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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牙咧嘴,那年长一点的女人正是四爷的第四房姨太太罗小倩,想当年是何五、何六侍奉的四nǎinǎi。那三个娇媚动人的韵华女朗是罗小倩生的三个女儿,当年还是哭天抹泪、绕漆而盘的小女娃,如今已出落成标致的美人。何五想到人世沧桑,光yīn似箭,不由吧息几声。

  那几个女人簇拥到湖边,纷纷褪去旗袍,露出欧式游泳衣,各是孔雀红、宝蓝、粉红、橘黄四种颜色。

  何五、何六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游泳衣,心里有些慌张。

  那四个女人扑通“扑通”几声跃入湖中,嬉笑而游。有时击水自嘲,有时奋臂信游,十分快活。

  何五见何六看得兴致勃勃,用胳膊肘一捅他,说道:咱们快走吧。

  何六傻呆呆地跟着何五,穿出后花园,拐进西北角一个小院,看见有一个佛堂,门额上方书写清静无为“四个鎏金小字。何五将门锁扭断,与何六一同进了佛堂。正中有一尊如来佛铜像,两侧有十八罗汉塑像,帷幔只剩了一个角,墙壁上挂着有求必应”的破匾。供桌的脚缺了一只,木香炉里燃着一柱香;没有烛台,代替它们的是两只笳子,上面chā着两根燃过的蜡烛棍。供桌上断烛残香,灰尘狼藉,似乎很久无人来过。何五想:自从我退职之后,恐怕很少有人来此打扫了。

  何六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道:五哥,累死我了,不知弟兄们怎么样了?

  何五顺手掸掸地上的土,也坐在地上,摇摇头道:恐怕是天各一方,各奔前程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等天黑以后,咱们到厨房里弄点吃的……

  何六兴奋得打断他的话:对,弄几斤猪肘子,两斤老白干,咱哥喝点。

  何五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咱们到这城可不是享清福来的,是避难的。

  何六满不在乎地说:嗨,人生有酒须洒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嘛!

  天色已晚,夜幕降临,何五悄悄溜出佛堂,穿过藏书楼、花雨堂、静观堂,走到契兰斋时,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于是凑到窗前往里一看,只见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正萎缩在藤椅上,对面坐着一个美fù,身着银色薄纱旗袍,后面立着一个俊俏丫鬟,正在轻轻打扇。那人正是四爷溥,他是镇国公,溥的祖父允是清圣祖的第十二个儿子,美fù就是向日何五遇见的四nǎinǎi罗小倩。

  四爷和四nǎinǎi正在叙话。四爷叹了口气道:如今皇上昏聩平庸,听信康有为、梁启超那班乱党的邪言,变的是什么法,真是乱我朝纲,弄不好连老祖宗打下的江山都丢了。

  罗小倩道:我说老头子,咱们还是多几个心眼吧,这些年来反正也有一些积蓄,京城是是非之地,不如躲一躲。

  躲?躲到哪里去?“四爷有些动气,干咳了几声,又说道:想当初太祖率领雄兵气吞万里如虎,太宗驱兵紧逼北京,咱们大清军队进山海关,威震中原。顺治、康熙、乾隆爷时期出现太平盛世,顺治爷后来看破红尘,到五台山出家;康熙爷平定西方犬虏叛乱,史册有威名;乾隆几下江南,虽说风流一点,可到底是有名的才子,如今山川名胜,哪里不留下人家的墨迹;雍正爷虽说手段dú辣一些,无dú不丈夫,可是他大兴文字狱,哪一个耍笔杆子的人敢吭声?只有等他过世了,才有人敢说他。嘉庆爷年间还算安稳,到了道光爷执政的时候,世道变了,洋人把大烟弄进来了,惯出一群烟鬼,官不像官,民不像民,朝延重用林则徐,来了个虎门销烟,把洋人惹火了,人家有坚船利pào,劈劈啪啪打了进来,朝延顶不住了,弄出个《南京条约》,从此咱大清国一天不如一天。皇上呢,也是一窝不如一窝。咸丰年间又闹起了太平天国,洪长毛搞拜上帝会,夺去半壁江山,咸丰爷在承德过世,留下一个妖孽娘们儿,从此兴风作浪,闹得鸡犬不宁……”

  罗小倩说道:你少说两句成不成,这知若传到太后的耳朵里,还不来个满门抄斩!

  四爷一昂脖子:抄斩?我溥八十多岁的人,不怕!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别人不敢吭气,屎尿往裤子里拉撒,我就偏要摸摸他的老虎屁股!”

  罗小倩带着哭音道:你不怕,活了八十多了,够本了,可我才四十多岁,丢下我和三个女儿,你就心安理得地去死?

  四爷一拍桌子:说老实话,那三个丫头是不是我的骨血?

