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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第二十九章

  徐锦文呆呆瞧着那根指向自己的手指, 好半天都没回过神,甚至懵逼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又指了指周修尧,张张嘴,竟是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对于徐锦文来说, 太意外了, 毕竟, 他刚刚那蠢样,哪里是当伴读的料,他很有自知之明的。

  可没想到!他竟然!被选中了!

  徐锦文懵逼过后,一脸狐疑的瞥了周修尧一眼, 再瞥一眼,那小眼神太明目张胆了, 让周修尧眉头皱了皱, 他为什么觉得这少年脑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周修尧还真猜对了, 但是他大概永远也猜不到徐锦文脑补了什么。

  在徐锦文来看, 按理说他肯定是不会被选中的,毕竟, 他这样的, 简直没眼看。

  但是小暴君一眼就选中了他!

  这说明什么?哈哈哈哈,这说明小暴君的审美已经被当年的徐喵喵完全带偏了啊!

  徐锦文又满血复活了, 双眼亮亮瞅着周修尧:在太子面前, 蠢也是一种优势哇!

  周修尧:“”他突然后悔冲动了, 这少年哪里像那小东西了, 完全就是就是

  只是瞧着少年睁大的双眼,让他的手有些痒,想要去碰触一下。

  周修尧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也包括站在上书房外,站在荣德海身后的荣宣。

  荣宣听到周修尧的话,显然一愣。

  这跟刚开始来上书房的时候,周修尧与他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先前已经分到了玉心宫给周修尧当总管太监,周帝三番两次相邀,周修尧这次推脱不掉,不过来的时候,已然知晓这是徐妃的目的,不过是想在他身边安插一个人。

  不过只要周修尧不同意,周帝是绝对不会强迫他的。

  荣宣不知道的是,周修尧本来也的确是不打算弄个碍眼的家伙在身前晃悠,可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就改变了想法。

  荣宣隔着众人,透过缝隙看到了糊了一脸汤汁的少年,眉头皱得紧紧的,只是瞧着瞧着,视线对上少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猫崽子一般狡黠灵动,让荣宣若有所思地重新垂下了眼。

  不仅是荣宣意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意外,周帝尤甚。

  毕竟这两年来,为了弥补这个皇子,周帝说过很多次要多派一些人去玉心宫服侍他,甚至在立了对方为太子之后,也几次想要让对方从玉心宫搬到东宫,不过次次都被拒绝了。

  所以虽然这次他听了徐妃的意见,却也已经做好了这次周修尧会拒绝的想法,毕竟,这两年来,对方拒绝才是常态,不拒绝才是不正常了。

  周帝仔细打量了徐锦文一眼,视线落在对方溜溜转动的大眼,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加上躺了两年,还未开始长个,瞧着像是误入上书房的小动物,但是胆子又大,竟敢直接偷瞄他与太子。

  尤其是少年白皙的脸上沾了不少汤汁,糊在脸上,更像是一只小花猫了。

  周帝忍不住想到了当年陶贵妃养得那只雪团,加上少年畏冷,在脖颈上围了一圈兔毛,白生生得瞧着,让人心生怜惜,而当年那只雪团突然离世,对太子的打击很大,如今突然同意了,莫不是因为瞧着少年又想起了那只猫崽子?

  周帝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也被对方有些呆愣的目光逗笑了,看向身后跟着从御书房来本来是打算带自家小孙子回去的徐阁老:“徐卿家,你这孙儿是个秒人啊。”

  这么久了,这还是太子第一次开口要个人。

  这个面子他自然是要给了。

  所以,只能让徐阁老失望了。

  徐阁老还没回过神,压根没想到徐锦文真的会被太子看中了,毕竟,他这小孙子除了长得好了点,别的一无是处,但是他怜惜对方父母早亡,自小就养在身边,自是最为疼宠,可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被小女给蛊惑进了宫当这什么伴读。

  可就算是徐阁老再不愿意,但是太子已经开了口,他哪里不知周帝这句明显打趣却实则意味深长的话,明显是,周帝是打算依着太子了。

  徐阁老在朝堂上浸润了这么多年,知道今日这事怕是板上钉钉了,干脆也不多言,拱手在周帝身后也笑道:“让皇上c太子以及诸位皇子皇孙看笑话了,前些时候,老臣这孙儿被姜家的小子给下了黑手,昏迷了两年这才醒来,这不,老臣怕他身子骨不好养回来,就给他忌口了,他这是太久没吃肉馋了,是老臣的错。”

  众人听到徐阁老这话一愣,徐锦文品了品徐阁老话里的意味,差点笑喷了。

  哈哈哈,还是祖父厉害!

