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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迷神引·人祸】 Ⅱ 此时密谋交错

  白日,杜轩静静坐在亭台中,神情凝重,杜豪来到他身后都未能察觉。

  杜豪关切问道:“大哥,那人为什么要刺杀你?”

  杜轩轻喘几下,道:“我思前想后,昨夜那人可能是来刺杀我们的父亲,因为恰好我在他的房里才转念又杀我。”

  杜豪惊讶道:“还好父亲不在府中,方能逃过这一劫,你可看到刺客的模样?”

  杜轩道:“那人是蒙着面,从身形来看像是女的,但是力道刚猛感觉应该是个男的。”

  杜豪轻叹道:“不知道父亲又得罪了谁?”

  杜轩淡然一笑道:“这件事还是等父亲回来了再作打算,我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夜里要加强戒备。”

  杜豪好奇问道:“你说父亲这次去能见到母亲吗,她能接受自己只是父亲的一个妾室,我听说父亲的原配妻子是一位公主,不过在许多年前因为难产而死。”

  杜轩淡漠道:“若是母亲对他还有爱可能会跟他一起回来,但是经过我跟母亲许多天的相处,我认为母亲根本不会踏出优雅胜地半步。”心思渐渐变得深沉起来,他忽然想起第五斯跟他说的那些话,就是她不希望他们能有父子相认的那一天。

  不知又过了多少日,马车在回邺城的中途,途经魏郡时稍作歇息,相信很快就能回到邺城。

  杜超一脸黯然,反复回想着第五斯对他说的一番话。

  第五斯眼神有些空洞,杜超的出现他似乎并不惊喜,一脸淡漠的道:“在有生之年我从来没想要再见你,也没想过孩子们能有一天与你相认,若不是杜轩这孩子心思缜密起了疑心我根本就不会告诉他们关于你的存在,他们也不会去找你。”

  杜超说不出话来,想解释什么却怕她不听,许久才道:“杜豪是不是我跟你的孩子,为什么你不告诉杜轩他的亲生母亲其实是…”话还没说完已被第五斯叫住嘴。

  第五斯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冷道:“你立刻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一见到你我浑身就不自在。”

  杜超从思绪醒过来,脸色略显难看,杜雅见状不免宽慰几句,日落之时才进入相州城内。

  几人看似有些疲乏,杜轩在不远处相顾,看到事情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脸上便挂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待到杜超歇息的时候,杜轩便借口让他与自己的房间换一下,因为他感觉那人今晚可能还会在来,杜超不解,一番追问之下杜轩方才道明实情。

  杜超这一夜并未睡好,奇怪的是这一夜显得很平静,杜超就这样提心吊胆的挨到天亮,高允更是彻夜未眠。

  偏厅之上,杜超沉默不语。

  杜雅娥眉微蹙道:“若是杜轩所言不虚,看来朝中有人开始对付我们,姑母和母亲去世尚早,也就意味着我们杜氏一族在朝中失去靠山,虽然您是当今陛下的亲舅舅,但是我们仍然要做好自保的打算。”

  杜超一脸愁容,沉重道:“这一点我自然明白,自从夏国被攻破后,担心功高震主,为了消除陛下的疑心我不得已主动交出兵权,如今手中已无重兵何谈自保。”

  杜雅稍作余思,柔声道:“女儿倒有一想法,陛下如今已得一子,迟早是要被立为太子,只是后宫之位一直空悬,我们何不在民间挑选一位女子加以*,然后把她送到陛下身边我们只需助她登下后位,如此一来我们在朝中今后的地位便取得一时的一帆风顺。”

  “陛下甚是厌恶朝中权臣与后宫妃嫔有所勾结,一旦被发现可是要被株连九族,我们不值得冒这个险。”杜超语气低沉,顿了顿又道:“如果我们选的这个人登上后位一旦翻脸不认人,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杜雅清淡一笑道:“这个父亲就不用担心,女儿自有主张,父亲就将这件事放心的交给女儿。”

  杜超缓缓点头,忽又提醒道:“这个女子绝不能由我们出面献给陛下。”

  杜雅会心一笑道:“不过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杜轩他们,女儿并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怕他们会坏了事。”

  杜轩恰好在门外不远处听到这一句,内心甚是奇怪,想借机偷听下去,却发现他们并没有在说下去,不约一会杜雅从房里出来朝那边走去,似乎并未留意到他。杜轩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下奇怪的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知道,我还就偏要知道。”

  杜轩一直暗中留意杜雅的一举一动,一天下来杜雅除了在城中兜圈似乎并未有任何异常之举,天很快入了夜。

  杜雅回到自己的厢房,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杜轩却轻身一跃来到她的屋服杜雅能够彼此合纵连横。

