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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残阳如血rén miàn鸟

  数万年来,平静的星空开始龟裂,无数的碎片落下而后消失在一片虚无之中。星空祭坛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将易心和枫玲儿笼罩,“这是怎么情况?”易心大声问道,然而未等他的话音落下,他们两个就随着耀眼的光芒消失在这片星空之中。星空的崩坏无声无息,仿佛被黑暗的虚空慢慢吞噬,直至这里变成一片虚无之境。

  走马灯祭坛前,忽然产生了一阵剧烈的晃动,眼看六个悬浮的人影有五个将要醒转的样子,突然那五个人分别被一束强烈的光柱照住,而后消失在这祭坛的上方,只有一个人还是那样安静的浮在走马灯之下。

  走马灯的光芒,仿如一道目光,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睡着一般的人,那顶上巨大的光影仍在继续,周围的建筑纷纷崩塌,却无法影响到这个祭坛的一丝一毫。

  黄昏,冬日的太阳正散发着它一天中最后的光和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口,一个流浪的杂耍团被包围的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人头想向前挤去,在人群的尽头处有一个高台,高台上是一个鸟笼,鸟笼约六岁孩童般高,里面却是一只丑陋的怪鸟,那怪鸟有着如同人一般的脸,只是皮肤皱皱巴巴,样貌丑陋,连那鸟喙都是半残的,它浑身有着肮脏稀疏的白色羽毛,没有翅膀,甚至腿都只是两根木棍支撑着它的身体,然而能让人络绎不绝的前来观看的原因除了它那奇特的像人的模样外更重要的是每逢黄昏之时它都会放声歌唱,无数听过的人都说那是天籁之音,世上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人们都称它为rén iàn鸟。

  在鸟笼的背后,在光无法照到的阴影之中,一个小男孩静静的蜷缩着,他看着前面无数耸动的人头,脸色麻木。太阳马上就要下山,鸟笼里的rén iàn鸟,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双眼,开始放声歌唱,声音婉转动听,下方的人们都露出了陶醉的神色,那声音如此的温柔,小男孩痴痴的听着,这对他来说是世界上唯一的救赎,天地间唯一的光芒。

  然而,正在这时,人群的远处响起了一片喧哗之声,一队人马驱散了这里所有前来观看rén iàn鸟的人群,包围了这个杂耍团。“谁是这里的头?”一个强壮的男人率众而出,恶狠狠的问道。

  “这位大爷,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小的给您赔不是,一点小小的孝敬请大爷收下。”一个只到那男人膝盖的侏儒,赶紧奔跳着跑上前来,赔笑着将手里的一个小袋子递了上去,那么多年了,他闯荡了无数的地方,知道怎么样对付这样的人。

  然而,这个恶狠狠的大汉却与他曾遇到的人都不同,他微微低头看向那个侏儒,再次问道:“你是这里的头?”

  “额,是是,不知大爷”侏儒显然没见过这样居然对钱毫无兴趣的人,唯唯诺诺的说道。

  “把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叫出来,我要找人。”那大汉命令道。

  侏儒心急火燎的跳起来大声嚎道:“所有人都给我过来!”然后又赔笑着问道:“不知大爷要找什么人呐?”

  大汉没有理这侏儒,仔细的打量着所有过来的人,然后又从手里拿出一个n pán,看着看着,竟突然勃然大怒,一脚将那侏儒踢飞出去,大喝道:“我说了,是所有的人。”

  侏儒面色惨淡,不停的咳着鲜血,他眼睛茫然的看着所有到来的人,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爬起来不顾自己的伤势叫来另一个侏儒耳语了几句,那侏儒听完脸色微变,但没有说什么,急匆匆的爬上了放置rén iàn鸟的高台,将鸟笼后面的小孩抱了出来,然后送到大汉的面前。那小孩大约五六岁,蓬头垢面,说衣衫褴褛都不能形容,在寒风凌冽的冬日里他只是随意的裹着一块破布,一动便露出了破布下那瘦得皮包骨的躯体,冻得发紫。

  大汉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孩,又仔细得查看了手中的n pán,眼里的怒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疯狂。他随手抽出一把三尺长刀,将那侏儒的人头斩落而下,侏儒的人头滴溜溜的滚出好远,脖颈处如喷泉般喷射出鲜红的血液,将裹在小男孩身上的破布都染了个通透。

  杂耍团的人,眼色骇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想要逃走,然而周围的人马迅速将他们牢牢得控制住,不让他们动弹一分一毫。

  只见大汉,将自己身上的貂皮斗篷卸下,蹲下身子轻轻的包裹在男孩的身上,脸色和蔼的对他说到:“我叫陆明航,终于找到你了,我们陆家的血脉。”听到这里,杂耍团里那个带头的侏儒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他知道今日,他们难逃一死了。

  魏国乾城的陆家,是魏国数一数二的豪门,与大皇州的陆家乃是同族,数百年前大皇州的一个嫡系子弟独自来魏国闯荡,最终成就了这样一片基业。就在五年之前,他们陆家的传族之宝血脉n pán显示,陆家有一个嫡系血脉流落在外,这可急坏了陆家的当家族长,陆家老祖宗有训,绝不可使陆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否则将有灾祸降临。于是,他们派了陆明航带领一队人马带着血脉n pán外出寻找这流落的血脉,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寻找,血脉n pán显示的位置都会于他们先一步离开,就这样他们不停的赶路寻找,直到五年后的今天。

  小男孩的眼睛是迷茫的,看见眼前那样惨烈的情形,他都无动于衷,只是偶尔向着高台处的rén iàn鸟紧张的张望。

  杂耍团的人全都被屠杀的一干二净,血将这条街道染的鲜红,在冬日里太阳的最后光芒中刺痛着人的双眼。

  当一切结束,大汉想要带走男孩的时候,小男孩却怎么也不愿意离开,眼睛紧紧的盯着高台上的rén iàn鸟。大汉明白了小男孩的意思,一声令下,那个六岁孩童般高的鸟笼被抬了下来,一股腐臭的气味让大汉皱了皱眉头,然而小男孩虽然没有笑,但他能感觉到小男孩心中是高兴的。

  小男孩和rén iàn鸟被带到了魏国乾城,不知道什么原因,rén iàn鸟自从被带出来后就一直没有再睁开双眼,也没有再放声歌唱,无论给它多少食物,它都没有动过,似乎它想就这样死去吧。

  当到达陆家的时候,所有陆家的人都出来观望,谁也不知道这小男孩究竟是谁的血脉,对着这个小男孩和鸟笼里丑陋且恶臭的rén iàn鸟指指点点。然而,陆家族长的次子陆明宏看到这个rén iàn鸟时,脑袋“嗡”的一声,他身体颤抖着,眼睛紧紧得盯着rén iàn鸟想要确认着什么,他并没有勇气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做什么动作,只是默默得看着,想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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