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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谋害

  第三十章 谋害

  高逸凡和庄子玉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公司都知道两个人在交往。

  一天晚上,两个人看完夜场电影,手挽着手走出电影院。

  庄子玉的家和高逸凡的家都在原钢厂干部宿舍楼,住的都是原钢厂中层以上干部。位置在钢厂北面的山角下。

  电影院是原钢厂俱乐部,后来被私人买下,改成了电影院。距钢厂有一公里多的距离。尽管后来房子盖的与钢厂宿舍几乎连在一起,但这条路却整理的特别好。宽阔的水泥路,两旁各有六排高大的法桐树。由于时间较长,树冠几乎对了起来。晚上人少的时候,显得阴森森的。

  每次来看电影,他们都是走着来往。既可以享受晚上的静寂,又能唧唧我我说着情话。

  钢厂的围墙外,是一条省级公路,白天来往的车辆很多。到了晚上,即使有车也是呼啸而过。

  两个人走出电影院,准备穿过省级公路,拐进通往宿舍区的马路。

  刚穿过公路,一辆汽车的大灯突然照得他们睁不开眼。还没等他们反应,汽车就到了近前。

  “不好!”高逸凡喊了一声,猛地把庄子玉推到路边,自己生生的被汽车撞倒。身子被抛起,重重的摔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又翻滚到地上。

  “逸凡!”庄子玉一声惊呼,爬起来看高逸凡。

  汽车呼啸着停都没有停,疾驰而去。

  庄子玉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高逸凡回答,急忙掏出手机打了“110”急救电话,又打给了高汉福。

  高汉福当晚有应酬,刚刚到家,接到电话不到十分钟就和妻子赵雪丽和女儿高沛珊开车赶了过来。

  110急救车来了,几个人把浑身是血的高逸凡抬上了车。就近去了钢厂医院,送进了急救室。

  “怎么出的事故?”赵雪丽焦急的问。

  “我也不知道,刚过了马路,我被推倒了,站起来看到逸凡倒在地上。”庄子玉哭的泪人似的,说话断断续续。

  “看清车了吗?”高汉福问。

  “没有。当时被灯晃的,啥车都没有看清。那个车停都没停就跑了。”子玉说。

  “总该看到尾灯吧,没有看清车牌?”赵雪丽粗声问。

  “没有!我那还顾得看车,逸凡倒在地上,当时光顾得叫他了。”子玉说。

  “别问了,这孩子吓蒙了。”高汉玉制止了赵雪丽。

  医生出来了,高汉福急上前询问。

  “情况不太好,你们得有心理准备。”医生说。

  “有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我不信!”赵雪丽上前抓住医生的手喊了起来。

  “你冷静点儿!说实话,很严重吗?”医院的医生高汉福都认识。

  “两腿粉碎性骨折,胸腔里有血,头部严重撞击。目前看胸腔的问题不大,关键是头部。头部初步检查颅骨破碎,脑干有损伤。其它部位需要上设备检查后才知道。”医生说。

  “脑干?”高汉福惊的差点站不住。

  脑干不仅含有大部分的脑神经核,全身感觉c运动传导束皆通过脑干,呼吸循环中枢亦位于此,而脑干网状结构则是参与维持意识清醒的重要结构。脑干损伤或出血,会危及生命。

  “医生,救我儿子!求求你了!救我儿子!”赵雪丽跪在地上,抱着医生的双腿大哭起来。

  “把你妈拖一边!”赵汉福厉声对高沛珊喊。高汉福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情况下还算比较冷静。

  “快点医生,子玉姐昏过去了!”高沛珊刚才扶着庄子玉,发现她软绵绵的倒下了,显然是听到医生的话刺激的。

  “来人!把她送进急疹室!立即急救!”医生喊了一声。

  “跟我说实话,孩子有生命危险吗?”高汉福把医生拉到一边,悄悄的问。

  “不瞒你说,有!”医生看了一眼高汉福。闻听此言,高汉福觉得腿软,打了一个咧踞,差点摔倒在地。医生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老高,撞的太厉害了。可能是受到撞击以后,人被抛起,又撞到了硬东西后摔在地上。这是三次撞击,伤害最大。第一次撞的是腿,第二次撞的是身子,第三次触的是头。其中第三次最危险,当时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没有任何保护意识,头是硬生生与水泥地接触。想想也知道有多重。”医生说。

  “这么说没得救了?”高汉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尽力吧!谁备先做头部扫锚,然后施行手术。但愿头部没有重要部位损伤,真要伤了脑干引起大出血就麻烦了。我不能跟你多说,已经通知各科主要医师回医院参加会诊,拿出手术方案。我要去参加会诊会议,就不陪你了。你一会儿在手术方案上签字,照顾一下家里人。这个时候你们着急的心情我们理解,治疗方面相信我们吧!”医生说。

  “好的,一切听你们的,谢谢的话现在我就不说了,咱们有情后补。”高汉福说完,医生就走了。

  “爸!我妈也晕倒了!“医生刚走,听到高沛珊的喊声。

  赵雪丽听到了医生的话,突然昏了过去。

  几个医生护士跑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把赵雪丽抬走了。高沛珊跟了过去。

  一会儿,高沛珊回来了。说妈妈醒了,医生给她吃了安眠药,睡过去了。

  “你去看看子玉,现在什么情况!”高汉福对沛珊说。

  “我哥都这个样子了,那有心思管她!”沛珊说。

  “叫你去就去,罗索什么!”高汉福大声吼了起来。

  高沛珊不情愿的走了。

  整个晚上医生都在急救,天亮了的时候,手术才完成。

  “怎么样?”面对出来的医生,高汉福着急的问。

  “现在还不能说结果。腿是接上了,胸部也清理了。头部的危险还不能排除。”医生说。

  “为什么?不是手术完成了吗?”