  不仅给他解了围,明摆着告诉大家,他这是两年没吃肉了,无论是谁,也馋得不行了,他这是正常的,不能再笑话他的孙儿了;顺便,还告了姜家一状,明面上看是解释贪吃的事,但是也提醒了众人,他孙儿为什么这么馋?那是因为躺了两年!为什么躺了两年?那是被姜家的小子下了黑手了!

  所以,罪魁祸首还是姜家的错!

  本来周帝不提,徐阁老也不好说出口,这下子好了,左右徐锦文当太子伴读是不可能改变的事了,干脆谋点福利。

  就算是周帝不惩罚姜小六,也能给徐锦文弥补一二,等从宫里离开,给个好职位,也算是不亏。

  这次给皇子皇孙以及太子当伴读,世家子弟都选了进来,姜家自然也送了人过来,毕竟,要是能搭上太子最好,就算是搭不上,陪着皇子皇孙,等出宫之后也能谋个职位,所以,听到徐阁老这话,脸都绿了。

  周帝也乐了,大概是没想到徐阁老一把年纪还告状,指着徐阁老点了点:“你啊你啊,好了,朕知道徐卿家与这小东西受了委屈,稍后朕会给徐卿家一个交代的。”

  徐阁老见好就收。

  徐锦文偷眯眯的与徐阁老对视一眼,徐锦文朝着徐阁老偷偷比了个拇指,嘿嘿一笑,咧嘴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弯弯的大眼弯成了月牙,像是偷了腥的猫,碎玉一般的光,从镂空的窗棂外投射在他脸上,整个人仿佛都泛着一层金光

  周修尧原本半眯的瞳仁缩了起来,久久未说一句话。

  剩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几位皇子以及年幼的皇孙选好了伴读,选中的留下来,未选中的就被大太监带出了宫。

  上书房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周帝觉得徐锦文有意思,尤其是咧嘴傻笑的模样颇为逗趣,临走前忍不住逗了一句:“要不,徐家小子直接跟着太子回玉心宫得了?”

  徐锦文没听出来周帝的打趣,想着他已经成了周修尧的伴读,那自然是要跟着去的啊,没毛病,于是,傻呵呵地嗯嗯点着小脑袋:“好啊好啊。”啊啊,他的大腿腿。

  结果在场的人除了周修尧与一脸懵逼的徐锦文都忍不住捂着嘴笑,周帝开怀大笑:“哈哈哈,徐卿家,怪不得太子会让你这孙儿当伴读,的确是个有趣的,干脆,不如真的留下与太子一起过年好了。”

  徐锦文:“”忘了这就要过年了,就算是要当伴读,怕是也要过了年了。

  徐锦文瞪着大眼,小眼神巴巴瞅着周帝:不带这样的,你是皇帝啊,怎么能拿小辈逗趣呢,过分了啊。

  可就算是再怨念,徐锦文也没这个胆子怼周帝。

  徐锦文憋着一张脸,白生生小脸红通通的,眼角泛红,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崽子,幽怨极了,皇上太讨厌了,干嘛逗他,这下子他在小暴君面前不仅面子丢了,连里子都丢了哇。

  哪里见过这么积极给人当伴读的?