  一番详谈过后,适才打消杜雅心中的一丝顾虑,忽闻杜雅带着一丝蔑意道:“你是很美,不过你满身透着妖冶之气,我怕陛下未必会看中你。”

  那女子揭开面纱,露出熟悉的面孔,如今的舒婠婠明眸善睐,清新秀丽之中还有几分妩媚,轻柔道:“这个你倒不用担心,只要你把他引出来,我自有办法让他看上我。”

  杜雅面露难色道:“我这个表弟生性多疑,若果不找个完美的名目,怕是瞒不过他的心思。”

  舒婠婠嫣然一笑道:“所以我们需要制造一些祸端,而这个祸端……”她凑到杜雅耳边轻声地娓娓道来,杜雅听得神情是异常复杂。

  离开此处,杜雅似是被勾去了魂魄,双目呆滞,面无表情。

  在回去的这一路上内心总是觉得有一丝不安,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生怕被人发现似得。不知不觉便回到府上,对眼前的一切都不曾理会,步行许久,心下有所转念,便向眼前而来的一位丫鬟询问杜超去处。

  厅堂内,传来杜超与杜轩兄弟二人的谈话声,杜雅行到门口处,朝屋内望了一眼,看到杜轩朝自己露出淡淡的笑意,神情一时显得有些不自然。

  杜超问道:“阿雅,有什么事吗?”

  杜雅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沉默少许,接着杜超告知她将打算带着杜轩兄弟二人进宫面见拓跋焘一事,杜雅有些惊讶道:“如今父亲受封在此,未经陛下传唤是不能进宫。”

  杜超沉吟道:“父王准备将此事奏请陛下,奏疏已经写好了,马上会派人呈上去。”

  杜雅在心下一番思量着,凝重的表情已然令杜轩生疑。

  夜里,杜雅遣走身旁的丫鬟,将房门紧闭,坐在铜镜前,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杜轩冷不防出现在她身后,悠然看着镜中的他们,杜雅适才从镜中发觉,硬是吓得一跳。

  杜雅轻喘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么晚找我有事?”

  杜轩取笑道:“看把你吓的,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杜雅轻笑道:“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好歹我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弟,留着同是杜家的血脉怎能不知尊卑,以后为人莫要如此轻佻。”

  杜轩淡然问道:“今天你去哪里了,好像是去了一间寺庙,你去庙里求什么,是求姻缘吗?”

  杜雅神色微异,不悦道:“你竟然跟踪我,小人行径有必要去做吗,老实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杜轩心下有所思量,故意道:“什么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也看到了。”

  杜雅一时红了脸,一把抓住杜轩的衣襟,娇嗔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聪明,可以揣测他人心意,看到你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就觉得你很讨厌。”

  杜轩有些莫名其妙,转念道:“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不是故意想跟踪你,只是我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我知道。”

  杜雅的神情稍微和悦一些,轻柔道:“此事关乎我们杜氏一族的荣辱盛衰,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并非世人想置身事外就一定能够如意,而且功高盖主,势必会留下一个祸根,自姑姑和母亲去世,我们在朝中的地位已然是岌岌可危,如果不能未雨绸缪,那杜氏一族的倾覆便是瞬间之事。”

  杜轩只是惊异地看着她,许久轻淡道:“你认为我帮不上忙,觉得我毫无用处,还是对我有所保留,拿我当外人?”

  杜雅瞥了他一眼,道:“我不在乎你怎么想,只是这件事不需要你来插手。”杜轩只好无趣地离去。

  寂静的房中,烛火微弱,杜雅安静的坐在床边,心下奇道:“为什么她要让我提防杜轩,想不到杜轩的心思竟然这么细腻,其疑心与拓跋焘相较是有过之而不及,虽然陛下深信佛教,但是让他相信佛王啼血,仙主下凡之说恐怕要煞费苦心。”

  一筹莫展的她看似非常疲倦,无奈竟昏睡而去。

  日阳高照,天气爽朗。

  人群中,只见那人身形极为颀长,身躯伟岸沉稳,一张清秀而俊逸的容貌,双目似乎透着凌厉之光,气质刚毅,无一不在的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拓跋焘悠然地行走在人群中,身后跟着几名经过乔装打扮的侍从,很快便来到城阳王府前,在一名侍从私下出示令牌之后,府上的人立刻进去向杜超通报。

