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那就休息一下,过两天再来看吧！
公司最近正在赶一个新项目,这段时间是集中出稿的日子。
部门里除了设计经理老婆生孩子没来，其他几个都在加班。
江无心是半途参与进来,其实手上并没多少工作,白天也早就做完。
晚上加班除了查阅公司之前的一些项目资料,也做一些学习练手。
而且别人都在忙,自己一个新人也不好意思先走。
说是忙，其实工作环境还是比较轻松，开着音乐画着画,偶尔聊聊天。
勾好草图，她起身活动活动。看看四周忙碌的前辈们，决定下去买点喝的，为人民服务一下。
楼下出来左转就是一家果汁店。
她进去点好单,等了一会,提着打包好的六杯果汁出来。
走到一楼大厅的转角口,踩上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发现自己左边鞋带散了。
她思忖,就这么走吧,白色鞋带拖在地上会弄脏,她想想那情景实在有点难以接受。看看左手右手拎着的果汁，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放在一边,先系鞋带。
“你在做什么？”
一个再悦耳不过的声音响起。
她停下弯腰的动作,神色不变,只是暗暗深吸口气。
抬起头来，望着靠在墙边，被廊下的灯掩去大半神色的温少蕴。
“……原来是温先生啊。”她轻声道。
“您怎么来了？”
她忘了散开的鞋带，步上台阶往前迈。
“别动。”他温声叫。
“嗯？”她停住脚，顺着他的目光，发现那根鞋带正被自己踩在脚下。
他从那边缓缓走过来，停在她面前，蹲下身。
她下意识缩了下脚，心脏也跟着收紧。
刚停好车过来的关奇僵硬地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
温少蕴用指关节敲敲她脚背，像是催促，又像是命令。
她不由自主又伸出脚。
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翻飞，很快打出一个蝴蝶结。
他身体微微后仰评估了下，不甚满意，又动手调整了下，确保两边完全对称，这才站起身，退后两步。
她喃喃低语，“你一定是个处女座。”
“什么？”他没听清。
“没什么。”她笑，“您怎么来了？”
他像是没听出她故意表现出来的恭敬，像面对一个老朋友一样随口说：“吃完饭没地方去，正好过来转转。”
“没地方去？”江无心用夸张的语气说：“我以为像您这种等级的富豪都应该在私人酒庄里喝着红酒，跟人谈慈善。或者乘着游艇，遨游海上，身边有美人相伴。”
温少蕴皱眉，“在这大晚上？我精力有限。”
“也是，您应该忙得连睡眠的时间都不够。”
“不会，我很闲。就像现在。”
不然也不会看着她哼着歌进了果汁店，在一旁转角的地方等了有六七分钟。
江无心摆出下属的姿态，“您是来找我们孙总？他不在。”
温少蕴看了看她提袋子的手已经被勒红，看关奇一眼。
关奇走过来，“江小姐，我送上去吧。”
江无心眼珠转转，笑意盈盈，“那不成你的人情了？这可是我自掏腰包。”
关奇一愣。
温少蕴轻笑出声，示意关奇，“再到旁边买些吃的，也算江小姐的人情。”
江无心狡黠一笑，摆手，“那倒不必！免得他们以为我多有钱，以后再当我是个冤大头。”
温少蕴摇头低叹，“真是吃不得一点亏。”
“当然，我有仇必报。”
温少蕴心中一动，所以，她至今还留在秦家。
他笑问，“有恩呢？”
“这个嘛！那要看我还不还得上。”
“斤斤计较。”温少蕴低声说出这几个字，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看着她，眼里煜煜生光。
江无心口中低喃，“我当然得斤斤计较，不像你财大气粗。要是像你这么有钱，我一定天天挥霍。”
她没注意自己已经自然而然把“您”改成了“你”，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只觉他笑里生着春意，让她难以克制心中贪念。
她轻咳一声，“你好像有东西没还我。”
“什么？”
“那副画。”
“哪副？”温少蕴故意装不懂。
江无心斜睨他一眼，“就是‘小哥哥’那副！”故意把那三个字叫得婉转娇媚。
“你不是送给我。”他面皮微动，心里已被她那声‘小哥哥’叫的又酥又麻。
江无心没察觉他的异样，强词夺理，“那是为了让你领我做妹妹才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画的！结果你没信守承诺。”
没追究她的倒打一耙，他只是轻声说：“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此时不知为什么，他很不愿意让她知道那副画已经被撕掉的真相。
