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松语文学 > 其他类型 >热得要命的爱情最新章节 > 热得要命的爱情TXT下载
错误举报

第 54 章

  里的凄凉冲淡了许多。

  “谢谢你啊,任东。”余木夕起身接过食品袋,跟他一起往厨房走。

  两人在厨房忙活了整整一上午加一中午,好不容易剥出一碗虾仁。

  “哎呀,才这么点,手指甲都快剥掉了。”余木夕撇撇嘴,捧着手连连吹气。

  任东笑笑,捞起草鱼,快速清理干净,剔骨取ròu,乒乒乓乓地剁碎。

  “你干嘛呀?”余木夕好奇地凑过去。

  “虾仁饺子的精髓就在于草鱼,草鱼不但鲜美,而且不会夺走虾仁的鲜味,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任东转脸对余木夕说,“你去和面,就咱们俩,两碗面就够了。”

  “好嘞!”余木夕欢呼一声,捋起袖子开工。

  任东剁好草鱼,开始切虾仁,正切着,突然听见余木夕“呀”地叫了一声:“坏了!水放多了!”

  “加点面。”任东笑着摇了摇头。

  余木夕加了半碗面进去,半分钟后又哭丧着脸叫道:“哎呀,面太多了,和不成团。”

  “加点水。”任东失笑出声。

  余木夕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又添了半碗水进去。她第一次和面,没经验,半碗水倒进去之后,傻眼了。

  “任东,如果我说水又多了,你会不会打我?”

  任东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语:“算了,你来切虾仁吧。”

  余木夕尴尬地笑着过去切虾仁,任东一看,她那张粉嫩嫩的小脸上沾了好多面粉,这儿一块白,那儿一块白,跟个花猫似的。

  任东又好气又好笑,抬手给她抹去面粉,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呀!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余木夕嘴一撇,眉眼顿时耷拉下来:“大过年的,就不能不这么损我么?”

  任东见状,心里蓦地一软,有种暖融融水润润的感觉。

  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可爱,很纯真,她笑起来的时候,他仿佛看见花开成海。

  “梦梦,你笑起来真好看。”任东由衷赞叹,脉脉地注视着她。

  余木夕嘿嘿一笑,嘴巴咧得很开:“算你说了句人话!”

  任东嘴角一抽:“那我以前说的难道都不是人话?”

  余木夕“嗯哼”一声,聊作回应。

  厨房里虽然乱糟糟的,但气氛特别美好。

  任东看着余木夕认真切虾仁的背影,一颗心全部被脉脉温情包围着。

  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秦深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她了。

  秦深,想到秦深,任东心口猛的一揪,唉!

  任东和好面,拌馅的时候,才发现余木夕把虾粒剁成了虾泥。

  “梦梦,你这是想吃火锅了吧?剁得比虾滑还烂。”任东已经无力吐槽了。

  余木夕更尴尬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帮倒忙了。

  包饺子这种技术活,对于余木夕这样的菜鸟来说,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任东也没敢让她添乱,一个人承担了擀皮子、包饺子的工作,余木夕就在一边坐着陪聊。

  “好想我爸妈啊。”余木夕叹口气,容色哀戚。

  任东心口一抽,默了默,回道:“过段时间我安排伯母来这儿跟你见一面。”

  “真的?太好了!”余木夕欢呼一声,yīn霾一扫而空。

  说话间,饺子包好煮好,端上了桌,任东还烧了四菜一汤,开了一瓶酒,两人吃吃喝喝,然后晕晕乎乎地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守岁。

  春晚没看完,余木夕就睡着了,任东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那颗小脑袋,恍然出神,仿佛受到蛊惑一般,悄悄地俯首下去,在余木夕额上落下轻轻浅浅的一吻。

  这段时间以来,除了佣人,任东是余木夕生活里唯一出现的人,对她来说,他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她十分依赖他。

  而他,从来没被人这么依赖过,也从来没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过一个人,这种感觉很陌生,很美好,他很享受。

  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那该多好啊!

  任东伸臂环住余木夕,把她的身子放倒在他怀里,给她盖了一条毯子,拥着她漫不经心地看无聊的电视节目。

  次日醒来时,余木夕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任东怀里,脸一下子涨红了,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昨晚居然睡着了,你还好吧?”

  任东伸展着胳膊腿,叹口气,故作可怜:“你觉得呢?我可是当了一整晚的人ròu靠垫,能好吗?”

