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暗度陈仓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事已至此我只好等宁夏做决定 , 夜晚的公寓空荡荡的 , 我下楼买点东西 , 一个人趴在楼梯间的窗前 , 此时的夜晚如此静谧，几许若隐若现的灯光在绽放着最后的光芒。
说真的我心底很迷茫，我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半点基础 , 宁夏如果不用我也在情理之中，哪个艺人不希望找个靠谱的经纪人。
脑袋都快想炸了 , 那就喝点，我就着一包乌江榨菜，喝光一打啤酒 , 迷迷糊糊的靠着墙角睡着了。
天刚放亮 , 楼道里的关门声把我吵醒 , 我头疼欲裂的睁开眼睛 , 宁夏居高临下看着我，她今天穿了一条纯色雪纺连衣裙，给浮躁的心绪带来一种清爽干练的感觉。
“起来 , 苏北。”宁夏白了我一眼，“你来公司还不到一个月吧？”
我点点头，心里狂跳几下，听这意思 , 有点凶多吉少啊。
“我们初次见面时 , 你还是物业保安 , 为了应聘这份工作，欺骗韩总说你做过明星助理，猜不错的话，你口中所谓的明星就是本姑娘 , 其实你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没错吧！”
提到这事，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宁夏停顿了一会，深吸一口气说：“但是……相比于李阳那些老油条，我还不如相信你 , 虽然在娱乐圈很难真正保持洁身自好 , 可我不想被经纪人当做捞金的工具 , 所以我特别渴望能找个单纯点的经纪人 , 笨一点蠢一点没关系，这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意气用事的一件事，你会让我失望吗？”
“不会不会不会！我宁愿接不到戏，也不会违背你的意愿……”我激动的抱住宁夏的腿，生怕她飞走了 , 其实我是坐在楼梯台阶下 , 她站在台阶上，所以我只能用这个动作感谢她不杀之恩。
“还接戏呢，你连个广告都接不到，你昨晚不是牛吗，连门也不敲……还以为你回家了呢，结果躲这儿来玩忧郁，有本事永远别和我说话！”宁夏扑哧笑了。
我笑了，拍拍屁股站起来，说：“我怕打扰你休息 , 哎，要不我请吃顿好的 ,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 , 作为你未来的经纪人，我有义务向未来的当红影星做检讨！”
“别没正型，跟你说个正事！”
宁夏用包包甩了我一下，下着楼梯问：“你是什么学历？”
“本科 , 我文凭不值钱 , 学的又是冷门专业，不怕你笑话，大学三年我连教室都没进过几回 , 能拿到毕业证就不错了。”
“剪辑视频总会吧，帮我剪一个MV , 第二轮试镜的时候用。”
“没问题，那个选角导演是韩总的老朋友，我尽快帮你约他见面。如果选上了，你怎么谢我？”
宁夏撅了撅嘴巴 , 摆出一副娇怒的样子 , “我为什么要谢你，本来就是你分内的事！”
“你这人没劲透了 , 跟你开玩笑都听不出来。”我美滋滋的说。
“我也和你开个玩笑不行吗？”这时候的宁夏没有了抵触情绪 , 有的只是女孩独有的温柔和俏皮。
到了公司，我安排完练习生的日程，打算去楼梯间抽烟 , 经过运营部小会议室时，就听见韩美琳喊了我一声：“苏北，你也进来听听。”
我大感意外 , 运营部全体经纪人开会 , 按理说我一个助理没资格参加。我小心翼翼走进会议室 , 李阳也在，还有我第一天上班遇见的黑丝经纪人，其余几个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
“小北 , 站着干什么，这边有座。”李阳见我很拘束朝我示意了一下。
人都到差不多了，大家互相交头接耳谈论，过了几分钟韩美琳从外面进来 , 坐在了领导的位置上 , 放下笔记本电脑 , 抬头扫视了一遍 , 神情严肃的说：“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现在开会。”
“开会之前，我先宣布一个处分决定，相信大家也有所耳闻 , 经纪人白涛因为违反公司规定 , 利用工作之便骚扰女艺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所以卷铺盖卷走人了，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在工作中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贪图眼前的利益，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经纪人和艺人是什么关系？是她爸，她哥，她保姆 , 她司机，她闺蜜 , 她朋友 , 也可以是她的恋人 , 就看你怎么相处了。公司呢 , 平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惹出麻烦，那就不能放着不管了。”
