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痞子王来到大兵营 第141章 谁人能解的秘符
跟王通达及小王庄其他人道过再见后,王超追上李彤他们,王丽丽说最首要的问题是先带王超和露露进一家饭馆,让他们填饱肚子。
当听说露露很快要回省城里她所就读的那所大学时,细致的李彤担心昨天夜晚的事会给露露带来心理上的阴影,再度抚慰她,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心理老师。见露露表情上已经释然,方放下心来。
当听说爸爸王向远的病况并无好转时,王超脸色现出忧戚,他说他想回四川去。
王丽丽问出了大家的疑问:“王超,你为什么一个人忽然间从四川跑到山东来呢?是来寻根吗?”
王超没有作答,露露知道王超的这个秘密的一部分内容,她了解王超,当然也不会作答。
冯志平说:“我们这次来这里之前,本来打算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四川去的,大家心里谁不为你担心啊,王超,你做事再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王超讨厌任何人的说教,可这会儿他不得不忍着,自己已经搅扰了很多人的生活,心中无限愧意。
席间,王超忽然说出了自己的一桩担忧,便将他跟露露紧急时刻救助王玉标之事的前后经过说了。
李彤看过了露露手机里的相关照片,大包大揽地说道:“没事儿,我是记者,这事儿你们放心。如果他们无中生有地讹诈,我可以做成文字加图片的新闻,发在网上,新浪,搜狐,网易等许多大型网站,一定会争相转载的。我相信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帮忙澄清事实的;另外,我们还可以联系当地电视台及其他新闻媒体,找出照片里当时在场的人。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的记者行动太慢,缺乏记者所应具备的新闻敏感性,也可能是因为没有钱而缺乏职业道德吧,否则,你早就是出了名的第二个雷锋了;当然了,还有露露。”
王超和露露相视一笑。
饭后,王超和露露乘出租车回小王庄王超家中,收拾他们的东西,李彤王丽丽冯志平则去往一家宾馆,一边休息,一边预定回四川的飞机票。因为回去并不像来时显得着急慌忙,他们可以挑选飞机的班次,起飞时间和降落时间,免得夜间到达时有着诸多不便。
王超和露露进入宅院后,站在院落里,王超忽然心里生出不舍,啊,这是爸爸的家,也是他的家,对,是他的老家,他为什么不可以留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呢?他为什么不可以实现爸爸的最朴素的、许多人都具有的梦想呢?
露露进屋收拾东西去了。王超兀自一个人怅然若失地站着,两眼四下里逡巡着,屋这么认为呢?我曾经多么讨厌他,多么想让自己与他完全彻底地区别开来,多么努力地想显出与他的不同之处……可没想到一切竟是事与愿违,我竟然与自己很讨厌的人毫无二致难分彼此,骨肉相连,他中有我,我中有他,他是我的源头,我是他的延续。
王通达把装花生和地瓜干的口袋紧了紧,递到王超的手上,说:“让你爸爸闲下来的时候,回来看看啊。你说,我想他哩。他可是好久没回来了哩。”
“您放心吧,大爷,他一定会回来的。”王超说完后,便进了屋内,很快,与露露一起把行装包裹收拾妥当,在王通达老人的叮咛与难舍的目光里,两人上了等在外面的出租车,挥手道别。
翌日,一行五人坐上开往省城济南的大巴车。因为三个大人经过商量,决定从济南上飞机,同时方便送露露回学校去,毕竟她遭到突如其来的那场惊吓,看似平静,心理上还是受到很大波折的。
王超送露露进入大学校园里,看着那么多温文尔雅的大学生们,他的心里生出一阵羡慕。
露露打趣王超道:“怎么了,你忘了你那个时候是如何对王叔叔还有秦阿姨逆反了?你若不是硬跟他们对着干,你当然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啊?凭你的资质,说不定是跟哪个女生徜徉在北大或者是清华的校园里呢。”
“清华或北大的女生就算了,我有你,就足够了。”王超定定地注视着露露。
“我只是觉得遗憾,毕竟你的学业被耽误了。”露露说。
