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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第100个修罗场

  这是防盗章, 购买比例低于50会被拦住, 48小时后恢复正文。

  今天早上, 玄衣还当着她的面, 扔掉了两块发霉的肉刚才居然当做完全没有这回事!

  不知道的话, 还以为他是在故意支开她呢。

  两手空空地回到皮影戏摊,远远望去,几排木椅在青石街上拖曳出瘦长的黑影, 贺熠已经带着那件不合身的衣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简禾转头四看, 既意外又觉得是意料之中:“刚才那个小乞丐走了啊。”

  “一声不吭就跑掉了,半句道谢的话也没有。”玄衣嗤笑道。

  简禾“哦”了一声,腹诽——反正迟早还会再见的, 就是不知道啥时候了。

  夜深了, 往回走的路上, 路上人烟从稀少重新转为热闹。卖小玩意儿的摊档也多了起来。年轻人结着伴在挑挑拣拣。

  一株枯木底下, 一个年轻男人正聚精会神地伏在了桌案上,眯起眼睛雕篆着什么。小摊前栏横杆悬挂了数十个挂着流苏的小动物木坠, 雕工不算精细,但每个动物都很活灵活现。

  简禾心下一动, 道:“玄衣,我们过去看看吧。

  甫一走近, 这老板便抬起头来,热情地兜售起自己的作品。

  玄衣心中不屑——一堆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儿, 能有什么好看的。

  那老板是个人精, 仿佛看穿了玄衣的想法, 滔滔不绝道:“这些都是用无心木做的,无心木香气沁人心脾,可宁心安神,而且经久不散,就算天天放在手中把玩也没问题。”

  “可惜了。”简禾莞尔道:“你这里没有我想要的动物。”

  “这还不简单,姑娘你想要什么模样的?我马上雕给你就是了。”

  “我要的动物长得比较特殊,画给你看吧。”简禾折起袖子,取过了桌案上的毛笔,沾了点墨,在宣纸上寥寥数笔,一只头顶犄角c身覆玄鳞c四足着地c圆目利齿的小怪物就跃然纸上了。

  玄衣:“”

  “我要这只动物的木坠。”简禾放下了笔道:“不难吧?”

  “成嘞,马上给姑娘做出来。”

  不到半小时,一只作扭头奔跑状的小怪兽木雕就成工了。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小玩意儿,但胜在栩栩如生,既可爱又机灵,还十分轻便,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简禾把木坠放到了玄衣的手心:“来。今天是你第一次过人类的新年,纪念一下吧。”

  玄衣捏着那根细线,嫌弃地举到了眼前:“你居然把这做成了木雕?”

  简禾故意道:“不要?那还给我吧。”

  果然,玄衣马上合上了手心,把小木雕小心地收到怀里,哼道:“我又没说不要。”

  简禾忍不住乐了。

  忽然,有片冰凉的雪花落在了她的脸上。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只见夜空纷纷扬扬地落下了细雪,打着旋儿漫天飞扬,不一会儿就落了满头。行人纷纷快步闪避到屋檐下,小贩们也站起来开始收摊了。

  虽然运转灵力可以保持体温,但这么冷的天气,若是衣服湿了,人肯定也吃不消。简禾用手挡住了头,就感觉头顶罩了一片阴影。

  玄衣解下了披风,扬手举在彼此的头顶:“走了。”

  雪花落在衣服上迅速化开,染成一滩深色的水渍。

  这衣服不大,为了让两个人都遮住,简禾很自觉地站到了他的左前方,右边的肩胛骨微微抵住了他的心口,朝后上方侧头道:“这衣服好像有点儿小,遮得住我们两个人吗?”

  一具温香软绵的少女躯体骤然贴到自己心口,玄衣的手指颤了颤——这种姿势,简直就像从身后拥抱着她一样。

  听到简禾的问题,玄衣的眼中闪过了几点微光,道:“遮不住,再靠近一点。”

  “行。”简禾闻言,又退了小半步,整个后背几乎都贴合c嵌进了他胸膛中,站定后,再回头道:“这样呢?”