  “是这样老高,目前只是缝合了外部损伤部位,抽吸出头部里的血块。但是,内出血对头脑周围正常脑组织造成的损伤已经发生了,这些出血点还会压迫脑干,手术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看会不会止住出血点,存在的血块能不能消化。目前不能离开重症监护室,不排除还要二次手术。”

  “你的意思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跟你说实话吧,保住命的概率并不高。关键看伤者能不能尽快醒过来,而且”医生欲言又止。

  “说吧!到这个时候,我抗得住!”高汉福说。

  “通常情况下,脑干损伤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程度呢?”

  “生活无法自理。”

  “你是说植物人?”

  “可以这样认为,这是最容易发生的。”

  “啊?为什么不做开颅手术一次性把血块清理干净?咱医院如果没有这个条件的话,可以转院,也可以请国内专家会诊。”

  “以我的经验,目前不宜这样做。除非是血块比较大,位置也比较靠近颅骨,有明显的压迫症状,否则最好不做。因为手术很容易造成邻近脑组织损伤,留有后遗症。咱是自己人,我实话实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做开颅手术,而且咱医院也不具备做这种手术的条件。转院目前不可行,病人现在不能颠波。我看这样,你明天想办法请几名国内专家来会诊一下,这样更放心。”

  “好!你给我开个专家名单,我亲自去请。”高汉福说。

  “这个不用你去,只要你同意,医院会以医院的名义邀请召开会诊会议,只不过专家费用需要个人承担。”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儿子的病!”高汉福说。

  第二天早晨,交警队过来了,向高汉福详细说了一下现场勘察结果。

  时间发生在晚上十一点十分左右,这辆汽车由北向南行驶,速度很快。在临近路口时突然左拐,撞上了刚穿过马路的高逸凡和庄子玉。高逸凡和庄子玉当时距路边路牙石约一米,高逸凡在左,庄子玉在右。撞上了高逸凡,推倒了庄子玉。

  汽车在撞人前没有煞车,撞后也没有停顿的痕迹。由于是水泥路,来往车辆很多,无法判断车辆类型,但骄车的概率高。考虑到车辆撞人后肯定有损伤,公安部门已向车辆维修单位和临近地区发出协查通告。

  医院专家会诊会议结束后,向高汉福通报了结果。

  与会专家一致认为钢铁医院的判断准确,处置适当。目前不宜做开颅手术。考虑到治疗条件,向外地转运不可行。可以转到条件最好的市立四院。这所医院以前是区医院,归市卫生局后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购置了最先进的检测设备,招聘了许多高级医疗人才。在心内科和康复治疗方面是本市最好的。

  庄子玉经过医生的调理,身体基本恢复了。她想请假护理高逸凡,被高汉福拒绝了。

  “子玉别有负担,这件事你没有任何责任。还是回公司上班,这种时候公司不能没有你。再说逸凡还在重症监护室,家里人都进不去。逸凡的护理我会请专人来,比家里人护理更专业。”在这种事上,高汉福显得很通情达理。

  “那好吧高叔,我会经常来医院看逸凡的。”庄子玉只好照办,只要有时间就来医院。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高汉福一直反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两个孩子不是毛毛躁躁的人,晚上十一点的时间,车辆来往的也不多。虽然这是个路口,却有路灯。如果是远处来车,能够提前看到。他们已经穿过了马路,是在路的右侧被撞。来车是由北到南,靠右行驶的话不可能撞到。如果是操作失误或者是车辆故障,那辆车为什么没有煞车呢?而且撞了人连停都没有停。

  他觉得问题不会如此简单,很可能是有预谋的,针对谁呢?子玉不可能,这个女孩和别人没有恩怨,也没有滥交男朋友。平时在公司里口碑也不错,没听说她得罪过什么人。

  逸凡虽然风流了点,这两年收敛了许多。他的朋友虽然很多,却个个都是酒肉之徒。他虽然好胜,却从不好恶斗狠。在公司里也没有参预争权夺利,不可能有这种致人死命的仇人。

  难道针对的是我?谁又会下此狠手呢?

  是她?他想起了刘慕桃,这个女人最近因为股权的事跟自己几近翻脸。是不是她为了教训我而出此下策?因为我阻止了志辉接任董事长,又挑起了股权之争。

  不会是她!想到此他又否定了。这个人他太了解了,性格软弱做事不果断。她有怨气会向自己当面发泄,心胸不宽却不狠毒。

  难道她想为夫报仇?董俊哲的死很多人怀疑是他,包括刘慕桃和董志辉。他确实有谋害董俊哲的理由,然而就刘慕桃而言,她对董俊哲的感情不如自己。况且这件事过去两年了,要报仇也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选择逸凡下手。

  不会是志辉,这个年轻人做事虽然莽撞,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要报仇的话会找自己,不会对逸凡下手。

  他不会想到宋青山。在高汉福的眼里,这个人胆小如鼠,给他把枪都不敢扣动扳机。

  他更不会怀疑潘强。虽然这个人无法无天,却是外强中干。打架斗殴可以,杀人的事他不敢做。况且现在基本金盆洗手,一门心思想赚钱。

  没钱的人才发狠,有钱的人想的是平安。亡命之徒往往是那些生活拮据的人,或者是走投无路,或者是想一夜暴富。

  一定有只黑手在瞄向自己,而且此人心狠手辣。如果自己背后真有这样的人存在,以后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想到这里,高汉福脊染感到发凉,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正是:

  男儿总有英雄气,为救情人舍己身。

  穷凶极恶伸黑手,破釜沉舟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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