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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62.鸾凤来仪(16)三合一

  鸾凤来仪(16)

  林平章到侧殿的时候, 只有太子妃在外厅坐着。见到自己,就先迎了过来。

  “……人呢?”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省略称谓是最直接的办法。

  如今, 两口子守着共同的秘密,谁都知道对方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人呢?问的就是林雨桐。

  有外人在的时候是没办法,没外人在的时候,实在是把‘桐儿’叫成‘梧儿’叫人难受。

  林平章把要行礼的太子妃扶起来:“一天见好j面,别礼来礼去的, 见外。”

  太子妃没坚持, 指了指内室:“……累了, 歇着去了……”

  林平章愣了一下, 就看向一边的榻:“你也去上面靠靠, 今晚还有宫宴。这孩子也是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 只怕是昨晚也没怎么合眼……抓紧时间歇歇也好……晚上还得打起精神……”

  尽量不叫太子妃多想。

  太子妃笑了一下, 多想不多想的, 如今都是这样的。

  这孩子明显在回避跟自己单独相处。

  是啊!要是不回避,只母nv二人, 又在这个说s密话不是很方便的宫里,能说什么呢?

  所以,在这孩子礼貌的致歉,表示想休息的时候,她除了有j分伤感之外, 其实多少是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的。

  林雨桐不是客气, 是真累了。进了内室一躺下就睡着了。

  骑在马上赶路, 每天晚上都在不同的驿站里休息。每路过一地,虽然不见当地的官员,但民计民生,该问的还是要问。晚上跟使团里一些大臣,熬到三更半夜探讨这些问题是家常便饭。白天他们这些大臣还能在马车上补觉,林雨桐却不行。一是根本睡不好,颠簸的浑身难受。二是想看看,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是不一样的。

  如此一来她给人的印象就是:太孙精力充沛,好像永远都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

  但其实呢?

  谁的精力不是有限的,真累的不行了。

  进了侧殿就告罪,至于逃避不逃避太子妃的,她倒是没那么想。

  醒来的时候,外头静悄悄的。她睁开眼,朝窗户看了一眼,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判断,此时已经近h昏了。

  她这一起,马上就有宫娥太监进来伺候。林雨桐只叫他们放下洗漱的东西:“……不习惯这么多人,你们在外面候着吧。”

  跟进来伺候的只有长宁给的添福,他现在是林雨桐身边的大太监。都是看着林雨桐长大的人,可靠就不说了,情分上本身就不一样。

  添福自己进来了,林雨桐就问:“突然回宫,多少有些不自在吧?”在北康是自由自在惯了的,如今,规矩得重新套在身上。

  添福就笑:“看主子说的,这地方奴五岁就进来了。一直长到十八岁,才跟着公主殿下去北康。这是哪儿?这才是奴的家。”

  哪里有什么不自在?到了这里,才真的自在了。

  说着,就低声道:“……才进宫,就有好些人托人带话给奴……”他自嘲的笑笑,“看来奴的人缘不错,这么多人还都惦记着呢……”

  添福跟着长宁,这么些年来一直管着外头的事务。比如长宁手里的资财,笼络了哪些人手等等这样的事,都是添福出面打理的。

  他的精明本就不比寻常人。

  林雨桐明白他说的意思:“不管谁示好,你一律接着便是了。”

  至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话又该怎么说,添福比谁都明白。

  就像他说的,他熟悉这宫廷。这些琐事j给他处理,没有一点问题。再加上出去了这么些年,在那样一个环境里挣扎求存,眼界跟着困在宫里的太监怎么能比?

