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石娃
训练，依旧是训练。
每天早上报道之后先是体能训练，牧云长的训练要比其他队员多将近一倍。牧云长沉默的接受了肖福的“厚爱”，当其他队员在完成一项科目训练后享受休息的时候，牧云长却是要咬牙去完成自己的加餐。
牧山知道教导他们的是肖福的时候说：“阿福比我迟入队两年，但是比我厉害，多听他的没错。”
当然，也有个好处，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分到手里的食物明显比别人要多一点。对于这个，其他人似乎发现了，但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或许，大家都知道，如果想要多吃一点的话，那么很可能要接受和牧云长一样的训练，何必呢。
一个月的特训时间结束了。
没有经过选拔，牧云长就被肖福指派加入了巡猎队，其他一同参加特训的同伴们没有一个有反对意见的。前两天的格斗训练中，能在队内力压众人一头的李虎，也在云长手下走不了几个回合。
牧云长从镇长手中接过一把乌钢匕首，象征着正式成为了巡猎队的一员。
从此，不但衣食无忧，而且会得到聚集地居民的尊重。镇上许多急需的资源都是靠巡猎队捕获的猎物对外交换而来，巡猎队在镇上本就是有些特权的。
巡猎队前两日已经外出，牧云长于是得到了两天的假期，等巡猎队回来之后正式入队。
现在家里的吃食基本每顿都能管饱，牧云长吃过饭后跟父亲打了一声招呼便拎起老猎枪出了门。
很喜欢自由活动的感觉。
早春快到了，北风已经停下，一望无垠的荒原似乎有些沉寂，然而一眼望去那若有若无的绿意却似沁着丝丝的生气。牧云长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若不是在荒原，真的很想畅快的吼一嗓子。
不到半个小时，牧云长就来到了父亲放置兽夹的地方。
快要接近的时候，云长便发现了很多异常。路上有很多纷乱的踪迹，很容易分辨出来，应该是流民或者暴民留下的，因为按照种族来说，他们和牧云长一样，都是人类，踪迹很好分辨。
据说，在很久以前世界本来不是这个样子，人们安居乐业，世界一片祥和，然而，一场灾难过后一切都变了。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口都死于那场灾难，幸存下来的人数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环境变得恶劣，人口继续锐减，为了争夺灾后有限的生活资源，人们又开始拼杀争抢。一部分人占据了水源地和食物采集地开始缓慢的发展，被排挤的人只能到处流浪。有些人在辐射的影响下渐渐的失了神智，开始变的残暴，如同人型的野兽一般。他们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荒野上，攻击一切能当做食物的动物，乃至人。
牧云长脸色很难看。
地上的兽夹被拔了起来，远远的丢在一边，放置兽夹的地方有很多血迹还有纷乱的脚印，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被撕扯下来的皮毛，肯定是暴民了，因为流民一般不会生食动物。
大股的暴民绝对是小型聚集地的噩梦。
牧云长用土擦掉沾在兽夹上的血迹，开始观察地面上的脚印，虽然很是杂乱，但是云长很早就开始跟随父亲在外打猎，所以辨踪之术也颇为精通。
现场的血迹已经凝固，结合血液凝固程度和环境、气温来看，暴民经过这里的时间只能大体判断是在前两天父亲放置兽夹后到5个小时之前的这段时间。经过的暴民大约只有一二十人，人数倒不多，轻轻松了一口气，便准备回程，他可不希望在野外和暴民相遇。
心头一片阴霾，牧云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当前家里食物并不短缺，不会为丢了一只兔子而心中不快。在牧云长的记忆中，发生过好几次暴民袭击聚集地的事件，父亲的腿就是在一次守卫战中负伤的。那次攻防战让参与守卫聚集地的战士死伤过半，聚集地差点就被暴民占领。
突然，牧云长似乎听到远处似乎传来几声呼喊声，云长放缓脚步观察了一下地形，随后便敏捷的爬到了一个小山坡上，俯下身子向前观望。
远处，5个人追逐着一个瘦小的少年，那个少年衣衫褴褛奋命的往前奔跑，脚步已经有些无力，似乎快要坚持不住。后面追着的5个人在大声喊叫，和少年的距离在逐渐缩小。
少年奔跑来的方向正是云长所在的这边，牧云长拿起猎枪检查了一下火药子弹就迅速在山坡上匍匐了下来。猎枪的有效杀伤距离只有50米。牧云长暗暗的为那个少年加油，近了，但是距离还不够。暴民已经进入的射击距离之内，那个少年距离牧云长则更近一些，他紧紧的咬着牙，眼中透着浓浓的不甘和丝丝的绝望。