韩美琳说着打开笔记本 , 随后看着电脑屏幕说道：“我们现在说正题，最近业绩下滑的非常严重 , 我总结了几个原因，一个是电影市场的大环境不好；二是公司里的艺人青黄不接，老面孔没什么新鲜感 , 新人又没成长起来；还有一点 , 上半年公司跳槽到成刚那边的两个经纪人 , 拉走了不少客户。”
“韩总 , 我和成刚文化公司打过交到，他们的资金和实力雄厚，确实很有吸引力。”黑丝经纪人插话道。
“李阳 , 你打算怎么应对这个局面？我今天早上收到的消息，白涛又跳到那边去了，还把他手里的渠道拉了过去。”韩美琳问。
李阳拿出一盒软中华 , 给我们烟民发了一圈 , 不紧不慢的说：“成刚的情况大家心里都应该有数 , 老板叫成刚，圈里人都叫他成哥，年轻时候是道上论资排辈的大哥，听说他手段狠辣 , 没事就把女艺人往投资人床上扔。成刚养着一批打手，是圈里公认的危险人物，花了大半年时间，威逼利诱搞来一批三线艺人 , 这种人能不惹就不惹。”
听李阳这么一说 , 我回忆了一下 , 我和宁夏相遇时 , 她就被一个胖猪经纪人骂，我现在知道宁夏以前就在成刚文化公司，这个圈子就是如此，经纪人一旦嗅到新星的味道 , 就会伺机接近 , 想办法运作过来。
“所以大家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看住自己带的艺人，别让成刚那边偷偷搭上线。”一个姓张的经纪人提醒道。
“好了好了，不管别人，还是说说我们自己，老总下了死命令，下半年业绩一定要做起来，公司才能融资壮大，大家动用起所有的资源 , 尽可能为这一届练习生铺路，多接剧本 , 多和媒体圈联系 , 增加曝光率 , 提升知名度。”韩美琳眉头紧锁道。
“提升个鬼啊 , 现在的片方先选演员，再筹募资金，这种情况下 , 没知名度的新人根本不用，有资质有背景的早红了 , 片约高的吓人，新人连口汤都喝不着。”一个小平头说。
“慢慢来，找客户是个复杂的过程 , 哪有那么容易接到剧本。”另一位老成的中年人说。
“再这样下去 , 用不了多久 , 新人不跳槽 , 恐怕公司也要关门喽。”黑丝无奈的抱怨道。
韩美琳等大家发完牢骚，笑了笑说：“那不至于，我有种直觉 , 过不了多久，公司就会有艺人火起来！”
“那个谁……苏北，你蔫头耷拉脑往那一坐，怎么不说话？”韩美琳突然看向我。
“我？”我指了指自己有点懵比。
“除了你 , 这屋里还有别人叫苏北？你是李阳的助理 , 又专门培训练习生 , 对练习生的情况应该最清楚了。”韩美琳笑道。
我心说清楚个屁啊，李阳每天让我给美女打杂，我倒是知道她们每个人谁爱吃什么，谁的大姨妈哪天来 , 我心里这样想嘴上只好说：“我们小组的练习生素质都不错，就是商业活动太多了，很少有机会接到剧本和演出，我觉得要留住她们 , 应该过滤一下不必要的商业活动 , 不然再有才华也很难冒尖。”
韩美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 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听说你认识罗金明导演对吧？”
我一愣 , 突然反应过来韩美琳让我参加这个会的用意，她提到的罗金明，正是那天宁夏试镜的副导演。
韩美琳虽然她主动让我来带宁夏，但也不能明目张胆 , 那样李阳的面子过不去 , 如果我自己有人脉资源，别人就说不出闲话来了。
“怎么了，苏北？”韩美琳见我发呆又问了句。
我多聪明，在韩美琳问我话的时间里，我苏北已经想到了成功的捷径。那就是……顺着杆往上爬。
“噢，韩总刚才说的罗金明，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只是不确定你说的是不是他，我身上正好有他的名片 , 你看是不是。”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正是那天韩美琳给我的敲门砖。
韩美琳像模像样拿起名片看了看 , 笑道：“就是他 , 你可能都不知道吧 , 他现在正给一部青春剧选女二号。”
“那韩总的意思是……”我看着她说。
“我的意思是 , 如果你能疏通罗导的关系，把这个女二号的角色拿下来，我就把这名艺人签给你。李阳 , 你觉得我这个奖励机制怎么样？”韩美琳转头看向李阳。
“哈哈，苏北要是能搞定一个女二号 , 我这个当大哥的也有面子，对公司也是大功一件，这样吧小北 , 你看中哪个练习生了？”李阳满不在乎的问。
“宁夏。”我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选她？”李阳吃了一惊。
“那丫头底子好嘛。”我故作漫不经心的说。
李阳还想说什么时 , 韩美琳敲敲桌子站了起来 , “那就这么定了 , 宁可错找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苏北你尽快和罗导搭上线 , 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大家也都回去想想，为公司发展集思广益，散会！”
