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情为谁痴
陆伯城面有愧色,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身雕刻四个小篆「冰露凝香」,以火漆封缄,并盖有印章,显得极为庄重,递给秦若风说道:“这位姑娘的症状非药石可医,在下实无良策。你二人真元耗损,恐留有遗症,此药大有裨益。”</p>
秦若风随手拔开塞,一股浓烈的清香袭面而来,取出两颗放在掌心,药丸阴凉滑软c晶莹剔透,将一粒放在离殇掌心。冰露凝香入口即化,秦若风顿觉胸中郁结尽去,转瞬炙热不堪,好似一团烈火燃烧起来,赶忙盘膝打坐,倒气归虚。</p>
陆伯城说道:“菁菁,此药非一时三刻所能尽收,你守在这里,等二人清醒,带来见我。”说罢,转身离开。</p>
二人均觉那股暖流雄强无比,其势无穷无尽,犹如江河决口,接连冲破七八个窒滞之处,冲到头顶百会穴之中,又自头顶入承浆穴,返回任脉,一路下行,回到会阴。如此一个周天,全身气息流转,再无阻滞。</p>
陆菁菁笑道:“感觉怎样?”秦若风感觉内息充盈流转,收放自如,说道:“体内郁结尽去,真是灵丹妙药。”陆菁菁不以为然,心想这冰露凝香被奉为至宝,药效不过如此。她哪里知道,这冰露凝香由一株千年玉雪莲炼制而成,二人外表虽无变化,俯脏却受益无穷。说到:“你二人且随我来。”</p>
诸葛长风和行颠一早出发,日已三竿,来至秋水城下。行颠一勒马,说到:“诸葛前辈,贫僧一直想寻个机会,向您赔礼,清风客栈之事,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诸葛长风笑道,说到:“行颠兄弟,你我共历生死,还提这些小事何足道哉。”行颠尴尬地说道:“和尚与诸葛明年岁相差无几,早已兄弟相称,咱们之间的称呼似乎不太妥当。”诸葛长风看着行颠窘迫的模样,哈哈大笑,说道:“无妨!咱各论各的。”</p>
客厅内弥散着淡淡的檀香,条案下摆着一米见方的八仙桌,陆伯城临危正坐,众人叙过名姓。壁上挂着一幅水墨图,图中远山如黛,细雨如丝,竹林下一个蓑翁面河而坐,神情寂寞。左上角题着半首诗:竹林惊风雨,江桥蓑衣轻。下款写着“竹林钓叟信手涂鸦。”</p>
陆伯城见离殇细观图画,问道:“这幅画怎样,请你品题品题。”离殇说道:“小可斗胆乱说,庄主勿怪。”陆伯城道:“姑娘但说无妨。”离殇道:“这幅图墨意淋漓,笔势雄健,如枪如戟,但与此图诗之c情画之意全然不符,更似乎是蕴藏着其它含义。”陆伯城听了,一声长叹,默然无语,神色凄凉。离殇见他神情有异,便道:“小可年幼无知,信口开河,还请庄主恕罪。”陆伯城一怔,随即脸露喜色,欢然道:“姑娘一语道破天机,这幅图是祖上所传,蕴藏着一套绝世针法,只可惜我力有不逮,尚未参透。”回头对陆菁菁说道:“命人安排酒席。”</p>
秦若风和离殇赶忙辞谢,说道:“庄主不必费神。”陆菁菁早出房去了。陆伯城道:“姑娘鉴赏如此精深,想必家学渊源,令尊定是当世大儒了,不知名讳如何称呼。”离殇一脸茫然,侧脸看向秦若风。秦若风说道:“离殇已记不起很多事,还请庄主勿怪。”陆伯城叹道:“天妒红颜,自古同慨。”</p>
又谈片刻,酒席排摆开来,陆伯城说道:“二位不妨在蔽庄小住几日,两日后,我二弟大婚,请二位屈驾观礼。此处罕有人至,二位贵客降临,也算是双喜临门。”陆菁菁笑道:“爹,女儿愿领二位贵客四处看看。”陆伯城与二人相谈甚欢,点头说道:“如此正好。”</p>
陆菁菁站起身,挽住离殇的手臂,说道:“这位姐姐,我们这就去吧。”离殇伸手拉秦若风的衣角。秦若风会意,说道:“陆庄主,我们先行告退。”陆菁菁走到门口,转过身说道:“二叔,也与我们一道去吧。”</p>
四人出了宅院,眼前便是一片翠竹林,风声过耳,心旷神怡。陆菁菁说道:“小叔叔,去见一见秀儿婶子吧?”陆仲兴说道:“你再敢调笑我,我定让大哥也给你寻门亲事。”陆菁菁说道:“你们在观音庙私定了终身,真当我们不知情。”秦若风和离殇见他们对男女情爱之事毫无避讳,暗自称奇。</p>