她一副赖皮模样，“喔。那你恐怕得拿别的东西换。”
“好。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江无心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想了想，“要不还让我做你妹妹，跟着你吃香喝辣，也算有始有终，了你一桩心愿嘛！”
“做我妹妹只是为了吃香喝辣？”他问。
“不然？”她眼神微闪，左脚不安分地轻踢水泥台阶。
他看着她站在最上一层台阶边上，竟有点胆战心惊，柔声道，“过来点。”
她飞快看他一眼，调皮地双脚往前跳了一小步。
他放了心，紧紧盯着她的脸，说的缓慢，“我以为你做我妹妹是为了……报仇。”
江无心心中一跳，扯起微笑，直视他，“我无亲无故，能有什么仇？再说了，有好日子过，还想着报仇是不是傻？”
“噢，那是报恩了？”他又问。
“还真是。”她就坡下驴，情真意切，“你资助了那家福利院，我才能有饭吃，有书念，有新衣服穿，所以我主动要求你领我回家为你做牛做马，顺便吃香喝辣。”
温少蕴缓缓点头，“说得有道理。可惜我现在不养猫，也不养妹妹。”
这时，关奇买好吃的出来准备上楼。
江无心叫住他，“果汁是我买给设计部几位哥哥们的，别送错啦！”俗话说，吃人嘴软，她还有不少问题要请教他们。
关奇保证，“江小姐请放心。”上了楼。
刚才说起猫咪，江无心还有些心有余悸，不禁好奇，“猫咪呢？”
“送人了。”温少蕴心里想的却是她刚才说的“几位哥哥们”，不由暗恼。
“为什么？”江无心奇怪，养得那么白白胖胖高贵不凡，他不是很宝贝那只猫？
“一山不容二虎。”
江无心一愣，才醒悟过来，不满，“说的我好像母老虎一样。”后半句她却没有说出来：所以，你当初是真的想要领我回家。
温少蕴轻叹口气，看她已经消肿看不出痕迹的脸。
“把手给我。”
她乖乖伸出那只被猫抓过的手。
他轻轻抚过那道白色印记，发觉她的手比他小很多。
她手微抖，嬉皮笑脸，“你现在欠我两个人情。一个是那副画，还有这道印。哎，我真是命苦，被你伤心又伤身！”
“胡说八道！真是个小无赖。”话虽这么说，他眼里却含着丝丝笑意。
她也看见了，得意，“我上次就跟你说了，再见你，我会更贪心，更不要脸。你就从了我吧！”
他顺从她，“好啊。我答应你两个条件，等想到再跟我说。”这样她就会主动找他。
看看时间，问她，“工作做完了？”
江无心点头。
“住哪？搬过来了？”
“暂时还没。家里发生一些事情。”
温少蕴了然，没再追问。
“我送你回去。”
“好啊，”江无心想也没想一口答应，“我上去拿包包。”
“不用。”他想着上面的“几位哥哥们”，直接打电话叫关奇送下来。
关奇很快下来，自觉给了包还有车钥匙，找个借口，“我和新同事再聊会，江小姐，下次见。”
江无心饶有兴趣地看他，挥手。
温少蕴领着她上车。
坐好后，他倾身靠近，拉了拉安全带。
江无心刚开始还强装镇定，等到他的呼吸在靠近，她的心跳突然就开始急剧加速，身体紧紧贴着椅背，不敢看他的脸，却又不由自主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温少蕴看着她躲闪的眼睛，渐渐泛红的脸颊，心想，虚张声势的小丫头，原来她也会害羞。
像是过了好一会儿，江无心才听到安全带插好接口的声音，心里松了一口气。感觉再多一秒，她的心脏就要蹦出来了。
温少蕴感受到她紊乱的呼吸，心中好笑，不再逗她，坐正身体，发动车子。
江无心若无其事地转过脸来，调匀呼吸，正视前方。
就在她以为车子要走时，温少蕴转过脸看着她笑，伸出右手，贴近她的脖子。
江无心毫无防备，在他手碰到她脖子的一刹那，不可抑止地发出一声娇喘。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温少蕴只是若无其事拉出她的一缕头发，轻轻拨到脑后，轻声道，“被安全带夹住了。”
也不看她，转过脸去，轻踩油门。
车子缓缓前进，开出园区。
温少蕴优雅地转动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而实际上，他远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此时，在他脑海中不停来回荡漾的是那声猝不及防的娇吟，以及她羞红了脸的样子。
江无心彻底瘫坐在副驾驶上，已经没勇气说一句话，也无暇问他是否知道回秦家的路。
温少蕴知道去秦家的路。
她十八岁那年，他曾独自驾车停在金源路边，看着身穿白裙的她从公交车上下来，走进秦家所在的住宅区。
也是在那一天，他在内心和那个小妹妹告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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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最近正在赶一个新项目,这段时间是集中出稿的日子。
