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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其实当舒梁刚刚听到身后车门的敲击声的时候,他一位是刚才幻觉出来的那个姑娘,或许那个姑娘也是绿脸人其中之一。

  车门外的绿脸人拼命的敲打着车门,车里的绿脸人步步逼近,就在最靠近舒梁的一个人几乎要抓住他的肩膀的时候,地铁列车驶出了隧道,公主坟站到了,车在减速。

  车里的绿脸人霎时间恢复了一切的正常状态,各自行动极为迅速的回到各自原先站立或坐着的位置上。舒梁面无血色的冲出了这节地铁,看着上车的人重新站满了各个位置,然后目送着列车驶入深深的隧道。

  舒梁看到,地铁的最后一节车厢的驾驶室里,站着一位姑娘,好像是在冲他招手,齐肩的短发,站在驾驶室里一动不动,只是举着右手,她的旁边是两个坐着的驾驶员,那个小驾驶室里,似乎很拥挤。

  舒梁决定乘坐地面上的公共汽车。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卖报纸的女人,舒梁走了过去,又掏出了五毛钱,说:“大姐,有今天的晚报吗?”

  “今天?晚报?”卖报的大姐疑惑的看着舒梁。

  “是啊,今天的晚报,有吗?”舒梁被反问的有些糊涂了。

  “今天是几号?”卖报的大姐摊开了自己的报纸,诡异的笑着,问着舒梁。

  舒梁刚想回答,忽然发现这个卖报的大姐慢慢站起身来,脸色逐渐变绿,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微笑,盯着舒梁。

  跑,没有别的想法,不再追究这是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舒梁开始感觉到,这一切似乎在慢慢的向他接近,是一种有理由清晰的记忆,是镜子里的那个人告诉他的,关于这最后十天的秘密,之间舒梁总觉得自己有许多事记不住了,有许多事情渐渐模糊了,这时候,他逐渐的有了预感,这一切在慢慢的向他靠近,虽然他依然不记得是什么样的事情。

  当舒梁再次走上地面的时候,已经是快下午六点的样子了。他似乎小心了许多,除了看了看身后有没有令人恐惧的那些人,舒梁还在观察着周围。还好,周围都是下班要回家的神色匆匆的人们。

  舒梁选择横贯长安街及延长线的728路公共汽车,没有多一会儿,车来了,等车的人不多,只有舒梁一个人,车上的人不少,舒梁找到了一个挨着窗户的位置靠着立柱站住了。车窗紧紧的关闭着,十一月的风已经硬了,车里车外的灯都打开了,外面已经天黑了,舒梁靠着立柱,他想静静的想一想刚才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怎么会有那么多恐怖的绿脸人,又怎么会出现那么多年份的报纸,这时空到底是怎么了。舒梁想透过车窗看看窗外,才发现车里的灯光太明亮了,使得车窗成了模糊的镜子,透过车窗只能看到一个憔悴的身影,和一张恐惧之后尚未来得及纠正表情的面孔,是舒梁自己。

  长安街的这个时候是非常堵车的,舒梁自西向东还算好一些。他看着对面的公共汽车在公jiāo车道上还算占了很多便宜,自己这边也一样,算一算时间,到天安门下车,再换乘别的车也可以提前不少到景山公园。

  还是想不明白刚才在地铁里的那一幕幕究竟是为什么,有什么样的玄机和秘密在自己体内吗?

  车上报站的音响响起来了,下一站就要到天安门东了,舒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司机头顶上的电子信息显示器,正在打出天气预报的文字,舒梁正好要关注一下今天到底是哪一年哪一月的哪一天。

  “2007年11月7日,今天夜间晴,风力三四级,降水概率20%,最低气温1摄氏度。”舒梁看到了日期,心里略微踏实了不少,明天的天气预报他就不再关心了。

  “请问您下车吗?”舒梁身后一个小伙子很有礼貌的问他是否下车。

  “我也下。”舒梁回答着,并且发现他面前的一个身材很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好挡住了他的下车路线,于是舒梁也问前面,“对不起,您下车吗?”

  那个魁梧高大的男子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来,想看看他身后的人,忽然,舒梁发现下车门上面的电子显示屏上打出了一行字:“你还有十天的时间,今天即将过去!”

  舒梁揉了揉眼睛,再看一下,“薇薇新娘婚纱摄影68折后再68折!”