  林雨桐洗了脸,由着添福给她重新梳头,“福叔办事,我是放心的。”

  添福就赶紧道:“回宫了,奴万万不敢当殿下这个称呼。”

  林雨桐只笑不语,听添福低声絮絮叨叨的说宫里的一些人和事,“……得空了,奴想把上好的pmao找两箱子给长秋宫的秋嬷嬷和常海公公送来……当日奴是被这两人提拔,才能再公主身边的……”

  想靠着这一两分香火情,搭上宫里的人脉络。

  人脉就是消息。

  林雨桐就道:“回头把东西整理了。外库的钥匙你拿着。内库的钥匙给嬷嬷。用什么,该怎么用,你们做主即可。”

  主仆俩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太子正靠在榻上喝茶,太子妃在一边摆点心。见林雨桐出来了就招手:“快过来垫吧一点。宫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桌上点心摆了十多样。林雨桐也不客气,甜的咸的都尝了尝。对芝麻卷和一道翡翠蒸糕多吃了点。甜的吃多了腻,就这两味儿吃着清爽。

  太子平日这个钟点,就只吃一小碗n酪,多的是没胃口的。他平时很少跟别人同桌用膳,自己一个人一桌子菜,动不了两口。偶尔跟别人一起吃饭,不管是nv人还是孩子,都拘谨。都想着怎么不要惹恼了自己,思量着怎么说话才合适。就是周氏和临安也都是如此。

  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在自己面前全然不拘谨的人。也不要别人布膳,想吃什么就夹起来吃什么。而且胃口特别好,吃的特别香甜。

  跟着孩子吃,他不由的吃的多了些。

  李长治满脸的喜se,不停的看太子妃。

  太子妃看了陈嬷嬷一眼,“去找御膳房,要这两道点心的方子……”

  然后皇后应该是知道太子的吃的顺口,就发话把这御厨直接给‘太孙’了。

  送个把人,这事长辈对晚辈的关ai。不管是给太子的还是给自己的,林雨桐只有谢恩的份。

  这边的桌子还没撤下去,外面就禀报说:永安郡主到了。

  太子妃微微的皱眉,然后才问陈嬷嬷,“跟柔嘉说,先去给皇后娘娘磕头。”

  陈嬷嬷就道:“郡主一向周到……”肯定是去了的。

  太子妃就有些尴尬,尤其是在面对林雨桐的时候。

  林雨桐反倒笑了:“是mm啊!快请进来。”

  柔嘉一身n绿的宫装,娉娉婷婷而来。给父母请安之后,就对着林雨桐行礼,眼里难掩激动:“哥哥……母亲日夜都盼着呢……”

  “我也盼着呢。”林雨桐扶她起来,“一路上叫人采买了一些小玩意,回头叫人给你送去,喜欢的留下玩,不喜欢的拿去赏人吧……”

  “必都是喜欢的。”柔嘉说着,朝林雨桐柔柔的笑笑,就看向太子妃,“母亲,周侧妃带着大哥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太子就起身,“那就走吧。”

  侧殿外,一身浅粉的丽人朝这边行礼,林雨桐只微微侧身。

  临安郡王她是见过的,他身后跟着的姑娘,应该就是他的胞m,跟林玉梧和林玉桐同年出生的永平县主林玉荷了。

  这姑娘眉宇间有j分桀骜,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连最基本的掩饰都不屑。

  哪怕对着自己这个太孙,也带着j分倨傲之se。

  倒是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孩子可ai些,该是杨哥儿和椿哥儿,一个十岁一个八岁,腼腆害羞的对着林雨桐行礼。

  林雨桐摸了摸两人的头:“头一次见面,却在宫里。回头把见面礼补给你们。”

  “光他们?没我们?”林玉荷轻哼一声,然后又娇声道:“父亲,您看二哥,刚回来就偏心。”

  太子心里轻叹:同样是nv儿,差别却如此的大。

  原本,桐儿该比荷儿更娇惯才是。

  心里的天平瞬间就倾斜了,他低声斥责小nv儿:“在宫里呢,像个什么样子。”又说周氏,“你跟来做什么?就在长秋宫呆着吧。”

  去宫宴,却不许周氏出席了。

  周氏低垂着头,恭顺的应是。林玉荷要说话,周氏一把给拉住了,对着泫然yu泣的nv儿甩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林玉荷瞬间就缩了肩膀,低着头不再言语。

  林雨桐对周氏的好感在这一刻,j乎是下降了一半。

  要说疼nv儿,娇惯nv儿,以至于nv儿没舍得下狠心教养。那这只说明方法错了,但不能否认其ainv儿的一p心。可周氏呢?亲生nv儿是怕她的。如此惧怕她的母亲,却偏又还是那么一副x子。

  符合逻辑吗?