“就这样要死了吗？”不甘、愤怒、绝望种种情绪在少年的心里翻涌交织，“反正也是一死，跟他们拼了，换母亲一条命。”
心念刚落，抬头间却发现前面地上似乎趴着一个人，那人身周有几丛枯草况且又是在山坡上面，所以看起来不是很明显。那人举着一杆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朝向着自己这边，突然脚下却是一步蹒跚身体往前栽了过去。
眼前火光一闪，“砰”的一声枪响，少年尚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跌到在了地上。牧云长一枪击中一个暴民，那边血花刚刚飞起牧云长便丢下枪往前冲了过去。乌钢匕首反握在手，利刃藏在小臂后面。距离快速拉近，一个暴民首当其冲，云长举手架住暴民的手臂，手掌一握往下一拉，右手往前一抹，暴民的喉管便被切开，血线喷溅两尺高。
枪声很突然，暴民们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的时候，牧云长已经杀了出来，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一个暴民便已经被牧云长抹喉。旁边的一个暴民从后面抱住了牧云长的腰部，想扑倒在地。云长双腿弓开扎稳，把匕首从右手交换到左手，身子一侧，就把匕首送入到了身后那个暴民的心窝里。
局势转变如此之快。少年倒地前看到火光听到枪声，倒地瞬间一个身影从身边一跃而过，倒地后一个翻滚便赶紧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有三个暴民在地上抽搐了。如此的情形，让少年半张着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一刻深深的印在了少年的心中。
“嗬”“嗬”“嗬”
剩下的两个暴民才刚刚回过神来，目漏凶光，盯着牧云长口中发着低沉的吼叫。
两个暴民身形干瘦，浑身上下污浊不堪，全身黝黑，手掌看似外形与人类大体相同却长着锋利的指甲。
牧云长不想给他们过多的反应时间，身形一闪便冲到了一个暴民身前，一个起跳就蹬到了暴民的胸上，腿脚用力一蹬却借力跃向了另一个暴民，身体交错间匕首前一递一划，暴民的身体便被瞬间开膛，血液四下飞溅。
空中的牧云长同时腰腹用力，让背部先着了地。鱼跃起身，把匕首投向了场间最后一个站着的暴民。那个暴民先前被牧云长一脚踩在胸口上，蹬得脚步有些踉跄，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只见乌光闪过，一把匕首就扎在了胸口上。
战斗开始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如同兔起鹘落般，五个追杀少年的暴民就一一倒地。从暴民进入杀伤范围的时候开始，牧云长就沉浸在了战斗的氛围当中。虽然战斗的时间很短，但是从一开始的伏击再到后面的逐个击杀，每个环节都干净利落，每个动作都是基于现场情况作出的最有效的选择。
牧云长深深的呼吸了两口，这不是他第一次击杀暴民，却是第一次与人数众多的暴民搏杀。
牧云长脚踩在暴民的胸口，把匕首抽了出来，顺手把这个还没死透的暴民补了刀。
来到那个少年身前，仔细打量着自己救下的这个人。年龄不大，胸膛起伏上下喘着粗气，显然还没有平复下来，头发碎乱有些被汗水打湿了粘在额头和脖颈上，脸型消瘦眉眼却有些清亮之感，衣服单薄且破破烂烂，看来像是一个流民。
“不用担心，现在应该没事了”牧云长对着那少年说。
那少年半张着的嘴还没有闭上，看着牧云长来到身前说了一句话，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
“你是谁？”牧云长看那少年放松了，就开口问道。
“我叫石娃。”
“能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名叫石娃的少年总算是从剧变中清醒了过来，听到牧云长的询问，悲从心来，眼泪如开闸一般从双目涌出，伏地而泣。
牧云长上前扶住了石娃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说：“现在没事了，你是从哪来的？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抽泣片刻，想着可能已经被暴民虐杀的母亲，开口说：“我们红柳沟被暴民攻占了，母亲带着我逃了出来。”
