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离开
涂博耀知道，如果不在此次将洛仁王一党打进深渊，日后再想得到此等机会就不可能了。
“洛总捕头，请问总司大人派去的小姜现在身在何处？”
“对啊，怎么不见小姜人呢？”一旁的管阳询问道。
洛仁王看着涂博耀和管阳两人一唱一和心生厌恶。
“涂大人，你不早就知道了吗？何必来问我呢？”
“洛总教头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胆敢将总司大人亲派的教头抓进大牢里。我不想冤枉你，我会请姜捕头到这儿和你对质。”
趁着这间隙，涂博耀走向管阳跟他耳语起来。
黄芪甲来到洛仁王身旁
“仁王，这次涂博耀和管阳是铁了心要将你赶出六扇门了。”黄芪甲一脸无奈地说道。
“老师，看他们在台上一唱一和我就已经知道了。”
“你这次也太不小心了，感情用事，这几件事加起来你很可能要去坐牢！”
“老师，对于案件我们不能只看结果要看到真相。这话是您当时带我查案的第一天就跟我说的话。我一直铭记在心，没有一刻敢忘记。我知道我做事过于感情用事，但是我所有的判断都是基于事实，证据可以作假，人心可以伪装，但终究会露出马脚。若是我们不能再三推敲证据的真假，我们六扇门怎能做到断案无错这几个大字。”
“仁王，我不曾教过你将证据刻意隐藏，我不曾教过去庇佑凶犯。你这几件事做的未免太过火。那个小姜来这里和你对质，一定会恶意重伤你。我不一定保得住你啊。”
“老师，我们断案捉凶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国泰民安吗？”
“仁王，你错了，现在这个世代，朝廷要的是表面的平静，内在的安宁市需要数代人为之努力的。大明朝的问题出在根上，你想要的，我这辈子还有你这辈子都看不到了。”黄芪甲摇头叹息，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将官场的尔虞我诈看得透彻了。
“所以，老师，我才更不会改变初衷去迎合他们，如果没有我们这一代人的努力，谈何下一代以及下下代的改变？”
黄芪甲默不作声，他知道洛仁王是对的，但是谁都有想守护的，明哲保身虽然不近人情，但很现实。不能以国天下，至少要守护住家天下。黄芪甲早已打定了主义，洛仁王算是保不住了，只能壮士断腕，没了洛仁王，六扇门鹰派势力也会一一剪除，最后只留他一个孤寡老人。这些他都知道，但官场行差踏错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管大人，刚才我与学生洛仁王有了交流，他已经通通交代了。在查清吴有死于火雷拳法之后，姜捕头主张将消息上报给涂大人和你，但这样子很容易打草惊蛇，忠义堂能买通扬州府衙也很有可能买通六扇门的捕役。因此洛捕头建议先封锁消息，待得集齐人马才能一网打尽。但是我徒儿性子暴躁，知道姜捕头不听劝诫，就直接将姜捕头送进了大牢，这确实太过鲁莽。”
“黄副总司，您轻描淡写的就把洛大人的罪过说成了鲁莽，那以后他冲动起来是不是还要杀人啊？”涂博耀知道黄芪甲要保洛仁王，所以他一定不能让他得逞。涂博耀抓住了黄芪甲话语中的漏洞以此反驳他。
“涂大人你过于着急了，老夫并没有要给自己学生开脱的想法，老夫在听闻涂大人将他的桩桩错事一一道来，老夫痛心疾首，从根本上来讲，是老夫的错。仁王他不适合做一个捕头，因此老夫痛定思痛，决定革除洛仁王一切职务，从六扇门逐出！”
涂博耀没想到黄芪甲居然会做出这种决策，这一下子就打乱了他的部署。
“黄副总司，但是洛仁王”还没等涂博耀把话说完，一旁的管阳就摆手示意涂博耀别再往下说了。涂博耀立即住嘴，站在一旁。
“黄大哥，小洛他所有罪过但无大错，在牢里待上个把月反省思过回来后还是可以为六扇门效力。您这样一下子将他逐出六扇门又是何苦呢？”
“管大人，我学生犯的错理应是我这个当老师的来受罚，几个月的牢狱我来替他坐，但是仁王绝不能再留在六扇门了。他的过错已经在六扇门的传开了，要是不加以管束，人人效仿我们如何能服众？到时候六扇门成了一盘散沙又如何为朝廷效力？所以仁王必须离开六扇门才能让他们忌惮引以为戒。”
“黄大人，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让您去坐牢呢？刚刚听大人您的分析，我也明白了大人的良苦用心，虽然很不舍，很痛心，但是我支持大人您的决定。”
黄芪甲转身看向洛仁王，这个爱徒昔日风光无线，办案果决，乃六扇门最为优秀的捕头。各种大案有他办就有了底气。可惜官场不像案场，官场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鬼蜮伎俩，阴谋阳谋层出不穷。案场面对的是不会说话的尸体，证据在尸体上等待着被发现。仁王虽然断案精准但是为人处世太过稚嫩。让他早点离开现在的六扇门或许能保他一命，若是再让他留在这里性命堪虞。
“仁王，离开六扇门日后好自为之。切莫冲动，切莫感情用事！”
“老师，学生谨记。”仁王知道黄芪甲的良苦用心，若是他不走管阳和涂博耀会想法设法的将他处之而后快。
“将令牌，官服，佩刀，已经印信交出来，收拾一下自己的行礼。”
仁王二话不说，将令牌，印信交于黄芪甲手里，官服和佩刀则是交给了一旁的涂博耀。仁王注视着涂博耀，涂博耀心中发虚并不敢看。
“涂兄，日后六扇门查案就都得仰仗你了。”
“洛兄哪里的话，我们奉朝廷之命查案缉凶，这些份内的事自然竭尽全力。”
“有涂兄这几句话，仁王甚是安心，就此别过，江湖再见。”仁王拱手道
回到自己的房间，仁王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衣物，这才发现，因为常年在外查案，自己的屋子根本没留下几件衣物，穿戴的衣物还在马背上没解下来。
“这下好了，连收拾都不用收拾了。”仁王坐在卧榻上摇头苦笑。他做捕头那么长时间了，突然之间需要换一种活法了，他确实怅然若失。但是如果让他重来一回，他还是会做同样的决策，所以他不后悔。