  周帝更乐了,难得看到这般真性情的小东西,瞧着倒是一点都不怕他,心情也愉悦了不少,徐阁老眼底也带着笑意,不过这却是不能同意的。

  好在周帝也不过是说说,也没再提。

  徐锦文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忍不住偷偷瞧了周修尧一眼,就发现对方的视线正落在他的嘴唇上,徐锦文想到自己脸上还有汤汁,迅速用手捂住了嘴,只露出一双惊慌失措的大眼。

  周修尧深深看了那双大眼一眼,难得第二次开了口:“儿臣倒是觉得父皇的提议不错。”

  周帝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周修尧会再次开口,这太难得了,他忍不住去看徐阁老。

  徐阁老也没想到一向冷心冷清的太子会说出这么一句,可心里莫名有种不安,怕太子是另有目的,还是直接拒绝了。

  周修尧倒是也没强求,于是,徐锦文就被徐阁老给带回去了。

  一回到徐府,徐锦文就被徐阁老给说了一通,徐锦文自小跟着徐阁老,自然是不怕的,嬉皮笑脸地缠着徐阁老讨饶,不过几下,徐阁老就绷不住笑了,只是瞧着徐锦文:“你这孩子,太胡闹了,祖父以前就说了,徐家还没到让你去的时候,你只需要好好过活,有祖父在的一日,就能护着你一日。”

  徐锦文的鼻子有些发酸,他上前,抱住了徐阁老的手臂,撒娇,脑袋在上面拱来拱去,蹭的一头的乱毛直翘,徐阁老就算是再如何也没了脾气,就是担心他在宫里吃亏。

  如果是上一世,徐锦文肯定不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可上一世眼睁睁瞧着徐家看着徐家被迫因为徐妃因为周玉炜参与争夺皇位做出的牺牲,既然重生了一世,他想护住徐家,至少,不能再让周玉炜像上一世那般胡来,最后连累徐家也一并被除。

  徐锦文抱着徐阁老的手臂,仰起头,少年还稍显稚嫩的面容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祖父,孙儿不想再这么混日子下去了,父亲当年是那么厉害的儒臣,孙儿也想像父亲那样有所作为,您就让孙儿去吧,也许孙儿等出了宫,还能帮上徐家,帮上祖父呢。”

  徐阁老瞧着少年真挚认真的眉眼,神色动了动,摸了摸他的脑袋:“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你若是想去,那就去吧,若是受了欺负,就告诉祖父,祖父给你撑腰。”

  徐锦文嬉笑着点头,哄得徐阁老很快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倒是不再如先前那般担心了

  而另一边,徐妃得到消息时,还愣了好久,她大概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原本以为以太子的性子,根本不会同意。

  就算是同意了,也不会从徐家的人里来选,她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不过因为先前周修尧亲自派人送了徐锦文回府,她才动了试一试的念头,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本宫没听错吧?炜儿,你确定真的同意了?太子真的同意了?”徐妃瞧着也高兴不已的周玉炜,没忍住连番问了几遍。

  “母妃你没听错,老九的确是同意了,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母妃,你说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打什么主意吧?表弟这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外祖父那里,怕是”周玉炜阴毒的目光带着激动又隐隐觉得这件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可具体是什么,却想不通。

  “怕什么?你外祖父是母妃的父亲,你是他的亲外孙,就算是出什么事,这也是那小崽子自己答应的,难道父亲还能杀了我们两个不成?”徐妃完全不担心,她早年进宫,几乎没见过三哥家的那个遗腹子,所以也没什么感情,自然也不在意。

  徐妃口中的三哥,就是徐锦文的生父,是个儒臣,很得皇上信任,只是十多年前还在任的时候,外出因公殉职了,尸体抬回来的时候,刚好那时,徐锦文的生母正临产之际,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早产,最后徐锦文保住了,大人没保住。

  夫妇两人一同去了,只留下了那么一个孩子。

  徐阁老对徐锦文的生父寄予厚望,未曾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怜惜三房只剩下徐锦文一人,徐锦文的生父只娶了徐三夫人一人,后宅并无她人,也只留了这么一子,徐阁老干脆养在了身边。

  不求多么厉害,只求给三房留下唯一的血脉。

  对徐阁老来说,徐锦文是特殊的,可对徐妃来说,却是没什么感情,如今也不过是一个用来监督太子谋求利益的棋子。

  周玉炜松了一口气:“儿臣知道了,只要文表弟能获得老九的信任,到时候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周玉炜提到周修尧,咬牙切齿。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要这么偏心?

  甚至可能老九是不是他的皇子都不一定!他竟然谁都没立,立了那人为太子!