  杜超将拓跋焘请至上座,高兴之余略显惊讶,几句寒暄罢后,杜雅几人也一同来到大厅之上,拓跋焘不禁对杜雅赞许一番,杜超也不忘引见杜轩兄弟二人。

  拓跋焘闻言不免有些惊讶,旋即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此时杜轩在一旁偷偷地看着他,内心居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拓跋焘沉吟道:“朕听闻舅父前些时日身体不适,连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朕未能及时前来探望,还请舅父不要见怪,不过又闻舅父的病乃是昙无谶大师亲自所治,看舅父的精神,似乎已经并无大碍,看来这昙无谶果真是名不虚传。”

  杜超道:“陛下言重了,这昙无谶乃是当代得道高僧,所下的佛堂之药自有个中奥妙,当属佛门翘楚无愧。”

  拓跋焘轻叹道:“朕自当感叹无缘得见此人一面,实乃遗憾。”

  杜超淡然一笑,道:“陛下这一路些许是疲乏了,微臣这就吩咐下人去给陛下准备一间上好的厢房。”

  杜雅此时心思稍显复杂,但是对于拓跋焘突然到访倒是很乐意,接下便是按着舒婠婠所设下的轨迹开始一步步行走。

  又到了黄昏时分,杜轩和杜豪并立在一所长廊中,各自神色都显得有些异常。

  许久杜豪问道:“哥,今天看到你见到陛下时的表情很奇怪,让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猜陛下此番前来仅仅只是为了看望我们父亲,难道没有其他意图?”

  杜轩愕然看了他一眼,佯装反问道:“我表情很奇怪吗,我自己怎么没觉得?”

  杜豪却道:“反正我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还记得上次有刺客潜入府中行刺,没过多久这陛下就突然驾临府上,我认为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会是陛下对父亲的一种试探?”

  杜轩再次惊愕地看着他,低吟道:“阿豪,你怎能有这种想法,毕竟父亲是他嫡亲的舅父,他没有理由要去怀疑自己的亲人。”

  杜豪欲将开口却被杜轩拦住,原来是有人朝这边走来,杜轩细看是一名丫鬟,手中不知拿的什么东西。

  杜轩上前询问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怎么又一股奇怪的香味?”

  丫鬟柔声回道:“回禀二位公子,郡主说陛下喜欢檀香的味道,所以命我将这物件送到陛下的房间。”

  杜豪靠近一嗅,奇怪的道:“这好像不是檀香的味道?”

  丫鬟只是说不知道,旋即离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尽管杜轩心中有所怀疑,可是并没有说出来,反而心里觉得杜豪适才说的话似乎有点道理。

  拓跋焘躺在一张木床上,神色安详,桌上的香薰灯不停的释放着独特的香气,很快弥漫着整个房间。

  再向床上望去,拓跋焘的呼吸开始变得厚重,眉宇间透着一丝凝重,脸上神情时而显得惊愕,时而显得愉悦,双唇微微颤动,却说不出话来。

  梦境中,眼前的女子翩然而起,望着他,眼神露出复杂之色,绝美的容颜泛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身影曼妙,像一缕魂魄飘散着,渐行渐远。

  拓跋焘口中呼喊着母后,焦急地追逐去,直到一片荒芜的原野上突然消失不见,神情顿显失落,不意中隐约听见从不远处传来哀怨的啼哭声,心下转念,循声而去。

  不一会儿看见前面有一座破庙,怀着一丝忐忑悄然走进去,但见眼前的一尊佛像周身闪现着金光,拓跋焘下意识双手合十向它礼拜。

  霍然发觉这哀怨的啼哭声是从它口中发出,瞬息让他隐隐有了一丝惊惧,当留意到佛像的嘴角处溢出一抹血迹时,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惊惧之色。

  此时,拓跋焘并未从梦中惊醒来,亦不见脸上有丝毫的压抑之色,相反在香气的萦绕下,神情却显得如此安详。

  翌日,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阴云压抑低沉,不见天幕中泻出一丝光辉。

  拓跋焘道:“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似乎不好。”

  杜雅从身后缓缓走来,问道:“陛下如果想出去走走,可以让高允随行护驾。”

  拓跋焘淡然一笑道:“这城中可有寺庙,朕想去寺庙祈福。”

  杜雅心下甚是欢喜,恰逢杜轩笑脸迎来,便提出与他们一起去,杜雅尽管心中有些不情愿,面对拓跋焘一脸盛情无奈勉强答应。

  还是那座寺庙,只不过气氛稍显异常,拓跋焘走在前面,杜雅紧随在一旁为他细说着关于寺庙的诸多事宜,不时地望了望四周,神色略显怪异。

  杜轩似乎被冷落在身后,未免感到有些无趣,当杜雅行到某一处,适才留意到舒婠婠在不远处对她使了一个眼神。

  杜雅瞬息明白她的意思,悄然回了一个眼神,嘴角浮现出一抹深沉的笑意。

  与此同时杜轩却是注意到杜雅这一怪异的举动,猛然转头朝那边望去,舒婠婠似乎提前领略到杜轩有所察觉,闪电般的藏在附近,轻吁一口气。

  杜轩在一丝察觉之下毫不犹豫前去一探究竟,使得杜雅心下一惊,担心杜轩会发现她的踪迹,为了不使拓跋焘生疑,转念将他请进大殿,暗中开始实行她的计划。

  来到此处,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杜轩欲将返回,突然闻到一丝淡淡的清香,似是一位女子留下,估计刚走不远,试图循着香气跟去。

