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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08.辛予迟(01)在下给读者爸爸们请安了,跪求收藏,跪求支持

  辛予迟致仕后一直在家过着清闲的生活。每天除去除去花鸟鱼虫,便是在院子里练上一番的拳脚,或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着他的兵书。他几乎不会去见外人,每每遇到有人登门拜访,他便是直接将他们拒之门外。辛予迟已经六十四岁了,已过天命之年的他对于身边的任何事都表现的非常淡然,甚至对于现在混乱的朝政也是没有过分的关心。他依然是在自己的府里过着几十年来的那种生活,对于身边的一切事都是按照计划与秩序来安排的井井有条。

  辛予迟早年有一妻一妾,但是均已病故,家中还有已经成家的大儿子辛枚和尚未出嫁的养女辛苑。在他的五个儿子中,只剩下了在宫中任金翎卫右军指挥使的大儿子辛枚和小儿子辛迪,其他三个儿子均在大晟的对外战争中阵亡了,二儿子还是一名校尉的时候就死在了原北边疆区,三儿子在中南半岛上和他的整个方阵都殉国了,而老四则是在收复华洲岛时阵亡了;而辛苑则是他最后一次出征原北后捡回来的孤儿。辛予迟最为骄傲的事情就是辛家满门忠烈,向上可以追溯到大晟立国时的永安候。

  老侯爵认为自己早已淡出了权力中心,朝中之事跟自己也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在晚年来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只是他依然是对着身边的人又严厉又苛求,所以府中的人对他很是的敬畏。每天当辛予迟出现在府中任何一个地方时,似乎就会是把乌云带到那里。府里的下人和老头说话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只是在老头问话时答着一些“恩”c“是”等字眼。家里唯一能和老头说上话的,就是现在的永安候辛枚,但是甚至辛枚在跟父亲说话时也要保持着小心翼翼的态度。

  今天老头的情绪不是很好,当辛予迟从书房里背着手走出来时,所有人都显得有些胆战心惊。老头转动着他的大脑袋,用阴鸷的目光撇着身边的下人,问道:“老大回来了没?”

  负责照顾老头起居的下人便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是干巴巴地说道:“辛大人,现在还没回来。”

  “啊,忙啊。”老头挑剔地说。然后又背着手回到了书房。

  书房里有着一张大大的书桌,上面除了文房四宝之外便是摞着厚厚的书籍和老头在军团征战时候的写下的战记。书桌旁的墙壁边摆着两件大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典籍。在书柜旁,立着一件做工精细的明光甲,虽然款式老旧但是依然是光亮如新。

  老头不再问辛枚的消息,一个人坐在书桌旁看着辛迪寄来的信。

  “这小子真是笨到家了。”老头骂道,“一封信里什么要紧的事情都没有,通篇都是废话,想必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

  辛予迟一边抱怨着小儿子,一边仔仔细细地把信看了两遍,然后整整齐齐地折叠好放进了书橱里。

  之后便是沉寂,老头发了好一会呆,之后他起身背起手踱着步,在书房里诵起诗词来,起先诵读的声音很小,接着又背起了当年在长城上所做的的诗词。回忆起往昔的岁月,更是一种壮志豪情油然而生,他大声背诵着诗句,一时间竟情绪高涨,看着整个人也么有了以前的古板和严厉了。老侯爵涨红了脸,站在他的明光甲前,一边背着诗句一边摩挲着铠甲,像是在跟一位老朋友打招呼。他的手不住地抚摸着铠甲上被刀剑砍过的一条条痕迹,脑海里都是曾经征战各地的场景,他的思绪走远了,嘴里也不是念着诗句,而是唱起了战歌。

  这时管家老张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打断了老头的思绪,老头用粗鲁的嗓音喊道:“什么事?”

  “老太爷,镇国大将军皇甫睿来访。”

  一听到是皇甫睿,老侯爵原本还算说得过去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于皇甫睿,老头用他以往的轻蔑强调说:“我说过了,这些外戚一概不见!”

