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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了,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道:

  “好小子,看不透你还有一副硬骨头,这样吧,咱们放手拚搏三招,三招完后,你如果还能幸而不死,这一笔帐我老人家就不讨了。”

  徐不凡闻言大喜,道:“前辈说话可要算数。”

  火眼zhēn rén道:“贫道从来不打诳浯,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如此,请!”

  “小子请!”

  火眼zhēn rén名头太大,与师父无根大师不相伯仲,徐不凡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呛琅琅的拔出血剑,再也顾不得血剑一出,无血不归的禁忌,一出手就施出了三绝招中的第一招一“龙飞凤舞”。

  “龙飞凤舞”乃寓攻于守,可攻可守的招式,借漫天飞舞的剑影乱人耳目,有隙则攻,无隙则守,为下一招制造机会,一招之内共有三个变化,攻向三个不同的方位。

  火眼zhēn rén真不愧为是高手中的顶尖人物,根本无视于血剑的锐利锋芒,袍袖一抖,风声大作,立有一股强劲无匹的力道撞上去,随着这股力道,火眼zhēn rén的右手疾探,以迅雷之势猛抓血剑。

  登时劲风贯耳,剑影全敛,火眼zhēn rén的手指头几乎就要抓住徐不凡的手腕,不由心头大骇,拧腰翻腕,“开天辟地”招式立换。

  火眼zhēn rén变抓为劈,一掌横斩过去,徐不凡用尽全力,却丝毫也奈何不了他,这时候才注意到,火眼老道身周有先天真气护体,坚如铁壁铜墙,根本攻不进去。

  只好放弃攻击的念头,全力防守,在身前布下重重剑幕,以图自保。

  恶斗惊险万状,杀机四伏,王石娘等人为徐不凡捏了一把冷汗,然而,这种顶尖高手过招,瞬息万变,外人只有干着急,想chā手也chā不进去。

  火眼zhēn rén的确厉害,一路猛追猛攻,毫不容情,徐不凡第三招”旋转乾坤”甫出,火眼zhēn rén的第二掌已撞上身来,急忙转身疾纵,讵料,半步之差,风衣已被火眼zhēn rén抓住,用力猛一拉。

  徐不凡心知要糟,回剑断衣,呼!火眼zhēn rén猛劈一掌,徐不凡双脚不稳,立刻蹬!蹬!蹬的退下去;连退一丈二三,才将马步拿稳。

  火眼zhēn rén用力太猛,一时收势不住,也跟着冲上来。

  二老等人心头骇然,迅即护在主人身前,王石娘剑已出鞘,怒目而视,道:“牛鼻子,你说话算不算数?”

  火眼zhēn rén道:“当然算数,说不杀,就不杀,这一笔滥帐就此结束了。”

  徐不凡没好气的道:“结束了就好,咱们走!”

  突觉胸中一阵翻滚,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忙服下一粒丹丸,王石娘、高天木、丁威、毛奇等人贴身守在四周,以防不测。

  火眼zhēn rén嘿嘿冷笑道;“小子,吐一口血,换一条命,在如今武林各派中,能够接下本教主之掌的,恐怕以你为第人,好好的坐下歇会儿吧,动则伤身。”

  话完,就在徐不凡主仆的四周,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里面,又画了许多符咒。

  高天木看得一呆,道:“你在画什么?”

  火眼zhēn rén道:“画地为牢。”

  “画地为牢?你以为这样鬼画一通,就可以困住我们主仆?”

  “不信你们尽可一试。”

  徐不凡当然不信,他此刻已将胸中血气稳住,挺身就往圈外冲,做梦也想不到,马上就碰上一道冷冰冰的,无形的墙,纵身而起,同样天衣无缝,有翅难飞。

  丁威、毛奇等人皆大吃一惊,掌劈剑斩,一阵猛打,却始终攻不破这道无形的墙。

  王石娘、高天木施出法力,照样脱不出这个小圈圈。

  火眼zhēn rényīn恻恻的笑道:“省点力气吧,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破得了本教主的符咒大法。”

  王石娘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不要脸,你说话根本不算话。”

  “我老人家几时食言背信?”

  “你说滥帐业已结束,为何又将我们圈起来?”

  “只是圈起来,贫道并未动手杀人。”

  “一样,时间久了,饿也会饿死。”

  古月蝉姗姗的走过来,神气活现的道:“不会的,在你们饿死之前,家师会赏你们一碗盐水饭。”

  徐不凡怒容满面的道:“将徐某囚禁在此,想来必有所图,你们究竟在打什么歪主意呢?”

  古月蝉神秘兮兮的道:“好说,家师是想以你们为饵,钓一个人。”

  “钓谁?”

  “无根!”

  “我师父?”