  让周玉炜更不甘心的是,大皇子二皇子都封了王,他竟然到现在都不被允许出宫建府,虽然两年前已经赐婚,但是他根本不想娶姜家的女儿。

  所以,在徐妃出来之后,虽然赐婚已经成了定局,不过却被徐妃一直拖延了下来。

  周帝大概是有意敲打周玉炜。

  这婚事拖了下来,但是周帝不许他出宫建府,一直留在了宫里。

  徐妃咬着牙,美目渗着毒:“你可不要想得这么简单,不过么,他那个太子之位坐得稳坐不稳还说不定。”

  周玉炜一愣,就懂了徐妃的意思:“母妃你是说怜贵妃?”

  想到那张如花似玉的娇颜,那柔弱无骨的风姿,周玉炜有一瞬的心猿意马。

  徐妃并未注意到周玉炜的异样,攥紧了一双保养得宜的手:“陶家还真是有本事,本来以为陶贵妃突然死了,陶家这下子该有得哭了,没想到,转头就送进了一位进宫。”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陶家女也就罢了,偏偏这个陶心怜却颇有说头。

  徐妃早些年之所以能荣宠不衰,就是因为与玉妃像了三成,她受宠了近二十年,可这怜贵妃陶心怜,竟是像了玉妃五成。

  更何况,对方进宫时二八年华,娇艳无双,直接就迷住了周帝的一双眼。

  徐妃绝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人,怎么偏偏陶家的嫡女十七姑娘偏偏跟安玉莲长得这么像?

  怕是早就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相像的,专门一直私下里培养,陶贵妃一死,就直接送了进来。

  徐妃甚至都怀疑,当初陶贵妃的死,是不是也有问题!

  周玉炜回过神,安慰徐妃:“母妃你也别担心,父皇如今这么宠那怜贵妃,她如今也怀了身子,若是生出一位皇子,指不定怎么斗,到时候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徐妃想想也是:“皇儿你好好去安排,过些时日那小东西进了宫,你推一把,务必让他取得太子的信任。”这样才好让他们以后容易动手。

  不管徐妃这边如何,周修尧回了玉心宫,踏进内殿,身后的太监自动停步不敢再往前,荣宣快走几步,追上周修尧,压低声音:“殿下,你太鲁莽了,不过是一个你为何要将徐家的人弄到身边?你就不怕”

  “怕什么?怕他将孤整死还是拉下马?”周修尧面无表情地撩起衣袍下摆,威严地坐在软榻上,冷沉的目光扫了急躁的荣宣一眼,眼底波澜不惊。

  “可那是徐家的人。”荣宣也知道自己太过急躁,可这周修尧是引狼入室。

  “不过是一个小东西。”周修尧神色淡淡的,并不在意,他这两年做事全凭心情,当时觉得像了,心一软就开了口,他也不会后悔。

  大概是被徐锦文影响到,周修尧难得生出一股倦怠感,挥挥手让荣宣退下。

  荣宣张嘴还想说什么,到底沉默了下来,拱手退下了。

  周修尧坐在那里,整个内殿空荡荡的,即使两年前玉心宫修缮过,精美华贵,富丽堂皇,可在他眼里,依然孤寂的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不知坐了多久,周修尧站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绕过一条条九曲回廊,最后停留在一处,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一个牌匾,只是入口处,却是被封禁了。

  他无声无息抬步走了进去,随着殿门关上,入目都是熟悉的物什。

  他的指腹忍不住落在那些物件上,那些东西被抚摸过千遍万遍,干净如初泛着沉淀出来的透亮光泽,他一步步走过,最后停留在最末尾那个占据最大位置的猫架子。

  周修尧波澜不惊的目光落在那猫架子上终于有了波动,他垂目,半垂的眉眼遮住了凤眸底无尽的落寞与思念

  徐锦文过年吃了个爽,徐阁老大概是因为看到上书房徐锦文的馋样,心疼不已,加上询问了大夫,已经没大碍了,也就不忌徐锦文的口了。

  大概是为了弥补对方昏睡的两年,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变着花样让厨子给徐锦文做膳食。

