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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章 银票五百两

  “和公公,你说徐宰辅的脑袋,现在会是个什么状态?”,和钦远也许是皇帝目前,唯一一个可以敞开心扉说话的人了。

  “应该刚刚进入中度阶段”,和钦远侧着头想了一下说道。

  “中度?怎么会如此之慢?”。

  “已经不慢了,皇上,得亏徐宰辅身子骨弱,假如换了身强体健之人,药性此时可能还在初级徘徊”,在左右只有皇帝一个人的时候,和钦远的精神状态,并不像是个老掉渣儿的老头。

  “朕也晓得不慢了,可朕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时间拖的越久,横生枝节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是已经两手同时进行了吗?”。

  “什么两手同时进行哪!”,皇帝苦笑一声道,“找空子削弱徐宰辅的势力,只是朕一时的无奈想法而已,根本起不了多大的效应”。

  “这是为何?”,和公公抖动着花白眉道。

  皇帝定定神,“朕虽然贵为天子,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要贬谪,奖升一个人,还是得依仗国法作准则,不能仅凭朕的一句话或者喜恶去定论”。

  “皇上所言极是”,和公公点点头,“徐宰辅向来行事周全,极少犯错,便是不小心犯了错,也是微不足道,例如今日,依一个小小高福才之死,就下了他的监国衔,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这是犯了国法,也根本服不了众”。

  “公公说的对呀!”,皇帝轻叹一声,“可能是朕着急了,借一点一滴的错,去弹翻徐宰辅,别说朕没有足够的时间,便是有足够的时间,也可能要等到猴年马月。

  所以朕才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徐宰辅的脑袋上,只要他变成了一个糊涂蛋,在宰辅的位置上,他爱待多久,朕就让他待多久”。

  “那是”,和公公刚要接茬,只听皇帝又道“还有那平王爷,这个应该怪朕,怪朕将武举殿试的权利交给了他,让他有机会中饱私囊,充实自己的力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皇上,若不这般,我们的人也进不了平王府”。

  “是啊!”,皇帝揉了揉额头,“利弊总是相辅相成的出现,如今的平王爷大有天下霸主之势,豢养的府兵遍布全国各地,他府里有一个人,据朕估计,便是褚剑石与傅星芒联手也未必能对付得了。

  若不是朕行事,素以一动不如一静,多做不如少做为原则,蛰伏暗藏,恐怕他早已察觉,犹是如此,朕也不敢保证,他对多年前的那次出宫与仁心堂的纵火案,放下了对朕的怀疑。

  加上他又得了朕的铁卫营,可谓虎生了双翼,老是与朕阴奉阳违,这等于是在间接的相助徐宰辅,我看早晚要出事”。

  和公公点点头,“平王爷是厉害,但徐宰辅更不简单,不过,庆幸的是,他此时依然是一无所知,只道是,皇上不想容淮阴王,平王更想除掉淮阴王” 。

  “这一点,或许是眼下,唯一一处可值得安慰的地方了”,皇帝目色深沉,“但,所谓纸包不住火,随着一桩桩事件发酵般的膨胀,围拢式的挤压,破绽漏洞,意图倾向,亦会跟着呼欲而出,留着徐宰辅一颗清醒的头脑,终究是个大麻烦,令人寝食难安哪!”。

  听完皇帝杜鹃啼血般的话语,和钦远莫名其妙的突然跪下,双掌撑地,咚咚来了几个响亮的叩首。

  皇帝腾的立起,“公公,这是所为哪般?快快请起”。

  “老奴,愿替皇上解困,跟那徐宰辅同归于尽”。

  “不不不公公哪里话?”,皇帝忙过来相扶,“公公跟徐宰辅都不能死,也不该死”。

  “可是可是”,说着说着,和钦远已是满眼泪花。

  “公公也无需太担心”,皇帝强行将他扶起,“那徐宰辅眼下没有看出端倪,便说明‘侵络蚀经粉’起了作用,既然他眼下都看不出,那么随着药性的步步加重,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和公公点点头,“皇上所言极是”。

  “只要落云县的奏折能够按照计算的时间抵京,只要陆锷得到了他所得到东西,只要徐宰辅变成了一个傻瓜,范老的棋就算下结束了,这江山平王爷爱坐就让他坐个够,朕再也不操这份闲心了”。