  林雨桐笑了一下,伸手扶太子:“父亲,时候不早了。”

  该走了!

  周氏就看着,太孙搀扶着太子,永安郡主搀扶着太子妃走在前面,自己生的这两个,只跟在后面,跟布景板似的。

  她的手慢慢的攥紧,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带着柔和的笑意。

  殿外的事情,皇后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不能跟着儿子媳f一起去前面,得等着皇上打发人来接,才好过去的。

  对于周氏,秋嬷嬷低声道:“打发……去侧殿吗?”

  “叫她去侧殿g什么……”皇后对着镜子理了理发簪:“明儿吃的燕窝还没挑mao吗?叫她去帮忙吧。”

  以前,周氏就是专门伺候皇后吃燕窝的。

  燕窝好吃但不好弄,光是挑mao,就能把人给耗死。

  秋嬷嬷愣了一下,就应了一声,然后打发人,把东西给送了过去。

  周氏看着眼前的燕窝,手都微微有些颤抖。她明白,这是皇后在警告她:要守本分。

  守本分?

  走到今天,靠的从来都不是守本分。

  本分这东西,林雨桐觉得华映雪在面子上做的极为到位的。

  说实话,要不是事情是长宁公主亲历的,要不是太子妃对华映雪的态度时刻表明着她对华映雪很提防,以她阅人无数的眼睛,只从第一印象上来说,很难将这个nv人划归给‘坏人’这一类。

  华映雪按照贵妃的品级,不早不晚的到了。妆容恰到好处的简朴,长相端正秀丽,要说这是妖妃宠妃祸魅君主……林雨桐宁肯相信这是ai情。

  华映雪走到林雨桐跟前的时候,跟站下来跟林雨桐说话。

  林雨桐给她见礼,她也只肯受半礼,“……总算是回来了,你母亲不知道有多担心……如今好了,一家人好歹守在一起,叫我看,这就是最大的福分。”又问起长宁:“……她还好吗?虽然没脸问起她,但还是想问一句她好不好……”

  那种言语的真诚叫林雨桐心里恍惚了一下,有一瞬间真觉得好似她有许多的不得已,那些所作所为都不是她的意愿一般。但随即她就稳住心神,笑道:“……姑姑很好……蓝天白云,c原骏马,来去驰骋,自由自在……她喜欢的,那自然就是最好的。”

  华映雪眼里就有些泪意:“她能过的好……我心里倒是能好受两分……”

  林雨桐就看到太子妃眼里一闪而过的嘲讽。

  而太子,一直就闭目养神,连看一眼华贵妃的意思都没有。华贵妃也很有意思,眼神也是从来没有放在太子身上过。

  今儿的宫宴,没有大臣。只有宗亲,算是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

  宗亲安排在外面,宫宴开始的时候,太子带着出去,叫大家都认识一下,就算是完了。

  能再内殿的,都是皇子皇nv皇孙皇孙nv。另外就是宫里这j个nv人。

  皇后在上面端坐着,因着宫宴是给亲孙子接风的,所以她的表情看起来比往常温和了许多。但也仅仅是温和,不管是对陈妃和李妃亦或者是华贵妃,却都不从看一眼过去。包括她们生的孩子,用‘视若无睹’这个词,林雨桐觉得是恰当的。

  皇后如此的态度,华贵妃倒是成了整场宫宴的润滑剂,一会子叫人给那个王爷送个软烂的菜,一会子叫人给那个王妃世子妃送一盘果子。

  等回过头来,又问林雨桐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说,来得及做的。

  安庆就说:“娘娘且歇歇,宫里也是太孙的家,您这样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孙回来是做客的。”

  这话说的?!

