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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爷子看着她沉眼看过来,心中哀叹一声,他知晓自己过于自私了些可有些话总是要说的,自她答应了宜欢所求也该料到会有今日的。眼下她一人担得不仅是一人的名声,而是淮南沈家满门名声,昔日旁人提及淮南沈家是如何赞叹,沈兄待自己又是过命之jiāo的jiāo情......轻咳了声,语气郑重了些,“阿袭,你是尚在风华的姑娘,心有所动是必然的,然......”

  他话未说完,终归是为她留了余地。阮袭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有些许茶水洒了出来,苏老所要说的话她从一开始便猜到了,只是未曾想到会如此快。脑中沈易之的身影一闪而过,径自笑笑,“苏老多虑了。”

  “先前我去沈园时正撞见一锦衣男子,不知他可是?”

  不了他说的竟是穆承安,阮袭松了口气,将茶杯推在一边,温声答道:“那人不过是昔日一故人,算不得什么。”顿了顿,继续道,“苏老不必忧虑此事,阮袭从一开始便知晓今后的路是何种模样,能离宫已是沈贵妃大恩,自然会遵守同沈贵妃的承诺。”她并非是圣人,只要他所作之事不会危及到兄长与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多管闲事,若穆承安真的能够...兴许兄长还能过得好些...

  她想过此生就在深宫中老死,也想过被作为筹码和亲他国,只是从未想过会如此。可若是让她再选一回,她依旧会如此,至少这一生勉强还算是握在了自己手中。门外传来压着嗓音为她抱怨的李嫣的言语,看着苏老安下心来的神情自己也垂了眸子道了句告辞。

  “阿袭。”苏老忽然开口唤住她,继续道,“苏家欠你的,沈家也欠你的,只能来世相还。”

  总归是场jiāo易,又何来相欠一说。

  她默了默没说话,拉开门时正对上小迦皱着眉头的模样,李嫣yù言又止,她笑笑,“今日端午佳节,怎看面上表情倒像是清明之日?”

  如此调侃,小迦哼了声没说话。阮袭拉过阿银,同他几人点头告辞。

  “当真是不公平......”李嫣感慨了声,转头看了眼厅内的苏老霎时噤声,夫君揽住她却没有说话。

  回到沈园时却发现烛火正在亮着,兄长已等在正厅。

  见她们三人回来,微微蹙眉,“你倒是安心,出门连锁都未落。”

  “诶?我竟忘了?”小迦歪头想了想,阮袭笑得无奈,倒真是忘了。阿银往前挪了挪,想起今日他救自己时在耳边说的话,不禁出声唤了句,“阮青舅舅。”

  这一声舅舅叫得阮袭愣了愣,阮青也愣了愣。清寂的脸上闪过一丝松怔,最终只是微微撇过头嗯了声。小迦觉得自己好似错过了什么,看了眼阮袭,却被阮袭拍了拍脑袋,“回屋休息吧。”

  又转头看向阮青,“兄长的dú已尽数都解完了?”

  “嗯,刚从荣古先生那处回来,没什么事了。”忽然想起她先前同自己商量过的假死一事不禁敛了眉眼,她是在为自己考虑没错,可终究是小看了穆承垣此人。状似不经意地抿了口茶水,继续道,“今日沈易之回府途中被人刺伤一事......你可知晓?”

  被人刺杀?她心中紧绷住看着兄长的神情,是何时的事?伤得如何?

  想问许多话,可一记起方才自己同苏老所说的话,所有言语都咽在了心中,嗓音有些发涩,“未曾听说。”

  “嗯,你自然不必听说。只是听闻那长剑直入心肺,当场流了许多血,被人发现时气息已经很是微弱了......”

  兄长每多说一个字,她心中就沉了一分。末了,认输似的叹了口气,“兄长,你又何苦来试探我?”

  “只是想要你看清自己的心,阿袭,我答应过父王好生护着你,自然不想你委屈半分。”

  “兄长。”她打断他,阮青微愣,看向她。

  “沈易之的伤...可有大碍...”她不知自己究竟在问什么,只是熊确认他是否是当真安全无虞。阮青轻叹了口气,将她拍了拍她的肩,有些无奈,“我回来时他已被人送到了医馆,只是血流得吓人,xìng命倒也无虞。”

  阮袭嗯了声,才发现喉咙处有些发哑。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中,默然那处父王的灵位以白绸擦拭着,脑中有些混乱,自嘲笑笑,她终于还是同父王一样逃不过情字么?门外有人影立着,烛火晦暗下有些恍惚,她知晓是兄长担忧她,匆匆熄了烛火,不到片刻就有脚步声远去这才叹了口气。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又忘了问兄长同穆承安之间可有什么合作,但看了眼外面天色还是想着明日再问。

  只是没想到是翌日她刚推开门就听见小迦在正厅中感慨了声,“竟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是谁?她还没来得及问,小迦一见着她就把手中的几张宣纸递了过来,待看清当中的内容心中惊了惊。竟都是北都沈家这些年的暗中勾当?堂堂一个礼法大家好似被人抽丝剥茧般的被迫□□在众人眼中,同淮南沈家的恩怨,甚至是这些年文举中动的手脚......