  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玄衣终于满意了:“够了。”

  迎着越来越大的雪,两人步履匆匆地往家里赶去。风很大,但都是从身后吹来的,回到家门,玄衣的衣服下摆已湿透,拧一拧都能掉下冰碴子。

  系统:“叮!玄衣心情2000,爽点2000。宿主血条值20,实时总值:52点。”

  简禾:“???”

  她也没做什么戳他爽点的事情吧,顶多就是送了个不值钱的小装饰给他,回来时他衣服也湿了,竟然还高兴成这样,这个时期的玄衣真是比蜜糖还甜。

  只是,至多两年,这蜜糖就要熬成毒药了。

  自贺熠消失的那天后,简禾恢复了吃饭c睡觉c收魍魉养家四点一线的生活。剧情暂时没有出现大波澜,所以咸鱼值也停留在了4410点。

  天波易谢,寸暑难留。看似漫长的百年,折合起来也不过是三万六千多个日夜。遑论七百多个日夜,转瞬就如细沙般从指缝间溜走了。

  两年后。

  玄衣少年时期最重大的转折事件,终于逼近了眼前。

  在最初始化的剧本中,玄衣同样是被箭矢贯穿心口c钉在树干上。

  在那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炼狱中,他凭借毅力,自虐般地挣扎了数天,才终于把箭从心口拔出,半死不活地滚到了地上。之后,由于无人照顾c露宿野外,伤口急速恶化,玄衣在生死线徘徊了半个月,元气大伤。就算有元丹护持生命,也花了半年多才缓过劲儿来。

  当日村子遭到屠戮的血海深仇,时时刻刻都让痛失亲人也没有朋友的玄衣倍感煎熬。

  只是,很可惜,作为魔族人的他看不见箭杆上的梅印。没有这一条关键线索,他实在没法判别出仇家的身份,所以,满腔仇恨根本没地方发泄。

  就这样四处漂泊c历练了两年,巧合地流落到赤云宗所在地——岚城附近的玄衣,偶遇到了在那场屠戮中幸存的村民,这才锁定了仇家赤云宗。

  ——然而,这段剧情,其实在最开始就出现了一个惊天大bug。

  那便是,少年期的玄衣没有拔出自己心口的箭的能力。

  在简禾介入剧情以后,这个不合逻辑的漏洞就被填补上了,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不过,有句话叫做牵一发动全身。最初的bug解除以后,后面成串的情节随之改变,新的问题也诞生了。

  ——因为与简禾的相识,玄衣这两年时间并未四处漂泊寻找证据,而是定居在了信城,以信城为圆心发散去寻找仇人。

  眼见偶遇幸存村民npc的日子逼近,玄衣还一直呆在信城里。要是任其发展,他就会与那村民失之交臂。

  系统:“叮!剧情任务降落:请宿主在一个月以内,把玄衣引到赤云宗所在的岚城,促使其与‘村民npc’成功会面。”

  简禾:“”

  对玄衣来说,这是复仇之路的开始,对她来说,则他妈的是送命之旅。明知不可能,她还是垂死挣扎地问了句:“这段剧情真不能跳过啊?”

  系统:“不能。否则会攻略失败,打回数据库。”

  简禾:“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系统:“特别提醒一句:告诉玄衣仇家是赤云宗的人是那村民。也就是说,你负责想个办法把他引过去,而不能直接告诉他。”

  简禾:“知道了。这倒不难,只要演场戏就行了。”

  当晚。

  自从玄衣化为人身后,简禾就与他分房而睡了。房屋的墙壁很薄,夜深人静的时候,旁边有什么大动静都能听到。

  夜半三更,玄衣正侧卧浅睡。

  忽然间,隔壁的房间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声,伴随着滚落床榻的声音。

  玄衣倏地睁眼,瞬间就清醒了。想也不想,他就飞扑下床,踢开了旁边的房门,惊疑不定道:“简禾?!”

