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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凶手是谁?”

  “不知道,我们是在押往刑部的途中,遭人暗算,来人身手太快,又是出其不意,一照面就遭了dú手,连锦衣卫也无幸免。”

  “难道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有,凶手衣着鲜明,有金、银、铜三种不同的颜色。”

  “可曾听到他们彼此呼叫名字?”

  “好像听到有人叫吕忠、侯方这两个名字!”

  “哦!又是这两个家伙。”

  尤猛愕然一惊,道:

  “贤侄认识他们?”

  徐不凡道:

  “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我知道送假圣旨,害我全家的就是吕忠、侯方。另外,尤叔可知还有些什么人牵涉在这个案子里?”

  “固阳县令哈尔纳拉、归化第十副总兵褚鹏正、还有巴尔勒法王等,都脱不了干系。”

  “哈尔纳拉已死,褚鹏正现已调任太原总兵,迟早会要他的命,现在的难题是抓不住巴尔勒的罪证,也找不到跟他勾结的叛贼是谁,我很怀疑,金衣、银衣、铜衣使者的幕后主使人,很可能就是与巴尔勒暗中勾搭的叛徒。”

  叔侄久别重逢,有太多的话要说,向枉死城主告了个假,走出枉死城,来到大街上。

  踏着碎石子路,一直前行,王石娘突然发现,在身后不远处紧跟着一只灰色的狼,给高天木丢个眼色,正准备去抓,那灰狼却化作一缕青烟,一闪而没。

  高天木一愣,道:

  “会是它?”

  石娘娘道:

  “有可能,师父当年那一掌,只把它打下云头,不见得会要了它的命。”

  徐不凡回头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高天木道:

  “没有,我们在谈一件往事,也许是看走了眼。”

  街上行人不多,各行各业的生意亦颇萧条,四个人走着走着,信步走进一家小馆子。

  馆子规模不大,却整理得一尘不染,蒸煮炒zhà,酒菜饭食,应有尽有,与阳世并无二致,所不同的是,中间只有两副座头,余皆面对墙壁,不足四成的客人,全部面壁而食,彼此不苟言笑,根本听不到猜拳行令之声。

  倒是墙角上有一群人,正在呼卢喝雉,蹲在地上聚赌,给一家馆子增添了几许生气。

  四人刚在中间的座头坐下,立有一名跑堂的过来说道:

  “喂,你们大概是初来的吧,这中间的位置只有yīn官yīn差可以坐,一般鬼魂必须面壁而坐。”

  徐不凡亮出阎王令,跑堂的吓出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下去,哀哀上告: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饶命。”

  王石娘冷哼一声道: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家主人不会放在心上的,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就是。”

  跑堂的连声应声,夹着尾巴就走,不一时便端整好一桌丰盛的酒菜。

  徐不凡与尤猛对面而坐,王石娘、高天木两侧相陪,酒足饭饱之后,徐不凡摸摸口袋,说道:

  “这下可要闹笑话了,一时情急疏忽,忘记带冥币来。”

  尤猛抢着要付钱,王石娘起身说道:

  “请主人放心,奴才准备有足够用的冥币。”立即抢先去会帐付钱。

  这时,门外走进一位少女来,手中提着一包东西,面容憔悴,神色凄楚,行至柜台前,正与掌柜的jiāo谈。

  看容貌,观身段,徐不凡似曾相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曾在那里见过。

  徐不凡正想上前问个明白,猛可间,那一群赌鬼大吼大叫,一齐起哄,差点没把屋顶掀起来。

  “你诈赌!你诈赌!”

  “你骗人!你骗人!”

  “还我钱来!还我钱来!”

  大家十目所视,十手所指的目标,赫然竟是人间活佛,天上圣僧,一向游戏yīn阳两界的济颠和尚。

  所有的赌资、赌具,全被济颠用僧袍兜住,皱皱鼻子,挤挤眼,裂嘴大笑道:

  “这是什么话,下注赌钱,各凭机运,我老人家什么时候使过诈,有本事咱们再来赌十天十夜,从老衲我的手中赢回去。”

  有一个老赌鬼恶狠狠的道:

  “我们的钱都被你骗光了,还赌个鬼。”

  济颠怪模怪样地道:

  “没有钱最好,免得再手痒作怪,愈陷愈深,乖乖的回去勤耕尔田,勤作尔事,别再拿血汗钱来孝敬他人,我老人家懒得和穷鬼磨蹭,要找冤大头喝我的老酒去了。”

  冲着徐不凡挤挤眼,兜住僧袍就往外去。

  众赌鬼怎肯就此善罢甘休,七腿八脚,一窝蜂似的追出去。就在这个混乱的当口,那少女也夹在人群中不见了。

  徐不凡急忙冲至柜台前,道:

  “掌柜的,刚才那位姑娘来干什么?”

  掌柜的道:

  “她来换面。”

  “换面?换什么面?”

