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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王姨和我在客厅等着。

  许久,门外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木门被推开,小王叔迈步进屋脸色惨白,匆忙回身关门上锁。

  我与王姨对视了一眼,然后王姨瞧着小王叔说“你脸色不太对啊”

  小王叔摆摆手,到桌子上拿杯子倒热水。倒水的时候,我瞧见小王叔手在不停的颤抖。接着拿着水杯到靠背椅子上坐下,长长的出了口气。

  王姨过去推了一下小王叔肩膀,问“怎么了”

  小王叔缓了缓神,开口说“真有鬼,我刚拿着照片去外头。觉得还是别随便丢,摸着身上正好带着盒火柴。刚点着你猜怎么样”

  王姨一皱眉头,嗔道“你还有心思猜谜呢,快说”

  小王叔接着说“那照片发出一声怪叫,我以为听错了。紧接着那怪叫声接连不断,吓死我了。这不是立马跑了回来”

  说完,小王叔站起身,感叹一句“今天真是邪了门”接着冲我一招手“诚宝,咱们还是回房间睡觉吧”

  王姨连忙回来抱住我,冲着小王叔一摆手“诚宝答应陪我睡了”

  小王叔皱了下眉头对王姨说“你别强迫人家孩子”

  王姨看着我说“才没有,是吧诚宝?”

  一时间成了抢手货,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点点头“恩”

  王姨牵起我的手,瞟了眼小王叔,说“我才没有强迫”,然后赶紧带着我回房间,像是怕我忽然变卦似得。

  到房间内。我先爬上床,在庄头盘腿坐着,忍不住好奇问王姨“王姨,听小王叔说你和百日红曾经是恋人关系,可是为什么你听说他就很害怕的样子”

  “你先把外面的脏衣服脱了去,一会儿王姨再和你讲”说着伸手要脱我衣服,我连忙闪躲“王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王姨瞧我这样,收回手说“那你自己来吧”

  我脱掉外面的布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粗布裳。等脱外裤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外裤里面就剩条裤头,想了想撩开被子躲进去才把外裤脱了放在床头柜上。

  王姨瞧我有些好笑,“人没多大,脸皮倒是挺薄”说着从床头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轻薄的睡衣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我连忙扭过脸去把脸冲着墙壁,感觉脸上微微开始发烫。一会儿,感觉到王姨也爬到床上来盖好了被子。我才敢把脸转过去,对王姨说“那个百日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姨回忆着,脸上有些苦涩“今天你说看见百日红,当时我就在想他可能已经死了,所以一下子慌了神,是我害死他的。”说着眼眶开始泛红。王姨把她知道的全告诉了我,其中包括百日红曾告诉王姨为何不在一处停留过百日的理由。

  百日红小时候叫溜狗子,乃是一个流浪汉。所以到哪都不曾受过待见,只能依靠着讨饭求存。见台上那些唱戏的人风光无限受众人追捧十分羡慕,但他知道自己只是流浪的命。一次正在某个乡里讨饭时,路过一条偏僻的村道,忽见一户人家的小楼起火,因为地处比较偏僻,所以等人赶来救火需要一点时间,他就想趁这个机会冒险进去偷点钱财。可进到这户人家中,才发现房子里堆满了被泼了油的干柴,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放火才引起的火灾。这时再想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大火顺着木柴在入口的地方烧起熊熊烈火。眼看一楼火势越来越大,马上就要全部被大火吞噬,逼的溜狗子只得上了二楼,此时二楼浓烟还不算太强,顺着一条长过道瞧去,在过道尽头有一扇通风的窗户,溜狗子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于是便朝着窗户跑去,在过道的一边是房间。在跑过去的过程中溜狗子往房里瞧了一眼,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个老大爷,不过这个大爷双目圆睁已经死了,胸前的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浸透。时间紧迫溜狗子来不及细看,匆匆的到了尽头的窗户跳了下去,这一下可把溜狗子摔的不轻,忍着痛赶紧离开了这栋小楼,免得到时救火的人来就说不清了。

  溜狗子在乡外头找了一处山洞,靠着露珠和挖些虫子度过了两三日才敢返回乡子里。在乞讨时,听见大家都在谈论此事。从断断续续听到的闲言闲语中得知,那栋小楼的主人乃是一名戏曲老艺人。而且凶手也已经抓到了,正是那个老艺人的徒弟,说是不满师父过于的苛责与压榨便起了杀心。可从此事后,溜狗子频繁感觉自己不对劲,好像自己要发疯了似得,老是听见有人不停的在跟他说话。一开始听,还不是很真切,但说话声音越来越清晰。在一个大雨倾盆的晚上,他躲在一处屋檐下,终于听清楚了声音在说什么。

  那声音不停的重复着“我能让你飞上枝头,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溜狗子心想自己已然是流浪汉,如果真的冥冥之中有人相助让我能改变现况也没什么不好,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之后按着声音的指示,他去了一个曲艺团报名。人家见他穿的破破烂烂打算轰他走,结果他开口一唱腔,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流浪汉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功底。而且考过一遍,发现溜狗子对台本都耳熟能详,从此后溜狗子在这个曲艺团里留了下来,在上演了第一出戏后就一炮而红成了这个曲艺团里的当红花旦。

  这时候,苍老的声音又出现了。他跟溜狗子提出条件,让溜狗子带着他游唱天下,并且说出自己的梦想就是边游览天下边唱戏,可是待自己学有大成时已经头花发白有心无力,所以希望溜狗子能实现他这个梦想。溜狗子觉得他也算有恩于自己便应承了下来所以每到一处唱不过百日就换一个地方,渐渐的溜狗子在十里八乡越来越出名,每到过的地方,当地都留下一句美谈,说是人无千日好,但有百日红。出名以后人们也不称他为溜狗子而改称他为百日红。

  一直唱到来福镇的时候,遇到了王姨便深深爱上了她。在快到百日之期时,把一切都告诉了王姨,但是王姨觉得百日红是有了新欢打算抛弃他所以发了脾气,百日红无奈只好答应王姨从此后留在来福镇里不再远走。

  接下来两个人度过了快乐的时光,还在照相馆里拍了合照,可是那天照出来的相片很模糊,百日红接过来一看脸色骤变,百日期限很快就过了,百日红忽然找到王姨要和她分手,不管王姨说什么,百日红都像铁了心似得不肯回头。之后百日红在来福镇街道上大闹了一通就朝着镇子外跑去,在那以后听说邻村的戏班子里有一个叫百日红的演出过,王姨听闻后连忙赶到邻村,等到的时候却已是人去楼空。从此百日红去了哪,俨然就成了一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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