  不过半月,徐锦文圆润了不少,倒是尤其显得一张小脸俏生生的,眉眼一笑,能笑酥了心肝。

  过了元宵节徐锦文就要进宫了,这半个月虽然徐阁老让人变着花样给徐锦文弄吃的。

  却不让他再私自出去。

  姜小六被揍了一顿,断了腿,大夫说要躺至少半年以上才能养好,姜老太爷气得不行,进宫告状,刚好因为先前在上书房徐阁老提了姜小六的事,周帝不仅没给姜老太爷主持公道,还罚了姜小六腿好了之后去蹲一年的牢房。

  姜老太爷回姜家之后就气病了,不过到底也不敢在周帝面前说什么,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

  徐锦文听说了之后,乐了好几日。

  元宵节天一黑,因为这是最后一天进宫前的日子,徐阁老才特许他出去。

  徐锦文跟着徐府的几位年纪相仿的少爷一起去逛花灯了。

  不过到了街上,那几个一商量,要去偷偷逛花楼,徐锦文一挥手,摇头死活不去:喝个小酒都被祖父关在府里半个月,要是去逛个花楼,祖父估计能直接进宫请旨不让他进宫也要好好教导教导。

  好在那几位这两年因为徐锦文昏迷生疏了不少,平日也不一起玩,也不非要带着他去,交代了徐锦文不要告状,就留了徐锦文一个走了。

  徐锦文打算去找几个兄弟,不过,刚走了没两步,就被街头的糖葫芦给吸引了。

  徐锦文睁着大眼,瞅着不远处围了一圈小朋友的糖葫芦架,那红艳艳的糖葫芦让徐锦文吞了吞口水,身后的小厮宝福一看少爷这模样,就是想吃了。

  立刻特别上道的去买了。

  徐锦文眯着眼笑得只见牙不见眼,挥舞着手:“两个!两个!”

  等宝福买回来,徐锦文一手一个,随即根本挪不动道了,兄弟什么的,可以晚点去见,美食,窝来啦

  于是,徐锦文愣是从街头吃到了街尾。

  他一手一个,看到好吃的,一个小眼神飞过去,宝福就颠颠跑过去给他买了。

  不过徐锦文这边刚咬了一口糖人,就感觉似乎有一道视线从头到尾都盯着他一样。

  徐锦文舌忝了舌忝甜滋滋的糖人,转过头四处去瞄,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歪了歪头,想了想,不管了,立刻又欢实的又开始吃吃吃。

  而在徐锦文头顶上方一侧的楼阁上,一扇窗棂打开,因为包厢里并未点燃烛光,所以里面的情景并未看到。

  只是隐约看去,窗棂口伫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男子的视线静静落在对方的身上,尤其是对方两只手里捧满的各色食物,嘴巴鼓动着,欢实地咬碎了一颗糖,大概是被甜到了,眯缝着眼,幸福的弯着嘴角,脸颊鼓鼓的,从左边鼓起一个包到右边,再从右边到左边。

  少年精致的小脸裹在狐裘披风里,墨发用玉冠竖着,只留下两道鲜红色的流苏,衬得肌肤白皙,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肉肉的,那贪吃的模样,让男子的视线从看到最初,到最后一直都未收回来。

  直到身后有动静传来,男子才转过身,窗棂无声无息被关上,烛火亮起,映亮了男子的俊脸,赫然正是周修尧。

  进来的是两个人,一人先踏了进来,正是荣宣,而另一人随后踏进,对方脸上戴着一个普通的iàn ju,完全遮住了一张脸,只露出一双温润如玉的桃花眼,可仅仅如此,抬眼间,顾盼生辉,让人止不住沉溺其中。

  他手里也拿着一个同样的iàn ju,看到周修尧,抬手扔了过去,温润的嗓音不疾不徐地传来:“选的日子不错,既然赶上了,应个景。你怕是还未戴过这个吧?”

  周修尧面无表情地抬手接过,却并未戴上:“你不该来的。”

  淡漠的嗓音波澜不惊,不带任何感情。

  “你觉得以我如今的地位,就算是他发现了,又如何?”男子朝着周修尧一步步走来,威压下来,却与周身的气质截然相反,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周修尧深深看了他一眼:“所以呢?你敢出现在他面前吗?”