  “白面换高粱面。”

  “为何要拿白面换高粱面?”

  “因为家贫,吃不起白面。”

  “吃不起卖掉就算了,何必要换?”

  “家里没有多余的粮,必须以高梁面充饥,剩下来的钱据说还要抓yào呢。”

  “家里有病人?”

  “嗯,有两个。”

  “可知这位姑娘的姓名?”

  “好像是姓黄,叫……叫绵绵,是个孝顺的孩子。”

  黄绵绵三字,如五雷击顶,徐不凡猛觉心头一震,刚才所以一眼未能认出来,主要是事隔六年,师妹已由黄毛丫头变成青春玉女,故而虽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经掌柜的这么一说,这才悄然大悟,道:

  “掌柜的,这位黄姑娘平常都到哪一家去抓yào?”

  掌柜的朝门外一指,道:

  “就是斜对街那一家‘培元堂’yào铺。”

  徐不凡道了一声谢,向尤猛等人招招手,急匆匆的越过马路,来到培元堂时,根本没见到半个抓yào的,忙向老郎中查问道:

  “老先生,刚才可有一位姓黄的姑娘来抓yào?”

  老郎中扶正眼镜,道:

  “来过,已经走了。”

  “她抓什么yào?”

  “都是腹痛的yào?”

  “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腹痛腹胀,已缠绵六年之久。”

  “这么长的时间,莫非一点进展都没有?”

  “面诊十次,服yào无数,快把绵绵这孩子累死了,却yào石罔效,毫无起色。”

  “知道绵绵的住处吗?”

  “在乡下。”

  “我是说详细地址。”

  “听说是在‘望乡山’那边,老汉我没去过,详细的地址我也不清楚。”

  “老先生,谢谢,再见。”

  步出培元堂,方待直扑望乡山,恰巧与十殿的黑衣捕快、红衣捕头不期而遇,老友重逢,俱觉无比雀跃,徐不凡见他们还带着一大群牛头、马面,携练带叉的,知事非等闲,说道:

  “怎么?冥府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故?”

  红衣捕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重大事故,只是例行巡逻,希望能将千百年来的通缉要犯逮捕归案,免得天庭一再责难。另外,有一只狼非法偷渡入境,追赶至此时突然失去了踪影。”

  徐不凡道:

  “一只狼有这么严重?居然惊动十殿的大捕头?”

  红衣捕头道:

  “千万别小瞧这一头狼,据十殿消息显示,此狼道行不浅,已修炼成妖,可以托化人身,不知四位可曾见到一只灰色的狼?”

  王石娘抢先说道:

  “我们离开枉死城后,它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后头,我与天木兄本想要捉它,被它抢先一步溜走了,如果我的判断不错,这一头灰色的狼,很可能大有来头,来冥府更非偶然。”

  徐不凡道:

  “一只野狼会有什么来头?”

  高天木道:

  “不久前,就在石头娘娘庙的附近,有一个金家庄,金员外父子本来是乐善好施的大好人,却突然变得贪财好色,无恶不作,不知道糟踏了多少良家fù女,后来还是奴才与石娘出面,才查明真相,原来是有四只妖狼的元神,托化在金员外父子主仆的体内。”’

  “结果怎样?”

  “结果有两只狼被我们打死,另两只却逃往玄武观,拜张半仙为师,因而将张半仙的师父火眼zhēn rén也引了出来。火眼老道最是爱护羽毛,为人邪门歪道,与师父无根禅师又积怨甚深,一口气将石娘和我追杀至昆仑天柱峰,最后还是师父他老,人家出面,布下玄冰大法,火眼zhēn rén师徒才知难而退,在漫长的九十九次僧道斗法中,师父赢五十次,败四十九次,最后一次的胜局就是因狼而起。”

  红衣捕头道:

  “无根、火眼,都有八百年以上的修行,亦人亦仙,上至天庭下九幽,均可来去自如,是出了名的一对活冤家死对头。

  且说那两只狼没有死在无根掌下?”

  王石娘道:

  “当时被老禅师一掌劈下云头,坠落天柱峰,大难不死的可能xìng当然存在。”

  徐不凡道:

  “假如这一头灰狼,真是火眼zhēn rén的徒孙,又系有所为而来,只怕又会引起一场惊天动地的是非。”

  他最关心的莫过于师妹的下落,当下脸色整,便将话题岔开,对红衣捕头道:

  “敝师叔黄明德、黄宏德的住处,捕头是否知晓?”

  红衣捕头道:

  “此地属枉死城主管辖,我不清楚。”

  “那么,可有‘狼牙棒’苗通及‘流星锤’勾一峰的消息?”

  “没有,这两个恶棍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在一殿秦广王驾前,至少有人击鼓鸣冤,告了他们三、四次,却始终传不到被告,特使问这两个家伙做什么?”