仁王打开房门，仁王众都围在门口。
“怎么？怎么眼圈都红红的？我洛仁王可没把你们教的那么软弱吧？”
“总捕头，让我们和总司大人说，我们去求他，让他网开一面。”
“你们不用去了，这次要不是老师力保我，我可能已经下大狱了。不要给黄副总司找麻烦了。”
“可是，六扇门怎么能少了捕头您呢？指望涂博耀那个溜须拍马的小人吗？”
“你们废话什么？六扇门是少了洛仁王就不行了吗？六扇门就只有洛仁王一个捕快吗？你们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查案缉凶哪里差了？我洛仁王能断案无数有一大半的功劳都是你们的。你们凭什么妄自菲薄？你们日后上要对得起朝廷，下要对得起百姓。记得洪武帝给六扇门提的字，断案无错！我洛仁王在此谢过你们这些年的陪伴，也希望各位兄弟多加珍重！”洛仁王深深地鞠躬行礼。
仁王众眼含热泪看着洛仁王渐行渐远的背影。
洛仁王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再也离不开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院门外是早已等候着的黄芪甲
“老师。”洛仁王行礼道
“仁王，是否怪老师？”
“学生不曾怪过老师。”
“你师娘还怪我对你太过严苛，她亲自做了几张你爱吃的炊饼放在包里了，你路上饿的时候就拿出来吃。”
“师娘还记得？”
“江湖虽险但比不了官场，少了那些规矩和约束，你或许会自由得多。”
仁王没有说话。
“好了，你也该上路了，路上饿了别忘记吃炊饼。”
“知道了，老师。”
“总司大人，你为何要阻止我？洛仁王这厮犯下的错足以把他关进大牢里。”
“小涂，我当然知道，但是黄芪甲这个老东西在六扇门声望太高，我们俩之间的事儿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手底下掌握了多少我们真没把握。要是把他逼急了跟我们弄个鱼死网破我们怎么收场？”
“还是总司大人想得周到。”
“你快快通知那个人，阻碍已除，继续按照计划行事。”
“喏，我这就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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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总捕头，请问总司大人派去的小姜现在身在何处？”
“对啊，怎么不见小姜人呢？”一旁的管阳询问道。
洛仁王看着涂博耀和管阳两人一唱一和心生厌恶。
“涂大人，你不早就知道了吗？何必来问我呢？”
“洛总教头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胆敢将总司大人亲派的教头抓进大牢里。我不想冤枉你，我会请姜捕头到这儿和你对质。”
趁着这间隙，涂博耀走向管阳跟他耳语起来。
黄芪甲来到洛仁王身旁
“仁王，这次涂博耀和管阳是铁了心要将你赶出六扇门了。”黄芪甲一脸无奈地说道。
“老师，看他们在台上一唱一和我就已经知道了。”
“你这次也太不小心了，感情用事，这几件事加起来你很可能要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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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大人你过于着急了，老夫并没有要给自己学生开脱的想法，老夫在听闻涂大人将他的桩桩错事一一道来，老夫痛心疾首，从根本上来讲，是老夫的错。仁王他不适合做一个捕头，因此老夫痛定思痛，决定革除洛仁王一切职务，从六扇门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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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众眼含热泪看着洛仁王渐行渐远的背影。
洛仁王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再也离不开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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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洛仁王行礼道
“仁王，是否怪老师？”
“学生不曾怪过老师。”
“你师娘还怪我对你太过严苛，她亲自做了几张你爱吃的炊饼放在包里了，你路上饿的时候就拿出来吃。”
“师娘还记得？”
“江湖虽险但比不了官场，少了那些规矩和约束，你或许会自由得多。”
仁王没有说话。
“好了，你也该上路了，路上饿了别忘记吃炊饼。”
“知道了，老师。”
“总司大人，你为何要阻止我？洛仁王这厮犯下的错足以把他关进大牢里。”
“小涂，我当然知道，但是黄芪甲这个老东西在六扇门声望太高，我们俩之间的事儿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手底下掌握了多少我们真没把握。要是把他逼急了跟我们弄个鱼死网破我们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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