的，都不缺钱。我倒是想找个愿意的人来持续我们余家香火 , 但也得要有人愿意，不是吗？所以这事先不聊了，当然，我也会努力争取。
被他们一家忽视的感觉很不爽 , 我坐在一旁 , 像个木头一样，心里随着他们的聊天七上八下 , 真相找个借口跑回自己房间。
正好这时候罗姨叫我们去吃饭了 , 我跟在后面 , 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 舒姐父母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对于他们二老的态度，我很想马上离开这栋别墅，哪怕是回去睡在桥脚下，也比在这里被他们鄙视的好。
但碍于舒姐的面子，我不能这么做。舒姐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还要跟舒姐预支钱，我父亲的病还等着钱用，所以此刻舒姐父母对我的蔑视我得忍着。
饭桌上，我给舒姐夹菜 , 舒姐使眼神让我给她父母也夹菜，但我一时之间很难打破心中对他们的不满。舒姐一再催促 , 甚至还在桌底下用脚踩我。
于是 , 我舔着脸拨了几个大龙虾在碟子里放到舒姐老爸跟前。放在那一刻 , 我看见舒姐的老爸强装笑脸说了声谢谢 , 声音很小，但足够给我台阶。
接着又给舒姐母亲那边拨了几个龙虾放过去，她母亲倒还温和些 , 说我不用麻烦，自己吃就好 , 我是客人。
确实，这样的举动让这餐晚饭吃得很愉快，至少他们二老没有在对我说风凉话或者白眼。
吃完饭之后 , 我和舒姐把他们送上车 , 看着他们车辆远去之后 , 舒姐才跟我道歉说 , 小伟，你别往心里去，我爸妈就是这性格……
我连忙打断舒姐说，没有 , 舒姐，我怎么会计较这些，没事 , 没事。
然后我们再客厅看了会电视 , 再次聊起白天那个胡总来敲诈的事 , 我还是坚持说跟周国峰有关。但舒姐不赞成，让我不要瞎猜测。
气氛一度沉静下来，看着电视里浮夸的表演，我们连想笑的意念都遏制住了。这样氛围让我很不舒服 , 然后起身说，舒姐 , 我上去了。
舒姐很随意地甩了句去吧，继续盯着电视柜上那台80几英寸的曲面液晶电视。
我的步伐很沉重，不是因为刚才跟舒姐的争执，而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开口给舒姐借钱 , 一万块对于她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 但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爸的救命钱。
上到楼梯第二个转弯处，舒姐忽然在背后蹭蹭蹭追了上来 , 一边往上走 , 一边抬头问我说 , 小伟 ,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看你走路一点力气都没有呢？
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所以心思没在走路上面，自然也没察觉到舒姐跟了上来。
这时候她忽然在背后问我，我心里阧地一惊，像是被她发现了心底的秘密一样慌乱。
我连忙说，没事，舒姐，好着呢。
说着便直起身子，蹭蹭往上走 , 来到我的房间门口，本想让舒姐进去 , 跟她说借钱的事。但舒姐可能是刚才说我是她男朋友那事有些避讳了 , 看都没看我 , 直接低头疾步走向她的房间。
直到她开门进去 , 关上门，我张开的嘴始终没说出想说的话来。进房间后，正要去洗澡 , 我堂哥打来电话问我钱搞到了没有，明天一早就要去市里了 , 没有钱的话，就只能熬着，用中药控制。
我清楚知道 , 中药控制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 一点也减轻不了父亲的疼痛。所以我撒谎说搞到了钱 , 明天一早就去银行给他打过去。
挂了电话 , 坐在床上干着急，也不知道怎么去向舒姐开口。挣扎了十几分钟后，慢慢走出房门 , 来到了舒姐的房间前。
舒姐的房门关着，我轻轻敲了几下没反应，然后握住把手一扭 , 居然开了 , 门没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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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腮帮子 , 强装笑脸说 , 没事，就他那样还能伤着我？
舒姐便说 , 没事就好，这个人你惹不起，今天你打了他 , 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顾家在樊头市可是一霸 , 要不我给你些钱，你先回你老家躲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不知道舒姐是真怕事 , 还是怕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她的店子生意 , 或者是怕我把命丢在了樊头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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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姐有些着急的说 , 小伟，你听我的，回老家避避 , 他肯定不会亲自出面 , 但他会出钱买社会上的混混收拾你 , 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的，听姐一句话哈，赶紧上楼洗涑，我在下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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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姐也在 , 罗姨正忙着做晚饭。我一看他们一家在那边，准备转身撤回楼上 , 谁知舒姐叫我说 , 小伟 , 过来吧 , 不用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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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她忽然在背后问我，我心里阧地一惊，像是被她发现了心底的秘密一样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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