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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时都喜欢到这里走走吧。”两人在亭子里沉默良久后,麻朴直似乎感慨的说道。

  谢长江叹道:“天天闷在水泥屋里,没想到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感觉竟是如此的迷人。”说毕,左右活动一下身子,整个人看来竟似年轻了不少。

  麻朴直负手而立,山风轻拂他那斑白的头发,看起来是那般的萧索:“这就是你支持那个小伙子的原因?”

  谢长江停止了动作:“你呢?把白血病说成感冒,你不觉得匪夷所思吗?”

  麻朴直:“你知道我是一直支持中医的,诚如那小伙子所说,西医在某些地方面临着困惑,并且这种困惑是理论的局限所导致,就其本身是难以解决的,就比如白血病。把白血病说成感冒或许有点哗众取宠,但只要在治疗上能有突破,那也根本没什么,白血病的起始症状本就与感冒差不多。”说毕,眼睛望着谢长江,虽未出声,但询问之意是很明显的了。

  “感冒在中医里是叫伤寒的,千年来中医对伤寒的研究著述有如汗牛充栋,不可记数,其中的治疗不象西医那般以扑炎痛、阿斯匹林等发汗再加上抗炎抗病dú,中医治疗(太阳)伤寒虽也是以发汗为主,但其中有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等分别,而用来发汗的方子也分为辛温、辛凉两类,这种种机变无不根据病人的正邪虚实而拟订,并非无的放失小题大作故弄玄虚;反观目前的临床现状都是一个模子,千篇一律一成不变,甚至中医也跟着西医走,见了感冒病人就是板蓝根重感灵,失去了灵活机变的特色。在中医看来,如果伤寒都以一个方子治疗,那会导致变怔,加重病情,所以对于姚慎的另类论述,我只感到有点新奇,并不是特别惊讶;另外,也如你所说那般,有效就成。不是吗?”

  麻、谢相视一笑两人系多年之jiāo,彼此xìng情都颇了解,便是因两人在某方面有着相同的见解。

  “说道西医的治法单一,那你对于把‘联方’制成成yào怎么看?那会不会因为失去了灵活机变而变得无用?”

  “如果白血病真是感冒的变证的话,那变势已成,便如六经传病,已知道传到了哪一经就用哪一经的yào一般,制成成yào应该是可能的吧。”

  八.一建军节这天,徐梧都市报上刊登了中西决战结果的报告,在这醒目的报道的左下角,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还有一则消息:《中医的新观点:白血病=感冒?》,这则本应该引起抛然大波的消息刊出来后竟然了无声息,或许是各媒体忙于党军专题报道,又或是大家都保持着观望的态势,毕竟“联方”在几次的运用中已体现出了莫大的功用。

  不过敢于“吃螃蟹”的人还是大有人在,先是中医附一在大内科的牌子上加了块“白血病专科”的招牌,接着是徐梧卫视抢先报道了这一消息,虽然“中西论道”已告结束,但黄主持在新闻中表示将对以姚慎为中心的白血病专科进行不定时的报道,估计是考虑姚慎在“中西论道”一战中的余威尚存,吸引观众眼球的潜力尚有开发价值。不过姚慎也不负徐梧卫视所望,以一大专生的资格被聘为中医学院的客座教授,这又大出很多业内人士所料,大家一方面对谢院长的魄力深感佩服的同时,也抱有一种看好戏的心思,毕竟白血病是非同一般,仅急xìng白血病在西医就有M0~M8等九种类型,治好一例并不能表示治好了全部。

  相对来说,于己切身利益关系重大的白血病患者要踊跃得多,对于“联方”治疗白血病这一新事物,大家将信将疑的,但想来,服用几副中yào,就算没好处,但总好过做化疗时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吧,于是,陆陆续续的,大内科开始住进来了一些白血病病人。

  姚慎和谢菲在梅县根本就没做歇息,因恐有病人需要治疗,当晚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徐梧,当时也患得患失的怕是一厢情愿,却没有想到竟然真有病人来了。

  首先住进来的舒雅淇介绍的那位好心的中年fù女。

  那fù女叫窦黎,四十出头,与她丈夫一般,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处世大方而老到,一进院时就对姚慎说道:“我是雅淇介绍来的,现在处于缓解期,听说中yào吃了效果不错,就来试一试,不过姚医生你也不要有压力,就算没用也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又去做化疗。”这恐怕是很多病人对中医的态度了,姚慎也不觉得被看轻了,只是估计对方可能是个生意人家,要不然就是一官场上的干部,不过看派头,还是生意人的可能大。一问病史,果然如此。这窦黎是徐梧的邻市青塘人,发病前一直与老公在青塘做服装生意,因为人和气,又兼眼dú,看得准流行的潮流,每次进的货都能比别人的先销完,生意做得也还红火;然好事多磨,一年前,窦黎与舒雅淇一样,因为“感冒”而发现白血病,当时辗转到几家医院求治,都因把握不大而转院,最后到医大附一,经过化疗,并在一年前做过一次骨髓移植,不过,因为当时无合适受体,做的是自体骨髓移植,效果不是很好,所以,在两月前病情复发而再次住进医大。