  余木夕更加尴尬了,脑袋都不敢抬。

  任东见她害羞,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子:“大年初一是要吃团圆的,走,咱们先去放鞭pào,回来就煮团圆。”

  虽然是两个人的年,但过得挺热闹,该有的活动一样没省。

  任东一连陪了余木夕五天,直到过了正月初五,放了pào仗,他才离开。

  看着任东离去的背影,余木夕心里涌起浓浓的不舍。

  这是她唯一能接触到的朋友了。

  想到朋友,免不了想到钱越,钱多多,他们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从不问任东国内的事情,任东也从不主动跟她说。

  其实不问不说才是最好的,问了说了,又能怎样?

  余木夕倚着门,悲哀地想,短时间内,大约是回不去了。

  任东一回国,秦深就主动找他喝酒来了。

  几个月过去了,秦深现在越来越爱喝酒,酒量也越来越大了。任东被他一轮猛攻弄得头晕脑胀,有些吃不消,这时,手机响了。

  任东看了一眼,是余木夕的电话,看看秦深,还是咬咬牙接了。

  任东温声问道:“梦梦,这么早就醒了呀?怎么不多睡会儿?”

  现在国内十一点,埃克斯那边是凌晨三点钟左右。

  “现在你应该快吃午饭了,有时间呀。”余木夕笑笑,“任东,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爸妈?”

  “好的,你放心,我会的。”任东扫一眼秦深,不敢耽搁太长时间,“我现在有点事,晚点打给你,好吗?”

  “好的,那你忙。”

  挂了电话,秦深漫不经心地问:“语气这么温柔,女朋友啊?”

  任东抿了抿唇,心里一软,笑着点了点头:“嗯,她叫梦梦。”

  秦深苦涩地笑笑:“你小子终于有女朋友了,好好珍惜,对人家好点。”

  任东知道他还在为余木夕之死耿耿于怀,心里挺闷,但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我知道,深哥,不说这个了,喝酒。”

  秦深却有些出神,眼睛微眯,目光迷离。

  连任东这么游戏花丛的人都定下心来了,可他呢?

  他大约只有孤独一生了吧,就像爷爷那样,一辈子守着一个破碎的梦,在漆黑的夜里独自舔舐伤口。

  ☆、092 秦深的病

  温可人一进门,看见沙发上歪歪倒到的两人,顿时急了,上前就把秦深手里的酒瓶子夺了下来。

  “哥!你怎么又喝酒了?”

  秦深脸一沉,冷声厉喝:“给我!”

  “不给!”温可人一脸倔强,丝毫不肯让步,“你吃着yào呢,真不能喝酒。”

  任东奇怪地问:“吃yào?吃什么yào?深哥,你病了?”

  秦深没回答,劈手过去夺酒瓶子。温可人往后猛的退了一步,怒声道:“哥!我是不会让你喝酒的!”转脸又朝任东下逐客令,“任少,我哥不能喝酒,你请回吧。”

  任东挑眉嗤笑,扫一眼客厅里挂满了的婚纱照,以及余木夕亲手画上的那副求婚漫画,对温可人十分不屑。

  余木夕走了,这朵喇叭花就顺利成章地鸠占鹊巢,还真拿自己当主人了是吧?

  任东一个冷笑的功夫,秦深突然一把抓住温可人的长发,伸长了手去夺酒瓶子。

  任东顿时惊呆了,秦深是不近女色没错,可也没粗鲁到揪着女孩子的头发抢东西的地步啊!

  温可人头发被用力扯住,顿时一脸痛苦地皱紧了眉头,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但她没屈服,反而用力把酒瓶向后摔了出去。

  “咣当”一声,酒瓶子碎成了无数片。秦深的怒火被这一记碎裂声震到了顶点,他抬手就是几个耳光,“噼里啪啦”跟放鞭pào似的。

  任东缓过神来时,秦深已经抽了温可人四五下耳光,她那张白生生的小脸通红一片,肿得老高,两边嘴角都流了血,满脸泪水,咬着嘴唇痛苦地直抖。

  “哥……你醒醒……醒醒……你别这样……”温可人一边强忍着哭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

  秦深却丝毫没有手软,一脸烦躁地将她重重一推,扑过去拿起任东喝剩下的半瓶酒,仰着脖子就灌。

  “深哥,你怎么能这样?”任东也火了,用力推了秦深一把,“可人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打她?”