  “不错,这也就是家师下帖子请你们来的主要原因。”

  王石娘肺都气zhà了,骂道:“你们好卑鄙,如果我师父不来怎么办?”

  火眼zhēn rényīn沉着脸,吐字如刀:“无根一天不来,就关你们一天,一年不来,就关你们一年,直至他来到玄武观为止。”

  索xìng命人拿来一只椅子,就在楼前石阶上喝起茶来。

  天色已黑,早有人挂起灯笼,始终没有无根大师的消息。

  却见张半仙,领着一群门下弟子,返回玄武观。张半仙的身后,另外还紧跟着一个人,是钟玉郎。

  古月蝉向后面望一望,没见八骏与血轿,甚觉诧异,道:“咦,师兄,八骏与血轿呢?”

  张半仙双手一摊,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别提了,丢了!”

  火眼zhēn rén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是怎么丢的?”

  张半仙一字一句的说道:“昨天晚上,由于折腾了半天,大家都很累,一住进客栈,便上床大睡,仅仅留下二名紫巾弟子看着八骏与血轿,半夜醒来的肘候,我忽然想起应该去检查一下血轿里的东西,这才发现,血轿与八骏都不见了,二名紫巾弟子早已一命呜呼?”

  火眼zhēn rén骂了两句:“混帐!混帐!”

  古月蝉道:“两位紫巾弟子是怎么死的?”

  “一指穿心而亡。”

  “是穿心指?”

  “嗯,又是断肠人的杰作。”

  “后来呢?”

  “后来,愚兄叫醒所有的弟子,四处追赶,搜遍了周遭三十里的地方,再也没有发现八骏、血轿,只好回观复命。”

  这时,古月蝉才注意到钟玉郎的存在,道:“于是,师兄就顺手牵羊,将钟玉郎抓回来,好让师妹我消消气?”

  张半仙一愣,道:“消气?你与玉郎有仇?”

  古月蝉气虎虎的道:“气可大了,这小子处处与我为敌,在太行山我们还打了一架呢。”

  张半仙笑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个钟玉郎,就是愚兄以前向你提过的,那个狼徒弟,这是你师姑。”

  钟玉郎马上谦恭有礼的叫了一声:“师姑。”

  一声师姑,叫的古月蝉心花怒放,过往的仇隙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钟玉郎是个马屁精,随又冲到火眼zhēn rén的面前,口称:“师祖!”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直磕得火眼zhēn rén眉开眼笑,连说:“好,好,你被无根一掌打下天柱峰后,是怎么救得的?”

  “徒孙命不该绝,被丛树挡住,另一位伙伴却粉身碎骨,孙儿在峰底又苦修了十年,重出江湖后,暂时在四衣卫当差,就是在领着四衣卫的高手,追杀徐不凡的途中,与师父不期而遇的。”

  “四衣卫何事追杀徐不凡?”

  “主要是为了一批重要的文件。”

  古月蝉伸手一指,道:“姓徐的小子就在这儿,何不去问问他。”

  钟玉郎不禁大喜,跟着古月蝉走过去,古月蝉告诉他:

  ”注意,姓徐的现在被你师祖的符咒大法困住,他出不来,你也进不去,就在外面问好了。”

  王石娘不待他开口,便抢先说道:

  “钟玉郎,你是火眼zhēn rén的徒孙,我是无根大师的徒弟,算起来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师姑才对。”

  钟玉郎与张半仙不期而遇,是基于一种相互利用的心理才相识的,没料到却惹来一肚子窝囊气,心中怪不是味儿,将满肚子的气恼全部发泄在徐不凡身上:“徐不凡,那批书信,文件在那里?”

  徐不凡不假思索的道:“就在我身上,有本事欢迎你进来拿。”

  “少说风凉话,你明明晓得我进不去。”

  “既知无能为力,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徐不凡,我告诉你,我干爹已传下紧急追捕令,四衣卫遍布山东全省,就算你能逃出玄武观,也绝对无法逃出山东,识相的将东西jiāo出来,或可留个全尸。”

  徐不凡故意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冲着钟玉郎一晃,道:“文件在此,又何必舍近求远。”

  他的目的是想激怒钟玉郎,去求火眼zhēn rén解除禁制,这样不但自己主仆脱困的机会大增,也免得师父在老道的逼迫下抛头露面。

  这办法不错,钟玉郎真的火了,道:“师姑,把他放出来算了,我就不信他能逃出玄武观。”

  古月蝉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血剑三绝招非同小可,他还有五个好帮手,万一跑掉就麻烦大了。”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先将他们毙在里面,再解除禁制。”

  “行不通,你师祖已经答应他们,饶他们不死,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食言而肥,砸掉八百年的金招牌!”

  钟玉郎跺跺脚,无计可施,又回到张半仙身边去。

  夜色已经很深,依然不见无根大师的踪影,张半仙道:

  “师父,无根老秃驴居无定所,四处云游,何不将石头或者木头,放掉一个去报信好呢?”