牧云长很快就大致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石娃家原本在一个叫红柳沟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几百人规模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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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报道之后先是体能训练，牧云长的训练要比其他队员多将近一倍。牧云长沉默的接受了肖福的“厚爱”，当其他队员在完成一项科目训练后享受休息的时候，牧云长却是要咬牙去完成自己的加餐。
牧山知道教导他们的是肖福的时候说：“阿福比我迟入队两年，但是比我厉害，多听他的没错。”
当然，也有个好处，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分到手里的食物明显比别人要多一点。对于这个，其他人似乎发现了，但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或许，大家都知道，如果想要多吃一点的话，那么很可能要接受和牧云长一样的训练，何必呢。
一个月的特训时间结束了。
没有经过选拔，牧云长就被肖福指派加入了巡猎队，其他一同参加特训的同伴们没有一个有反对意见的。前两天的格斗训练中，能在队内力压众人一头的李虎，也在云长手下走不了几个回合。
牧云长从镇长手中接过一把乌钢匕首，象征着正式成为了巡猎队的一员。
从此，不但衣食无忧，而且会得到聚集地居民的尊重。镇上许多急需的资源都是靠巡猎队捕获的猎物对外交换而来，巡猎队在镇上本就是有些特权的。
巡猎队前两日已经外出，牧云长于是得到了两天的假期，等巡猎队回来之后正式入队。
现在家里的吃食基本每顿都能管饱，牧云长吃过饭后跟父亲打了一声招呼便拎起老猎枪出了门。
很喜欢自由活动的感觉。
早春快到了，北风已经停下，一望无垠的荒原似乎有些沉寂，然而一眼望去那若有若无的绿意却似沁着丝丝的生气。牧云长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若不是在荒原，真的很想畅快的吼一嗓子。
不到半个小时，牧云长就来到了父亲放置兽夹的地方。
快要接近的时候，云长便发现了很多异常。路上有很多纷乱的踪迹，很容易分辨出来，应该是流民或者暴民留下的，因为按照种族来说，他们和牧云长一样，都是人类，踪迹很好分辨。
据说，在很久以前世界本来不是这个样子，人们安居乐业，世界一片祥和，然而，一场灾难过后一切都变了。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口都死于那场灾难，幸存下来的人数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环境变得恶劣，人口继续锐减，为了争夺灾后有限的生活资源，人们又开始拼杀争抢。一部分人占据了水源地和食物采集地开始缓慢的发展，被排挤的人只能到处流浪。有些人在辐射的影响下渐渐的失了神智，开始变的残暴，如同人型的野兽一般。他们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荒野上，攻击一切能当做食物的动物，乃至人。
牧云长脸色很难看。
地上的兽夹被拔了起来，远远的丢在一边，放置兽夹的地方有很多血迹还有纷乱的脚印，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被撕扯下来的皮毛，肯定是暴民了，因为流民一般不会生食动物。
大股的暴民绝对是小型聚集地的噩梦。
牧云长用土擦掉沾在兽夹上的血迹，开始观察地面上的脚印，虽然很是杂乱，但是云长很早就开始跟随父亲在外打猎，所以辨踪之术也颇为精通。
现场的血迹已经凝固，结合血液凝固程度和环境、气温来看，暴民经过这里的时间只能大体判断是在前两天父亲放置兽夹后到5个小时之前的这段时间。经过的暴民大约只有一二十人，人数倒不多，轻轻松了一口气，便准备回程，他可不希望在野外和暴民相遇。
心头一片阴霾，牧云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当前家里食物并不短缺，不会为丢了一只兔子而心中不快。在牧云长的记忆中，发生过好几次暴民袭击聚集地的事件，父亲的腿就是在一次守卫战中负伤的。那次攻防战让参与守卫聚集地的战士死伤过半，聚集地差点就被暴民占领。
突然，牧云长似乎听到远处似乎传来几声呼喊声，云长放缓脚步观察了一下地形，随后便敏捷的爬到了一个小山坡上，俯下身子向前观望。
远处，5个人追逐着一个瘦小的少年，那个少年衣衫褴褛奋命的往前奔跑，脚步已经有些无力，似乎快要坚持不住。后面追着的5个人在大声喊叫，和少年的距离在逐渐缩小。