  窗户大开,床幔飞扬。

  映入眼中的景象让他松了口气——简禾并没有什么不测,只不过是从床上滚了下来了而已。

  玄衣哭笑不得,三两步上去,蹲下扶起了简禾,道:“居然会滚下来连睡都睡不好。”

  两年时光,玄衣长眉入鬓,赤色双瞳,已出落为了英气铮铮的少年。

  “玄衣,听我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简禾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道:“是关于觅隐村的。”

  觅隐,就是玄衣长大的村落的名字。

  玄衣面上那闲适的表情,瞬息就变了。

  “为了加以辨别,仙门宗派会在箭杆上留下无形的印记。凭借它,就能反推出对方是哪个宗派出身。”简禾斟酌道:“那天我替你拔箭时,因为它瞬间消失了,我压根儿没看清它是什么样的。”

  苦苦追寻许久却没有浮出水面的问题,眼下突破口就在前方,玄衣的心脏好似被捏紧了:“现在呢?”

  “就在刚才那个梦里,我竟然清晰地记起了它大体的轮廓。”简禾选了一个含糊的说法道:“那是一朵盛开的花。”

  玄衣的记忆飞速转动。

  这两年的他,已对仙门中较为有名的宗派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用盛开的花卉来做标志c又较有名气的宗派并不算多,基本都分布在卞州岚城附近。

  简禾替他说了出来:“我看,我们应该尽快动身去一趟岚城,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玄衣握拳,指节咔咔作响,寒声道:“好。”

  卞州与西朔山相隔甚远,就算途中完全不休息,也要一个月左右。踩着剧情任务的时间截止线,两人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岚城。

  系统:“叮!恭喜宿主成功抵达岚城,咸鱼值—100,实时总值:4310点。”

  简禾:“卧槽,不愧是关键剧情。”

  这么简单就减100点了!

  系统:“房子是永久居住的。食粮只奖励了半个月,所以在这段期限内,厨房的食材都会自动补充。当然,因为我们是针对魔族的口味准备的。如果你想吃熟食,还是得自己做饭。”

  简禾挽起袖子,本想粗略地打扫一下房子,可绕了一圈,却发现家具什么的都没有积灰,就好像一直有人在住一样。这下可就省事了。房间有两个,但鉴于玄衣现在的状况,简禾就在其中一个大点的房间搭了张小床,以免晚上有什么动静,在隔壁房间没听见。

  在这过程里,玄衣一直挺着小胸脯,蹲坐在了全屋最高的地方。进了私密的房间,他的神态明显放松了很多。漆黑的尾巴左右扫动着,有节奏地拍打着装饰用的瓷瓶,叮叮作响。

  简禾走到哪里,他的视线就跟到哪里。

  平心而论,跟这条街的其他房子相比,这座房子要逼仄很多,但玄衣作为真≈8226;山野少年,有了村子里的对比,一点也不觉得这里寒酸。

  雕花窗户半开,桌上摆着精致的杯盏。水炉沸腾,蒸汽四溢,墙壁上有泛黄的挂画,厨房的水缸养着的两尾生机勃勃的鱼,充满了有别于荒山野林的人间烟火气,温暖而安逸。

  不过玄衣低头,爪子在柜顶抹了抹,翻过来一看,半点落灰都没有。

  他心里闪过几分狐疑。

  刚才进来的时候,窗户就是开着的。而这房子有点干净过头了。简禾从出门到今天,至少有五天时间。可柜顶c桌角都纤尘不染,就好像一直有人住在这,每天都打扫似的。

  简禾并不知道这次的奖励居然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破绽。这时,时间刚好走到中午,到新家的第一顿饭要吃好些,就当做是入伙了。

  半小时后,简禾端着几碟菜上了桌,玄衣灵活无声地跳到了木椅上,瞧见三菜一汤,全是人类的熟食。

  玄衣戒备地看着简禾:“为什么?”