部门里除了设计经理老婆生孩子没来，其他几个都在加班。
江无心是半途参与进来,其实手上并没多少工作,白天也早就做完。
晚上加班除了查阅公司之前的一些项目资料,也做一些学习练手。
而且别人都在忙,自己一个新人也不好意思先走。
说是忙，其实工作环境还是比较轻松，开着音乐画着画,偶尔聊聊天。
勾好草图，她起身活动活动。看看四周忙碌的前辈们，决定下去买点喝的，为人民服务一下。
楼下出来左转就是一家果汁店。
她进去点好单,等了一会,提着打包好的六杯果汁出来。
走到一楼大厅的转角口,踩上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发现自己左边鞋带散了。
她思忖,就这么走吧,白色鞋带拖在地上会弄脏,她想想那情景实在有点难以接受。看看左手右手拎着的果汁，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放在一边,先系鞋带。
“你在做什么？”
一个再悦耳不过的声音响起。
她停下弯腰的动作,神色不变,只是暗暗深吸口气。
抬起头来，望着靠在墙边，被廊下的灯掩去大半神色的温少蕴。
“……原来是温先生啊。”她轻声道。
“您怎么来了？”
她忘了散开的鞋带，步上台阶往前迈。
“别动。”他温声叫。
“嗯？”她停住脚，顺着他的目光，发现那根鞋带正被自己踩在脚下。
他从那边缓缓走过来，停在她面前，蹲下身。
她下意识缩了下脚，心脏也跟着收紧。
刚停好车过来的关奇僵硬地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
温少蕴用指关节敲敲她脚背，像是催促，又像是命令。
她不由自主又伸出脚。
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翻飞，很快打出一个蝴蝶结。
他身体微微后仰评估了下，不甚满意，又动手调整了下，确保两边完全对称，这才站起身，退后两步。
她喃喃低语，“你一定是个处女座。”
“什么？”他没听清。
“没什么。”她笑，“您怎么来了？”
他像是没听出她故意表现出来的恭敬，像面对一个老朋友一样随口说：“吃完饭没地方去，正好过来转转。”
“没地方去？”江无心用夸张的语气说：“我以为像您这种等级的富豪都应该在私人酒庄里喝着红酒，跟人谈慈善。或者乘着游艇，遨游海上，身边有美人相伴。”
温少蕴皱眉，“在这大晚上？我精力有限。”
“也是，您应该忙得连睡眠的时间都不够。”
“不会，我很闲。就像现在。”
不然也不会看着她哼着歌进了果汁店，在一旁转角的地方等了有六七分钟。
江无心摆出下属的姿态，“您是来找我们孙总？他不在。”
温少蕴看了看她提袋子的手已经被勒红，看关奇一眼。
关奇走过来，“江小姐，我送上去吧。”
江无心眼珠转转，笑意盈盈，“那不成你的人情了？这可是我自掏腰包。”
关奇一愣。
温少蕴轻笑出声，示意关奇，“再到旁边买些吃的，也算江小姐的人情。”
江无心狡黠一笑，摆手，“那倒不必！免得他们以为我多有钱，以后再当我是个冤大头。”
温少蕴摇头低叹，“真是吃不得一点亏。”
“当然，我有仇必报。”
温少蕴心中一动，所以，她至今还留在秦家。
他笑问，“有恩呢？”
“这个嘛！那要看我还不还得上。”
“斤斤计较。”温少蕴低声说出这几个字，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看着她，眼里煜煜生光。
江无心口中低喃，“我当然得斤斤计较，不像你财大气粗。要是像你这么有钱，我一定天天挥霍。”
她没注意自己已经自然而然把“您”改成了“你”，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只觉他笑里生着春意，让她难以克制心中贪念。
她轻咳一声，“你好像有东西没还我。”
“什么？”
“那副画。”
“哪副？”温少蕴故意装不懂。
江无心斜睨他一眼，“就是‘小哥哥’那副！”故意把那三个字叫得婉转娇媚。
“你不是送给我。”他面皮微动，心里已被她那声‘小哥哥’叫的又酥又麻。
江无心没察觉他的异样，强词夺理，“那是为了让你领我做妹妹才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画的！结果你没信守承诺。”
没追究她的倒打一耙，他只是轻声说：“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此时不知为什么，他很不愿意让她知道那副画已经被撕掉的真相。
她一副赖皮模样，“喔。那你恐怕得拿别的东西换。”