  林雨桐也不知道安庆怎么会拿自己作筏子冲着华贵妃而去。但不管为什么,这事自己就犯不上掺和。因此只作没听见,该吃吃该喝喝。

  华贵妃瞥了太孙一眼,就看向安庆,然后捂嘴笑:“是了是了!只顾着问太孙,没来得及问咱们安庆。太孙自然不是客人,但安庆迟早都会从主人变成客人的。”

  姑娘出嫁了,再回娘家可不就是做客。

  打趣没出嫁的姑娘,也不算是什么过分的玩笑。但前提是这个姑娘不是那种老姑娘。

  安庆公主二十了,标准的老姑娘了。被这么一打趣,她的脸蹭一下就红了,低着头jyu离席。

  陈妃倒是坦然:“怎么?贵妃有驸马的人选?”

  华贵妃就看向皇帝:“咱们靖国的大好男儿千千万,只看咱们安庆喜欢什么样的。陛下只有三子三nv,哪个不是宝贝疙瘩?圣上可不止一次的说过,不指着儿孙如何,只要过得舒心便可。怎么才能舒心呢?对于nv儿家,找个如意郎中,那便是舒心了。”

  宣平帝今儿有些心不在焉,华贵妃说完就看他,他愣了一下才道:“哦……有合适的人选直接告诉皇后,皇后赐婚便是……”

  陈妃抿嘴,安庆眼里也有了泪意。

  求皇后吗?

  没求过吗?

  不知道求过多少次了。可结果呢?提过的人没一个能过皇后那一关的。

  陈妃j乎是哀求的看向太子妃。

  她是太子妃的亲姑姑,安庆不光是太子妃的小姑子,还是表m呢。

  可一头是婆婆,一头是姑姑,太子妃能怎么办呢?

  林雨桐就抬头多看了华贵妃一眼,这个nv人,段位很高啊。

  华贵妃在林雨桐看过来的时候,露出温和的笑意。好似挑事的根本不是她一般。这便是温言细语可杀人了。

  林雨桐也扬起嘴角,马上扭脸,十分耿直的问陈妃:“您这么看着母妃做什么呢?是有所求吗?可母亲怎么知道您的意思呢?您是想求她什么呢?是舍不得安庆姑姑出嫁?还是有了合适的人家却需要母妃出面?不说清楚,叫母亲如何来办呢?万一揣摩错了您的意思,好心办了坏事,又该如何呢?”说着,也不管陈妃和安庆是什么表情,只看宣平帝,“今儿孙儿才说那些大臣老是喜欢揣摩上意……”

  宣平帝脸上就有了些笑意:“是呢!大臣有错,朕也有错。如何想就如何说,便会省了许多的事。”

  林雨桐又摇头:“喜欢揣摩别人,也喜欢叫别人揣摩。想来,哪怕皇祖父您有什么说什么,他们回去也会辗转反侧想着您的话j分是真j分是假j分是试探……”

  宣平帝拿着筷子指着林雨桐,“你这孩子……这话说的……太刻薄了些……”随即又笑:“不过也不算是错……人心嘛……莫不是如此!那这便不是朕的错了。”

  “自然不是您的错。”林雨桐用手指了指x口,“都是人心的错。”

  太子妃眼里的泪意一闪,‘儿子’回来了,她的腰杆可以直起来了。从今往后,谁也别想当她是软柿子捏了。自己有‘儿子’护着呢。

  陈妃的面se却白了。那句‘喜欢揣摩别人,也喜欢叫别人揣摩’,暗指的又是谁呢?

  太孙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安庆抿嘴,蹭一下站起来:“既然太孙这么说了,nv儿就直言好了。也省的叫人家都揣摩我的意思。婚事不需要母妃c心……nv儿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

  林玉荷本是看热闹的,一听这话手里的筷子瞬间叫掉桌上了,“二姑姑这说的是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柔嘉一把拉住林玉荷,眼里带着j分警告之意。

  宣平帝放下筷子,眼里就有了j分严厉之se,他看向陈妃:“这就是你教养的公主?”