  简禾解释道:“没煮熟的肉上有细菌c寄生虫等东西,会让人闹肚子。你平时吃了没事,是因为身体强健。但现在情况不同,你未痊愈前,如果再吃生肉,可能又会像昨晚一样闹多次肚子了。”

  “细菌是什么?”

  “就是脏东西的意思。”简禾指着一碟清淡的清水煮肉,道:“这些东西,我都没有加调味料。也许是没有血腥味了,但没有调味的话,总该会比较好下口。当然,我不是强迫你,如果你吃不惯就算了。”

  好像被逼着试毒,玄衣挣扎了片刻,最终撇过头道:“那就尝尝吧。”

  简禾笑了:“好呀。”

  由于玄衣现在只有爪子,根本拿不了筷子。简禾便主动地拎起筷子,夹了块肉片,送到了玄衣嘴边。

  刚把肉片吞进嘴里,玄衣原本在轻轻拍着椅子的尾巴瞬间僵住,眼白隐隐有些发青。

  简禾:“”

  行了,不用问了,这反应明显是觉得很难吃。

  虽然尝到了半秒的挫败感,不过,其实也在情理之中。这么多年的生活习惯,哪是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改变的呢?

  简禾把一个瓷碗递到了他面前,好心劝道:“好了,别勉强,吐出来吧。”

  谁知,玄衣看了她一眼,咀嚼了片刻,居然把东西吞下去了,还冷冷道:“下一碟,尝尝。”

  简禾纳闷,只好又夹了一块喂给了他,直到把桌面上的菜都尝了个遍,玄衣才开了尊口:“好了。”

  明明不喜欢却没有拆台,还全都试了试,简禾眨了眨眼睛,有点感动,但也油然而生了一种“莫非玄衣有抖倾向”的诡异想法

  系统:“宿主,外面的生食还不好说,但我们提供的魔兽食粮全是无菌的,只要你让玄衣一直吃厨房的食材,那就不会有闹肚子的风险。”

  简禾如蒙大赦,也不折磨玄衣了,跑进厨房,端出了玄衣最爱的生肉,终于吃了顿大家都满意的入伙饭。

  就这样,简禾与玄衣就在这座小屋处定居了下来。

  屋后有片松软的土地,等来年春天,或许还能自己种上几棵菜吃呢。(⊙v⊙)

  转眼间就是两个月。信城很靠近西朔山这个猎魔的圣地,故而,一直都是仙门子弟热门的落脚点。有心的话,还是能探听到很多东西的。

  只是,先别说玄衣这两个月里,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兽形状态,不便外出。即使能外出,他也注定得不到想要的资讯。

  这是因为,虽然那些射杀他族人的弓箭上有银色梅印,但那其实类似于隐形的水印,只有仙门中人才看得见。在玄衣看来,那箭的箭身是什么印记都没有的。

  每日前往西朔山猎魔的宗派,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如果没有了“梅印”这个关键性的线索,想找出屠村的宗派,无异于大海捞针,难上加难。正常来说是很难查处结果的。

  巴特,玄衣作为复仇流的反派,在关键时刻,自然会有npc出现协助。按照剧本,这种毫无头绪的状态持续两年左右,玄衣就会与当日侥幸逃脱的村民npc重逢。

  那村民npc虽然也看不到箭杆上的梅印,但就是那么凑巧,他认出了当日的领头者是赤云宗的人,成功完成了“给玄衣指出仇家”的任务。

  到那一刻,绕了不少弯路的玄衣终于得知,自己一直苦苦寻觅的仇人就是赤云宗。

  作为完全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人,简禾碍于规则,被禁止了给任何提示,空有一颗剧透的心,却没有剧透的命。

  系统:“你当然不能剧透。不然剧情就乱套了,玄衣也会马上怀疑你的身份。”

  简禾:“我就是觉得,等一切都败露后,我的下场不会比原主好到哪里去。”

  系统:“怎么说?”