转过一个弯道,前方有一石亭,陆菁菁说道:“你们去凉亭等着,我和姐姐有悄悄话要讲。”眼见二人走远,陆菁菁笑道:“姐姐,你俩是不是私奔出来,跳河殉情的?”离殇双颊绯红,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陆菁菁以为猜中了,笑道:“市集的说书先生都是这么讲的,看来倒是真的。”离殇鼓起勇气,磕磕绊绊地说道:“我也不不知道。”陆菁菁说道:“姐姐放心,我有办法。”</p>
陆菁菁向凉亭高声喊道:“快过来,我有个极好的去处。”秦若风不明所以,眼见离殇脸上一层红晕,担心地问道:“是不是身子不适,休息片刻再走吧。”离殇转过头,不敢和秦若风的目光相对,声如细纹:“我没事。”陆菁菁呵呵一笑,更加坚定了想法。</p>
四人在竹林里东一转西一晃,一直走了半个时辰,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小庙,白墙黛瓦,从石梯拾级而上,墙面上贴金大字,如行云流水,雕刻的正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p>
庙内松柏森森,肃穆幽静,没有游客,也没有僧侣,但收拾得干净利落。正堂中央一座白玉石观音雕像,手持净,斜插垂柳。陆菁菁说道:“离殇姐姐,你俩在观音菩萨面前许过誓言,今生今世便不会分离了。”眼见二人站着不动,向秦若风说道:“离殇姐姐为你离家私奔,如今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你便要作负心汉吗?”离殇失忆后,醒来第一个见到秦若风,对他有一种说不清的依赖,陆菁菁的说法,她颇为认同。</p>
秦若风一怔,陆菁菁没头没脑的话让他有些莫名其妙,刚要解释,就见离殇双眼噙着泪光,两颗晶莹的泪珠从脸庞滑落,眸子的光彩随即又黯淡了。他的心蓦地一痛,只觉但能令得她转悲为喜,纵然万死,亦所甘愿,胸口一热,轻轻握住握住离殇的纤纤细手,柔声说道:“我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海枯石烂,始终不渝。”</p>
离殇见他面色陈恳,目光中神情无限,凄苦的脸上慢慢露出笑靥,泪珠未干,神色已是欢喜无限,低声说道:“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你若负了我,便永世不再相见。”</p>
秦若风于霎时之间,只觉全身飘飘荡荡的,如升云雾,如入梦境,一颗心几乎从口中跳将出来,说道:“既已执手,此生不负。若违誓言”他正想发个重誓,嘴巴上突觉一阵温暖,离殇的手掌已按在他嘴上。</p>
离殇情窦初开,方领会到两情相悦的滋味,趴在他的肩头,耳语道:“我不许你发誓,只须你好好待我。”</p>
秦若风将她揽在怀里,只觉得一阵淡淡的幽香从她身上渗出,好似空谷幽兰,淡雅清幽,伸嘴过去,便要吻她的樱唇。离殇宛转相就,四唇正欲相接,就听陆仲兴一声痰嗽。离殇将脸深深埋在秦若风的怀中,秦若风此番吐露心思,反而从容了许多。陆菁菁恼怒道:“小叔叔,你也太煞风景了。就许你和秀儿姐姐这般,不允许别人了吗?”说着,转身向外跑去。陆仲兴半晌才明白过来,喊道:“你给我站住!”追了出去。秦若风和离殇相视一笑。</p>
诸葛长风与行颠在城内一家客栈,略作休息,来到太尉府,府前门庭若市。突然一个小校挡在面前,说道:“二位留步,太尉府前严禁骑马。”两人翻身下马,行颠说道:“这位军爷,我等有要事面见太尉,能否通禀一声。”小校不耐烦地说道:“快快滚到一旁,太尉大人也是你能见的。”诸葛长风赶忙拉了行颠一把,从怀中取了五两银子,塞给小校,说道:“军爷辛苦,你留着买包茶叶喝。”那小校收了银子,脸色好转,说道:“城东五里有一处集贤馆,你们到那里碰碰运气吧。”诸葛长风谢过小校,和行颠牵马而行。</p>