  大姑娘在这种场合,嚷着她自己有了中意的人。

  还要不要脸了。

  不想叫别人揣摩你的意思是没错,但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吗?等宫宴散了,回宫跟你母妃s下说,这都不行吗?

  至于连这半晚上都等不得吗?

  安庆公主却扑通一声跪下,今儿不说,只怕这事就不成了。千不该万不该的,林玉荷看中了y成之的儿子。y成之跟太子的关系莫逆,这要是两人成了亲家,这婚事八成是行的。

  皇家是不会嫁两代皇家贵nv入y家的。

  所以,她得先发制人,断了林玉荷的念想。刚好话赶话赶到这里,这个机会不抓住,就再没有第二次了。

  她直言道:“不是母亲的错……是nv儿……nv儿看中y成之……非他不嫁……”

  这次连林雨桐都愣住了。

  安庆看上了y成之?!

  这个吧!

  只怕真不成!

  她看向太子,这关系到y成之的人生大事,太子不会这么看着不管的。

  却没想到太子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一言不发。

  这就有意思了。他是怎么笃定这事不成的?

  林雨桐等着,等着第一个发表反对意见的人,却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华贵妃。她的面se有些僵y:“这婚姻大事,讲究个你情我愿。y太师家也不是普通的人家……”然后她扯了扯皇上的袖子:“圣上,您说呢?”

  宣平帝y沉着脸,他重重的放下筷子:“东山长春观,安庆明儿就去吧……赐你道号……‘太初’如何?”

  陈妃和安庆的面se都白了。

  是啊!不是说非y成之不嫁吗?不嫁别人那就别嫁了,出家去吧。道观都给找好了,道号直接就给赐下来了。

  安庆先是一脸的愕然,她抬眼看向华贵妃,见华贵妃也是一脸的愕然,对着皇上一脸的yu言又止。等再看过来的时候,又微微摇头,那双眼睛又好像写着:这不是我的本意。不过也没事,你先去,我一定会想办法叫皇上回心转意的。

  她冷笑一声,原来只以为皇后是心狠的。每每想起华贵妃给皇后吃的那些憋心里还爽气。现在才知道,这华贵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不由的站起身来,不光自己站起来,还拉着陈妃一起起身了,“去道观便去道观。至少落的一身g净。省的被污糟的事恶心的人平白给玷|污了。”

  这是意有所指啊。

  林雨桐刚抬起头,就见陈妃复又跪下,额头贴在地上:“臣妾……求陛下,放臣妾跟安庆一起去吧。长春观……臣妾一定会好好的修行,请陛下赐道号……”

  “陛下!”皇后打断了陈妃的话:“今儿就到这儿吧。梧儿回来也累了。叫回去早早歇着吧。”

  想出去,想求自在!晚了!

  陈妃愕然的看向皇后,皇后却看也不看她,直接起身了。

  武安王妃马上起身:“母后,儿媳送您回去。”

  这宫宴就在这么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宗亲们八成都‘喝醉’了,对于宫宴上发生了什么,对不起,没听见。听见了的也都忘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回东宫的路很近,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呢,就到了。

  太子和太子妃亲自把他送到鸾祥居,“先歇着,有什么话……咱们来日方长。”

  林雨桐哪里歇的下。

  皇上对y家的态度很奇怪。皇家的公主,骄纵些的养面首有情人的,历朝历代都有。结果能怎么样呢?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

  怎么到了安庆这里,却格外的严苛起来了。

  y家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想知道这些,只能靠四爷了。她写了条子,明里只是告诉他一声安庆看上y成之的事。但信上留下暗语了,四爷一看便明白要查的是什么。

  虽然至今也不知道查这些有什么用,但身边总有些未知的谜团,叫人呆着不安心。

  睡前又打发人专门去看了一趟牧仁和巴音,知道他们都被以礼相待了,才放下心来。这里还牵扯到戚威呢,也不能不管不问。

  洗漱完躺到床上,四爷的回复就来了。他的意思只一个:多关注朝堂的动向,这些琐事他会处理的。

  林雨桐一拍脑袋,忘了跟四爷说皇上中|毒的事了。

  这事绝对不是小事!