  简禾沧桑道:“原主与玄衣没有感情瓜葛,就是个素未谋面的仇人,都被虐得这么惨了。而我,明明说好了要帮他复仇,也知道他报仇心切,也知道仇家是赤云宗,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他干着急c绕弯路。明明我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之一,却伪装成他父亲的故友接近他从玄衣的角度看,我就是传说中说一套做一套的无间道双面小婊砸吧。”

  系统:“”很有道理。

  生活不仅有未来的苟且,还有眼前的苟且。靠着做任务获得吃的是不够的,要活下去,周转的钱财也很重要。为了挣钱,简禾在信城做起了老本行——替人收复魍魉之物。

  这世界的小怪经验包分两种,一种是静物类的。杀人藤等肉食植物c沾染了魔气的凶宅或谷底,都归于此类。另一种则是长着腿满地跑的小怪,什么夺舍的妖邪c画人皮的魅c从死人复生后所化的丧尸,全都属于此类,统称作“魍魉”。

  道行高深的魍魉,混迹在人群中也难以被普通百姓察觉,邪性极大,每逢作恶必定会见血。很多搁置起来c查不出凶手的命案,背后都是魍魉闹事。

  弱鸡一点的呢,就只有虚拟形态,大多数时候都在荒野游荡,看到赶路的书生就吓唬一下,看到时运低的人便尾随回家。被这种东西缠上会家宅不宁,小孩啼哭不止,大人生病受伤,总之怎么倒霉怎么来。

  赤云宗以前就会承接这种收钱消灾的业务。原装的封妩也算是跟这种东西打过很多次交道了,吃记忆的老本也完全没问题。

  这天,是除夕夜。

  信城格外热闹。还没完全天黑,天空就能看到几盏飘飘荡荡的天灯,不知是谁这么急不可耐,现在就放天灯了。

  简禾站在院子前,有三个也就七八岁的小男孩,以及一个年纪稍小的女孩正围着她七嘴八舌地争论着什么。

  这几个孩子,都是前不久找简禾帮忙收复魍魉之物的家庭的小孩。

  “我娘早就跟姐姐说好了,她今晚要来我家吃饭!”

  “没有,是跟我娘先说好的!”

  几个小孩胡闹着,一回头,却看到了了小院窗户的角落,一只黑漆漆的小怪兽趴在了那儿,两只蹄子搭在雕花上,眼神不善,似乎在瞪他们。明明整张脸都长满黑鳞,可他们就是觉得这东西是在摆臭脸。

  这群孩子不是仙门中人,根本看不出玄衣是魔族人,而以为他只是寻常的魔兽。见状,纷纷告状:“姐姐,你的宠物瞪我们!”

  ——小彩蛋——

  《玄衣日记》

  人类的食物,

  难吃。

  人类的小孩,

  聒噪。

  贺熠。仙门世家弃子,亦是修道界最臭名昭著的放火杀人狂魔。

  其眉心一道血色长痕,形如桃印,容貌俊俏,充满了温稚无害的少年气。任谁看到这副漂亮的皮囊,都不会猜到底下装载的是一个恶鬼,善妒多疑,口蜜腹剑,上一秒或许还在冲你甜丝丝地笑,下一秒就能面不改色地让你身首分家,狠毒程度令人发指。

  十六岁那年,贺熠毒火俱下,把公孙氏烧了个干干净净,两百多口人全因此断送了性命。

  自从魔族被打趴下c并且销声匿迹后,仙门已经很久没发生过这等的惨案。消息甫一传出,各宗派一片哗然。众人在震怒之余,也不得不刻骨铭心地记住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少年的名字。

  简禾:“”

  虽说四个病友各有各的风采,但贺熠绝对是最能当之无愧地担起“神经病”这个称号的一个。论“心理扭曲度”和“丧病指数”,就更不用比了,他可以直接爆灯,秒杀另外三位。

  虽然前面的四个任务都是拿着错误的剧本去攻略,结局同样是不得善终,可如果简禾有选择的余地,她最不想招惹的,就是贺熠这个小疯子。

  废话了,另外三位好歹还能沟通。但贺熠表面笑嘻嘻,实际随时会翻脸。跟在他身边分分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试问她能不怂吗!

