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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3.元良(2)

  赫亲王来到西域的第一身份便是钦差,此次来到西域便是视察西域的社会状况以及西域人生活状况,监察活动雷厉风行地进行着,他们事无巨细地管理着一切,几乎是完全把都护府连根拔起抖落了一番,这让都护府上下官员都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唐杰派出了一组又一组的官员去各郡监察:税收、吏治、徭役、宗教,分门别类地安排下去,意在要掌握西域更多的消息。

  叛军的余孽们当然会反对这么做了,于是有一组监察在浑土郡遇了袭,他们的首级被送到了郡府。

  唐杰知道这一种事**裸的挑衅,做鸟兽散的起义军余孽们企图用这件事来威胁都护府和御史。

  元良革了浑土郡守的官,又凌迟了那股匪首。唐杰巡查了六郡,又召集了西域各部落的长老。对于各部落,元良鼓励部落们参加都护府的商队,也允许西域人参加都护府组成的新军,以此来有效地降低西域闲适的人口并加以控制。

  对待起义军的残部,唐杰带着他的部队进行了更加血腥的镇压,以至于西域人将他描述成了一个持着斧子的恶鬼。

  但是西域马上又出了一个恶鬼,这便是早就化成泥土的必力朗格,他被形容成一个生着红头发的妖人,爱好吃人的同时又喜欢让自己闯入人们的灵魂和躯体中,在西域为非作歹。

  当那些被凌迟的西域人,虽然身体被割的支离破碎,却依然是喊着莫名其妙的口号的时,都护府马上就会安排一些克教的祭祀来进行一些驱鬼的仪式,以此来让人们信服,到底谁才是恶鬼。

  西域悄然开始了一次运动,这次运动血腥暴力换来的却是国泰民安。以至于元良说道:“我们干的事,就是一刻不停地往伤口里灌蜜。”

  元良始终是把权力紧紧地握在手中,总是能抢在唐杰前一步来发号各种命令。然而御史到来已经三月有余,西域各地又恢复到了歌舞升平的时候,赫亲王虽是御史,但他的行为作风早已征服了元良,以至于元良不由自主地对他表示出了敬意。

  三个多月的通力合作使得二人之间发生了奇妙的一种关系。元良被眼前这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老于世故并且熟练运用各种手腕的特性所折服,元良发现赫亲王几乎就是在向武圣雅亮无限制的靠近,他突然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兴趣,他时常地在想,是否可以再唐杰的身上看到皇上的影子。

  看见唐杰,元良又想起了四十年前的自己,他时常摆动着自己的双臂,又看着自己肥大的肚皮,似乎是想不起来四十年自己是怎样的勇武过人。那年出征西域,十七岁便手刃乌方大将,那时候他便是西域头一号的公子人物。

  元良现在能站着绝不坐着,本身元良现在便憋不住尿,现在一撒尿,会阴那里便针扎一样的疼,他忘了号角声,忘了喊杀声,更忘了每当冲锋时心底爆出的那股子杀气。当民变逼得他要随高圣智前往军团稳定军心时,他竟然感到了心在抖,他还关心着他在平西府的财宝和那一大片的田产。

  元良绝不会让自己对关内有任何的顾及,他只对唐家负责,也只给唐家办事,他手握一府六郡的人与地,手里有五万精卒,却无不提醒自己只是袭西域公爵位,管唐家之兵马,而他却又始终把自己的这些权力津津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现在朝中乱象,西公可否看得清?”唐杰来到西域三个月后,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天,元良和唐杰接受了军团提督高圣智在府中举办的晚宴。

  元良感叹道这问题的时机,如果换在三月之前,恐怕这个问题还真的不知如何回答,现在他对于唐杰对于朝中的的态度拿捏的差不多了,知道变法只是皇上让何左岸瞎折腾,便说道:“王爷,这个问题,我已经等了多时了。您是皇族,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是一切皆是为大晟着想。我虽是边臣,却世受皇上的恩宠信任。现在朝中有人拥兵自重,无视皇家权威,不顾朝廷法度,迫害朝廷忠良,在大晟内忧外患之际,却做着损公肥私的勾当。这样,我们做臣子的,不能忍。”

  元良说完看着唐杰,唐杰脸上生出了笑容来。

  王爷说道:“西公你终于吐露心计啦,那我就放心了,是何左岸败乱朝纲,还是皇甫睿替大晟排除忧患,还是什么不知名的人现在趁着乱子趋炎附势,现在,总算是知道西域公的心上刻的是忠,还是奸。”

  听到这里,元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便是思忖:“唐杰自是亲王,这个水,现在还绝不不能趟。”

  “西公还没有回过关内吧?”唐杰和元良走在月牙泉边。

  “当然没有,我等受命经营西域,怎能擅自离开。”

  “西公受命在此,没有机会回到家乡,当属遗憾,虽然西域又是另外一片风光,却只能做是欣赏而已。”

  元良看着年轻的王爷,只是笑笑:“王爷这些日子来尽是公务繁忙,哪里顾得上享乐呢,这里虽是西隅,但也是枢纽,集多国相交流,新奇的玩意也是不少,王爷想要玩乐,可以跟我说嘛。”

  “玩乐却是不能,我此次本司监察之职,如果钟情于玩乐,岂不成了众人的笑柄。”

  “王爷说的是,王爷身负重托,又是皇家宗亲,自然是要率先垂范。只是感觉此次西域之行,少了一些情趣,也是一件憾事。”

  唐杰看着被月牙泉被夕阳染成红色的阵阵涟漪,在看天空中没有一点云彩,只有向东飞去的一行飞鸟,心中便有了一种“长河落日”的情怀。可是唐杰却说:“西公真应该回去看看,眼前这一片沙洲,看着真是好不单调。要说这个时候,正是秋天时节,整个江沛直隶都是金黄的一片,现在江沛的瓜果都已成熟,还有喷香的江沛稻米,膘肥的牛羊,”唐杰看了一眼元良,“牛羊跟这里比就算啦,京城里的小夕河上,尽是斑斓画舫,佳人尽坐其中。到了晚上,还有比肩接踵的夜市,花灯,作坊,小吃店,让你都是眼花缭乱。那从弄巷里飘出的米酒味,光让人闻着就醉了。”

  说到这些,元良当然也是享受物欲的行家,并为此付出了代价,看他那惊人的腰围和体重。

  “我看,王爷是想家了吧。”

  唐杰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注意到元良的话语:“对了,还有娘们,京城的娘们脸上嫩的像是煮熟的蛋清,人嘛,那更像是水做的。”

  看着唐杰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元良心说:“这王爷,到底还是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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