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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问过贺龙。

  蒋介石是分别会见八路军来洛阳的几位师长的。在会见贺龙时,他先询问了一些关于一;70师的部署情况,接着问道:

  “现在,部队装备情况好吗?”

  贺龙说:“装备很差啊,qiāng都是秃的(指步qiāng都没有刺刀——笔者注)。我们在塞外,天气很冷,军官士兵都没有皮大衣,没有皮帽,子弹也少得很。”

  蒋介石点头说:“喔,困难不少。”突然,他转换话题,向贺龙说:“民国十六年,为什么你好端端的军长不当,去参加共产党的南昌bào dòng?”

  贺龙爽直地回答说:“我和委员长政见不同嘛!”

  蒋介石一时语塞,彼此沉默。一会,蒋介石把手一挥说:“过去的事,算了。”

  蒋介石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对贺龙此举确实难以理解。令人不能容忍的是,混迹于革命阵营里的林彪、江青之流,在十年动乱中无中生有,制造了贺龙向蒋介石“乞降”“投敌未遂”的谣言,妄图抹杀贺龙的历史功绩。大干世界,无奇不有,做人何其难也。

  其文,只要我们认认发真地研究一下这段并不复乌的历史,了解一下贺龙这个人的一生,你就会懂得,周恩来任命贺龙当总指挥,是历史的必然。他的奥秘,最根本的,是贺龙用自己的行动书写了一段很不一般的历史,被像周恩来这样有见地的共产党人所发觉、所认识。

  现在,就让我们来审视一下贺龙的这段历史。

  周逸群等一批共产党员来到贺龙的部队以后,以其勤奋的工作,正直的为人,聪明的才智,与群众的良好关系赢得了贺龙的赏识和钦佩。部队的许多工作,都要倾听他们的意见,照他们的主张去办。这样,贺龙领导的这支部队逐渐“左转”,成为一支有战斗力的左派武装。贺龙和周逸群的私人关系也日渐密切。

  1927年初,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将第九军第一师改编为独立十五师,负责警备部西。

  驻在鄂西的,以fǎn gòng著称的湘军师长何键,不能容忍左派武装进入鄂西,不断唆使他的部下向独立十五师进行挑衅,并勾结宜昌地区的地主、商人制造谣言,诬陷贺龙独占宜昌战役中缴获的qiāng弹,在宜昌强迫捐款等等,以此向武汉政府告状,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黔军王天培部,听信谣言,常借故制造摩擦;guó mín dǎng中的右派利用何键的诬告,企图借机解散贺龙的独立十五师。武汉政府派出具有国共双重身份的中央委员吴玉章,率代表团到宜昌调查处理。吴玉章以中央政府特派员的身份在宜昌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并在峡州饭店同贺龙进行了长谈。这是暨夏曦、陈昌、周逸群之后,贺龙接触到的第四位负领导责任的共产党员。关于这次调查,吴玉章在其《第一次大革命的回忆》一文中记述说:

  “我到宜昌一看,装备精良的何键第一师和兵员众多的袁祖铭军已经剑拔弩张,做好战斗准备,就要向贺龙民军开火。民军处在qiāng少人少的不利地位。何键和那些地主、商人天天到我跟前嘀咕,他们痴心指望我同意他们取消民军的反动计划。我当场把何键申斥了一顿,然后提出一个解决方案,把贺龙同志的民军调到武汉去拱卫革命的中心,以避免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被右派军队吃掉。”

  吴玉章机敏地处理了这一矛盾,使贺龙对共产党更加佩服,也更其按共产党人的主张办事了。但是,因此而引起了以贺龙老友陈图南为首的一批右派军官的不满,常常对周选群他们的意见顶着不办。有一次,周逸群、刘达伍拟定了一个训练计划,内有政治课一节。担任高级参谋的陈图南却藉口即将打仗、没有时间而予以否决。

  事情闹到了贺龙那里。贺龙支持周逸群的意见,他说:“正因为马上要打仗,时间不多了,就更要向士兵讲清楚为什么打仗。士兵觉悟了,打起仗来才会勇敢;要是不晓得为什么打仗,本事再大又有什么用呢?有人认为我不会喜欢政治工作,错了,我贺龙光棍一条,为什么拖得这么多人来?就是因为我讲政治,才能唤起民众。”他对陈图南说:“陈参谋,唤起民众,这是你自己对我宣传的孙中山先生的主张嘛。”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陈图南语塞,只是呐呐地说,他并不反对唤起民众,而是反对高谈阔论。

  贺龙说:“算了,不要争了。政治课要上。就这样定下来。”