  罗小倩一听,怔了一怔,紧接着象杀了猪一般嚎啕大哭起来:唉哟,你这个挨千刀的老爷子,说的昧良心的话,这三个金枝玉叶般的孩子不是你的,难道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

  四爷见罗小倩哭得伤心,急忙劝道:算了,算了,我认领了。

  罗小倩眉心一拧,又转出几丝笑纹来,她对丫鬟叫道:出去。丫鬟出去了,她就势扑到四爷怀里,撒娇地说:老爷子,这大清国的气数尽了,咱们走吧。

  到哪儿去?四爷眯缝着眼睛问。

  法国的首都巴黎,世界花都。罗小倩利索地回答。

  不行,我这把老骨头要葬在先祖的故乡。

  你呀,真是个倔老头。

  紧接着,烛被吹灭了,一片漆黑。

  却说翠花刘“刘凤春向日被清兵马队冲散后,拐进胡同,跑来跑去,竟跑进八大胡同里。这八大胡同是北京有名的娼妓集中地,自明清以来,北京的妓院明暗杂陈,延绵不断。清光绪年间已有妓院三百七十三家,其中头等妓院七十八家,二等妓院一百多家,三等妓院一百七十二家,四等妓院二十三家,一等和二等妓院多集中在前门外的八条胡同,故称为八大胡同。”计有:王广福斜街、陕西巷、皮条营、韩家潭、石头胡同、胭脂胡同、百顺胡同和纱帽胡同。以后又有王蔡朱百柳,石广火燕纱“的说法,王即王皮胡同,蔡即蔡家胡同,朱即朱家胡同,百即百顺胡同,柳用谐音,即留守卫,石即石头胡同,广指王广福斜街,火即火神庙夹道,燕即燕家胡同,纱即纱帽胡同,这些胡同统称为十条”。

  一等妓院称为小班,小班前又冠以清吟“二字,所谓清吟小班,因其jì nǚ大都属籍苏州,一度叫过南班。南班的养家对买来的jì nǚ从小即练习笙管丝弦或书画,所以苏扬jì nǚ多善苏州民歌及民乐,杭州jì nǚ除善于民乐外,有的还会水墨丹青书法和古典诗词。一等小班的院落多为整齐的四合院,有两进、三进或带小跨院的,也有少数是中式楼房。小班门框左右各挂一块长方形铜牌,用黑漆在上端写有一等”二字,下面是竖写清吟小班四字。上门坎还挂有红绿彩绸,垂向两边,一有还在大门旁挂的大铜牌上书刻本院jì nǚ花名。小班jì nǚ的居室多为三至五间,两暗一暗或三明两暗,占房多寡按其名声而定。居室内陈设也较华丽,设有长条餐桌、方桌、梳妾台、靠背椅、坐钟、挂钟、铜床、绣花幔帐、丝缎衾枕、衣架、盆架、茶具等,室内多悬挂有jì nǚ本人大幅着色照片,有的还挂有社会名流的题字及书画挂屏等。小班jì nǚ一般都贴身女佣。

  二等妓院叫茶室,大门口设施与头等小班基本相同,jì nǚ房间一般为两三间,设备比小班逊色,但茶室小班的主要区别在于jì nǚ本身,如年龄、姿色、身材、装饰等。

  三等妓院比较简陋,jì nǚ所占房间一般为一大间或两小间,室内有床或砖炕,茶具桌椅也较平常,三等下处除城南外,朝阳门东森里也有十数家。

  四等又叫土娼,除分布在四圣庙、花枝胡同、莲花河、小观胡同外,尚有崇文门外黄花苑、宣武门外培乐园、西直门外黄土炕等,这些地方房屋设备更加简陋,jì nǚ衣着平常,有的容颜衰老涉足者是底层人士。

  刘凤春走进纱帽胡同,正见前面有一队清兵搜索而来,急忙拐进一座深宅大院。原来这是一个清吟小班妓院,守门的茶壶“恰好出去解手,刘凤春径直朝后院走来,只见院内栽着牡丹芍yào,翠竹仙掌,十分雅静。这时,一个胖胖的麻脸婆娘闪了出来,对刘凤春叫道:怎么前头也没打招呼,你就进来,楼上还有一位贵客呢!”

  第32章 扮嫖客大闹清吟班 装春梅搅乱肃王府

  刘凤春知他是鸨娘,搪塞道:我等不及了。

  那婆娘上下打量他一番,用彩帕掩着大嘴道:瞧你这腌月赞相,长得又这么丑,有多少银子呀?

  刘凤春见时间紧迫,已来不及与她磨时间,一扬手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叫不出声来,然后背起她朝楼上奔去,上楼后他听到有人嘤嘤哭声,推开门只见一个体态丰腴的年轻少女,明眸皓齿,两只银杏型的眼睛黑白分明;她穿着一件黄色印度绸的旗袍,丰满的胸脯在绸旗袍下面显著地突出来。她哭得很伤心,身子一颤一颤的。

  刘凤春问鸨娘:那个嫖客呢!