  面前的这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回过头来,舒梁眼中的却是一副淡绿色的面孔,逐渐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舒梁不顾周围拥挤的环境了,全力的挣扎着向后退着,就连身后的人也和他一起涌动着。不会是周围也都是绿脸人吧。

  车在这个时候停下了,舒梁面前的那个魁梧的绿脸人并没有像地铁里的那些一样要抓他,而是下车了,是一个很高大的中年人,面色正常,还有些俊朗的感觉。

  车上恢复了平静,没有别人下车,只有那一个人,车站内有很多人在等728路,因为这是去通州的,很多人住在那边,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上这辆车,而且就像没有人看到一样,售票员也不像往日那样吆喝着,只是默默的依靠着护栏,打开车窗向外看着。前后的车门都开着,似乎在等客人上下,可是已经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人上下车,早就应该走了,车却一动不动。舒梁身后问他是否下车的那个小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去的,反正舒梁看到他在车下站着,仔细的端详着其他的站牌子。而舒梁自己,不知不觉之中,陷入了某种困境,他不知道是否是幻觉,他总感觉车站里那些不上车的人都像是他尚未搞明白怎么回事的绿脸人,但是舒梁也隐约的感到浑身发冷,因为他不知道车上现在的这些人是不是也是绿脸人。为什么他身边这么多绿脸人,为什么他从接到自己手机打来的电话之后,就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令自己惊恐,但是又觉得似曾发生过似的事情呢?

  车门在关闭前的一瞬间,舒梁选择了下车,他几乎是跳下车的,因为司机关门的时候好像不在乎这个人要下去,差一点就把舒梁夹住了。

  而站在车站的舒梁目送着那辆728路车离开车站,继续向东走去的时候,他赫然发现,那辆728是一辆空车,一辆只有司机但一个乘客也没有的空车。

  冷汗,在十一月的北京,浸透了舒梁的全身。

  天安门东,历史博物馆前,公共汽车站,舒梁,槐树,相互依偎着。

  看了看表,19:00整。

  还有一个半小时到约会的时间。

  另一个空间,舒梁家。

  那个继续自己跳动着的键盘,电脑桌前依旧什么都没有,而湿在电脑上和舒梁的QQ聊的正欢。

  倒数第十天,20:40之前。

  天又还没有黑呢,因为这是舒梁刚刚离开家出发的时候。空空dàngdàng的屋子里,发出了键盘敲打的声音,谁在和湿聊着天,谁坐在了舒梁的椅子上,甚至谁在动舒梁放在桌子上的书,它们都是自己在运动着。桌子上的烟灰,像被一阵风吹过一样,dàng然飘起,又重新落在远处的桌角,然后又一次的飘舞,落在了地上。

  谁在舒梁的房间里。

  湿看到QQ里有舒梁的话。

  “湿律,今晚我有事了,约会取消吧。”来自于舒梁的QQ,而不是舒梁。

  “那好吧,我们改天吧。”湿回答着。

  “好的。”舒梁的QQ。

  “再见,老大,我下班了。”说罢过了一会儿,湿脱机了。

  舒梁的屋子里,有一种奇怪的压抑,电脑也被关机了,室内恢复了安静,寂静无声,就像这里不属于这座喧闹的城市。舒梁平时就有不打开窗帘的习惯,他喜欢屋子里永远是暗的,现在的窗帘却是被打开的,这和舒梁走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他回家后一定能看出来,但是这窗帘是谁打开的,什么时候打开的,都不知道,反正外面很热闹,而屋子里却鸦雀无声。

  舒梁在忧郁,应不应该坐车过去,还是走过去,或者打车过去。走过去,要走半小时,打车过去,天安门这不让空车拉客人,坐车过去,他实在不敢上公共汽车了。看到周围等车的人们都翘首等待着,来了一辆车,大家纷纷向前走去,但很有秩序,上车后,门关上了,这是一辆多么正常的公共汽车啊。

  走过去,就当慢慢散散步吧。

  舒梁过了马路,对面是南池子,是早年间皇城正门两边的旁门,街两边都是一些餐食小店,里面的客人大部分是到天安门附近旅游的外地游客,街上的车并不多,路比较窄,舒梁选择了街道的西侧行走,因为他认为这样可以和骑车人、骑车逆行,可以看到他们,不至于从身后过来他看不到,舒梁总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还在寻找着周围一切可以证实今天日期的证据。

  经过了一家小吃店,舒梁觉得有点饿,于是进去想买点什么,掀开门帘,里面没有客人,主人在无聊的看着新闻联播,舒梁马上上前看着电视,那里面播放着今天的新闻,今天是2007年的11月7日,舒梁似乎放松了许多,决定在这里吃饭。

  他要了一份水饺,安静的等待着,主人去后面催促去了,遥控器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舒梁伸手拿来了遥控器。

