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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单人软床,锦布衣橱,圆桌木墩,写字台上有一个信封,信封里落出一幅照片。

  “你来看这幅照片。”凌雨琦拉她到桌前。

  凌雨琦手指照片说:“就是这个女人吗?”

  夏一琼见照片上的女人正是上次见到的蔡经理,她笑容可掬,身穿墨绿色和服,金色腰带,脚穿一双日本木屐。

  夏一琼肯定地说:“她就是蔡经理。”

  “她是日本人。”凌雨琦说。

  两个人又回到挂画的房间,歪子抱着一摞画走了进来。

  “这些画都是钟馗题材的,你们挑一挑。”他气喘吁吁。

  一忽儿,左边的房屋里传出那个洗浴女子的声音:“歪子,赶快给我加点热水,凉死我了。”

  歪子伸着脖子叫道:“一会儿就来。”

  夏一琼猛然间觉得这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她在哪里听过这女子的声音呢?

  凌雨琦展开这一幅幅画作,都是四尺整张横片,有钟馗与老子论道、与孔子谈儒、与蒲松龄谈鬼、与李白论诗等题材。

  她皱皱眉头,说:“这些都是横片,我想要竖轴的画作,改日再来吧。”

  歪子送二人出了房间。

  左边那个房间又传来洗浴女子的叫声:“歪子,你这个王八蛋!快给老娘弄热水去,这水都凉了,你要给老娘冻出感冒,看老娘不抽你的筋儿!”

  歪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小声地说:“抽我的筋?我烧开水,褪鸡毛,烫死你!”

  凌雨琦说:“跟谁这么大的仇恨?”

  歪子说:“是老板的一个远房亲戚,暂时借住这里……”

  两个人回到土地庙下坡住宅,留守的公安人员小牧和小陈已经包了四大盖帘水饺,正等着她们回来下锅。

  下午,夏一琼来到楼上凌雨琦居住的房间。

  “雨琦,我想起来了。我在琉璃厂意远阁撞见的那个洗浴女子,她的声音特别像我昨天在瓦西里墓地遇到的那个女子。”

  凌雨琦说:“这个叫蔡妮的女人不简单,刚才我让局里去查了她的来历,她在那里已经经营三四年,和日本侨民关系密切,那里是是非之地。”

  夏一琼显得有些紧张。

  凌雨琦思忖一会儿,说:“如果情况吻合的话,昨天在墓地劫持你的是稻春阿菊同父异母的妹妹黄妃。如此推理,在意远阁那间房间里洗浴的女子就是黄妃,这可是一条大鱼!”她变得兴奋起来。

  “那这个蔡经理也和特务是一伙儿的?”夏一琼问。

  凌雨琦点点头,“这个蔡经理很可能是日本情报部门的间谍,稻春阿菊是日本人和中国人混血儿,她从小在日本北海道长大,和日本间谍机构有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夏一琼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凌雨琦笑了笑,“你也快成为特工了,这件事把你也卷了进来。”

  夏一琼认真地说:“我是中共党员。”

  凌雨琦点点头,“我知道,我没有把你当外人。”

  “我要为瓦西里报仇!”夏一琼说这句话时,眼眶里饱含了泪水。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想今晚咱们再探一下意远阁。”

  “还去意远阁?”

  “对,这个意远阁大有名堂,这条大鱼如果是黄花鱼,咱们可以钓出更大的鱼,也可能钓出鲨鱼、鲸鱼来。”

  夏一琼说:“鲨鱼的攻击力特别强。”

  “是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不宜迟,天一黑就行动,先把情况摸清楚。你窜房越背怎么样?”凌雨琦问夏一琼。

  “像燕子李三那样?”夏一琼觉得好笑。

  “不用那么高的功夫,他是天才,我是说你跳高跳远、武术健身怎么样?”

  夏一琼伸出胳膊,让凌雨琦摸她胳膊。“雨琦,你摸摸这个。”

  凌雨琦摸了摸,还挺硬实。

  夏一琼自豪地说:“我在上大学时曾经游泳横渡北京八一湖,高中时练过武术,学的是八卦掌,在单位是女子青年段短跑冠军。”

  凌雨琦笑了,“我感觉你身体挺结实,特别灵活。”

  夏一琼红了脸,支吾着说:“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前些日子做了一个人流,身子有点虚……”

  凌雨琦眉毛一扬,“没什么,那是女人正常的经历。”

  “雨琦,你也经历过?”夏一琼大眼睛眨了眨,盯住凌雨琦。

  “我可没这个经历!”她脸上飞快地红了一下。

  夏一琼由衷地说:“雨琦,说真的,我挺佩服你,你比我小10岁,可是比我成熟多了……”