行颠说道:“大哥为何阻拦我,不然定打他个满地找牙!”诸葛长风说道:“不可鲁莽行事,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二人重新上马,行不多时,只见面前有一高大的门厅,上书“集贤馆”,两侧门柱錾着一副鎏金对联,上联写“招贤纳士,汇四海雅客于此。”下联写“卧虎藏龙,邀九州英雄共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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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风随手拔开塞,一股浓烈的清香袭面而来,取出两颗放在掌心,药丸阴凉滑软c晶莹剔透,将一粒放在离殇掌心。冰露凝香入口即化,秦若风顿觉胸中郁结尽去,转瞬炙热不堪,好似一团烈火燃烧起来,赶忙盘膝打坐,倒气归虚。</p>
陆伯城说道:“菁菁,此药非一时三刻所能尽收,你守在这里,等二人清醒,带来见我。”说罢,转身离开。</p>
二人均觉那股暖流雄强无比,其势无穷无尽,犹如江河决口,接连冲破七八个窒滞之处,冲到头顶百会穴之中,又自头顶入承浆穴,返回任脉,一路下行,回到会阴。如此一个周天,全身气息流转,再无阻滞。</p>
陆菁菁笑道:“感觉怎样?”秦若风感觉内息充盈流转,收放自如,说道:“体内郁结尽去,真是灵丹妙药。”陆菁菁不以为然,心想这冰露凝香被奉为至宝,药效不过如此。她哪里知道,这冰露凝香由一株千年玉雪莲炼制而成,二人外表虽无变化,俯脏却受益无穷。说到:“你二人且随我来。”</p>
诸葛长风和行颠一早出发,日已三竿,来至秋水城下。行颠一勒马,说到:“诸葛前辈,贫僧一直想寻个机会,向您赔礼,清风客栈之事,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诸葛长风笑道,说到:“行颠兄弟,你我共历生死,还提这些小事何足道哉。”行颠尴尬地说道:“和尚与诸葛明年岁相差无几,早已兄弟相称,咱们之间的称呼似乎不太妥当。”诸葛长风看着行颠窘迫的模样,哈哈大笑,说道:“无妨!咱各论各的。”</p>
客厅内弥散着淡淡的檀香,条案下摆着一米见方的八仙桌,陆伯城临危正坐,众人叙过名姓。壁上挂着一幅水墨图,图中远山如黛,细雨如丝,竹林下一个蓑翁面河而坐,神情寂寞。左上角题着半首诗:竹林惊风雨,江桥蓑衣轻。下款写着“竹林钓叟信手涂鸦。”</p>
陆伯城见离殇细观图画,问道:“这幅画怎样,请你品题品题。”离殇说道:“小可斗胆乱说,庄主勿怪。”陆伯城道:“姑娘但说无妨。”离殇道:“这幅图墨意淋漓,笔势雄健,如枪如戟,但与此图诗之c情画之意全然不符,更似乎是蕴藏着其它含义。”陆伯城听了,一声长叹,默然无语,神色凄凉。离殇见他神情有异,便道:“小可年幼无知,信口开河,还请庄主恕罪。”陆伯城一怔,随即脸露喜色,欢然道:“姑娘一语道破天机,这幅图是祖上所传,蕴藏着一套绝世针法,只可惜我力有不逮,尚未参透。”回头对陆菁菁说道:“命人安排酒席。”</p>
秦若风和离殇赶忙辞谢,说道:“庄主不必费神。”陆菁菁早出房去了。陆伯城道:“姑娘鉴赏如此精深,想必家学渊源,令尊定是当世大儒了,不知名讳如何称呼。”离殇一脸茫然,侧脸看向秦若风。秦若风说道:“离殇已记不起很多事,还请庄主勿怪。”陆伯城叹道:“天妒红颜,自古同慨。”</p>
又谈片刻,酒席排摆开来,陆伯城说道:“二位不妨在蔽庄小住几日,两日后,我二弟大婚,请二位屈驾观礼。此处罕有人至,二位贵客降临,也算是双喜临门。”陆菁菁笑道:“爹,女儿愿领二位贵客四处看看。”陆伯城与二人相谈甚欢,点头说道:“如此正好。”</p>
陆菁菁站起身,挽住离殇的手臂,说道:“这位姐姐,我们这就去吧。”离殇伸手拉秦若风的衣角。秦若风会意,说道:“陆庄主,我们先行告退。”陆菁菁走到门口,转过身说道:“二叔,也与我们一道去吧。”</p>