王超说道:“但我并不后悔,该走的路总是要走,该付出的代价总是要付。我权当监狱就是我的大学,现在,我已经毕业了,你还在为即将来到的考试发愁呢。哈哈哈……再说了,别看这些莘莘学子挺深奥的样子,谁比谁的人生更精彩还说不定呢。”
露露说:“王超,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做你想做的事吧,好好构思好好写作你的网络小说吧,我想你一定能成功的。”
见不远处有几对小情侣在卿卿我我,有的甚至红唇相对,王超一下将露露抱入怀中,嘴唇在露露的脸上耕耘起来;片刻过后,两张红唇,合二为一。
两人终于分开后,王超说道:“记得想我啊。”
“臭美啊。”
“网上见。”
露露朝走出校门的王超挥了挥手,王超则向她掷去一个飞吻。
……乘坐从济南直飞成都的民航客机,王超坐在一面舷窗边,视野开阔,可仰视、平视、俯视天宇,可鸟瞰大地。飞机在云层里穿越,有些云朵在散荡着一些游丝,有些云朵在窗外轻飘飘并不移动,几乎触手可及;但一闭眼再睁开,却变了形状,也许已是另一朵云了。王超心绪浩茫,他觉得天地无比浩大而其实每个生命都很弱小,都是天地的一个依附,一个赘物。
下飞机后,虽未言一语,四人的想法却不约而同。王超上了李彤的车,冯志平则上了王丽丽的车,片刻后,两辆汽车驶上了高速公路。
一个多小时后,车辆进入江邑市精神病院。
王超心情忐忑,落在最后边,脚步沉重拖赘,走进了207号病室。
王向远背对病室的大门,坐在与入门相对的被钢筋封死的唯一的窗户前的一张书桌旁,虽然眼睛的余光已经看见了有四个人分站在他的两侧,但是他却毫无所动。他眉头微皱,两条微呈卧蚕状的眉毛立着,双目炯炯有神如燃烧一般,却发出疯狂和倔强的光芒。
从王向远的眼芒即可看出,他现在仍是沉在属于他自己的失忆的疯狂世界里,对外部的世界充耳不闻,大约无知无感吧。
王向远面前的书桌上,他的肘下是一摞厚厚的稿纸,他的右手上,紧紧地捏着一支圆珠笔。可以看见他面前的稿纸上,有一些他的涂鸦,但笔迹十分有力,也十分认真。可是谁也看不懂,它们究竟是什么,它们像汉字,又像是符号。对了,就是字符,一长篇等着别人来破译的字符。
王超与李彤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有一些恍悟。王超的心蓦地一震,难道爸爸仍然是在写他的“遗书”?在书写他一直想写而未及写出的人生作品?
刘医生来了,他对王超、李彤、冯志平还有王丽丽解释说,病人王向远近几天愈发疯得厉害,不过他从没去打人,也不骂人,但是他会打自己,揪自己的头发,还用头撞墙,几个医护人员都拉不住。安静下来的时候,倒也挺好的。对了,他捡拾地上的纸片,还捡到了一支笔,就在纸片上写写画画,不知写画什么;后来有个护士就给了他一摞稿纸和一支笔,现在需要提防的是他把笔塞入喉咙里或者去攻击他人。
王向远的眼睛眨了两眨,目光愈加地凶悍和疯狂、倔强,分明含着对他的失败人生的极不服输,也许,他至疯至死都想不明白,他苦苦奋斗了几十载,却还是没有钱,没有仕途,最后,连他一直寄望的能成为七彩圆盘的家也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王超忽然有一点点后悔去小王庄。他看着爸爸,脑子里在翻腾着,你把那么多沉重的心事一直压在心底,能不疯狂吗?如今,你躲入了疯狂和失忆,我却去把它们捡拾起来……我为什么不扔掉……那个在网游中寻找爸爸心迹的小九的游戏面容忽地浮现在他眼前……不,小王庄的生活内容并没有压垮你,那么,是什么呢……
王向远旁若无人似地,抬起手臂,在稿纸上画了几笔也许只有他懂得的人生秘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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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说露露很快要回省城里她所就读的那所大学时,细致的李彤担心昨天夜晚的事会给露露带来心理上的阴影,再度抚慰她,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心理老师。见露露表情上已经释然,方放下心来。
当听说爸爸王向远的病况并无好转时,王超脸色现出忧戚,他说他想回四川去。
王丽丽问出了大家的疑问:“王超,你为什么一个人忽然间从四川跑到山东来呢?是来寻根吗?”