  吃过晚饭,夏一琼跟随凌雨琦走出院门,乘坐公共汽车来到和平门,往南一拐,来到琉璃厂文化街。这时许多店铺已经关门,街里暗了许多。

  两个人来到意远阁前,只见店门已关,厅堂熄了灯光,黑乎乎一片。

  凌雨琦小声问夏一琼:“你的功夫怎么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一琼抬头看了看房,“你是说上房?没问题。”

  凌雨琦说:“咱们到后院去看看,正门已关,那边有个电线杆子,咱们顺着电线杆上房,记住,脚步一定要轻。”

  夏一琼点点头:“你放心。”

  两个人依次顺着电线杆上了房,辗转来到后院。

  后院右侧的一间房内亮着灯光,似乎有人在jiāo谈。

  凌雨琦望望周围,看到没有什么异常现象,于是朝夏一琼一招手。两个人猫着腰,向那间亮灯的房间走去。

  来到那间房屋的上面,凌雨琦低声对夏一琼说:“你在这里向四下张望,帮我放哨,如果看见异常情况,就吹一声口哨。我听听下面他们在说些什么。”

  凌雨琦说完,来了一招“倒挂金钟”,将脚攀住屋旁的一棵老榆树,举目向房内望去。

  屋内床上半卧着两个女人,中间有个炕桌。左边是一个三十来岁清秀可餐的少fù,抽着一支纸烟,吐雾吞云。右边是一个风流俊俏的少女,双目闪烁清辉,身穿一件月白色的睡衣。炕桌上有茶壶茶碗,一碟什锦杂拌糖,烟灰缸里溢满了烟灰。

  第22章 梅闹京城(1)

  只听那个少fù缓缓地说:“黄小姐,你不要太xìng急,你不能事事顺利,但可以事事尽力。你不能预知明天,但可以把握今天。你不能驾驭别人,但可以掌握自己。你不能延长生命的长度,但可以延伸生命的宽度。你妹妹稻春阿菊小姐是死了,但是你们把中共第一神探弄成了植物人,我看这个龙飞也活不了几天了,苟延残喘。这对中共谍报部门来说是一个多么惨重的损失!稻春阿菊小姐虽然牺牲了,但是她死得有价值!”

  少女气冲冲地说:“可是你不要忘记,她是死在我们自己人手里!白薇鬼迷心窍,肯定是她看到我妹妹对龙飞造成伤害,她才对我妹妹下此dú手……”

  少fù说:“你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想,龙飞受到重创,共产党能绕得了你妹妹吗?也有可能是龙飞先开qiāng打死了你妹妹,或者是当龙飞受到你妹妹的重创后,龙飞的同伙开qiāng打死了你妹妹。人家白薇救过你妹妹的命,是她带着人闯进监狱,巧用大提琴盒把你妹妹救了出来。”

  少女声音有些哽咽,“可是她为了老情人,又开qiāng杀死了我妹妹……”

  少fù问:“你来大陆难道就是为她报仇?”

  少女说:“当然不是,我另有任务。”

  少fù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螺旋式烟圈,“俄国人就是狡猾,你说这个瓦西里,他到底把研究成果藏在哪里了?”

  少女气哼哼地说:“白薇就不应该杀他,留一个活口,可以撬开他的嘴……”

  凌雨琦听了,吃了一惊。

  原来瓦西里是被白薇害死的。

  少fù说:“黄小姐,你不知道,这个瓦西里有多倔,他如果活着,能够和我们合作吗?他连他情人都不告诉,守口如瓶,顽固不化。”

  少女冷笑一声:“天底下哪里有解不开的绳子。瓦西里要是活着,我们只要把他和夏一琼一起绑架,把他们关到一个山洞里。”

  少fù把烟灰磕了磕,“那他也不会跟我们合作的。”

  少女慢悠悠地说:“瓦西里的魂儿已经附在夏一琼的身上,他是那么爱夏一琼。为了夏一琼,他甚至自己离开他的祖国,他的故乡,他的家人。如果我们在瓦西里面前,扒光夏一琼的衣服,让歪子这样的几个男人准备轮jiān夏一琼,我就不信瓦西里不开口!”

  少fù坐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哎,这个主意不错。瓦西里为了夏一琼,为了至高无上的爱,他可以考虑和我们合作。这招可真是够yīn的,亏你黄小姐能想得出来。”

  少女笑道:“蔡大经理,这就叫不择手段。当年你们大日本帝国有个阿菊组织,不就是用这个所谓的爱情武器,人体zhà弹,把那些总统、将军、部长、大使,shè得遍体鳞伤,zhà得满天飞吗?我父亲搞的那个日本妞儿桥本阿菊不就是这样的一个出色的qiāng手吗?”