四人出了宅院,眼前便是一片翠竹林,风声过耳,心旷神怡。陆菁菁说道:“小叔叔,去见一见秀儿婶子吧?”陆仲兴说道:“你再敢调笑我,我定让大哥也给你寻门亲事。”陆菁菁说道:“你们在观音庙私定了终身,真当我们不知情。”秦若风和离殇见他们对男女情爱之事毫无避讳,暗自称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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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竹林里东一转西一晃,一直走了半个时辰,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小庙,白墙黛瓦,从石梯拾级而上,墙面上贴金大字,如行云流水,雕刻的正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p>
庙内松柏森森,肃穆幽静,没有游客,也没有僧侣,但收拾得干净利落。正堂中央一座白玉石观音雕像,手持净,斜插垂柳。陆菁菁说道:“离殇姐姐,你俩在观音菩萨面前许过誓言,今生今世便不会分离了。”眼见二人站着不动,向秦若风说道:“离殇姐姐为你离家私奔,如今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你便要作负心汉吗?”离殇失忆后,醒来第一个见到秦若风,对他有一种说不清的依赖,陆菁菁的说法,她颇为认同。</p>
秦若风一怔,陆菁菁没头没脑的话让他有些莫名其妙,刚要解释,就见离殇双眼噙着泪光,两颗晶莹的泪珠从脸庞滑落,眸子的光彩随即又黯淡了。他的心蓦地一痛,只觉但能令得她转悲为喜,纵然万死,亦所甘愿,胸口一热,轻轻握住握住离殇的纤纤细手,柔声说道:“我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海枯石烂,始终不渝。”</p>
离殇见他面色陈恳,目光中神情无限,凄苦的脸上慢慢露出笑靥,泪珠未干,神色已是欢喜无限,低声说道:“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你若负了我,便永世不再相见。”</p>
秦若风于霎时之间,只觉全身飘飘荡荡的,如升云雾,如入梦境,一颗心几乎从口中跳将出来,说道:“既已执手,此生不负。若违誓言”他正想发个重誓,嘴巴上突觉一阵温暖,离殇的手掌已按在他嘴上。</p>
离殇情窦初开,方领会到两情相悦的滋味,趴在他的肩头,耳语道:“我不许你发誓,只须你好好待我。”</p>
秦若风将她揽在怀里,只觉得一阵淡淡的幽香从她身上渗出,好似空谷幽兰,淡雅清幽,伸嘴过去,便要吻她的樱唇。离殇宛转相就,四唇正欲相接,就听陆仲兴一声痰嗽。离殇将脸深深埋在秦若风的怀中,秦若风此番吐露心思,反而从容了许多。陆菁菁恼怒道:“小叔叔,你也太煞风景了。就许你和秀儿姐姐这般,不允许别人了吗?”说着,转身向外跑去。陆仲兴半晌才明白过来,喊道:“你给我站住!”追了出去。秦若风和离殇相视一笑。</p>
诸葛长风与行颠在城内一家客栈,略作休息,来到太尉府,府前门庭若市。突然一个小校挡在面前,说道:“二位留步,太尉府前严禁骑马。”两人翻身下马,行颠说道:“这位军爷,我等有要事面见太尉,能否通禀一声。”小校不耐烦地说道:“快快滚到一旁,太尉大人也是你能见的。”诸葛长风赶忙拉了行颠一把,从怀中取了五两银子,塞给小校,说道:“军爷辛苦,你留着买包茶叶喝。”那小校收了银子,脸色好转,说道:“城东五里有一处集贤馆,你们到那里碰碰运气吧。”诸葛长风谢过小校,和行颠牵马而行。</p>
行颠说道:“大哥为何阻拦我,不然定打他个满地找牙!”诸葛长风说道:“不可鲁莽行事,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二人重新上马,行不多时,只见面前有一高大的门厅,上书“集贤馆”,两侧门柱錾着一副鎏金对联,上联写“招贤纳士,汇四海雅客于此。”下联写“卧虎藏龙,邀九州英雄共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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