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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四零章:落幕

  孔府的操场大院上,漆黑的地面,伴着缭乱的鬼手,渐渐消散。它们吞噬一众鬼卒,将这孔府的“蛊灾”扼杀于襁褓。

  “拿下。”

  “得令!”

  孔原修站在戏子之外,一里之地,身旁跟着一个“僧人”。

  此时,孔尊口中轻轻一道军令,便可见数百士卒,将那白面围的无路可逃。

  戏子咬牙狰狞,他显得似有后悔。若不是昨日,白面去地牢“多生事端”,见那花谷郎中,如今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走!!”

  孔卒押起白面,便是望那孔府的主人面前,按跪在地。如若战场的俘虏,却也没有“招降”的余地,等待白面的只有一条路,“死”。

  “你要杀我?!”戏子自知孔尊,已是杀心肆起,便抬手一道。

  “汝难道不该死么?”孔尊下目而斜,冷视白面,淡淡一应。

  “刚才是误会!!是那鬼将陷害”戏子道。

  “哦?汝为本尊炼制的蛊毒,不在药室之中,去哪儿了?”

  孔尊此言一出,戏子顿然一惊,默不做言,勾目之中,两颗眼珠左右来回,他在寻找一线生机。“徐方来”不想死,虽然他不怕死,但是没有人会嫌自己的命,太长。

  “搜身。”

  孔尊话声一落,便是行来五名孔卒,将那白面全身的衣服摸了个遍。片刻之间,竟从那白面的怀兜里,搜出五只小瓶,瓶中装着的,便是画着西都符文的丹药。

  “汝,如何作言?”孔尊看着地上的小瓶,开口一道,如若审问,话声平淡,却也有棱有角。

  “我遭人陷害!!我的衣服被人换过!!”戏子睁起双目,望尊而探,脸上不失笑意,好似不论如何悬崖陷境,白面都能寻得出路。

  “那你方才施蛊,又如何解释?呵呵呵。”

  此时,只听一道细声怪腔,从那孔尊身后传来。一个白衫玉面的郎中,带着险恶的笑容,从那蓝袍身后,慢慢行出,置起手中折扇,讥笑而道。

  “蝶雨唤心?!”戏子见得白衫郎中,顿然惊色。现在,他终于明白,这郎中换了二人衣裳,却又为何将那蛊毒一并“奉还”。

  “孔尊不要听着妖人胡言!!我被鬼将挟持,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对!我的衣服就是被这花谷的妖郎,蝶雨唤心所换!蛊毒是他放于我怀兜之中!”戏子瞪目凝口,开口急忙一辩。

  “妖人?戏子!究竟谁是妖人?我把蛊毒置于你囊中,我看你倒用的挺开心的么?呵呵呵。”唤心闻得白面之辩,便是向前一探,立于戏子身前,却又俯身下蹲,二人又是一阵面目对峙。一人蹲足,一人跪地。一人奸笑,一人惶恐。

  “你!你!!你是妖人!!!”戏子嘶吼而起,如若铁链栓喉的疯狗,若不是身后的士卒,将他强按在地,恐怕白面已是露出唇齿,飞身扑咬。

  唤心半睁着双目,一副妖媚之态,带着淡淡的笑容,“欣赏”着身前的戏子。他觉得很讽刺,这个白面害死了无数人,如今却也有百口莫辩的时候。

  “蝶雨唤心!你算计我!!”戏子咬牙切齿,那紧皱的双目,如若冥府的冤魂,他看着郎中,看着那一脸的奸笑,好似是在照镜子,却又如此的真实。他知道,自己今日,也许真的要死在这里。

  “孔大人!小人是遭人陷害!!小人怎会在你孔府投蛊放肆!!小人是被逼的呀!!”戏子一脸苦丧,有如满心的委屈,无处可说,若是因此丢了性命,也是一副着实可惜的样子。

  “汝,疯狗一条。何须他人陷害?”孔尊依然面目冰冷,望着白面话声轻道,便是进而一转,望着身旁一众士卒,见有一副将在此,又开口道。

  “将此白面,打入地牢,无需国廷问审,择日斩首。头挂南街市口,以儆效尤。”

  “领命!!”