解散后，我和李阳走了出去 , 我注意到李阳眼里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 , 是羡慕还是嫉妒？我和韩美琳演的这出戏把李阳玩弄于鼓掌之间 , 一想到李阳吃瘪的样子，我心里这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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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心底很迷茫，我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半点基础 , 宁夏如果不用我也在情理之中，哪个艺人不希望找个靠谱的经纪人。
脑袋都快想炸了 , 那就喝点，我就着一包乌江榨菜，喝光一打啤酒 , 迷迷糊糊的靠着墙角睡着了。
天刚放亮 , 楼道里的关门声把我吵醒 , 我头疼欲裂的睁开眼睛 , 宁夏居高临下看着我，她今天穿了一条纯色雪纺连衣裙，给浮躁的心绪带来一种清爽干练的感觉。
“起来 , 苏北。”宁夏白了我一眼，“你来公司还不到一个月吧？”
我点点头，心里狂跳几下，听这意思 , 有点凶多吉少啊。
“我们初次见面时 , 你还是物业保安 , 为了应聘这份工作，欺骗韩总说你做过明星助理，猜不错的话，你口中所谓的明星就是本姑娘 , 其实你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没错吧！”
提到这事，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宁夏停顿了一会，深吸一口气说：“但是……相比于李阳那些老油条，我还不如相信你 , 虽然在娱乐圈很难真正保持洁身自好 , 可我不想被经纪人当做捞金的工具 , 所以我特别渴望能找个单纯点的经纪人 , 笨一点蠢一点没关系，这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意气用事的一件事，你会让我失望吗？”
“不会不会不会！我宁愿接不到戏，也不会违背你的意愿……”我激动的抱住宁夏的腿，生怕她飞走了 , 其实我是坐在楼梯台阶下 , 她站在台阶上，所以我只能用这个动作感谢她不杀之恩。
“还接戏呢，你连个广告都接不到，你昨晚不是牛吗，连门也不敲……还以为你回家了呢，结果躲这儿来玩忧郁，有本事永远别和我说话！”宁夏扑哧笑了。
我笑了，拍拍屁股站起来，说：“我怕打扰你休息 , 哎，要不我请吃顿好的 ,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 , 作为你未来的经纪人，我有义务向未来的当红影星做检讨！”
“别没正型，跟你说个正事！”
宁夏用包包甩了我一下，下着楼梯问：“你是什么学历？”
“本科 , 我文凭不值钱 , 学的又是冷门专业，不怕你笑话，大学三年我连教室都没进过几回 , 能拿到毕业证就不错了。”
“剪辑视频总会吧，帮我剪一个MV , 第二轮试镜的时候用。”
“没问题，那个选角导演是韩总的老朋友，我尽快帮你约他见面。如果选上了，你怎么谢我？”
宁夏撅了撅嘴巴 , 摆出一副娇怒的样子 , “我为什么要谢你，本来就是你分内的事！”
“你这人没劲透了 , 跟你开玩笑都听不出来。”我美滋滋的说。
“我也和你开个玩笑不行吗？”这时候的宁夏没有了抵触情绪 , 有的只是女孩独有的温柔和俏皮。
到了公司，我安排完练习生的日程，打算去楼梯间抽烟 , 经过运营部小会议室时，就听见韩美琳喊了我一声：“苏北，你也进来听听。”
我大感意外 , 运营部全体经纪人开会 , 按理说我一个助理没资格参加。我小心翼翼走进会议室 , 李阳也在，还有我第一天上班遇见的黑丝经纪人，其余几个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
“小北 , 站着干什么，这边有座。”李阳见我很拘束朝我示意了一下。
人都到差不多了，大家互相交头接耳谈论，过了几分钟韩美琳从外面进来 , 坐在了领导的位置上 , 放下笔记本电脑 , 抬头扫视了一遍 , 神情严肃的说：“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现在开会。”
“开会之前，我先宣布一个处分决定，相信大家也有所耳闻 , 经纪人白涛因为违反公司规定 , 利用工作之便骚扰女艺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所以卷铺盖卷走人了，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在工作中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贪图眼前的利益，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经纪人和艺人是什么关系？是她爸，她哥，她保姆 , 她司机，她闺蜜 , 她朋友 , 也可以是她的恋人 , 就看你怎么相处了。公司呢 , 平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惹出麻烦，那就不能放着不管了。”