  各个地方台都在转播着新闻联播,看看体育台,正在放上周的F1比赛实录。忽然电视的画面出现了雪花,瞬间后又恢复了正常。舒梁按回了中央一台。

  画面中出现了朱基总理在英国访问的影像,主持人也换了,日期变成了2001年11月7日。舒梁一下子站了起来,这是老板从厨房中端来了饺子,行动很慢,盘子并不大,应该不算很费劲的,但是老板的动作就像僵硬了一样,舒梁看到了,盘子里不是饺子,而是眼睛,人的眼睛。

  天上飘舞着的风,人们都是看不到的,但是能感受到的,舒梁家的楼下就有这样一股风。这风是能看到的风,因为有院子里的小狗在冲这边叫唤,而这股风却不知不觉的吹走了。

  在北京的上空,深秋时节的北京,这时已经是万家灯火了。今晚的夜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变得如此抑郁,西山方向有几许愁云,久久不愿随太阳一起落下,大街上仍然是车来车往的,人们忙碌着各自的忙碌。

  当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薄羽绒服走进景山东门附近的一家小茶馆的时候,服务员马上迎上来问候。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几位呢?”白色的旗袍把这个姑娘的窈窕勾勒的更加活灵活现的,她很漂亮。

  “两位!”这个年轻人短促但无力的回答着。

  “您里面请,您想要安静点的位置还是临街靠窗户的位置?”那姑娘一边引领着年轻人,一边回身问道。

  “我要安静一些的。”依然是无力的声音。

  那姑娘将年轻人带到了靠里面的一个小包间里,年轻人坐下了,在翻看茶单,那个姑娘在一旁等候。

  这个年轻人抬起了头,目光冷酷,面无表情,放下手中的茶单,那姑娘还在等待着点茶,忽然发现客人抬头了,也急忙上前拿笔要记录下客人需要的。

  姑娘也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年轻人,这张足够漂亮的脸蛋,渐渐的扭曲了,张大了嘴,就好像不这样就无法呼吸一样,她面前的景象使得自己像定住了似的,那个年轻人如同施了魔法,这姑娘直挺挺的离开了这个包间,面容安详的离开了,但是这安详中却藏着几许淡淡的煞气。

  他,那个年轻人,坐在这里等着舒梁的到来。

  他是湿吗?

  他自己感觉自己是吧。

  舒梁没有心思去看老板的脸是否也是绿色的,他觉得那一盘子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好像每一个都有原先的生命,幸亏眼睛没有长手,否则舒梁会认为那些冒着热气的眼珠要抓到他。舒梁破门而出,一路狂奔的向北跑去,跑出去很远了,他似乎还听到了叫骂声,不知道是不是在骂他。

  原来用跑步的方式可以这么快的到达景山东门,不一会儿舒梁就到了。看了看表,才七点四十,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节课的时间,舒梁已经到了这家茶馆的门口,他决定不去景山公园了,因为那里到处是树,抬头远望景山的万春亭,它高高在上,似乎被黑夜的yīn云覆盖着,虽然不高,但是谁知道这一路爬上去会有什么东西躲藏在周围,舒梁害怕了。

  其实他也不太敢走进这家小茶馆,因为他看到红红的灯笼在门口摇曳着,红的如此诡秘,也红的那么妖冶。正在舒梁犹豫的时候,茶馆的门自己打开了,迎面摆放着关公像,几柱香火chā在香炉里,幽然的闪亮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舒梁,总之舒梁的双腿开始迈进了茶馆。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几位?”还是那个漂亮的姑娘,舒梁眼中的这位姑娘同样是很漂亮,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哦,一位,我等个人。”

  “好,里面请。”那个姑娘引领着舒梁走进了茶馆。

  舒梁选择了临街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了,随意点了一些茶点,他有些饿了,并且觉得这家茶馆不像以前来的时候的样子了,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

  那个姑娘离开了,回到了门口。舒梁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她,于是开始无聊的端详着眼前的这个漂亮的姑娘。

  包间里的那个年轻人同样安静的坐着,他不知道舒梁来了吗?也许吧。

  就这样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八点半了,舒梁没有等到湿,于是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湿的手机号。

  电话通了,铃音响了,是从包间里传出来的铃音。

  舒梁扭头看着包间的门,是关闭着的。

  “喂?”湿的电话接通了。

  “湿律吗?我是舒梁,你到哪里了?”

  “我已经到了啊。”这声音也从包间里传了出来。

  舒梁站起身来,没有说话,走向了包间。那个姑娘出现在了舒梁的身后,不到一米的距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