“好。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江无心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想了想，“要不还让我做你妹妹，跟着你吃香喝辣，也算有始有终，了你一桩心愿嘛！”
“做我妹妹只是为了吃香喝辣？”他问。
“不然？”她眼神微闪，左脚不安分地轻踢水泥台阶。
他看着她站在最上一层台阶边上，竟有点胆战心惊，柔声道，“过来点。”
她飞快看他一眼，调皮地双脚往前跳了一小步。
他放了心，紧紧盯着她的脸，说的缓慢，“我以为你做我妹妹是为了……报仇。”
江无心心中一跳，扯起微笑，直视他，“我无亲无故，能有什么仇？再说了，有好日子过，还想着报仇是不是傻？”
“噢，那是报恩了？”他又问。
“还真是。”她就坡下驴，情真意切，“你资助了那家福利院，我才能有饭吃，有书念，有新衣服穿，所以我主动要求你领我回家为你做牛做马，顺便吃香喝辣。”
温少蕴缓缓点头，“说得有道理。可惜我现在不养猫，也不养妹妹。”
这时，关奇买好吃的出来准备上楼。
江无心叫住他，“果汁是我买给设计部几位哥哥们的，别送错啦！”俗话说，吃人嘴软，她还有不少问题要请教他们。
关奇保证，“江小姐请放心。”上了楼。
刚才说起猫咪，江无心还有些心有余悸，不禁好奇，“猫咪呢？”
“送人了。”温少蕴心里想的却是她刚才说的“几位哥哥们”，不由暗恼。
“为什么？”江无心奇怪，养得那么白白胖胖高贵不凡，他不是很宝贝那只猫？
“一山不容二虎。”
江无心一愣，才醒悟过来，不满，“说的我好像母老虎一样。”后半句她却没有说出来：所以，你当初是真的想要领我回家。
温少蕴轻叹口气，看她已经消肿看不出痕迹的脸。
“把手给我。”
她乖乖伸出那只被猫抓过的手。
他轻轻抚过那道白色印记，发觉她的手比他小很多。
她手微抖，嬉皮笑脸，“你现在欠我两个人情。一个是那副画，还有这道印。哎，我真是命苦，被你伤心又伤身！”
“胡说八道！真是个小无赖。”话虽这么说，他眼里却含着丝丝笑意。
她也看见了，得意，“我上次就跟你说了，再见你，我会更贪心，更不要脸。你就从了我吧！”
他顺从她，“好啊。我答应你两个条件，等想到再跟我说。”这样她就会主动找他。
看看时间，问她，“工作做完了？”
江无心点头。
“住哪？搬过来了？”
“暂时还没。家里发生一些事情。”
温少蕴了然，没再追问。
“我送你回去。”
“好啊，”江无心想也没想一口答应，“我上去拿包包。”
“不用。”他想着上面的“几位哥哥们”，直接打电话叫关奇送下来。
关奇很快下来，自觉给了包还有车钥匙，找个借口，“我和新同事再聊会，江小姐，下次见。”
江无心饶有兴趣地看他，挥手。
温少蕴领着她上车。
坐好后，他倾身靠近，拉了拉安全带。
江无心刚开始还强装镇定，等到他的呼吸在靠近，她的心跳突然就开始急剧加速，身体紧紧贴着椅背，不敢看他的脸，却又不由自主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温少蕴看着她躲闪的眼睛，渐渐泛红的脸颊，心想，虚张声势的小丫头，原来她也会害羞。
像是过了好一会儿，江无心才听到安全带插好接口的声音，心里松了一口气。感觉再多一秒，她的心脏就要蹦出来了。
温少蕴感受到她紊乱的呼吸，心中好笑，不再逗她，坐正身体，发动车子。
江无心若无其事地转过脸来，调匀呼吸，正视前方。
就在她以为车子要走时，温少蕴转过脸看着她笑，伸出右手，贴近她的脖子。
江无心毫无防备，在他手碰到她脖子的一刹那，不可抑止地发出一声娇喘。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温少蕴只是若无其事拉出她的一缕头发，轻轻拨到脑后，轻声道，“被安全带夹住了。”
也不看她，转过脸去，轻踩油门。
车子缓缓前进，开出园区。
温少蕴优雅地转动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而实际上，他远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此时，在他脑海中不停来回荡漾的是那声猝不及防的娇吟，以及她羞红了脸的样子。
江无心彻底瘫坐在副驾驶上，已经没勇气说一句话，也无暇问他是否知道回秦家的路。
温少蕴知道去秦家的路。
她十八岁那年，他曾独自驾车停在金源路边，看着身穿白裙的她从公交车上下来，走进秦家所在的住宅区。
也是在那一天，他在内心和那个小妹妹告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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