  温可人被秦深用力一推,打着趔趄退后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手撑到了两片玻璃碎片,顿时血流如注。她却仿佛不知道疼,爬起来就去抢秦深的酒瓶。

  秦深双眼猩红,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抽了过去,任东看不过去了,一把扣住秦深的手腕。秦深仿佛眨眼间没了理智,居然冲着任东的脸,狠狠地挥拳。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温可人哭着跑到厨房,接了一大盆冷水,哗啦一下全浇在两人身上。

  秦深被冷水一泼,打了个哆嗦,仿佛突然醒过神来似的,呆住了,默了默,又拿起一瓶酒,踉踉跄跄地走到墙角,靠着墙角坐下,默默地喝酒。

  温可人越发紧张了,手一松,不锈钢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打了几个圈,发出的声音令人心肝跟着一颤一颤的。

  任东眉头紧皱,过了最初的愤怒之后,他意识到不对劲了。他一把拉过温可人,却见她的左手已经沾满了血,两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横亘在掌心里,还在不停地流血。

  任东黑着脸,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艹”,让温可人去拿医yào箱。温可人摇摇头,看看自己的手,哭着说:“任少,你帮我看好我哥,千万别让他做傻事,我很快就过来。”

  任东点点头,顾不得自己被揍肿的脸,严肃地看着秦深。

  他太反常,居然会对女人和他这个好兄弟挥拳,刚才温可人又说他在吃yào,难道他受不了刺激,精神错乱了?

  温可人很快就回来了,任东给她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又拿yào膏给她擦了脸,然后郑重地问:“深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可人泣不成声:“他……他得了双向障碍。”

  任东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双相障碍,精神障碍的一种,既有躁狂发作又有抑郁发作,并且很难断根,几乎终身以循环方式反复发作。

  “这是……第几次了?”任东只感到嗓子眼里焦渴烧灼,话都说不利索了。

  温可人抹了好几下眼泪,终于忍不住,哭倒在任东肩膀上。

  “我也记不清是第几次了,自从那个人死后,没过多久他就这样了。最开始是我怕他受刺激,把那些照片收起来了,他就突然暴怒打我,后来又一声不响地在窗户前站着,整整两天两夜没吃没喝没睡觉,也不说话。”

  “他每天都喝很多酒,喝醉了酒就摔东西,摔完东西就发呆,有时候会打我,有时候又会拿刀割自己,他的胳膊上全是刀口,往往旧的伤口还没愈合,他就又割了新的伤口,还会拿烟蒂烫自己,拿玻璃碎片割自己。”

  “有一次我不让他喝酒,他打我打得特别厉害,抓着我的头发撞墙,把我撞晕过去了,他清醒之后特别后悔,主动去看医生,医生说是双向障碍,让他吃yào,可他还是喝酒,喝很多很多酒。”

  “有一次他喝多了酒,胃出血送医,医生说他再这么喝下去,早晚死在酒上。所以我不让他喝酒,每次看见他喝酒,我都会阻止,有时候他就不喝了,去工作,但有时候就会犯病,打我,自残……”

  任东越听,越发心惊ròu跳,拧死了眉头,轻轻拍着温可人的后背安慰,等到温可人说完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苦了你了!”

  温可人抹抹眼泪,坐了起来,摇着头苦笑:“我不苦,我哥心里才苦。他生了病,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怪他。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自残的问题,现在还好些,没有生命危险,我真怕哪天我不在场,他突然割腕了,或者跳楼了。”

  说着说着,温可人又哭了起来。

  “秦家就没人管管么?”

  温可人连连摇头:“爷爷让他回去,他说什么都不肯,他说他要在这儿陪着那个人,他死也不肯走,爷爷曾经让人把他打晕带走,他醒来之后就跳车跑了回来,爷爷也没办法。他不让任何人过来打扰他和那个人,也就只有我,之前在这里住过,他允许我进来。”

  任东心里翻江倒海,深感愧对秦深,可秦深和余木夕两人这段虐恋,他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余木夕被伤得那样深,他背负着歉疚,不得不出手相助,哪知道他帮了余木夕,秦深却坠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他既然已经做了,现在也没有退路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帮助秦深稳住病情。

  “可人,下次他犯病的时候,你就先躲出去,他控制不住自己,万一对你造成不可逆的损伤,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他寻找国内外这方面的专家,尽可能治好他的病。”

  温可人绝望地摇头,一双眼睛哭得红通通的:“不行,我不能走,哪怕他打我,也比自残好啊!”

  任东眼睛有点酸,他知道温可人一直喜欢秦深,为了秦深,温可人真是什么样的苦都能吃了,被打个半死仍然不愿意离开。

  但愿秦深能够看到温可人的好,尽快回心转意,怜取眼前人吧!

  为了防止秦深再次狂躁,伤害温可人,任东在江城一号待了一夜,秦深一直在墙角坐着,直到喝得不省人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江城一号出来,任东的心情无比沉重,想想秦深,再想想余木夕,他狠狠心,还是把天平向着余木夕倾斜了。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