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九十二、硝酸和香烟
傍晚，赵参政府上。
和小红一模一样，赵夫人的那张嘴长得也犹如鹅蛋大，爱不释手的捧着那面镜子反复的端详着。这镜子可比那铜镜强了十万八千里，自己这个便宜女婿还真是舍得，据说这么一面镜子从南洋那里购买都得百八十两银子，到了大明的地界怎么也得卖上个五六百两，这一次送来三面这么大的镜子，花费可不少，只是这镜框用的是什么材料，不行，回头得找个工匠换成金框的，等聚会的时候拿出来给那些不长眼的看看，省的说自己家挑的女婿不好。
一边看着镜子一边想着心事，赵夫人差点把脑袋都塞了进去，连赵参政走到身旁都不知道。
“啧啧，如此清晰，而且比青铜镜透亮了百倍，这是那些西番带来的西洋镜子吧，太漂亮了，原来本老爷长得这么帅！”赵参政开口说道。
赵夫人回过头看见自家的老爷如此自恋，忍不住捂着小嘴儿偷偷笑着，其实明人结婚早此时赵夫人也不过刚刚三十出头，正是人生最好的年龄，并且出身在富贵人家保养的也好，正是有味道的时刻，所以赵夫人这么回头一笑可差点把赵参政的魂给勾走了，也不管天色尚早，抱起夫人就去了里屋。
等那激情燃烧过后，赵夫人掐着赵参政的胳膊埋怨自家老爷也不看看时候，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还怎么跟那些姐妹见面。
“你说这镜子是怎么制作出来的，那南洋真的有红毛商人？”赵夫人好奇的问道。
“红毛商人是有的，要不然你以为那几家每年十几条船拉着丝绸瓷器这些东西往南边跑为的是什么，玻璃镜子这玩意最早据说也是从那些红毛商人手上买来的，只是家里的这几面应该不是。”
“不是从南洋红毛商人那买的，那是从哪里买的？”
“恐怕不是买的。”
“不是买的难道是自己造的？”
“应该是的，今个老管家跟我说，咱家女婿那边那个管事的来找他说是跟咱家合作新的买卖，其中就有这玻璃制品，听管家说数量还不少，管家做不了主，你又不爱管这些事情，这才过去问我的意见，在这之前虽然也有一些西洋来的玻璃制品，但那都是一件件的出售，哪有这么大的手笔。”
“咱那女婿是怎么鼓捣出来的？”
“谁知道呢，你说他那聪明劲要是用在当官上，也不至于到那犄角旮旯当官小小的县令，你说他怎么就不明白呢，难道我看走了眼？”赵参政低声问道。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你才将女儿的婚期往后推了那么长时间？”赵夫人这才想明白。
“是啊，不是怕女儿嫁过去受苦吗，早知道就将四丫头许配给他，成不成都有回旋的余地，这彤云可是咱们的嫡长女。”
“老爷不必烦心，就目前来看他也算是知冷知热的人，彤云嫁过去虽然可能当不成一品夫人，但是一生富足还是没有问题的，并且老爷你不是说咱那女婿年龄小，熬资历也能熬个三品官。”
“话是这么说，可是谁想到他被外放到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当官，这官可不那么好升啊，算了不说这些了。”
“对了老爷你说这镜子是怎么捣鼓出来的！”
“奇银巧技而已。”
后世的镜子用的大都是银镜反应，所谓的银镜反应，就用硝酸溶解银做成硝酸银，刷在玻璃后面之后，再用葡萄糖去反应，经过一细系列化学反应，银离子会从硝酸银中脱离出，均匀的覆盖在玻璃表面一层，从而形成镜子反光层。
不过自然界中是没有硝酸的，还好中国有炼丹术士，西方有炼金师，这些都是古代野生的化学家，至于硝酸，早在公元八世纪，阿拉伯伟大的炼金术师贾比尔依本哈扬通过干馏硝酸钾的方法，提炼出来了硝酸，古代的硝酸钾，就是中国老道用来炼丹的材料之一，硝石，武侠小说中的化尸水大约就是这玩意。
只是王枫前来的时候，还没有做出硝酸来，自然也没有什么银镜反应，不过将银子敲打成薄薄的银箔，经过亮化处理之后贴在玻璃后面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只是这样的镜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渐渐的模糊，这是因为银子被氧气氧化之后变暗所致。
当然，不管是哪种方法对于大明的人来说都是机密，对于赵参政这些人来说都是奇银巧技。