  少fù击掌笑道:“黄小姐,还是你技高一筹。”

  少女恨恨地说:“你说这个白薇,她对老蒋那么忠心耿耿,是三民主义的忠实信徒,可是都对这个共党龙飞独有情愫,一直铭记于怀。”

  少fù说:“情感的事,有时说不清楚。有一些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但是有一种感觉,都可以藏在心里守一辈子。人生是一涌潮汐,来了去了;财富是一班列车,进了出了;战场是一出长戏,演了散了;昨天是一道风景,看了丢了;时间是一个过客,停了走了;婚姻是一杯茶水,浓了淡了;生活是一个漏斗,得了失了;luǒ体是一幅名画,看了忘了。可是爱情却是你总是在我后面,因为我不得不回头。人的最高境界:家人想你,朋友念你。荣誉最高境界:你已远离江湖,江湖还在传说你。喝酒的最高境界:你还知道他是谁,他已不认识你。生命最高境界:哭着来,笑着走。爱情最高境界:无须想起,因为不曾忘记!黄小姐,你应当理解白薇和龙飞这种特殊的情感。”

  少女黯然道:“我怎么就没有遇到这样的男人,体会这种情愫?”

  少fù说:“这就是一种缘分,你长得漂亮,如貌似花,生在贵族之家,也不一定会有这种艳遇。好女人温情似水,让男人感受母亲的温暖。好女人风情万种,让男人感受烟花的风流。好女人善解人意,让男人如沐知己。好女人弱心不弱智,给男人做英雄的机会。”

  少女说:“我觉得,好男人是广袤的大地,让女人可以栖息。好男人是繁茂的大树,让女人可以依靠。好男人是险峻的高山,让女人望为仰止。好男人是一座坚固的城堡,不让心爱的女人担惊受怕,受人欺负!唉,人生而有xìng别,俏男人活一辈子都不会做男人,傻女人活一辈子还不知做女人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白来世上一遭!我就是这种傻女人,我遇到的多是俏男人……”

  少fù叹了一口气,说:“叶子的离去,不是风的诱惑,也不是树的不挽留。深秋的一天,叶子深情地吻别了树,低声说:‘树,我要离开了。’‘离开?’树听了,很惊愕。树说:‘我们一起经历了春天的妩媚,夏天的灿烂,秋天的浪漫,形影不离,相依为命,才走到今天啊!你怎么能够在这肃杀的深秋,这样忍心离我而去?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叶子伤心地说:‘缘分,缘分,缘是天意,分在人为。命运,命运,命是天注定,运在人为。现在天意已定,这是命运的安排,是大自然的规律,我也无可奈何。当我翠绿时,你因为有我而耀眼;当我茂盛时,你因为有我而宾客盈门;当我枯萎时,你也不必太伤感,我会悄然隐去,融进湿润的泥土里,与大地相通并融。这就是命运,顺其自然,才能宁静致远。’树听了,默然不语了。”

  少女沉思着,“你说得有一定道理。我缺少的可能就是因势利导,顺其自然,我是一个任xìng的人,自小被父亲娇惯坏了。”

  少fù说:“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老话吗?逆境出人才。老蒋有一句口头禅: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真正的君子的处世态度,匹夫见辱,拔剑而起,实不足为勇也。胸有大志,腹有良谋的人,坚忍为谋,伸屈为技,人生自古贵坚忍。”

  少女说:“蔡老板,咱们可说好了,不管哪一方率先得到这个情报,都须相互通报,我也好向台湾jiāo差,上头催得太紧。”

  少fù说:“黄小姐,你就放心吧。你的妹妹已经为此牺牲,你的想法就是我们的思路,不必重复了。”

  凌雨琦听到这里,感觉腰有些酸痛,于是收了势,又回到房上。

  夏一琼正认真地趴在房脊上,撅着屁股,东张西望。

  凌雨琦凑近她。

  “有收获吗?”夏一琼小声地问她。

  凌雨琦点点头,“这是一个特务窝,一个是日本特务,另一个是从台湾来的梅花党要员。事不宜迟,我去找电话通知局里,你在这里盯着。记住,千万别暴露自己。”

  夏一琼点点头,“雨琦,你放心,你尽管去。”

  凌雨琦悄悄地离开这个房屋的屋顶,消失在黑暗中。

  夏一琼见凌雨琦走后,有些紧张。她紧紧地用双手扒着房脊,大气不敢喘一口。

  早春料峭,寒风刺骨,不远处传来叫春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夜里,显得是那么清晰。

  夏一琼一动不动。

  “喵”的一声,一只野猫踉踉跄跄跑过来,经过她身边时,特意多看了她两眼。她不敢正视它,只是用眼角眉梢望着它。

  那只猫瘦骨嶙峋,两只眼睛灰暗无光,土黄的毛上沾满了尘土和碎屑,它无精打采地打量着她一会儿,然后垂头丧气地离去了。

  过了有一袋烟的功夫,凌雨琦还是没有回来。

  夏一琼更加紧张,全身绷着劲儿,再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