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安慰

  方领空继续道，“我不想骗你说，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因为不曾经历，根本做不到感同身受，更不想安慰你，因为即便你能听的进去，却未必能够做得到，因为人毕竟是人，不是畜生，不管谁对谁错，感情面前我们可以选择恨与怨，却选择不了忘记，现在我只说，你若想打架我陪你，你若想诉苦，我聆听，你若想大哭，我奉陪”。</p>

  慕容殇用力的揉揉眼，这人分明就是方领空啊！可一个素有黑脸愣头青之称的人，如何能说出这般石破天惊的话来？</p>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像读书一般讲完上面的两段话后，方领空方才正视慕容殇。</p>

  慕容殇抹抹嘴巴，“你你是方领空吗？”。</p>

  “我是啊！”，方领空大是莫名其妙。</p>

  “你不是”，慕容殇摇摇头，“我认识的方领空，他说不出这样的话，我认识的方领空，在我难过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表情陪衬，只有一句话，别难过，有兄弟在”。</p>

  “所以，你觉得今天的我是假的？”，方领空的表情的确看不出，有陪慕容殇一起难过的意思。</p>

  嗯，嗯完，慕容殇又拿起酒壶嘴对嘴来了一口。</p>

  “不错，以上的话的确是别人教我的”。</p>

  “是在阳泛舟的著书里读到的吧！真是难为你一介武夫了，又要记又要背，不过，你这次如何改常态了？又怎么会想到用这番话来劝慰我？”。</p>

  “慕容哥”，方领空抢过酒壶对着嘴儿，也来了一口，“我虽然生的五大三粗，平常也大大咧咧，少有细心，但我却看得出，你是非常爱嫂子的，也把嫂子看的很重，这次嫂子无缘无故离家，我特别担心你想不开，所以”。</p>

  “方子”，慕容殇用力的闭上眼，“阳泛舟说的很对，你也说的不错，我很爱王若语，整整六年，六年的夫妻情，便是王若语此一刻再有万般的不是，我也选择不了一笔勾销”。</p>

  “我明白，什么都别说了，哥，这是十两银子，拿回去把账还了，再买一坛好酒，跟老爹好好的醉一回，但是请记住，酒醒后，你一定要站起来，寻一份安稳的差事，担起一个儿子的责任，挑起一个父亲的义务，不求以后的日子辉煌腾达，只愿老爹能够老有所依，安逸晚年，昭儿能够衣食无忧，健康成长”。</p>

  “这又是那阳泛舟书上说的？”。</p>

  “虽然是书上教的，但也是我想说的”。</p>

  “我方子，哥错了”，慕容殇一把握住方领空的手，“难得你有心了，哥不该自甘堕落，哥记下了你的金玉良言，可这钱，哥不能再要，我已经欠了你很多很多”。</p>

  “拿着吧！哥，暮山村的乡里，虽然都是好人，但我相信，好人眼里也少不了些许势力的劣性，包括我爹在内”。</p>

  这话，慕容殇相当能理解，所以他，“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p>

  “哦！还有一件事，差点忘记告诉你，嫂子她进京应征宫女去了”。</p>

  “什么”，慕容殇大惊失色，手里的银子险些掉在地上。</p>

  “别急别急，是应征宫女，不是选秀，嫂子已经没有了选秀的资格”。</p>

  “吓我一跳”，慕容殇摸了摸胸口，“你是如何知道的？是她告诉你的吗？”。</p>

  慕容殇忽然燃起一丝希望，如果是若语亲口告诉方子，她去宫里做彩娥，不就是等于亲口将去处告知了我慕容殇？</p>

  “不是，她到县衙报名的时候，还刻意在躲着我，我是事后在上呈的卷宗里发现她的名字的”方领空从小到大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撒谎。</p>

  “看来她是在有意隐藏行踪”，慕容殇的心骤然冰凉，“进宫做宫女？那个地方她的心可是够大够硬的”。</p>

  宫女和秀女的确有性质上的区别，但也不能因为有区别，便忽略了它们的共同点，一，都是禁锢深宫失去自由，二，一样要用“心”做事。</p>

  早说过，方领空是个率性直爽人，平常不太喜欢注重细节，所以慕容殇的心里变化，他不曾有半点察觉，起身道</p>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换个环境，说不定嫂子好了，不说她了，殇哥先跟我走，找一家客栈洗换洗换，免得进村遭人议论”。</p>

  对于这个提议，慕容殇没有表示异议。</p>

  第二天，一进到村口，慕容殇便碰见了张嫂，张嫂望着他一愣。</p>

  慕容殇笑道，“怎么了张嫂？”。</p>

  “你你没事？”，张嫂瞅着他。</p>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儿？”。</p>

  张嫂点点头，突然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对，就这样，有什么好难过，想不开的，她王若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做下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抛夫弃子，嫂子看她呀！早晚得遭报应，你”。</p>

  “张嫂张嫂”。</p>

  “别拦我，嫂子还没说完哪！殇子，嫂子明白你的心情，嫂子也讨厌这种好吃懒做，水性杨花的女人”。</p>

  “张嫂，张嫂”，慕容殇突然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脸阴得能拧出水来。</p>

  “怎么了？我还没有骂够呢！我早就看她不顺”，尽管没说够，但张嫂还是突然不说了，因为她瞧见慕容殇正怒目而视着她。</p>

  慕容殇松开她的胳膊道，“嫂子，我慕容殇一向都很尊重你，王若语也很尊重你，请你不要出口伤她。</p>

  王若语她不是你口中的那样，她是怎样一个人，又为慕容家做个什么，在暮山村都是有目共睹的。</p>

  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慕容家，今日她负气离家，莫说还谈不上抛夫弃子，即便是抛夫弃子了，我也寻不到理由去怪罪她”。</p>

  听他说罢，张嫂的脸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殇子你你把嫂子搞糊涂了，我瞧见你高兴的模样，还以为嗨！嫂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劝劝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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