  在述说病情时,窦黎的丈夫刘大头颇爱怜的握着她的手,不住的抚摩安慰,看得出夫妻的感情很恩爱;而舒雅淇则待在另一边握着病人的手,神色就象女儿一般。待姚慎采集完病史后,病人的丈夫还没什么表示,舒雅淇反倒急忙的跟了出来。

  “姚大哥,窦姨的病情不是那么严重吧?”中西论战结束后,舒雅淇也跟着出院了,这几天姚慎也没给她开yào服用,不过看来她的情况不错,脸上开始有了少女正常的红晕,而头上也开始长出了细碎的短发,看起来一副假小子的模样。

  “她的情况跟你不同,做了那么多化疗,还做了一次自体骨髓移植,身体已彻底垮了下来,你没看她说话细声细气的,头发掉得光光的,身子瘦得厉害,几乎都没什么ròu了。比较麻烦。”因为面对的不是病人,甚至也不是家属,姚慎说起来就没多少顾忌:“中医管那叫‘大ròu尽脱’,说句不好听的,恐怕是凶多吉少。”

  舒雅淇有些急了,走上前来,也不管大小,用手搭在姚慎肩头,道:“我那时候也不是这样子?说话没力气,人瘦得厉害,头发也是掉了很多。”舒雅淇个子与姚慎一般高,两人走在走廊里, 就象兄弟一般。

  姚慎对都市里的女孩不是很懂,这些年轻女孩好象没一点男女之防,与男xìng在一起时勾肩搭背的,以前姚慎在港片中经常见到类似的情形,当时还很羡慕,但真到了自己身上了,除了稍许刺激,更多的还是感到很不自在,不过也不好做什么表示,或许深心里也不想拒绝这“艳遇”,道:“你是看过了很多医学书籍的,自体移植后的五年存活怎样你也是很清楚,她的病拖得久了,而你那时是新病,正气亏虚得厉害,相对来说,治疗应该难得多的。”

  自体骨髓移植是利用病人自身的骨髓在大剂量的放化疗后进行移植,在第一次缓解期后进行的效果比较好,但复发率高,五年无病生存率约48%.舒雅淇对于白血病也算颇有研究,自然是清楚这一点,另外,窦黎的体质也确实很差,吃得很少,几乎难进水米,每天靠吊瓶来维持生理需要,看起来比舒雅淇当时要严重得多,但关心心切,也顾不了那么多,道:“哥们,你可得帮忙啊,窦阿姨的心肠那么好,在自己周转都很困难时,还把钱先支给我用,实在是少见。我不管你怎样做,但你一定要把窦姨的病给治好,就象我现在这样。”

  姚慎听得舒雅淇的语声哽咽,回头看时,见这丫头一副泫然yù涕的模样,便软语劝道:“希望还是有的,虽然不是很大,但我尽力吧,好吗?傻丫头,哭什么,就是你自己生病时我都没见你哭过。”

  舒雅淇只觉得胸口酸涨得难受,一下扑到姚慎的怀中,道:“人家实在舍不得窦姨嘛。”话一说出来,就变成哭泣的声音,连自己也分辨不出在说些什么,而眼中的泪水也终于抛了下来。

  姚慎也是眼睛涨涨的难受,用手轻拍着怀中哭泣的姑娘,道:“她就是营养差点,明天给她输点营养yào,应该问题不大的,傻丫头,哭什么,哭了病又不见得就好了,是吧?不哭。”

  大林木 路旁土,海中金 炉中火 (41)

  从姚慎开始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后,王主任就有种强烈的预感,这预感一直以来犹如梗骨在喉,让他食寝难安,不过等姚慎真的成功并且成为科室中除他之外的第二个教授时,老王反似放下了千斤巨石一般,浑身轻松。这种感觉很让人奇怪,老王甚至以为是自己胸襟开阔了不少,直到谢院长找他谈过一次话之后,王主任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周一例行的大查房结束后,王主任把科室里的医生护士集中在办公室里,指着姚慎介绍道:“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事姚慎,相信大家对他都比较熟悉了,我就不多废话,现在要跟大家强调的是,他是我们新成立的白血病专科的负责人,中医学院的客座教授,希望大家以后在工作上能多配合支持。”老王虽是一副大公无私笑容可掬的样子,但科室里的众位医生分明从那话中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对此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不好说什么,见姚慎面带微笑的逐一点头,大家也一一回应,但也仅是回应而已,就象遇到一相熟的路人,神色中没有更多的东西在内,倒是谢菲和几个实习生兴奋的在鼓掌,但那掌声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却显得很寥落。