  之前跟皇上挑明中|毒的事,言语间的意思很明白,她就是暗指华贵妃的。

  可今儿看皇上的态度,对华映雪并无多少芥蒂。

  这就很奇怪了!

  而且中|毒这事,宣平帝处理的太过云淡风轻了。他即便不知道中毒之事,但点破了之后,他的心里一定是有数的。

  至少应该是知道,这毒是怎么中的。

  “放心!这毒不要命。”宣平帝揉着额头,原来这段时间头疼,不是没休息好。

  冯千恩言语就有些哽咽:“都是老奴的错。要是老奴当年跟林厚志似的,潜心钻研……只怕早就发现陛下身t异样的事了……”

  宣平帝就笑:“难得你也有知道后悔的时候。林厚志那奴才,倒是带了个好学生。只怕这些年又进益了。”

  冯千恩点头:“是呢!只看太孙一搭手就能号出来脉来……就知道,他的水平离那洛神医的水平也不远了。要不,还是叫洛神医进宫一趟吧。奴才始终是不放心。而且……主子……那地方再也不要去了……”

  “不去了?”宣平帝咳嗽了一声,“怎么能不去呢?不去的话,她哪天回来,我也不能知道。”

  冯千恩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这么多年了,她不会回来了……再说,您老这么出去,迟早都会被人……”

  “所以啊……”宣平帝躺下,将凉帕子放在额头上,“所以,得ccy伯方了,极乐宫得加快修建了。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赶在年底之前,必须修建完成。”

  冯千恩叹了一声,到底是应了一声‘是’,“要奴去一趟y家吗?”

  宣平帝摆摆手:“去吧!这老东西,总是有办法的。”

  “办法?”y伯方直接爆粗口:“p的办法!”

  年底之前就要修起来?

  拿什么修?

  钱呢?

  银子呢?

  大风能刮来吗?

  一晚上没睡,不知道揪断了多少根胡子,第二天上朝的时候,y伯方就提议了:江南盐课得整顿了。

  林雨桐是‘太孙’嘛!

  站在龙椅的左侧。右侧坐的是太子。而龙椅上却空无一人,皇上并无上朝。

  y伯方说的整顿盐务,所谓的整顿,必然是能整出银子的。历朝历代莫不是如此。

  反正朝廷现在是拿不出来钱,都等着钱用呢。只要能弄来钱的办法都是好办法。

  不管是哪个阵营的,在这事上都没有提出异议。

  吵嚷的也不过是钦差的事。这可是大肥差,谁也不肯轻易撒手。

  陈擎苍朝上面看了一眼,就见这太孙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在上面看的正乐呵呢。

  这位不光是长相行为举止像‘太孙’,叫人感到不舒f的是,她是真看得懂朝堂上的热闹。

  张书岚见陈擎苍看太孙,他还以为他的意思是想把太孙给推到人前呢。

  太孙要是能参政,那这于东宫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于是轻咳一声就拱手问道:“太孙殿下,您说呢?”

  我说?

  我说这么?

  这话问的。

  太子看了一眼张书岚,见这位老师满脸的期盼,他心里就微微叹了一口气,刚想接过这个话头的,那边‘太孙’却说话呢。

  “整顿盐务,本也是该的。”林雨桐看向y伯方,“要是我没有记错,盐税已经收到十年之后了。那你们来告诉我,这盐务该怎么整顿?”

  y伯方一口老血,这个太孙是二愣子吗?怎么一上来直朝他老脸上来?

  这是j个意思啊?

  一上来就否了自己的提议。皇上对自己说话都没这么直接过!

  y伯方朝后退了两步:“老臣无能,还请问太孙,除了盐税,从哪里还能挖银子来?”

  盐税都已经收到十年之后了,其他税收比盐税更甚!

