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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法。”老邓咧开嘴,科科科的笑了起来:“想不想用我重新活过来的方法,试着玩一场可能会死的游戏?只要你没死,保准你以后用尽方法也想继续活下去!”

  “到底……”

  “一个自认可以随时接受死亡的人,别说你玩不起啊!”老邓从口袋里拿出笔,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吕旭大的手背上,说:“趁你洗掉它之前打给我。记住,死了别怪我啊。”

  当天晚上吕旭大冲澡到一半的时候,湿淋淋的走出浴室,看着满是泡沫的手背打了电话。

  或许是出于想重拾对生命的热情,或许只是出于单纯的好奇。

  更或许,是某种连吕旭大都难以解释的……想死。

  这场强调危险的死亡游戏,“好像”是以一场旅行的方式呈现。

  老邓叫吕旭大以登山攻顶的心态准备一身装备,指南针、手电筒、打火机、睡袋甚至一叠美金钞票等等,背包越大越好,里头至少要有能支撑十五天以上的饮水与干粮,携带的衣服要兼具御寒与防晒两种功能,急救箱里能塞多少种yào就塞多少,止泻yào可以多带一点。足以杀死人的刀子带一把,如果可以弄到qiāng,倒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

  “带qiāng做什么?”吕旭大大吃了一惊。

  “如果体验的地点够刺激的话,或许派得上用场。”

  老邓再度露出神秘的微笑。这种暧昧的微笑,随时都在吕旭大的心中累计着狐疑与不爽。

  “时间呢?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时间我再通知你,手机随时开着,有时候说出发就出发了。还有,旅费十万块钱要另外带在身上,别忘了啊!”

  “学长,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哪个国家?哪座山?”

  “错了错了,我们不是要去哪里,而是我去哪里,而你又去了哪里。”

  “我们的路线不一样吗?”

  “地球这么大,哪可能那么凑巧啊哈哈……哈哈哈哈……”

  3

  没有到松山机场,也没有到桃园机场。

  计程车到了永和的四号公园旁,一条通往捷运永安市场站方向的巷子里,两旁都停满了通勤族的机车,巷里的店家卖吃的卖喝的卖些小玩意儿,非常热闹。

  下车改步行的时候,吕旭大充满了困惑。

  领在前头的老邓也是一身大费周章的配备与打扮,应该不是穷极无聊的恶作剧,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吕旭大看着老邓略微颤抖的背影,好奇心越来越强烈。

  一栋平凡无奇的二十年公寓底下,老邓按了电铃。

  楼上没有问话,铁门直接打开,老邓与吕旭大一前一后进去。

  往上走楼梯到三楼,老邓停住脚步,喘着气,若有所思的看着脚底。

  “学长……”吕旭大咕哝。

  “我去了四次,每一次出发前都很害怕。”老邓紧握拳头。

  这气氛搞得吕旭大不由自主跟着紧张起来。

  老邓一言不发地僵在原地长达五分钟,才将右脚重新抬了起来。

  终于走到了五楼,从楼梯的高度与四楼以下都不一样可以推知,这一层楼是顶楼加盖的格局。红色略微老旧的铁门开了一条缝,显然是刚刚打开了等老邓,老邓推门走进去。

  这房子的摆设极为俗艳,大块粉红的旧漆料霸占了一半的视觉,另一半则由鲜绿色的新漆联手破坏,极为刺眼。霓虹闪烁的灯泡星星般东挂西挂,大白天便闪闪发亮十分诡异。窗户半开,半死不活的风吹得贝壳风铃喀喀作响,碎花窗帘遮蔽了大半从外透进的午后日光,参与了屋内的不协调xìng。

  主樯下盘踞着一头巨大怪兽般的映像馆凸面电视,电视上放着四只几年前非常流行的麦当劳Hello kitty猫公仔,公仔由没拆封的塑料套好好包着,上面满是细细的灰尘。

  一台老旧的收音机放在窗下,播着沙沙哑哑的怪声……频率显然没有调整好,却没人在意,任凭它错置在浑浊的频道中挣扎。

  比起这些怪异不协调的摆设,从客厅后面的卧房里传来了男女jiāo媾独有的喘声与啪啪声更让吕旭大在意。

  吕旭大反手带上了门,跟老邓一样没有脱鞋就走进客厅,因为早他们进来的五个人都没有将鞋子脱下。

  这五个人全都是男人,个个都全副武装,一副要去月球扎营的姿态。相比之下吕旭大自带的装备真是寒酸,虽然完全不晓得到底要去哪里,但他忍不住认同老邓看不起自己装备时的轻蔑。