  介绍完毕,医生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桌前开医嘱。那几个实习生眼里带着狂热的崇拜,只想聚在一起对白血病对姚慎奇迹般的崛起谈点什么,但这一可怜的愿望却被带教老师无情的抹杀只得乖乖的去开处方、写病历。只有那跟着年龄相若的谢菲的新实习生,两人对白血病的好奇程度没有师生之别,一侍主任讲话完毕,就缠着姚慎再去查房。

  作为中西比武的另一主角危克平,除了有点喜欢钻营之外,基本上还是个好学上进的青年,对于姚慎成为科室里另一头目的事实,心理上应该是没有愤恨不平的负面情绪,毕竟能攻克白血病是很多医者一生的梦想,如果说是嫉妒的话,他唯一嫉妒的就是姚慎能堂而皇之的享受谢菲的拉手撒娇之类的艳福,在他看来,这本来应该是他该享有的权利。总之,不管是何种原因,危医生的心情是谈不上爽落,所以,待王主任、谢菲、姚慎几人出办公室后,危医生在医嘱上匆匆的写上几笔,也跟着出了办公室。

  危医生的目标是主任办公室。

  主任办公室是王主任在科室里权威的象征,老王没事时一般就呆在那儿,做一点课题,或是等着各医yào代表的拜访。危医生知道,有很多yào物如果只是通过了院里,但却没有打通科主任这一关节的话,那肯定在该科室是派不上用途的,就凭这一点,科主任这一位置不知让多少医生眼红。不过危医生此时却没有这份野心,或者说他的野心在此刻被另一种情绪所代替。

  主任果然在他的办公室里,危医生敲门后,从门内传出主任威严的声音:“谁呀?”危医生忙答了,自个推门进去,道:“王主任,想跟你说点事情。”

  王主任把头从办公桌上抬起来,道:“什么事情?”

  危医生忿忿的道:“不知道院里是什么意思?让姚慎做白血病专科的负责人但又把白血病专科与大内科放在一起,还莫名其妙的给他个客座教授的头衔,那不是把他抬到与您一般位置了嘛。依我看,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暴发户,怎能跟您相比呢?更何况,一个科室两个科长了,这怎么利于管理?”

  王主任在做课题时一般是戴着眼镜的,这时,王主任就隔着他那厚厚的镜片看着危医生,把危医生看得心里直发毛。危医生把王主任抬出来,看来是替他叫屈,实际是想用老王来达到打压姚慎的目的,虽然那番话没一个字与自己有关,但心理终究是不塌实。

  好在王主任只看了他一会儿,就把眼镜摘下,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时眼里尽是那耀目的阳光。

  只听王主任说道:“小危,你与我年轻时一样,满是冲劲满是激情。年轻而上进,这是好事,但不要把上进用错了方向。”

  危克平心里一跳,怔怔的看着王主任那略显佝偻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这老狐狸看穿了。

  王主任转过身来,道:“关于姚慎任科长一事,谢院长征求过我的意见,我投的是赞成票。”见危医生颇为不解的样子,王主任轻叹了口气,道:“给你说个故事,或许你会对谢院长、对我的决定有所了解,对你应该也会有所启发。”

  “我年轻的时候,中医不是这样子,只是个搭配,那时候的中医充满着蓬勃的生机,比如,看中医门诊的病人每天要排大几十几百号,坐诊的前辈们忙得晕头转向,但病人还是看不完。”

  “中yào房捡yào的同事们也是没有闲时,随时拿着一秆秤,经验老道的中yào师甚至不需要用秤称,单凭用手抓取,就能达到用秆秤一样准确的程度;他们还颇为创新的在yào房里拉上铁丝,上面用夹子来夹住已经捡好的中yào,以方便传送,从而以节约时间,美名其约的说是‘机械化现代化’,尽管如此,在他们的手上还是积压着一大堆的yào单。与现在相比,你根本就难以想象那种情形。”说到这里,王主任面露微笑。

  “那时候中医附一有五位老中医,附二三位,合称‘徐梧八虎’,就凭那时候老百姓对中医的信任程度,那也当真称得上是中医界的八只老虎了。我们那一般年轻人,包括谢院长,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