  若不是看了当中内容,阮袭也为想到北都沈家竟然明面上是如此受人推崇,可暗地里竟还有权色jiāo易。原本还想着过了昨日的淮江会北都沈家的门声又要多了些,可谁知...此时又赶上嫡子沈易之遇刺...一连串的事情都好似早就被人安排好的一般,只是如此声势......

  “你所料不错。”兄长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她神情就知晓她在想什么,自顾开口:“你所拿的那几张不过是极小一部分,此时沈贵妃早就暗中筹谋了多年,一桩桩一件件丝毫不差,今日一早从北都开始传开接着便是淮南陵东墨陵还有...西北陵...”

  没想到声势比她想到的更为浩大,淮南沈家同北都沈家素来积怨颇深她是知晓的,却不曾想沈贵妃为了击垮沈家竟暗中筹谋了这么久。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两桩事,记录之详细更是让人觉得惊叹,许多事情联系在一起心中有些发闷。

  如此说来,那时沈贵妃和沈易之接近也是为了...击垮沈家么...

  ☆、沈家变故

  “既然她本意就是要击垮沈家,又为何还要自尽?”阮袭不解道。

  “那时新帝即位,根基不稳,淮南陵自沈家灭门之后便如同一盘散沙,淮南各郡都怀疑是先帝觉得沈家过于繁盛各种动作屡禁不止。还是太妃的沈宜欢同新帝做jiāo易,她以沈家之女的身份来震慑安抚淮南各郡,而穆承垣须得答应她相助她调查北都沈家,可除掉北都沈家之后她便自尽葬回淮南。”

  这是怕她成为第二个阮家,也就是说从那时便开始了么......阮袭惊了惊,所以那时她知晓自己会死所以才没有亲自抚养阿银,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找到她?从前觉得没有联系的诸事好似都暗中联系着,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猛地看向兄长,“兄长,你从前不会同我说这些的,我昨日便想问你你不答应假死之法可是决定相助穆承安夺位一事?”

  原本正看得起兴的小迦陡然怔住,惊呼一声,连忙出门顺道将门带上。

  阮青闻言,不置可否。

  阮袭心中却乍冷,“兄长,旁人如何我不会去管,可此事不会......”

  “没有回头路了,阿袭。”他忽然开口,阮袭跌坐在木椅上,手不小心打翻茶杯手上有些发烫可半晌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父王没有做成的事,我来替他做。阿袭,我还要给你自由,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好像所有呼吸都被遏制住,阮袭喘着粗气,“我想要的?父王没有做成的?”她是真的气急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父王想要的是守护大穆边境安乐和你我双全!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过是你活着!随你心意地活着,不是世人口中的废材也不是世人口中的那个叛臣之子!”

  末了,所有怒气都化作无奈,带了哭腔,“可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兄长,你...父王舍弃麾下三十万大军只为了求你我...”

  她一向是清冷自持惯了,从未同他有什么吵闹,阮青看着她此时的模样抿唇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出门,半点言语也无,等在屋外的小迦听着里面的动静,门忽然被拉开,阮青漠然走了出来没留下半分jiāo代,有些心惊ròu跳地去了正厅。只看到小姐有些呆愣地看着散落在地的几张纸失神......

  “小姐?”

  “如今北都沈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她是真的累了,抬手揉了揉额心。沈家撑不半月了,门生众多可也敌不过桩桩件件证据确凿,这些年穆承垣将各大家族几乎都尽数拔去扶持了新秀,穆承安当重要造反的话,有兄长在,那西北陵的兵力再加上若是能够暗中将穆承垣打压的各族残支收入,也并非是无可能。

  但并非是完全之策,东墨陵虽地处偏远可兵力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实力也不可小觑,再加上承楹嫁过去之事......难不成穆承垣早就想到穆承安会造反所以才为承楹选了林庸?想到此背脊一片冰凉,穆承垣的心思...她能想到兄长自然也会想到...难不成真的打算硬碰硬么?

  脑中浑浊一片,小迦没有chā话,只是算了算时候想着阿银也快从学馆回来了,转身入了小厨准备饭菜。可刚走不过两步就有人来叩门,小迦疑惑,莫不是还是苏府的人?