  男子扬了下薄唇:“早晚的事。”

  周修尧:“你这次来所谓何事?她的忌日还未到,你别告诉我,你只是闲了,冒着这等风险来大周玩玩?”

  男子却是笑了,只是那温润的眼底却半点笑意也无:“没什么,只是听说那怜贵妃像极了她,我在那边听着不高兴了,过来瞧瞧。”这世间只能有她一人,像?不过是披了一层皮的傀儡,像她,他无所谓,可故意学她,那他决不允许。

  周修尧朝男子身后的荣宣看了眼,眼神不郁,荣宣垂下眼,到底不敢开口。

  而另一边,徐锦文因为看到什么都想吃一些,所以走得极慢,加上看花灯的人不少。

  徐锦文时不时去凑凑热闹,以至于半个时辰还没有从走到一半。

  不过就在徐锦文吞了一枚点心,不经意抬眼,突然就看到不远处的巷子口,一道高大的身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徐锦文的瞳仁迅速睁大了。

  咦?

  他嗖的站直了,探过身朝那边垫着脚看,只是对方很快就离开了,消失在巷子里。

  徐锦文被刚刚那一眼瞥的心肝痒痒的,想了想,也顾不上怀里手里的零食了,迅速都抱给了宝福:“先送回府,不用跟上来了。”

  咬着一根半根糖葫芦就蹬蹬蹬挤开人群朝着巷子口扑过去了。

  若是没看错的话,刚刚是小暴君吧?

  啊啊啊对方手里竟然还拿着一个iàn ju,嘿嘿嘿,他就说嘛,小暴君还是很有童心的,平日里瞧着凶巴巴绷着一张脸,其实心很软的。

  徐锦文根本不怕周修尧,所以看到周修尧,加上半个月未见,头脑一热就寻了过去。

  不过徐锦文钻进巷子的时候,一道身影刚好正对着徐锦文从巷子里徐徐走出来,对方走得很慢,脸上戴着一个普通的iàn ju,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东西,在修长如玉的指尖转来转去,只是动作漫不经心

  徐锦文先前生怕周修尧走掉了,跑得有点快,等一闯进,一眼就看到了先前周修尧手里拿着的iàn ju,还以为对方就是周修尧。

  激动地挥了挥手,结果没刹住脚,直直撞了上去。

  对方动作很快,迅速往一旁一躲,不过徐锦文玉冠上的流苏飞起,在扑过去时,挂住了对方脸上的iàn ju,那么一带,对方覆盖在脸上的iàn ju就滑落了下来。

  虽然对方很快就扶住了,徐锦文也只看到了一半,可还是忍不住呆住了。

  他怔怔瞧着对方的眉眼,望着那修长的手指挡住了上方露出的一张脸,脑袋里一懵,第一个反应只觉得长得真的很好看啊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俊美,与小暴君长成如今这般完全不同。

  周修尧是给人一种刀锋出鞘的冷峻,而与之截然相反的是,男子是一种温润如玉的俊美,只是桃花眼底却带着一抹忧郁,恰到好处,更添韵味。

  这一切几乎是在眨眼间发生的,徐锦文原本还以为撞到小暴君了,结果一抬眼,就对上了这么一张脸,冲击力可谓是不小,他脑袋里的一根弦嘎嘣断了:完了,认错人了

  不过几乎是瞬间,数道黑影齐齐落在了男子身侧,刀锋锐利,直指徐锦文。

  徐锦文:“”他c他他他这不是认错人遇到某个现场了吧?这不是要shā rén灭口吧?

  徐锦文于是,迅速嘎嘣脆的将最后两颗糖葫芦囫囵吞枣一样吃嚼碎了咽了:就c就算是要跑,也不能浪费了

  已经走到巷口的周修尧,感觉到了杀意,回头就看到了徐锦文这么蠢的模样:“”

  徐锦文等吞完了,用剩下的糖葫芦竹签对着对方,比划了一个招式:“小c小爷可厉害了你们不许乱来啊。”

  徐锦文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让男子似乎轻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声陪着那几把伸到面前的刀锋,莫名森冷了点。

  徐锦文哇地扔掉了竹签就要撒腿跑,结果刚转过身,就被一只手给揪住了后颈的衣领。

  徐锦文吓得嗷一声,闭上眼回神就要来个拳打脚踢趁乱跑,结果一出拳头,就被攥住了掌心,随即,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熟悉冷漠的声音:“再动一下,拿你去喂狼。”

  徐锦文:“!!!”不要

  咦,不对啊,他刚刚似乎是听到了小暴君的声音了吧?