  “老太爷,皇甫睿说今天是北关大捷阵亡将士的忌日,他说要跟你来叙叙旧。”

  “忌日让他去忠烈祠去,来我们家做什么?我还硬朗着呢。”

  辛予迟一直不喜欢皇甫睿,原因不在于皇甫睿是外戚,也不是因为皇甫睿倚仗着皇甫太后的权势而权倾朝野。而是当初辛予迟在原北军团时就对皇甫睿有着很深的成见,认为皇甫睿只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告诉那个‘诈死校尉’(老侯爵总是这样称呼皇甫睿),就说我回乡下了,别再拿这种破事来烦我。”老头气呼呼地坐下,随手翻开一本他当年写下的战记,凑巧的是,正好翻开了北关大捷。

  沙场硝烟的战场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老伙计们,你们还好吗?”辛予迟看着战记,喃喃的说。

  “老太爷,”老张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皇甫睿说,如果你不见他,他就不走了。”

  “那就让他守着门外。”老头向老张喊道,然后自言自语道:“镇国大将军给我看门,多新鲜呐。”

  他翻看着战记,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当年如果大元帅出濛山取狄族人的后方,或许还能取得更大的效果,狄人肯定从此一蹶不振。遗憾!遗憾!兵力不足也不能巩固战果,虽然大破狄人,但还是差最要命的那一击。”老头又陷入了回忆中,只是这一次的回忆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差了,当初在那场战役里留下的战疮仿佛又开始发作了,让他疼痛难耐。他摸了摸受伤的地方,明白这种疼痛并不是来自于伤疤,而是来自于战场上那令人无法忘却的场景,每想到那一刻,辛予迟总会下意识地皱一下眉头。要不是当初皇甫睿贻误战机,辛予迟的步兵团也不会伤亡惨重。

  “真是笑话!皇甫睿居然还记得北关阵亡的那些同袍们。”老头说。

  门又被敲响了,辛予迟打开房门,正准备发作,却看见敲门的人是大儿子辛枚。

  “怎么,今天宫中无事?”老头问。

  “今日并不是我当班,故去宫中安排完事项就回来了。”

  辛枚随着老头走进书房,向老头请了安。辛枚今年三十八岁,与辛迪相比,辛枚从小就是一个体格强壮的人,如果不看那一脸的五官,很难把他俩能当成一对亲兄弟。辛枚继承了辛予迟强壮的体格,只是内敛的脾气更像是他的母亲,他高大白皙,配上长髯便显得器宇轩昂。

  看见老头一脸的乌云,辛枚小心翼翼地说:“皇甫睿现在正在堂室呢。”

  老侯爵顿时便发作起来:“你让他进来的?你放他进来做什么?”

  看见辛枚一脸的难为情,老头话锋又是一转:“也是,你这个指挥使让镇国大将军摆在咱们家门口也不好看。”

  老侯爵背着手,慢悠悠的走进堂室,看见皇甫睿正在饮茶。

  “嚯,镇国大将军到访,让我这把老骨头都激动得坐不住了。”不等皇甫睿起身,辛予迟径直走到茶桌旁坐下了。

  皇甫睿年纪比辛予迟要小一些,与逐渐干枯的老侯爵相比,岁月的痕迹在这个镇国大将军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驻足,皇甫睿体型匀称,高大健壮,因为红润的面色让人们一眼看见就觉得他的生活一定过得特别的滋润。

  听到老侯爵的话,皇甫睿眨了眨眼睛,笑容便从他红润的脸上生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老头身边正准备退去的辛枚,朗声说道:“永安候哪里的话,你我皆是同袍,你又是我的兄长,前来看望兄长,岂不是应该?”

  辛予迟发出了干巴巴地笑声作为回应,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方式来对皇甫睿表现出一丝的感情来,于是只能跟老张说:“来,快给皇甫大人换茶,用最好的。”

  辛予迟眼瞅着皇甫睿品茶时脸上生出的表情,这副表情他已经再也熟悉不过了,每当皇甫睿遇到他认为值得拥有的东西的时候,总是这样的一副贪婪的表情,如今他把这幅表情都带到他家里了,这让辛予迟更加看不上眼前这个外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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