  “大人!!大人!!我能制蛊,我能为你平天下啊!!大人!!大人”

  孔卒拖起地上的戏子,如若拖着一条丧家犬,朝着地牢而去。白面此刻,依然挣扎,他已无计可施,唯有开口求饶。

  叶天心看着戏子,从远处而来,被人拖地而行。天狐摇起手中羽扇,心中也是不禁感叹,想这白面,也算是有谋天之智,但也终究是一个凡人,临死之前,也逃不过摇尾乞怜,开口求饶。

  戏子此时,东张西望,他还在找,找“一线生机”。望着那天狐,从肩而过,戏子忽然露出笑容,瞪目痴口,尖声一喝。

  “我有话说!!叶天心!!我有话说!!”

  天心闻得白面如此惊喝,便是捂起腹间伤口,小足急行,直至押贼孔卒身旁,紧随二卒脚步。看着“落难”的白面,那是一副人之将死的样子,眼眸虚肿,面颊若长。天狐走于白面身旁,轻轻探下身子。

  “你要说什么?”

  见得天狐如此,戏子便是咧嘴而笑,低声细叹,窃语一道。

  “呵呵呵,我告诉你,我是公上信的人。”

  “我知道。”

  “楚星源也是呀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白面咬牙呲笑,恶目冷盯天狐,渐渐而去。顺着戏子,被那二卒拖往地牢。叶天心站在原地,依然屈身。

  听过白面“妖言”,天狐不禁想要看上一眼,身旁的黑褂将军。但是,女子知道,现在看得楚将一眼,那么戏子的这句话,就真的达到了他的“目的”,中了这白面的计策。

  不论“妖言”是真是假,此刻都不应该看那黑褂楚将。以免楚星源,心生异向,不论他是不是公上信的人,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天心轻轻摇起手中羽扇,挺身一立,便是朝着薛兰语而去,丝毫不望楚将半目。一副坦然之相,口中轻道。

  “此贼,又是妖言。竟说这蝶雨唤心,与他同类,叫我等日后要防,可笑。”

  众人闻得天心之言,也是各自心中一轻,想来这白面说的,只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因为,此刻的蝶雨唤心,已是单膝跪地,面向孔尊,先前“戏子”恶面之容,已是早就退去。

  蝶雨唤心换面之间,又如往日一般,面无表情,跪地之余,双手一举奉上三本书册。脸上的奸笑,更是荡然无存。

  “孔大人,唤心方才得罪了。”

  孔原修看着地上的白衫郎中,慢慢眯起双目,心中有话想说,但却不愿出口。孔尊闻得郎中的话声,却是迟不作言,仅仅双目一扫,望向一众鬼门家众。二女一男,推着木车,车上三人个个疲惫,满身伤痕,狼狈不堪。

  望着一众人等,孔尊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也曾经历过浩荡。身前的这些江湖晚生,似有孔原修当年的样子。为了救下“朋友”,斩杀妖人,甚至可以不顾性命。

  “汝之过,日后再偿。”

  “是。”

  “将记本留下送客。”

  孔原修一声定言,便是转身而去。唤心闻声,也是将那手中书册,轻置在地,起身一转,回身而行。

  “蝶雨唤心!!”

  突然,唤心只听身后,一道人声而起,那人便是孔府的主人,孔原修。郎中闻声回首,却见那孔原修,单手一卷,肉骨而旋,化作一柄长枪,似若一把收起的雨伞,朝着自己猛突而然。

  “唤心公子!!”薛兰语见得如此情景,便是不禁,惊声一喝。

  郎中见得孔尊,忽然来袭。便是双目一眨,一道金晕而起,连忙退身。然而,以蝶雨唤心的身法,莫说是那孔府之尊,即便是一个修炼长戟的士卒,都能追赶的上。

  孔尊单臂御劲,眨眼之间,已是突入唤心胸前,咫尺之间。

  郎中见状,双目猛燃一道金光,似若烈阳在目,风云变色。唤心此刻,同样起手而转,那条纤细的手臂,竟是如若孔尊之手,肉骨可曲,化作“龙筋”紧盘而起,化作一面“臂盾”,将那孔尊的“手矛”硬接而下。

  此刻,郎中“臂盾”,似皮盘,可凹可凸,似有弹力。孔尊“手矛”,如若战场神戟,刺入唤心“臂盾”半分,竟也“无能为力”,卡在“臂盾”缝隙之中,毫无前进之力。

  片刻之久,孔尊的手依然嵌于,郎中手盘“臂盾”之中。二人如此僵持,孔尊不言,唤心同样不语。

  “哈哈哈,公上神技么?”