  鸨娘吱吱呀呀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

  刘凤春自知忘了为她解穴,赶忙为她解了穴。

  鸨娘知刘凤春来者不善,不敢撒谎,说道:这是一位清倌,被肃王府的王爷看中了,被王爷叫条子了。

  鸨娘见刘凤春似懂非懂,立即解释道:jì nǚ有清倌、浑倌之分,清倌就是处女,这位叫春梅的女子就是一个雏儿。叫条子就是嫖客在外面点名叫某某妓院来陪客,今日上午肃王府管家来已jiāo了一千两银子,一会儿便派车来接人。

  刘凤春问那位叫春梅的女子:你家住在哪里?为何来到这里?

  春梅泪眼汪汪地说道:我家住米市大街无量大人胡同,父亲是个私塾先生,前日我到东四买菜,路上被一伙歹徒抢到这里。我不愿卖身,她们就用烟扦子刺我的后背……春梅说到这里,愤怒地解开旗袍,露出后背上一块块紫红的伤痕。

  刘凤春不忍看下去,一扬手又点了鸨娘的穴位,对春梅道:现在我救你出去,快跟我走。

  春梅又惊又喜地点了点头,抹了一把泪水,随着刘凤春下楼。

  这时正好有一个侍卫进院,看见刘凤春和春梅,疑惑地问:你们到哪儿去?

  刘凤春二话没说,一个撞掌结果了他的xìng命,然后把他拖到一个井内。

  刘凤春与春梅来到后院门口,只见门上着大锁,刘凤春用力扭断门锁,从怀里摸出一些银两塞给春梅,春梅一见,感激得双膝跪地,说道:大爷,我给您磕头了。说着磕头不已。

  刘凤春连忙扶起她,说道:事不宜迟,你快逃命吧,以后再也不要轻易出门。

  春梅问道:您怎么办?

  刘凤春答道:附近清兵正在追捕我和朋友们,我已有逃生之计,你快走吧。说着,掩上门。

  春梅又朝大门鞠了一躬,然后飞也似朝胡同尽头跑去。

  刘凤春又回到楼上,解了鸨娘的穴位,说道:你给我找一套女人的衣服。

  鸨娘不解,问道:您要女人的衣服干什么?

  少罗嗦,快找。

  鸨娘打开一个衣柜,找出一件宝蓝色旗袍,刘凤春见里面还有一块一尺见方的红布,连忙攥在手里。刘凤春脱下腌衣服,换上旗袍。

  鸨娘见他这副模样莫名其妙。

  刘春春说:我扮成春梅,等肃王府的人来了以后随他们去,你不能声张,若声我先要了你的狗命!

  鸨娘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只是大爷您要这么一来,可就砸了我们清吟小班的牌子了,如肃王府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刘凤春眼睛一瞪:谁让你再干这坑人的事情,我走后你赶快滚蛋,不行再干这种事情!

  鸨娘捣蒜般磕头:我马上卷起铺盖滚,再不敢干了。

  这时,楼下有人叫道:领家娘,我领姑娘来了。

  鸨娘连忙应道;来喽,来喽!

  刘凤春把红布遮到头上,随着鸨娘一扭一扭地下了楼。

  来人是肃王府的管家刁二,刁二一见刘凤春这副样子,问鸨娘:怎么几个时辰不见,这春梅姑娘怎么长高了,长胖了?八成换了吧?说着就去揭刘凤春头上遮的红布。

  刘凤春急得后退了几步。

  鸨娘也急出一层鸡皮疙瘩,连忙说:春梅姑娘是清倌,害羞得很,你不要吓着姑娘。你连我都不信,这还能有假?如果有个出入,我是路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找我自是。

  刁二还是半信半疑:这大热天遮什么盖头?

  鸨娘笑道:你们王爷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可人家是黄花闺女,人家把这可当成一件大事。

  刁二又问:上午跟她说,她还哭天抹泪的,可现在怎么依从了呢?

  鸨娘吹嘘道:有哪个丫头敢说个不字,不管她多么刚烈,经我这一折腾个个跟顺毛驴似的。

  刘凤春趁机踩了鸨娘一脚。

  鸨娘啊地叫了一声。

  你叫什么?刁二问。

  我是说也是你们肃王爷福大造化大,守着这么多金银财宝,哪个女人不见钱眼开?

  刁二笑道:那就麻烦您了,事成之后再给二百两银子。

  刘凤春随着刁二上了停在后门口的马车,马车夫一扬鞭子,两匹马得得地小跑,刁二上气不气地跑在后面。

  站住!一声吆喝,从前门城楼旁边闪出一队清兵,管带横刀立在前面,拦住马车。

  刁二连忙摸出肃王府的木牌,递给管带。那管带看了看木牌,说道:马车内是什么人?

  刁二皮笑ròu不笑地说:是肃王府要的美人。

  美人?管带露出了笑纹,上前去掀马车前的轿帘。

  别吓着姑娘。刁二叫道。

  管带将手伸到下面在刘凤春的大腿上拧了一把。刘凤春啪地打了管带一个耳光。

  管带骂道:嗬,这小蹄子还真辣!这皮ròu可够糙儿的!

  刁二一摆手,马车夫吆喝一声,两匹马又跑起来。

  马车进了肃王府,停在后院一个垂花门前,早已待立在此的两个丫鬟扶刘凤春下了马车,然后将他带到一套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