  “可,折子会按照皇上预定的时间抵京吗?”,老公公说话时,嘴里的牙齿都在打颤,当然了,说话和做事永远都是一码归一码,说事比做事永远要容易的多。

  “这个但愿吧!”,皇帝又不是神仙,即便是神仙,能掐事情,能算事情,但也未必能左右,控制事情,“好了,公公请先下去吧!朕想安静一会儿”。

  “老奴遵旨”。

  “请等一等”,皇帝又叫住了他。

  和钦远回过身

  “公公设法与李衍年见上一面,说计划就绪,令他今晚就把人接入府中,妥善安排,朕要来个浑水摸鱼,借机,叫平王爷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徐忧民离开御书房后,并没有立即回返中枢院,而是悄悄到了李衍年的府门外巡视打探了一番。

  发现李府确实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丫头仆人忙作一团,但左看右看,场面气势都不像没有准备的仓促而起,徐忧民悬起的心暂时安放,可仍是忧心忡忡,阴霾覆面,他揉着脑袋,只盼望着褚遇能早点返还。

  真是心有灵犀,不点自通,恰巧,褚遇想的也是,也想快点离开凹子村,他怕再迟些情感会把持不住。

  他正站在一口池塘的边缘,呆呆地望着高福才的两间茅屋出神,想回,却不想挪动半步,挪动半步都要耗费他千钧之力。

  他非常害怕,怕高福才火炕上冰凉凉的尸身,怕高福才一双儿女及其夫人伤心欲绝的悲戚。

  一切的一切,褚遇都不战而栗,哪怕是树上突然落下一片叶,池塘里跳出一只冬眠的蛙,更或者是高夫人的一声因嗓子发痒而正常的轻咳。

  他缓缓闭上眼,闭上眼,也能感觉出高家现在的里里外外,竟然鬼斧神工地把这北风呼啸,白雪皑皑下的惨淡情景,诠释得淋漓尽致,栩栩如生。

  这时,枢密大臣张梁走了过来,凄凄哀哀的面容挂着几串泪珠,“贤侄莫要再太过哀痛,本官决定带她们母子三人回府,给她们一个安生立命的所在”。

  “不”,褚遇一把攥住他的手臂,“不,多谢大人的好意,她们母子三人要回府,也只能回统领府”。

  人在冲动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就像褚遇,事实上他并不清楚,私自带这母子三人回府,爹娘会是个什么态度,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

  张梁重重的点点头,目光带着赞许,没有再坚持,做了顺水推舟,顺水推舟并不是说张梁不愿意接手这个包袱,顺水推舟,只是说他想让褚遇心里的负罪感能够减轻一些。

  高妻噗通跪地,泣不成声,褚遇赶忙相扶却怎么也扶不起,于是,干脆与她面对面跪下“高夫人,中枢院文记一事,褚遇是真的不知情,请你原谅我”。

  “不不不褚公子莫要如此”,高妻慌忙站起,拉扯褚遇,还拼命的用摇头动作去配合,“老妇受之不起呀!受之不起呀!褚公子快快请起”,旁边高福才的女儿高蕴也慌忙搭手帮忙去拉。

  “褚遇不是人,对不起桑大姐”,褚遇勉强起身却一把抱住高妻,伏在她柔弱的肩头嚎啕大哭,“你骂我吧!”感情脆弱或许就是褚遇的强项。

  高妻,张梁同时被这一幕震撼了,却不知是为褚遇那一句桑大姐,还是那一抱?

  麻木,高妻像傻了一样,麻木地被褚遇抱着,但只过了一会儿,她竟然放胆与褚遇相拥了,因为她发现褚遇给她的情,真切的就像火炕上冰凉的丈夫。

  “褚公子,福才是自杀,跟你没有关系呀!我们老百姓”,她不敢将身子动摇半分,任由褚遇在肩头大哭,她着实没有想到贵族子弟中也会有好人,这一刻,她甚至觉得高福才的死,对这个家来说还是件好事。

  “好了,好了”,张梁出言劝慰道,“褚大公子真的是好人,遇到他,是你们母子的福分”。

  褚遇松开高妻,仰天道,“好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大人还言说褚遇是好人,真是羞煞至极呀!”。