  老邓逐一点头示意,吕旭大也跟着向大家点点头。

  “喏。”老邓从口袋里拿出一叠事先准备好的钞票,放在茶几上的水果盘里。

  “……”吕旭大跟着照做,这是老邓事先叮嘱准备的“旅费”。

  水果盘早堆满了钞票,一捆一捆都用橡皮筋好整以暇捆好,吕旭大只是用眼睛快速瞥了一下,大概有十捆左右。参加这一趟冒险之旅的人还不少。

  “把你的手机号码写在月历上。”老邓指着墙上的月历。

  那月历是前年的,很久都没换了,上面已经满满都是一串串的手机号码,有的还用红笔再三圈了又圈。不多问,问了也是白问,吕旭大依言将手机号码抄在上头。

  沙发没位置了,两人随地坐下。

  吕旭大当然很好奇的打量这五个人,可这五个人同样好奇地盯着他猛瞧。

  你看我,我看你。

  一大片塑料圆珠串成的绿色门帘后,依旧传来男女jiāo欢的xìng器碰撞声,其激烈程度令吕旭大有些脸红心跳。为什么有人会在卧房里干得那么大声,这个部分老邓完全没有提过……

  “第一次?”一个脸上有疤的老男人开口,他还穿着有绑腿的军用胶鞋。

  不等吕旭大承认,老邓便故作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对啊,我介绍来的。他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他想死,哈哈。”

  语毕,哄堂大笑。

  “新人总是可以降低大家的紧张感啊,哈哈”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当初我第一次出发的时候,装备比他还简陋咧!”一个左眼用黑色眼罩遮住的老男人笑到直不起腰。

  “我第一次出发只拎了一桶五千西西的矿泉水,哈哈哈哈哈比起来这家伙算是个胆小鬼啦哈哈哈!”一个皮肤黝黑到几乎渗出酱油的中年男子拍掌大笑。

  “咯咯咯想死啊大叔?没问题的,十之八九你会得偿所愿的咯咯咯咯咯咯。”笑声有点古怪的年轻男子,用只剩三根手指的右手拨弄头发。那动作绝对是刻意展示自己伤残的、反复练习过的熟练样。

  “不要轻易把死挂在嘴边啊朋友,死神会盯上你的……”一个胸前吊着高档雷朋墨镜的长发老男人,弯腰从沙发上一掌拍落吕旭大的肩,力道之大差点让他咳嗽起来。

  “笑完了,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吗?”吕旭大有些不高兴,但刚刚那些笑声让他的神经很紧绷,仿佛大家要一起去干的事有如驾着独木舟就想横渡太平洋似地愚蠢。

  没人回答吕旭大。

  “对了,有人知道这是第几天了?”老邓也不理会他带来的“责任”。

  “据说是第二天。”忘了是谁说。

  “第二天啊……虽然不是第一天,但也无法挑剔了。”老邓点点头,语气中充满了既兴奋又害怕的颤抖。

  “我上次是第五天去的,我的天,我只花了一个礼拜就回来了。”胸前吊着雷朋墨镜的长发老男人皱眉道:“这次我一定要把握机会。”

  “对了,既然聊开了……这里有谁有过第一天就出发的吗?”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把握住此时热烈的气氛,打探起情报来。

  “我。”喜欢展示伤残手指的年轻小伙子再度将他的右手摇晃起来,说:“我这两根本来黏在手上的手指……还有左脚小趾、右脚无名趾都是在那一次出发搞丢的。不你,还是我自己拿刀直接在雪地里烤着火慢慢割掉的,免得败血病送了命。”

  “一定很痛吧?”

  “老实说冻僵了,好像切的不是自己的ròu一样,哈哈,所以我干脆直接烤了吃掉,味道棒极了我的舌头可没冻僵咧!”年轻小伙子得意洋洋:“最后快饿了五天四夜的我可是

  花了很大的忍耐力,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切掉健康的脚趾果腹咧!”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不过这次不是捧腹大笑的嘲笑,而是一种“唉,这其中滋味我也可以体会”的颇有同感大笑。这种大笑彻底将吕旭大排挤开来。

  “真厉害,我也想在第一天出发。”

  “这就要看圣女对你的印象了,这次排到第二天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上上次在这里遇到的一个家伙,他也曾第一天就出发,至少他是那么说的啦。不过他看起来精神有点不大正常,我想不管他最后出发到哪里,应该都不可能回来了吧?”

  “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有带,连水都没带!那模样让人很不舒服啊。”

  “啧啧……很少在这里遇到第一天就出发的人,大概十个有九个都得、偿、所、愿吧。小子,你真幸运,搞成那个样子能回得来!”