  火眼zhēn rén道:“不必,为师的已经算过,老秃就在方圆三百里以内,明日天亮以后一定会到,咱们大家都去睡了。”

  一霎时,高楼前面广场上的道士皆散去了,只有徐不凡主仆六人,依旧空着肚子,顶着山风,被囚禁在那个无形的小圈圈里。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天更黑了,还飘着毛毛细雨,一条娇小的人影,越过围墙,迅速的来到圈圈外面。

  徐不凡一见是断肠人,终于现出一线希望,道:“谢谢你再一次仗义相助,救了八骏,但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断肠人道:“他们七个人的情况都很好,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歇着,倒是你们六个人的情形很不妙。”

  “我们的处境,姑娘已经知道了?”

  ”我来此已久,全知道。”

  “姑娘可有破解符咒大法的妙计?”

  “这种符咒大法,只有施法的人自己能破,别人皆无能为力。”

  “姑娘有何高见?”

  “事已及此,只好照着老道的要求做。”

  “你是说,设法请家师他老人家来?”

  “我去请,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

  火眼zhēn rén巧妙设下符咒大法,目的就是诳无根大师来玄武观,目的未达,自无破解的可能,徐不凡心念三转,复与王石娘、高天木、丁威、毛奇商量一番,最后说道:“好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麻烦姑娘,去请家师来一趟玄武观了。”

  事情急如燃眉,断肠人又是古道热肠的人,一点时间也不肯耽搁,应诺一声,当即化作一缕青烟而去。

  天叟丁威望着断肠人远去的背影,道:“公子,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是小琬姑娘,不相干的人不可能这么热心。”

  徐不凡道:“我也是这么想,但是她坚决不承认又有什么办法。”

  “老奴在想,找个机会,冷不防掀开她的蒙面巾不就知道了吗?”

  “不行,到现在为止,我还不能确实肯定她就是小琬。”

  “断肠人会穿心指、绵yīn掌,眇目神尼又只有一个女弟子,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老丁,你忘了,还有一个钟雪娥。”

  此话一出,大家又坠入五里云雾中,这两个神秘的女人,真不知道他们在弄什么玄虚。

  想不通的事情,最好是不想,心念一静,灵台空明,大冢相继盘膝打坐,运气行起功来。

  日上三竿,无根大师还没有来,火眼zhēn rén至少已经亲自出来看过三次。

  现在,他又出来了,就站在离徐不凡不远的地方,昂首望天,朗声说道:“无根呀无根,你如果再不现身,当贫道失去耐xìng时,休怪我要拿你的徒弟开刀!”

  也不知是碰巧,还是他的恫吓发生作用,空隙出现一只白鹤,无根大师与断肠人联袂而来。

  火眼zhēn rén的脸上马上现出欣慰之色,道:“老秃驴,几十年不见,咱们又重逢了。”

  无根大师跨下鹤背,道:“牛鼻子,老衲也很想你,但又不敢见你,怕的是一旦动手来,没完没了。”

  “我就知道你想保持战果,不愿意作第一百回合的比试,故而才施出了绑架你徒儿的笨法子,逼你上钩!”

  无根大师朝徐不凡这边望了一眼,道:“其实,百回大战已经结束,而且胜负分明,咱们各胜五十场,就此扯平。”

  火眼zhēn rén眼一瞪,道:“老秃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根大师道:“你设下了符咒大法,贫僧无力破解,岂不胜负已分?”

  “这不算,贫道要与你亲自动手,赢得磊落,输得坦dàng。”

  “牛鼻子,我们都已是老掉八次牙的人了,求名求胜之心怎么还是放不开?”

  “这些话等我们扯平以后再说,我火眼zhēn rén绝不能忍受,输给你无根和尚一次的耻辱了。”

  “不必比了,老衲情愿输掉这一回合,如何?”

  “老秃驴,你这是侮辱我!”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非比不可!”

  火眼zhēn rén心意坚决,毫无转圜的余地,无根大师宣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好吧,你一定要比就比吧,但你必须答应老衲一个先决条件。”

  “什么先决条件?”

  “解除禁制,恢复他们的自由,否则,老衲绝不接受敲诈,也绝不接受比试!”

  无根大师言词肯定,态度坚决,火眼zhēn rén对这位“老友”的脾xìng所知甚深,知道他一旦下定决心,任何人任何事皆休想改变分毫,当下略作迟疑后,粗声大气的说道:

  “老秃驴,我答应你,但比试一定要全力进行,一定要分出胜负结果,如果让贫道发现你佯败诈输,小心本教主不顾身份地位,要以最残酷的手段对付你的门下弟子。”

  解掉符咒大法,徐不凡主仆立即恢复自由身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