  此时此刻,包括楚星源在内,无人不惊。未想这孔原修,竟然开颜大笑。

  “孔尊笑了?原来,这就是他抓唤心来孔府的目的!!”天心不禁喃喃,望着二人如此僵持,天狐也是自知孔尊之意。

  孔原修笑声一过,便是收去手中“肉矛”,猛旋而过,化作凡人之手,立于郎中身前。

  郎中见得孔尊收劲,便也消去目中金芒,单手一挥,好似飓风逆行,将那“臂盾”,还作常人臂膀。

  “蝶雨唤心后会有期。”孔尊此刻,依然面带笑意,尊上仅仅一言,便是挥起周身长袍,退身一转,踏步行离。

  唤心看着孔尊,离去甚远,也是依然立于原地。他不知道这“高人”,还会不会突然袭来,只是方才那条化作“臂盾”的手,已是疼痛不堪。若孔尊再来,唤心恐怕也是无力招架。

  “唤心公子。”薛兰语静静的站在蝶雨唤心的身后,神情似有尴尬,她很想上去好好看看,这个面若玉雕的郎中,有没有受伤,但二人之间,确是还未到了如此的地步。

  “哦,薛将军”唤心闻声回首,见得兰语,便是行礼一而,轻声招呼。

  “叫我兰语”兰语目视右下,斜眉轻道,脸色已是半红。

  叶天心看着鬼门,乐妖的背影,脸上淡淡一笑。想来这花谷的郎中,如此俊俏,一身花香芬芳,若说这薛兰语动了“凡心”,也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两位少侠,我们该走了!!”

  天心望着远处,一对男女,开口一喝。如若顾家的姐姐,招呼小辈回家用饭一般。此刻,对于天心而言一切都结束,而且结束的非常圆满。

  煌都此行,无一人丧命。贼首戏子,也已是被那孔原修,下了斩令。现在,叶天心最迫切的,就是尽快回到鬼门,将她想做的事情,做完。

  众人慢慢离开孔府,四人推着木车,将三个重伤的“战友”,送入曹府,安置于卧房之中。如此一来,他们也可以在这曹总领的府上,好好休息一阵。

  曹方志与赵飞兰,看着一众鬼将归来,连同那穿着一身白衫的蝶雨唤心,也是各自心中惊叹。曹总领,将一众伤员安排妥当之后,便也是吩咐家丁,作上几个小菜,在家中与这鬼门的天狐一等,小作庆祝。

  对于曹c赵二位总领而言,这几个“朋友”,他们是必须要交下的。现在的鬼门,已经不只是江湖门派如此简单,因为这几个“晚辈”已是进出过孔府的人。他们做了一件,天下百姓,乃至文武百官,都做不了的事。

  曹总领知道,日后一定还有机会,与这几位鬼门的将军打上交道。只是,此刻若不留下情谊,那日后不论是敌是友,都会是一件憾事。

  深夜,众人已是酒足饭饱,寒暄已尽。

  叶天心借着空闲,静静的坐在书案之前,点着夜灯,写上了一封书信,给自家的主公,报上了一份平安。天心时而提笔,心中一思,也是不禁淡淡一笑。她这一笑,并非只是因为此次军务,做的圆满。

  除了军务圆满之外,还有一件事,令的天狐为之一笑,那便是鬼门中的一个将军,鬼影剑—公上信。因为三日之前,叶天心就已经差人,将一件“礼物”送入天海,给那公上一族的后裔,以表“心意”。

  鬼门鬼剑营中,一个身披黑甲的男人,一脸厌恶的看着房中的剑架,上面放着的,便是公上信的兵器,“神鬼两仪剑”。

  “公子”一道粗狂的话声,一个壮实的男人,站在公上信的卧房,同样一脸的仇恨,开口轻呼。

  “公上允和戏子毫无音讯”公上信双目泛着淡淡的赤晕,他并不是担心自己的足下,公上允与戏子。信,真正担心的,是自己的计划,是吴松岩的十万国廷军。

  “公子放心,公上允的鬼影剑如火纯情。戏子,愚弄人心,尽得公子真传。此二人,一人可武,一人能谋。再加上,赵飞云也站在我们这一边。叶天心此行,定无好果!若是这几个鬼门贼将,能活着回来!就算我输!!”