  “那你呢?这身黑皮肤别告诉我是天生的啊。”

  “上次我出发也是在第二天,啧啧……一望无际的沙漠啊。”

  “那种鬼地方我也去过一次,你是去哪一种?”

  这六个“曾经出发过”的男人兴高采烈地聊了起来,只是个个yù言又止,吕旭大在一旁听了五分钟都还是一头雾水,什么第几天出发、圣女、把自己的指头割下来吃掉、谁谁谁得偿所愿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只知道:继续待在这里,必定非常危险。

  “去过了那些地方,千辛万苦回到这里……嘿嘿,你会发现这里假到不行!根本就是一个人类刻意制造出来的虚假世界,太容易生存了,反而让人一点存在的真实感都没有。”老邓科科科地笑着。

  “一点也没错!在台北完全没有我正活着的感觉!”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伸出手,与老邓击掌。

  “打个岔。”吕旭大举手,像个小学生一样难堪发言:“麻烦你们其中的谁告诉我一下,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连jiāo换一下眼神的动作都省下了,一起露出神秘的微笑。

  这种微笑吕旭大已经从老邓的脸上看过很多次,他的耐xìng已到了极限。

  “不好意思,我们的潜规则是,绝对不跟新人聊关于出发的任何事。”只剩八根手指的年轻男子微笑:“这全是为了你好。”

  “为了你好。”皮肤漆黑的男子附和。

  “?”吕旭大心中火起。

  “为了让你拥有百分之百的濒死乐趣,噤口是最基本的礼节。”伸了个懒腰,老邓竟帮那些陌生人的腔:“话说回来……小吕,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此时,卧房里啪嗒啪嗒的jiāo媾声停止了。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

  吕旭大不明究里,但气氛瞬间变得非常诡异,无处发泄的怒火只好继续压抑下。

  没有人出声,可视线都看着卧房的方向。

  皮肤黝黑的男子闭上眼睛,双手合握在胸口,面色凝重,仿佛在祈祷。吕旭大察言观色,如果这些男人的“出发”有先后顺序的话,下一个似乎是轮到这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吧?

  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人从卧房内出来,这六个男人也没有任何动作。

  到底在等什么呢?到底要怎么出发?在房间里zuò ài的人又是谁呢?客厅里的大家,难道是在等刚刚做完爱的人从里头出来吗?瞧这情况,该不会是要轮流进去跟里头的女人zuò ài吧?zuò ài是一种“宣誓入会的仪式”吗?等入完了会,这才有专人带往机场开始的特殊冒险旅行吧?

  眼前所见的景象和刚刚听到的几个关键字句快速组合,尽量用逻辑赋予秩序,在吕旭大的脑中拼凑出基本的图像。

  正当吕旭大感到越来越烦cāo、思绪越来越乱之际,有个女人的声音从绿色的塑料圆珠串成的门帘后传了出来。

  “进来。”

  简单二字,瞬间接触了紧绷的气氛……除了那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

  皮肤黝黑的男子不断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双手搓来搓去,就是迟迟没有站起来。他不起来,倒也没有人催他,任凭他培养情绪。

  果然是zuò ài吧?吕旭大看着那夸张难看的我是门帘,心里纳闷:既然真的要轮流进去跟那神秘的女人zuò ài,怎么没有人先从里面出来呢?

  老邓这时开口了:“要不要我们让新人先进去,我们在外面多聊聊?反正下一次要这么样聊天,不晓得又要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

  原来已在酝酿“出发”情绪的黝黑男子点头默许,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吕旭大怔住。

  “别害怕,进去以后只要记住一件事,从头到尾都把你的装备背在身上。”脸上有疤的老男人拍拍自己肩上的背包。

  “然后呢?”吕旭大双耳发热。

  老邓笑了。

  所有人都笑了。

  “该怎么做,一切就听从你自己的身体吧。”

  4

  房间只有一个二十寸大小的窗户。

  有股烧灼刺鼻的香味,来自小窗下的金黄香炉。

  香炉飘着张牙舞爪的白烟,阳光透进窗时将白烟的灰尘构造凝成片段的固态。

  房间正中间摆了张床,床上有个女人。

  那不是浓妆艳抹可以形容,简直是许多鲜艳的色块粘着在女人的脸上。

  大粉的腮红用力削开颊骨的曲线,如火焰般的红在唇上燃烧。亮蓝的眼线在末端勾了个圈,深海般的假睫毛与墨绿的勾眉联手藏住充满蛊惑的眼神。细细的金粉蒙上每一寸脸妆,顺势铺盖上乌黑的散落长发,往下延伸至白颈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