  话说,这位≈13968;≈13968;怎么会在这?

  简禾苦逼地迅速回忆剧本。

  印象里,贺熠不足周岁就与亲娘一同被逐出了家门。不到三年,亲妈也病死了,只剩下他一个小孩,孤苦伶仃地四处流浪。挨打挨骂c露宿街头,遍尝世间冷暖百态。

  这段惨兮兮的经历,可以说是非常标准的暗黑系人格培养基了。

  系统微笑:“宿主,不用大惊小怪。世事难料,搞不好明天一觉睡醒,另外的两个也出现了呢?”

  简禾:“”她悚然道:“系统,我跟你说,东西可以乱吃,旗子不能乱立。”

  系统:“回归正题吧。现在的贺熠已丧母三年。支线任务要求:请宿主在一小时内,带贺熠看一次皮影戏,吃一顿热饭。若任务失败,将降下惩罚:咸鱼值500。”

  简禾:“”

  500点,真是个令人虎躯一震的数字,比500只草泥马在面前跑过更让人提神醒脑。

  一小时倒计时很短,得抓紧了。简禾屈膝蹲下来,温暖的呼气在空气里蒸腾出雾白色的烟雾,想了想,道:“你还站得起来吗?”

  贺熠仍旧缩成一团,从阴影里一语不发地打量她,像挨过毒打的流浪动物,警惕地评估着靠近自己的人,到底是新的施暴者还是真的施救者。

  今日傍晚,他被别的小孩用石头砸中了右眼,如今视野十分模糊。现在又入夜了,就更难看清眼前的人的长相了。

  但是,她的声音十分年轻,随着发丝的冷梅香气散播在夜风里。递到眼前的手纤长且干净,不躲不闪,五指微微曲起,朝向他的每一瓣指甲,都莹润如明珠这一切,都让人在朦胧中,对她产生了无限的好感。

  贺熠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犹豫了片刻,慢慢松开了手中的狗骨头。

  看到简禾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孩儿也这么好,玄衣心中莫名有点堵。他伸手拉住了简禾的手臂,皱眉道:“浪费时间管他作甚?既然还知道跟野狗抢吃的,怎么着也不会饿死。走吧。”

  简禾袖下的手指微微一蜷。

  她其实没有收回手的打算。但贺熠却误解了她的动作,以为眼前的人有了退意。

  他呼吸加促,生怕她跑掉似的,倏地伸手拽住了简禾的衣袖。脏兮兮的手指在月白色的衣裳上留下了几个黑印。

  玄衣面色微沉。

  “平时是平时。”简禾背对着玄衣,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解释道:“但今天是除夕夜,反正我们也没还吃东西。带他吃顿热饭,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市坊一带酒肆林立,可今天过节,不少前来信城猎魔的仙门子弟都在里面吃饭,高谈阔论。玄衣作为魔族人,要是踏进去了,跟长了两条腿的活靶子没什么差别。看来年夜饭只能吃煎饼小摊儿了。(一_一)

  入夜,皮影戏开摊了。

  年迈的江湖艺人以特有的腔调吆喝了几声,躬身钻入了白色的幕布后。

  小童们嬉笑着在人群中奔跑而来,坐满了数排空荡荡的木长椅,个个好奇地眨巴着眼睛,望着烛火在幕布上跳跃的影子。

  简禾一手拉着玄衣,一手拽着贺熠,在摊子的最后一排坐了下来,把刚买的煎饼纸袋塞到了右手边的贺熠手中:“吃吧,里面夹的是牛肉。”

  贺熠怔愣地打开了纸袋口。煎成金黄色的薄面团热乎乎的,里面夹着洒了葱花和孜然的肉块,香味扑鼻,滋滋地流着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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