  壮实男子,话意狂野,好似山匪好汉,在公上一族,他有一个似如称号一般的名字“公上卓烈”。但在鬼门之中,他则是鬼刀营的总领,鬼仆刀—巴进。

  半月之前,真正的巴进,其实早就被这“公上卓烈”及其地妖殿的孙莫芳,斩杀在病榻之前。如今的鬼门,在公上信的谋划之下,已是四分五裂。只是,鬼王之威,始终令得公上信忌惮,这才迟迟没有举兵一战。

  “赵飞云,是不是站在我公上一族的阵营,是未知之数。叶天心他们离去,已有九日之久,去掉四日路程,他们在煌都已经待了足足五日。可如今,毫无音讯,不论是喜讯,还是死讯,皆无。”

  公上信慢慢皱起了眉头,他知道煌都之内,很可能已经发生了一些,让自己无法控制的事,但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实在预料不到。

  “报!!”

  “进来!!”

  二人言语之际,可闻信卒跪于鬼将卧房之外,开口一报。巴进闻声,便是粗声一吼,抬手一招。

  “呜~”

  屋门随着士卒的双手,慢慢延开。但是映入二人眼眸的,并非是那报备的兵甲,而是两个步卒,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由白布所盖。

  “这什么意思?!”巴进见得尸身,便是一把拽起士卒,如雄狮猎物,蓄势待发。

  “我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叶军师从煌都稍回来的东东西”士卒一身冷汗,望着巴进,结语一道。

  “打开”公上信淡淡一道。

  士卒闻声,便是屈身一掀。一具男士,面色狰狞的露在众人眼前。

  公上信慢慢眯起双目,看着担架上的尸体,公上允。脸上少去一块肉,脖颈上的淤血已是发黑。

  “退下”

  “是”

  士卒闻声而退,出屋合门。巴进瞪着虎目,已是结舌之态。二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公上信知道,这是叶天心的“战书”。

  “公子这叶天心,是什么意思!!”

  “叶天心的意思是,她要开始动手了。”

  “诶?”

  “你还不明白么。叶天心的意思是,她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个人的来龙去脉。把尸体还给我,是想告诉我,我的下场也会如此。”

  “啊!这娘们太狂!!是谁杀了公上允?我去替他报仇!!”

  “公上允是被人掐死的,鬼门此次煌都之行。没有人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杀人,欧阳清风不会,楚星源也不会花谷的三个郎中,更是不会”

  “那么是何人所为?”

  “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赵飞云所为。”

  公上信依然冷视身前的尸体,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已有二十年的足下。死的如此凄惨,如此难以瞑目。此刻,信之话声仍旧冰冷,他最心痛的并非是公上允的死,而是自己的计划,可能不会如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赵飞云可是军部的人啊!这公子,那么我们接下来如何?如果戏子败了”巴进一脸慌张,他很害怕公上信会输,因为失败,即为死亡。

  “戏子败了,我们就会损失吴松岩的十万国军。”公上信眨眼一探,见得巴进已是满头冷汗,便又道“但也并不影响,我们的计划。一个半月之后,秦摄渊之子,秦聂的百日宴。就是他命丧黄泉,我等接管鬼门的时候。”

  “真的吗?!”巴进闻声,顿然欣喜,如若哭闹的孩童,迟到了糖葫一般,之前的苦涩骤然不见。

  “当然现在,各派应该已经启程。胜天门,距离我天海就有整整一月的路程,此时应该已经启程了。”公上信道。

  “好!胜天门可是与鬼门齐名的门派!实力不凡啊!”

  “与鬼门齐名的何止胜天门一脉?仙舞阁,花谷,天道阁,皆与鬼门并称东城江湖,五大派。他们都会来,届时只要稍作挑唆,即便没有吴松岩的十万国军我一样可以拿下鬼门,斩杀秦贼。”

  公上信的眼睛里,此刻泛着淡淡的赤晕。望着公上允的尸身,公上信知道,一月之后,所有的一切便可见得真章。这是他这二十年来的,一直等待的“答案”,一口怨气。

  深夜,孔府的地牢里回想着戏子的歌声。白面依然微笑,唱着怪异的曲调,望着地牢的黑暗,戏子咧嘴一笑,隐约之间,可见白面口中似有一物。

  一颗印着西都符文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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