  “就是因为传他们不到,所以鬼朋友们才托小弟代为查访。

  好了,不耽误诸位的宝贵时间,我们也急于要到望乡山那边去跑一趟。”

  辞别捕头捕快,放步疾行。不久便到了望乡山。

  望乡山上有一个“望乡台”,台高数十丈,高耸入云,台上台下,鬼潮汹涌,有如过江之鲫,所幸梯分两道,一上一下,又有yīn差把守,秩序尚称井然。

  徐不凡道:

  “尤叔,这望乡台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鬼?”

  尤猛将军道:

  “望乡台是专门供孤魂野鬼眺望故乡用的,十殿冥王念yīn府寂寞,大家皆心系生前亲人,因此筑了这一座望乡台,以慰群鬼思亲之苦。”

  “登上望乡台,就可以看到想要看的人?”

  “一点不假,想看什么,就可以看到什么。”

  “尤叔可曾上去过?”

  “昨天才来过,家人妻儿都还好。”

  由于枉死城关门的时辰几到,话完之后,尤猛便告辞而去。

  王石娘说道:

  “主人,我们上去看看吧?”

  徐不凡失声一笑,道:

  “咱们又没有死,看什么?”

  “奴才以为,黄姑娘很可能会到这儿来,其次,也应该看看主人的躯体,万一原体出了差错,主人就无法还阳了。”

  听王石娘言之有理,徐不凡马上表示同意,主仆三人随即登上台阶。

  经过一阵漫长的等待、攀登,好不容易才上了望乡台。

  望乡台上鬼头钻动,男女老幼都有,有的涕泪jiāo流,哭得死去活来,有的眉开眼笑,高兴得手舞足蹈,亲人的祸福悲欢,主宰了他们的喜怒哀乐。

  极目望去,徐不凡主仆却自见到无尽虚无,什么也看不见。望乡台上,也没看到黄绵绵。

  忽有一阵浓浓的酒气,还夹杂着狗ròu香,济颠和尚从下面冒上来,摇摇晃晃的往大家面前一站,疯言疯语的道: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生本如戏,鬼生更似迷,喜者勿喜,悲者勿悲,此乃六道轮回,因果报应,一切皆前定,半点不由人,去去去!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自有儿孙祸,用不到你们瞎cāo心,省点力气,去修你们自己的下一世吧!”

  袍袖一拂,众鬼便跌跌撞撞的下了望乡台。

  徐不凡上前深施一礼,道:

  “老禅师别来无恙,每见仙翁度化人于嬉笑怒骂之中,实在令人捧腹,亦复心服。”

  济颠眼一瞪,道:

  “小子,别给老衲戴高帽子,刚来冥府,便登上望乡台,怎么?又想念红尘了?”

  徐不凡笑道:

  “晚生是想看一看,我那一具臭皮囊,有没有被狗吃掉,可是,这望乡台欺生,什么也不见。”

  济颠道:

  “傻小子,这望乡台是专门给鬼看的,你是凡眼、俗眼、人眼,当然看不见。来,让我老人家给你洗一洗。”

  灌了一口酒,猛地全部喷了出来,直入徐不凡双目之内,揉揉眼睛,怪事陡生,眼前现出一道山崖,崖下有一个山洞,血轿就放在洞内,自己的臭皮囊正甜睡如死。

  二老与四骏,皆守在血轿附近,另四骏则在百丈之内放口肖。

  上官巧云也来了,还带着两个丫头,正在指挥他们埋锅造饭。

  十里外,一个银衣使者、两个铜衣使者,正带领着一大群人放马狂驰,似在追赶什么。

  王石娘看在眼中,心头不由大为紧张起来,道:

  “老神仙,我家主人有无危险?”

  济颠耸耸肩,干咳两声,yīn阳怪气的道:

  “此乃天机,说不得,说不得。”哈哈大笑声中,僧袍一抖,跳下了望乡台。

  望乡台下,道济疯疯颠颠的唱出了一首歌谣。

  世人傻,世人呆,为了三餐忙不休!

  世人傻,世人呆,为了名利把命拼!

  世人傻,世人呆,为情为爱身消瘦!

  世人傻,世人呆,为妻为妄昏了头!

  世人傻,世人呆,万丈高楼住不久!

  世人傻,世人呆,金银财宝带不走!

  世人傻,世人呆,将相自古不自在!

  世人傻,世人呆,皇帝老子最忧愁!

  世人傻,世人呆,回头是岸向道修!

  世人傻,世人呆,同登慈航乐悠悠!

  声如天籁,群山回鸣,余音缭绕,久久不辍。

  XXX

  望乡山下,平坦肥沃,展目望去,全系密植的矮树林,从半山鸟瞰,陇陌分明,犹如阳世州县,有一女孩正在一株树前徘徊不去。

  高天木眼尖,指着那女孩说:

  “主人,你看那位姑娘像不像黄绵绵?”

  徐不凡也看到了,道:

  “很像,很像,咱们快下去。”

  拔足狂奔,轻功仙法一齐来,何消眨眼工夫便来到山下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