  这一具体事情解决了,但左右两派的矛盾却加剧了。贺龙不明白,为什么陈图南他们这些过去一直跟随他的人,会尖锐地反对周逸群?心里很别扭。

  由于吴玉章的建议,1927年春,旧历腊月将尽之时,独立十五师从宜昌移师鄂城、黄冈,担负拱卫武汉三镇的任务。师部设在汉口。

  武汉三镇,名闻遐迩,长江上的大都市,又是革命的中心。到了这里,谁不想到处走走。到达武汉的第二天,贺龙便邀了陈图南、贺锦斋、刘达伍,漫步汉口衔头,创览市容。他们走到昔日的英租界上,看到街上行人如织,自由自在,街头的革命标语令人瞩目。旧租界的痕迹一扫而光。

  贺龙昂首阔步在林荫道上,很舒坦地吸了一口气说:“这才叫扬眉吐气!北伐军一到,老百姓就起来了,要求收回美租界。共产党鼓动民众是很有办法的。英国人那么四,还不是给轰跑了。共产党有办法,中国人有骨气!”

  “云卿兄。”陈图南笑着说:“看来你的思想越来越左了。”

  “什么?左?打倒帝国主义,中国人扬眉吐气就是左?这也叫左,那么我早就是左的了。”贺龙扬扬他的大手说。

  陈图南说:“你又误解我的意思了。莫看武汉表面上很平静,政治上的事情是很复杂的。我们部队里有些事,值得注意。”

  贺龙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这,我心里有数。”

  这天晚上,贺锦斋对刘达伍说:“陈参谋上午的话,是指周逸群说的。周逸群发展了一些党员,他很不自在呢!老在常哥面前说周的坏话,常哥没理他。我看这人两面三刀,心术不正。”

  贺龙当然听出了陈图南的话外之音。他很不高兴。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踱步,想着最近部队中的一些动向。他敏锐地感觉到,陈图南、周逸群的对立日益尖锐了。陈图南、参谋长陈淑元、手qiāng队长陈佑卿、机qiāng营长陈策勋,这帮陈姓家族搞在了一起,散布一些流言蜚语、什么“先生来了,老板把我们卖了”,什么“老板六神无主,先生当家作主”等等。他批评了几次,可是没有用。往日,不管什么事,只要他一开口,再大的分歧也能放下,如今却大不一样了。他心里很烦。

  隔日,他去拜访当年同为中华革命党的老友、第六军副党代表林伯渠。贺龙知道,他是共产党里的一个重要人物,因此,专程去向他请教。林伯渠告诉他,最近,以蒋介石为代表的guó mín dǎng右派,不断制造事端,打击、排挤共产党和进步力量,制造分裂。国民政府已经迁到武汉,并宣布了武汉为首都,但是,蒋介石却在南昌召开所谓中央政治会议;通过决议说,中央党部和国民政府暂驻南昌,迁移问题留待3月间中央全会讨论。这种斗争,迟早要反映到北伐军当中来的。林伯渠一席话,使贺龙茅塞顿开。他感到,自己部队里左右两股力量的矛盾和冲突,可能就是这种进步势力与反动势力斗争的一种反映。他很不安,不知道发展下去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2月中旬,武汉国民政府对北伐军进行了整编。这是一次非常奇怪的整编。国民革命军第四军扩编成了两个军,即第四军,军长张发奎,副军长黄演翔,下辖两个师;第十一军,由陈铭枢任军长,蒋光鼐任副军长,下辖三个师,人员qiāng械大增。唯独贺龙的独立十五师,却令其裁减。原有三个步兵旅共十二个团,两万余人,被命令缩编成五个团,三个直属营,1万1千人。这样一来,大批官兵需要遣资还乡,有的军官需降级使用。贺龙只能照办,别无他法。他大公无私,做了大量工作,先裁减自己的至爱亲朋。在北伐战争正在进行的时候,把贺龙这支素质较好的左派武装裁减逾半,其中奥妙,贺龙心里似明镜一般。他的部队太靠“左”了。武汉政府和guó mín dǎng中央左右两派的斗争已经直接波及他和他率领的部队了。但他并未因此而右转,反而更加坚定了。

  3月初的一天,贺龙在鄂城突然接到秘书长严仁珊从汉口发来的一封电报:“连日武汉有事,数日内不必返汉。”既然“有事”,为什么又不让他“返汉”?严仁珊搞什么鬼?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贺龙没有听从严仁珊的意见,在匆匆处理了整编中一些未了事宜之后,于3月12日返回了汉口辅堂里四十二号寓所。他要去查明究竟。

  这一天,正是农历二月初九,贺龙三十一岁生日,夫人向元姑正忙着为他庆寿,客人来了不少。

  周选群来了。他一见贺龙就说:“云卿,你回来得正好,明天会碰上一位贵客,他是老蒋的秘书长李仲公,带了好多钱,专找西南的将领打麻将牌的。”