  林雨桐就笑看y伯方:“y阁老,银子还得从盐务上来。但整顿盐务的事,不可从赋税上想办法。要查,就给我查三个,其一盐税上的贪污,其二盐税上的受贿,其三,盐税上的行贿。只查这三方面。查明白了,就什么都有了!”

  这话一出,上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盐税上贪污的,都是小官小吏。

  盐税上受贿的,才都是大官巨贪。

  盐税上行贿的,可都是有钱的盐商。

  这三种人一查,算是一打尽了。

  谁最有钱,只这三种人最有钱。

  朝廷里站在大殿里这么多人,谁敢说没收过人家的碳敬冰敬?

  然后太孙头一次站在立政殿上说话,就说了这么一番话来。

  屠刀就这么高高的举起了,这一抡下去,砍的可是一大p的脑袋。

  连最初问意见的张书岚都沉默了,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真这么来,江南可就乱了。

  怎么表态,谁来表态,真捅了马蜂窝,算谁的?

  太子起身:“今儿先议到这里吧。”

  y伯方y着脸冷哼一声,率众从大殿里退出去。高寒远跟在后面低声道:“恩师啊,可不能由着太孙这么胡闹。江南……江南可不能叫别人随便cha手……”

  “住口!”y伯方气道:“那是别人吗?那是太孙!”

  “正因为你是太孙,才不可像这次这么鲁莽。”大殿里只剩下父nv二人的时候,太子才低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想以摧枯拉朽之势解决它……想过引起的其他后患吗?”

  林雨桐就笑:“已经养虎为患了!这个时候要是再不动手,以后就真动不了了。等到大到一定程度开始掣肘朝政的时候,那才是有心无力了。您看,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大人已经不知不觉的上了人家的船了。他们要靠这些大人们维护他们的利益,这些大人们从中获取好处。这利益联盟,不把利益打散了……他们是散不了的。更何况……朝廷该来一次大换血了。如此跟拔河似的你来我去的周旋,倒不如快刀斩乱麻。这事啊,想成,便在一‘快’字上。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拿下再说。朝政到了如今的份上,只怕是挨个杀过去,也找不到两个冤死的。”

  “朕的天下真是如此了吗?”大殿后走出一人来,正事宣平帝。

  林雨桐和太子对视一眼,两人都回身见礼。

  太子就道:“父皇赎罪!梧儿年少,又初回朝堂,不知道其中的凶险。”

  “你倒是知道其中的凶险……”宣平帝冷笑,“可应该因为凶险就裹足不前吗?”

  太子躬身:“儿臣惭愧!”

  宣平帝却不看太子,只看向林雨桐:“户部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林雨桐点头:“只看这些大人们急切的模样,就能猜出八|九不离十了。”

  “都等着用钱呢。”宣平帝看林雨桐:“只要能掏出钱来,什么办法都能试。”

  这是b急了!

  “孙儿明白。”林雨桐扶宣平帝去龙椅上坐,“朝廷这是想jpg下面掏蛋。为谁去掏蛋的事都差点打起来。孙儿呢?就是要做那个杀j的人。把那些只吃却不肯下蛋的j都宰了,然后放进去些吃的少下蛋多的j……如今往复……以后这只吃不下蛋的,就会越来越少了……”

  “话说的粗鄙。”宣平帝就道:“理确是那么个理。”说着也不往龙椅上坐了,只叫了冯千恩:“把圣旨给太孙……”

  这事就这么j给林雨桐手里了。

  等宣平帝走了,太子就摇头:“你知道你宰杀的j带回来之后会怎么处置吗?”

  林雨桐看他,摇摇头:“不知。”

  太子朝宫里指了指:“无极宫是饕餮,别说j只j,就是再多的猛兽,都填不饱它的肚子。j养在外面,等饕餮饿死了,咱们再宰j,那这j就是咱们的。你为什么非要急于一时呢?”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林雨桐却冷笑:“它是饕餮,我还是貔貅呢!”

  想叫我把到手的东西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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