韩美琳说着打开笔记本 , 随后看着电脑屏幕说道：“我们现在说正题，最近业绩下滑的非常严重 , 我总结了几个原因，一个是电影市场的大环境不好；二是公司里的艺人青黄不接，老面孔没什么新鲜感 , 新人又没成长起来；还有一点 , 上半年公司跳槽到成刚那边的两个经纪人 , 拉走了不少客户。”
“韩总 , 我和成刚文化公司打过交到，他们的资金和实力雄厚，确实很有吸引力。”黑丝经纪人插话道。
“李阳 , 你打算怎么应对这个局面？我今天早上收到的消息，白涛又跳到那边去了，还把他手里的渠道拉了过去。”韩美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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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 , 用不了多久 , 新人不跳槽 , 恐怕公司也要关门喽。”黑丝无奈的抱怨道。
韩美琳等大家发完牢骚，笑了笑说：“那不至于，我有种直觉 , 过不了多久，公司就会有艺人火起来！”
“那个谁……苏北，你蔫头耷拉脑往那一坐，怎么不说话？”韩美琳突然看向我。
“我？”我指了指自己有点懵比。
“除了你 , 这屋里还有别人叫苏北？你是李阳的助理 , 又专门培训练习生 , 对练习生的情况应该最清楚了。”韩美琳笑道。
我心说清楚个屁啊，李阳每天让我给美女打杂，我倒是知道她们每个人谁爱吃什么，谁的大姨妈哪天来 , 我心里这样想嘴上只好说：“我们小组的练习生素质都不错，就是商业活动太多了，很少有机会接到剧本和演出，我觉得要留住她们 , 应该过滤一下不必要的商业活动 , 不然再有才华也很难冒尖。”
韩美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 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听说你认识罗金明导演对吧？”
我一愣 , 突然反应过来韩美琳让我参加这个会的用意，她提到的罗金明，正是那天宁夏试镜的副导演。
韩美琳虽然她主动让我来带宁夏，但也不能明目张胆 , 那样李阳的面子过不去 , 如果我自己有人脉资源，别人就说不出闲话来了。
“怎么了，苏北？”韩美琳见我发呆又问了句。
我多聪明，在韩美琳问我话的时间里，我苏北已经想到了成功的捷径。那就是……顺着杆往上爬。
“噢，韩总刚才说的罗金明，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只是不确定你说的是不是他，我身上正好有他的名片 , 你看是不是。”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正是那天韩美琳给我的敲门砖。
韩美琳像模像样拿起名片看了看 , 笑道：“就是他 , 你可能都不知道吧 , 他现在正给一部青春剧选女二号。”
“那韩总的意思是……”我看着她说。
“我的意思是 , 如果你能疏通罗导的关系，把这个女二号的角色拿下来，我就把这名艺人签给你。李阳 , 你觉得我这个奖励机制怎么样？”韩美琳转头看向李阳。
“哈哈，苏北要是能搞定一个女二号 , 我这个当大哥的也有面子，对公司也是大功一件，这样吧小北 , 你看中哪个练习生了？”李阳满不在乎的问。
“宁夏。”我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选她？”李阳吃了一惊。
“那丫头底子好嘛。”我故作漫不经心的说。
李阳还想说什么时 , 韩美琳敲敲桌子站了起来 , “那就这么定了 , 宁可错找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苏北你尽快和罗导搭上线 , 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大家也都回去想想，为公司发展集思广益，散会！”
解散后，我和李阳走了出去 , 我注意到李阳眼里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 , 是羡慕还是嫉妒？我和韩美琳演的这出戏把李阳玩弄于鼓掌之间 , 一想到李阳吃瘪的样子，我心里这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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