少年奔跑来的方向正是云长所在的这边，牧云长拿起猎枪检查了一下火药子弹就迅速在山坡上匍匐了下来。猎枪的有效杀伤距离只有50米。牧云长暗暗的为那个少年加油，近了，但是距离还不够。暴民已经进入的射击距离之内，那个少年距离牧云长则更近一些，他紧紧的咬着牙，眼中透着浓浓的不甘和丝丝的绝望。
“就这样要死了吗？”不甘、愤怒、绝望种种情绪在少年的心里翻涌交织，“反正也是一死，跟他们拼了，换母亲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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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转变如此之快。少年倒地前看到火光听到枪声，倒地瞬间一个身影从身边一跃而过，倒地后一个翻滚便赶紧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有三个暴民在地上抽搐了。如此的情形，让少年半张着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一刻深深的印在了少年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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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暴民身形干瘦，浑身上下污浊不堪，全身黝黑，手掌看似外形与人类大体相同却长着锋利的指甲。
牧云长不想给他们过多的反应时间，身形一闪便冲到了一个暴民身前，一个起跳就蹬到了暴民的胸上，腿脚用力一蹬却借力跃向了另一个暴民，身体交错间匕首前一递一划，暴民的身体便被瞬间开膛，血液四下飞溅。
空中的牧云长同时腰腹用力，让背部先着了地。鱼跃起身，把匕首投向了场间最后一个站着的暴民。那个暴民先前被牧云长一脚踩在胸口上，蹬得脚步有些踉跄，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只见乌光闪过，一把匕首就扎在了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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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长深深的呼吸了两口，这不是他第一次击杀暴民，却是第一次与人数众多的暴民搏杀。
牧云长脚踩在暴民的胸口，把匕首抽了出来，顺手把这个还没死透的暴民补了刀。
来到那个少年身前，仔细打量着自己救下的这个人。年龄不大，胸膛起伏上下喘着粗气，显然还没有平复下来，头发碎乱有些被汗水打湿了粘在额头和脖颈上，脸型消瘦眉眼却有些清亮之感，衣服单薄且破破烂烂，看来像是一个流民。
“不用担心，现在应该没事了”牧云长对着那少年说。
那少年半张着的嘴还没有闭上，看着牧云长来到身前说了一句话，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
“你是谁？”牧云长看那少年放松了，就开口问道。
“我叫石娃。”
“能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名叫石娃的少年总算是从剧变中清醒了过来，听到牧云长的询问，悲从心来，眼泪如开闸一般从双目涌出，伏地而泣。
牧云长上前扶住了石娃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说：“现在没事了，你是从哪来的？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抽泣片刻，想着可能已经被暴民虐杀的母亲，开口说：“我们红柳沟被暴民攻占了，母亲带着我逃了出来。”
牧云长很快就大致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石娃家原本在一个叫红柳沟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几百人规模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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