  他眯缝着眼睁开一条缝,一瞥,就对上了周修尧那张俊脸,嗷一声,迅速张开了手脚,就要蹿上去,他以前是徐喵喵的时候这动作经常做,惯性的时候还没回过神,遇到危险,看到周修尧就要跳上去。

  结果直接被周修尧提着后颈给拽到了身后。

  徐锦文低下头愣是瞧着自己离地的双脚,生无可恋脸:“”

  他若是记得不错的话,他是一个人,为什么对方力气这么大?为什么能将他竟然这么轻易地提起来?

  不对,他为什么要被像是东西一样被!小暴君!提着!

  徐锦文想舞动双手挣扎下来,但是一抬眼,对上周修尧半眯凌厉的凤眸,立刻怂了,垂眉耷眼的特别乖巧地咧开嘴一笑:“您随意随意”来个花式翻转他也不介意的!

  毕竟,面前这位是大腿,还是镶了金的,如今小命还在对方手里,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不过周修尧显然也不打算一直提着,将徐锦文扔到身后,就松开了手。

  徐锦文从周修尧身后探出头,本来还想耀武扬威给周修尧壮壮底气的,结果看到那明晃晃的刀,迅速将小脑袋嗖了回来。

  徐锦文很怂的决定他还是闭上嘴当个鹌鹑好了,比较保命。

  男子大概是没想到周修尧会去而复返,瞧见周修尧肩膀后露出的玉冠,挑眉:“怎么,你认识?”

  周修尧:“这个你不能动。”

  男子道:“理由?”

  周修尧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只说了四个字:“孤的伴读。”

  男子眼底似乎有光缓缓攒动:“哦?原来是徐家的人。”

  徐锦文本来看到周修尧放下了心,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满脸的懵逼:“”为什么,听起来小暴君像是跟他们是一伙的?

  徐锦文几乎是瞬间脑补了各种被灭口的方式默默吞了吞口水,迅速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贴在了墙根上。

  周修尧回头瞥了他这怂哒哒的模样,又重新收回视线:“人,孤带走了。”深深看了男子一眼,直接转身。

  走了两步,没看到徐锦文跟上,皱眉,凤眸凌厉:“等着血溅三尺?”

  徐锦文吓得一哆嗦,立刻小碎步跑了过去。

  呜呜呜他就知道!小暴君是个心软的!

  只是走了两步,徐锦文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就刚好看到男子正对着巷子,巷子外的光照进来,一晃,他就看到男子嘴角上扬了一下。

  不知为何,明明对方长得好看的不行,徐锦文却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立刻又跟了几步,几乎贴到了周修尧的身后。

  男子一直瞧着两人离开,男子身后的黑卫道:“主人,徐家的人见到了您,可要等太子离开之后杀了以绝后患?”

  男子深深看了眼跟个小媳妇儿一样耷拉着脑袋蔫蔫小跑着跟在周修尧身后的少年,摇了摇头,低低笑了声:“不必。”

  低沉温润的嗓音,极为悦耳,像是清泉叮咚入耳,抬手间,iàn ju重新覆盖在了脸上,遮住了那张倾世姿容。

  徐锦文听到最后那声笑,觉得更毛了,到底没忍住,小爪子胆肥地伸了过去,偷偷揪住了周修尧行走间翻飞的衣袂衣角,这才有了安全感。

  只是下一瞬,徐锦文就撞到了周修尧宽厚的后背上,撞得鼻子一痛,捂住了嘴,眼圈泛红,只是一抬眼,就对上了周修尧深锁的眉峰,凤眼低垂,落在他还沾着甜酱的爪子,以及在衣袖上印下的一个爪印。

  徐锦文嗖地收回手,迅速将手背到了身后,还蹭了蹭,意图毁灭证据:“!!!”完c完蛋了他c他他他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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