  拉开门却瞧见一张带了三分笑意的脸,有些面熟这才想起似乎是闻府的人。看了眼正厅之内的阮袭,叹了口气自己出声问道,“你来找谁?”

  “并不是来找谁,只是今日闻相下了早朝接阿银去了荣古先生那处看沈公子的伤势,眼下忽然有些事走不开又不放心由旁人领回去只好派小人来通知沈夫人一声。”

  “荣古先生那处?”

  阮袭也走了过来,点了点头。吩咐了小迦一声就出了门,只是疑惑如今沈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闻锦去找沈易之是要作甚,但也顾不得思虑其他。先前听兄长提起过荣古先生住处离沈园不远,可一路被人带领着看着眼前的的小院也着实愣了愣,才至门口就yào香弥漫,一路又被人引着往内院走去,快要进去便已听到了阿银在扬声说着什么,闻锦应了声。

  “闻大人,沈夫人来了。”

  闻锦往园门处看了眼,起身笑道:“你来了我便可安心离开了。”还未等她回答,便匆匆告辞离去,大抵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急事。阮袭同阿银两人相视一笑,拉着他的腕子正要转身离开却不想阿银却固执地不动,“阿袭,你不去看看沈叔叔么?”

  沈易之......

  她顿了顿,正要开口拒绝可还是点头,“那阿银你带我去瞧瞧?远远瞧瞧便好。”

  谁知阿银还未开口就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端着yào碗过来,急冲冲道:“闻锦那小子呢?知道我这两日忙得厉害还竟敢偷跑?他当真以为做了丞相我就怕了他不成?”说完扫了眼院内的人并没有瞧见闻锦的人影,倒是将目光定在摸不着头脑的阮袭身上,冷哼一声,“竟然还知道叫个丫头过来?算他长脑子......”

  阮袭愣住,她这是...被闻锦给坑了?看了眼阿银,阿银缩了缩脑袋很是不单顶撞这老者的模样,不禁有些无奈。

  “怎么还愣着,快讲这yào送到沈家那小子那处去,实在是个不机灵的丫头。”边数落边将手中的yào碗搁在阮袭怀中,阮袭正要叫住他老者却又叫嚷着往另一处小院中赶去了,阮袭呆住,“阿银......”

  “正好咱们去瞧瞧沈叔叔。”阿银只当作自己没看出她面上的无奈,拉着她往一处屋内走去。阮袭只好任由他拉着,又怕手中的yào撒了,待停下时阿银又要拉着她就往外面走,她叹了口气没理会阿银,端着yào碗进去。可一看清屋内的景象呆了呆,沈易之正坐在床榻上着了一半的衣衫,她跟前还有个模样十分好看的女子手中正拿着他的衣衫要帮他套上去,两人倒是毫不避讳地挨得很近。

  她忽然进来,阿银在身后低声惊呼一声,沈易之愣住,抬眸看过来。见是她时,呆了一呆,那女子也疑惑看过来。

  “我......”阮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方才直接被阿银领进来未曾叩门。

  “阿袭,你......”沈易之笑笑正要起身却被她跟前的女子拍了下,女子娇喝一声,“你不许动。”

  沈易之无奈,只好任由她帮自己将衣带系上才扶着床榻起身,过来接过她手中的yào碗一饮而尽,“可是被那老家伙遣过来的?他素来如此,病人多时不管是谁都逃不出他的手。”

  方才就感觉到了,阮袭看着他露出的纱布上还带有的血迹有些发愣。这两日事情有些多,她此时看着他温温笑着忽然有些发闷,他将yào碗搁在身后女子手中,女子低声抱怨道:“你倒是素来使唤我习惯了。”看了眼阮袭就往门外走去,阮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被他牵着在桌旁坐下,才找回了丝丝理智,“我来接阿银回去,方才那老者便是荣古先生?”

  他嗯了声,看着她还在盯着自己胸前的伤处,“就是看着有些骇人,倒是不严重。”

  那便好,她心中松了口气,忽而想起今日兄长所说的,开口:“这几日沈家有些......”

  “有些不安生?”他笑了声,倒是没继续说什么,同沈庄离世那日一般,阮袭疑惑却不再多问。只是瞧着他面上神情,除了那日送沈贵妃灵柩回淮南时他眸中有这伤痛,眼下知晓沈家一事自然也该知晓沈贵妃接近他许是为了找出北都沈家不为人知的事,可为何?

  沈易之自然猜到她在想些,思索着开口,“阿袭,我同你所说的并无半分虚言,在沈园时同你说的......”

  见他面上除了有些苍白旁的倒是没什么,也未曾因沈家一事而落寞,宽了心起身,打断他的话,“既已将yào送到,我也该走了。”

  他没说话,阮袭跨过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