  “贤侄言重了,实则真的不能怪你”。

  褚遇忽然头一晕,若不是张梁扶的快,他估计要跌栽到地上,吓的高妻与高蕴面色立时大变,“褚公子,褚哥哥你怎么了?”。

  高蕴是个大姑娘了,虽然是农村娃子,整天粗布麻衣,吃糠咽菜,但并没有妨碍她长条玉立的发育。

  自来时到现在,若不是她这一句褚哥哥,褚遇估计会一直把她忽略下去,“哥哥哥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歇歇就好了”。

  由于礼貌使然,尽管高蕴此刻死了爹,但她还是得冲褚遇瑟瑟一笑,“褚哥哥请等一下,小妹帮你搬张凳子来”。

  “谢谢,不了”。

  但高蕴已经迈步进入茅屋。

  “随她去吧!大公子,这孩子就是乖巧懂事,细心”,张梁道。

  一旁的桑大姐也跟着附和,“是啊!大公子,农村孩子”。

  但不等她说完,茅屋内忽然响起了高蕴的斥责声,“你在做什么呀!高天娘,娘快来呀!”。

  怎么了?屋外的三个人一惊,一起奔向茅屋,茅屋里角土塌上原本被白纱覆盖的高福才此时已寿衣凌乱,妆容不整。

  “怎么回事?福才呀!”,只道一句桑大姐便已泣不成声,扑了过去。

  高蕴一把揽住母亲,“娘,你别哭了,是天儿做的”。

  “天儿?”,桑大姐直起身,一把拉过高天就要打骂,褚遇离她近,急忙拦住,“打不得,打不得,桑大姐请息怒,这孩子还小不懂事,也正是贪玩好动的时候”。

  三四岁不就是调皮,扒天扒地的年纪?

  “大公子”,桑大姐泪眼汪汪,低下头发现高天手里拿着高福才身前最爱读的书,于是一把抢过,“天儿哪!你什么时候能够变听话?”。

  由于抢书用力过猛,书本里掉出一张纸,高蕴弯腰拾起,看了看,“这是什么东西呀!娘?”。

  桑大姐凑过去瞅了瞅,摇摇头,“娘也不晓得这是什么物事,可能是你爹”。

  “我瞧瞧吧!啊!”,看罢,褚遇一惊,“这是,这是”,他轻轻将桑大姐拉到门外,张梁极通人情世故,故没跟上也没询问,冲着高蕴道,“丫头,我们来帮你爹安顿一下”。

  门外池塘边,褚遇接道,“这是高大哥存在‘万通钱庄’的票根,五百两啊!”。

  “五五”,桑大姐手一哆嗦,脸色顿变,“他他哪来那么多银子?不会是是偷来的吧?”。

  “桑大姐莫怕”,褚遇压低声音道,“以我看银子不会是偷来的,如果是偷的,高大哥不敢光明正大的将银子存入银号,看这印戳”,突然,褚遇心一咯噔。

  桑大姐擦言观色,“怎么了?”。

  “没事,没事”,褚遇连忙笑道,“票根请妥善收好,有了这批银子,你们娘仨以后的生活有指望了”。

  谁知桑大姐一把将票根推开,“民妇可不敢要,不敢花这不明不白的银子”。

  “这”,褚遇犯难了,五百两相当于一个老百姓家庭十年的收入,不要说桑大姐胆战心惊了,就连自己也怀疑这银子的来路,“这样吧!我把张大人叫出来商议一下”。

  和两人一样,得知高家突现五百两银子,张梁也是惊骇不已,三人商量半天得出一个结果,票根暂且有张大人拿着,待回京查一下银子的来路,确保银子来路正途后,再交还给桑大姐。

  “好了”,张梁道,“天色已不早,同村该有人来吊丧了,同时,老夫请的法师,唱班也差不多要来了,我们就先走了”。

  “那民妇送送两位大人”。

  “不用了”,褚遇道,“三日后,我来接你们回家”。

  “回家”两个多么亲切的话语,桑大姐再一次热泪盈眶。

  回到中枢院,离放班时间还有一刻钟,徐忧民等的早已是急不可耐,见到褚遇,一把拉起他就往外走,根本不管他,乐不乐意,根本不管时辰,还未到放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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