  严仁珊听说贺龙回来了,匆匆赶来。一见面就埋怨说。“云卿兄,我让你不要回来,你就是不听。”他告诉贺龙:“这个李仲公,原籍贵州,是我的同乡,早年留学日本。他是由汪精卫介绍加入guó mín dǎng的。他同落、汪的关系都很深。蒋介石为了扩充他的势力,在收罗西南军阀时,给他挂了一个刘湘的第二十一军党代表的头衔。现在嘛,红起来了,当了老蒋的秘书长、中央党部书记长。他这次来武汉,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所以我打电报叫你不要马上回来,免得他来纠缠你。”

  原来如此!贺龙感激地拍了拍严仁珊的肩头,微微一笑。

  周逸群说:“看来,此人象是专门来运动军队的。”

  严仁珊说:“一点不错,为老蒋划拉队伍。”

  贺龙沉吟了一会,说:“你们两位不用cāo心,这种说客,我见得多了,有的是对付的办法。”

  周逸群警告说:“云卿,小心为妙啊!”

  这天晚上,大姐贺英来找贺龙,对他说:“打走了北洋军识,革命队伍里还是这样勾心斗角,真不是个滋味。常讨,你跟这帮大官打jiāo道的时候,千万要提防着点。我看,guó mín dǎng的这帮左派,也不定靠得住呀!”

  贺英是这年春节带着小妹满姑和几个侄儿、侄女来武汉的。

  贺龙后来回忆当时的情况说:“在汉口,大姐告诉我:‘你跟那些guó mín dǎng左派搞在一起也靠不住’,当时,她就要买qiāng,向大姑娘(指贺龙长女贺金莲,十六岁——笔者注)要钱去买.随行的唐小洋亲眼看见贺英在汉口买了十几支qiāng。”

  贺英的目光可谓尖锐。她买的这些qiāng,后来被贺英,贺满姑带回了家乡,在开辟湘鄂边红色根据地时,发挥了作用。

  第二天,从北伐军总司令部派来任参谋长的陈淑元向贺龙报告说,武汉驻军各部在整编中都要建立guó mín dǎng党部。唐生智总指挥说,他领导下的部队是集体加入guó mín dǎng的。他对师座很器重,独立十五师guó mín dǎng党部请师座当党部委员。

  贺龙听了哈哈大笑。他吸了一口烟回答说:“唐总指挥对我很好,因为我们两战鄂西,为武汉解了围嘛!不过,你那个guó mín dǎng,我还是不想加入的。”

  他明白无误地拒绝了唐生智的拉拢。

  贺龙后来说:“我自加入中华革命党后,从来没有转过guó mín dǎng,也没有境过证书,怎么竟当起guó mín dǎng师党部委员来了?这可见guó mín dǎng组织一向是如何马马虎虎的了。”

  第三天,他来到秘书长严仁珊家。严仁珊对他说:“过一会李仲公要到我这里来,你是否不要见他?”

  贺龙笑着摇摇头。

  隔了一会,李仲公登门来访。寒暄之后,他对贺龙大加恭维,近似吹捧。贺龙皱了皱眉,觉得此人味道不对。李仲公说,明日,他设宴招待西南将领,务清云卿兄赏光。

  贺龙笑着说:“他们都去,我也得去啊!不然,就太不给大秘书长你面子了。”

  3月15日,李仲公在其下榻的刘湘驻汉办事处大摆筵席,专请在武汉的西南将领。酒过三巡,李仲公特地邀请贺龙晚间到严仁珊府上作方城之戏。他说:“久慕英名,yù与云卿兄一谈为快。”

  贺龙点头答应。他心里明白,所谓“一谈为快”是什么意思。好罢,你来吧,我让你和老蒋看看表贺云卿是什么人。

  当晚,李仲公在杨殷之陪同下,来到严府。见面之后,他俩看见贺龙睑色铁青,不知是何缘故。详作不知,打起牌来。李仲公在牌桌上本想说些什么,但见贺龙脸色难看,李仲公吞吞吐吐,yù言又止,顾虑甚多。贺龙yīn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微笑。这时,走来一个人,跟贺龙嚼咕了几句。只见贺龙突然站起,厉声说:“送客!”预先部署好的警卫人员持qiāng而出,把茫然不知所措的李仲公和杨殷之抓了起来。

  “师座,你这是干什么?”李仲公喊着。

  贺龙把手一挥,命令道:“把他们押送到唐总指挥那儿去,看他们还搞什么名堂!”

  1950年6月19日,周恩来就此事向贺龙查询时,贺龙说:“我当时观察李由南京来汉以后,那种挥霍的举动,就知道他是有任务来作活动的。散席后,当晚又在严仁珊家中一起打牌。此时,唐生智派其秘书前来告我,李仲公是来汉口捣乱革命军的,要我将他逮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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