王超没有作答,露露知道王超的这个秘密的一部分内容,她了解王超,当然也不会作答。
冯志平说:“我们这次来这里之前,本来打算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四川去的,大家心里谁不为你担心啊,王超,你做事再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王超讨厌任何人的说教,可这会儿他不得不忍着,自己已经搅扰了很多人的生活,心中无限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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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彤看过了露露手机里的相关照片,大包大揽地说道:“没事儿,我是记者,这事儿你们放心。如果他们无中生有地讹诈,我可以做成文字加图片的新闻,发在网上,新浪,搜狐,网易等许多大型网站,一定会争相转载的。我相信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帮忙澄清事实的;另外,我们还可以联系当地电视台及其他新闻媒体,找出照片里当时在场的人。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的记者行动太慢,缺乏记者所应具备的新闻敏感性,也可能是因为没有钱而缺乏职业道德吧,否则,你早就是出了名的第二个雷锋了;当然了,还有露露。”
王超和露露相视一笑。
饭后,王超和露露乘出租车回小王庄王超家中,收拾他们的东西,李彤王丽丽冯志平则去往一家宾馆,一边休息,一边预定回四川的飞机票。因为回去并不像来时显得着急慌忙,他们可以挑选飞机的班次,起飞时间和降落时间,免得夜间到达时有着诸多不便。
王超和露露进入宅院后,站在院落里,王超忽然心里生出不舍,啊,这是爸爸的家,也是他的家,对,是他的老家,他为什么不可以留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呢?他为什么不可以实现爸爸的最朴素的、许多人都具有的梦想呢?
露露进屋收拾东西去了。王超兀自一个人怅然若失地站着,两眼四下里逡巡着,屋这么认为呢?我曾经多么讨厌他,多么想让自己与他完全彻底地区别开来,多么努力地想显出与他的不同之处……可没想到一切竟是事与愿违,我竟然与自己很讨厌的人毫无二致难分彼此,骨肉相连,他中有我,我中有他,他是我的源头,我是他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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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送露露进入大学校园里,看着那么多温文尔雅的大学生们,他的心里生出一阵羡慕。
露露打趣王超道:“怎么了,你忘了你那个时候是如何对王叔叔还有秦阿姨逆反了?你若不是硬跟他们对着干,你当然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啊?凭你的资质,说不定是跟哪个女生徜徉在北大或者是清华的校园里呢。”
“清华或北大的女生就算了,我有你,就足够了。”王超定定地注视着露露。
“我只是觉得遗憾,毕竟你的学业被耽误了。”露露说。
王超说道:“但我并不后悔,该走的路总是要走,该付出的代价总是要付。我权当监狱就是我的大学,现在,我已经毕业了,你还在为即将来到的考试发愁呢。哈哈哈……再说了,别看这些莘莘学子挺深奥的样子,谁比谁的人生更精彩还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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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终于分开后,王超说道:“记得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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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朝走出校门的王超挥了挥手,王超则向她掷去一个飞吻。
……乘坐从济南直飞成都的民航客机,王超坐在一面舷窗边,视野开阔,可仰视、平视、俯视天宇,可鸟瞰大地。飞机在云层里穿越,有些云朵在散荡着一些游丝,有些云朵在窗外轻飘飘并不移动,几乎触手可及;但一闭眼再睁开,却变了形状,也许已是另一朵云了。王超心绪浩茫,他觉得天地无比浩大而其实每个生命都很弱小,都是天地的一个依附,一个赘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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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与李彤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有一些恍悟。王超的心蓦地一震,难道爸爸仍然是在写他的“遗书”?在书写他一直想写而未及写出的人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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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向远的眼睛眨了两眨,目光愈加地凶悍和疯狂、倔强,分明含着对他的失败人生的极不服输,也许,他至疯至死都想不明白,他苦苦奋斗了几十载,却还是没有钱,没有仕途,最后,连他一直寄望的能成为七彩圆盘的家也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王超忽然有一点点后悔去小王庄。他看着爸爸,脑子里在翻腾着,你把那么多沉重的心事一直压在心底,能不疯狂吗?如今,你躲入了疯狂和失忆,我却去把它们捡拾起来……我为什么不扔掉……那个在网游中寻找爸爸心迹的小九的游戏面容忽地浮现在他眼前……不,小王庄的生活内容并没有压垮你,那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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