  杜雅深知拓跋焘笃信佛教,料想他看到佛像前面摆放着签筒一定会就此卜上一道签。

  拓跋焘抽取一道签看了一下,便见杜雅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竹签,轻柔道:“就让我去替你取这签文。”

  杜雅缓缓行到那处,不时偷偷留意着周围,佯装寻找着签文,又再次偷偷留意拓跋焘的神情,顺势在上面撕掉一张签文,突然眼神一冷,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签文替换掉了之前的那张签文,虽然没有被人察觉,但是内心依然有些紧张。

  拓跋焘与杜雅相继走到解签处,杜雅将签文递给庙祝,并向他暗中使了眼色,似乎早已有所勾结。

  那人佯装看了签文,神色悠闲地问道:“不知二位想求什么?”

  拓跋焘低沉道:“可以看国运吗?”

  那人先是一惊,然后神色略显沉重道:“签文上写道佛王泣血,仙主下凡,此乃中下签,吉凶参半,祸福相依。”

  杜雅又暗中偷偷瞄了一眼拓跋焘的神情,娥眉微蹙道:“虽是中下签但毕竟还是不吉利,敢问这签文中祸在何处,福又在何处,这吉有多大,凶是否能够化解?”

  那人稍作余思,杜雅再次向他使了眼色,似乎在提醒什么,许久才道:“佛王泣血自古便是大凶之兆,预示的正是改朝换代,而签文里的仙主下凡便是转危为安的关键所在,佛王泣血之时便是仙主下凡之日。”

  尽管杜雅如此宽慰他,拓跋焘心中仍有少许不悦,离开此地,在回去的途中。

  拓跋焘突然道:“朕好像记得关于佛王泣血所预示的祸乱在晋朝时期曾经发生过,所以朕一定要尽快找到仙主。”

  杜雅轻声试问道:“莫非陛下已经见过这佛王泣血之象,难怪陛下会有所忧心,只是要到哪里去找这背后有万字印记的女子?”言罢将脸别到一旁,渐渐浮现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

  当杜轩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时,神色匆忙的返回寺中,正在此时舒婠婠给了那个庙祝一些银两,便欣然离去,两人相隔不远却彼此并未发现对方,很快舒婠婠消失在前方。

  杜轩来到大殿并未看见杜雅他们,心下难免有些想法,询问一番过后便匆匆离去,盼能在途中追上他们。

  拓跋焘与杜雅缓步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拓跋焘神色略显沉重。

  杜雅的一番心思令人捉摸不透,欲将开口说些什么,不意看到杜轩从远处而来,心下不由转念道:“天空暗下来了,估摸很快就要下雨,我们赶紧回去。”

  根据舒婠婠与杜雅的计划,在离开寺庙之后,杜雅便要想方设法将拓跋焘引领到某个地方,然后巧妙制造一次与拓跋焘偶然相逢的机会。

  拓跋焘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随即应允,杜轩很快来到他们跟前,忙里带笑的解释一番,拓跋焘报以清浅的笑意,而杜雅的神情却显得莫名异常。

  细雨缠绵一个下午方停,天空渐渐豁然开朗起来。

  杜轩悠然出现在长廊之上,不忘留意着四下周边,忽然从那边传来一丝异动,一个闪身来到杜雅的房门外,怀着一丝疑惑在门上轻叩几下,许久不见回应,确定屋中无人之后才推开一丝缝隙挤进去。

  四下张望一番,眼光落在书桌上,径直走去,发现上面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黄昏在城西树林一见”,而且上面并没有落款,杜轩甚是好奇这约见杜雅的究竟是什么人,心下有所转念。

  此时杜雅正朝自己的房间走来,适才她刚离开杜超的书房,心下有所一番思量,不意在门口处看到屋里的杜轩,不由喝了一声,蹙眉道:“你又来我房间做什么?”

  杜轩先是一惊,下意识将纸条藏在长袖中,屏住呼吸,神色瞬息恢复

  正常,转过身去一脸笑意地道:“我就是来看看你。”说完便匆匆离去,杜雅只是一时觉得很奇怪,并未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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