金陵是王枫布局中一个重要的点，舆论是很重要的一个阵地，苏联就是因为丢失了这个阵地所以才解体，欧美那些发达国家为了控制舆论可谓是用尽手段，如果不重要谁愿意那么的劳心劳力，所以王枫在金陵主要产业就是文轩阁，并且他不惜将第一座钢筋混凝土建筑建设在这里。
当然不仅仅文轩阁，还有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工厂车间王枫也准备设在金陵附近，侯青控制的区域就有这么一个作坊，刚一进屋，一股子热气就扑面而来，还伴随着一股子古怪的香味，最前面的几个房间内，煤炉子冒出滚滚青烟，把铁皮暖气管子烧的热气腾腾，上面悬挂着大片大片的叶子，已经被烘烤的焦黄，酥脆，不断有招来的工人从这儿取走一些叶子捆。
另外几个房间，门口这些烤好的叶子被大铡刀切成稀碎的丝儿，后面则是长条木头桌子，一排坐了二十多个工人，有两间居然还都是女工，这在这个时代，不说前所未有，也是惊世骇俗的。
这些切碎的叶子在工人手里被卷成一个个卷，下面还放了些用醋泡过松散的木头纤维，做好一根，就放在旁边的篮子里，放满后就有来回游走的工人给端走，还上个新的篮子。
最后一个屋子里，则是把这些东西装盒，工人将二十根烟装满一盒，最后一点位置还塞进一小盒火柴，火柴只有够点一包烟的数量，装烟的硬纸盒子，用的是一摞摞的从南安运送过来的硬纸，发放给附近的居民，让他们糊成的，盒子两面，居然还印刷两幅山水画，不知道谁写的云雾两个大字倒是颇为锋芒毕露。
“这就是公子说的好东西？”
拿着一盒云雾，青青有些不解，这个是什么叶子，一股怪怪的味道！
都说烟酒不分家，可是香烟传入大明的时间应该再过几十年，就在几十年后，自吕宋传入，现在还没有种植的，所以青青不认识也是应该的，这些烟叶子还是王枫来之前那些西班牙人带来的，放在棉花种子的船上带到南安想赚一笔，只是无人问津，最后只好便宜的卖给王枫，南安人手不够，卷烟这玩意又不要太高的技术，所以就带到金陵来了。
香烟之所以能流行，一方面是因为它对大脑的清醒刺激作用，尼古丁能促使大脑分泌快乐元素多巴胺，另一方面，就是以为它简单，烟瘾犯了，随手抽出一根来，塞嘴里点着火，就是个廉价的享受，不像之前的老前辈老旱烟，还得揪出来烟丝，拎着长长的烟袋子。
人们随手一个小动作，那就是滚滚财源。
几个烟盒被王枫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包装也是由简单到复杂，最右手边上的是木雕的小盒子，仅仅盒上复杂的花纹印染，就像个艺术品那样，靠着它的，则是像个胭脂盒那样，第三等则是纸壳盒，上面印着山水风景，卖相也不错，最后一个就简陋多了，宣纸软包装的外壳，上面的绘画犹如小孩子涂鸦。
“木盒的是烟草中叶最好的部分，内里还放着香料，这个是二两银子一条二十盒，一百五十文一盒，最高档的一种卖给那些达官贵人的上流人士。”
“胭脂盒的是女士香烟，也是选取自中段烟叶最好的部分，配上些轻柔的香料，作为女士香烟，秦淮河上，应当有不少销量，一两银子一条，七十五文一盒。”
“第三等就是面向书生士子，中产阶级，中等的烟叶，少量香料，五百文一条，三十文一盒，最后一等就是普通人的了，一百六十文一条，十文一盒，最下等的烟叶，没有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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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红一模一样，赵夫人的那张嘴长得也犹如鹅蛋大，爱不释手的捧着那面镜子反复的端详着。这镜子可比那铜镜强了十万八千里，自己这个便宜女婿还真是舍得，据说这么一面镜子从南洋那里购买都得百八十两银子，到了大明的地界怎么也得卖上个五六百两，这一次送来三面这么大的镜子，花费可不少，只是这镜框用的是什么材料，不行，回头得找个工匠换成金框的，等聚会的时候拿出来给那些不长眼的看看，省的说自己家挑的女婿不好。
一边看着镜子一边想着心事，赵夫人差点把脑袋都塞了进去，连赵参政走到身旁都不知道。
“啧啧，如此清晰，而且比青铜镜透亮了百倍，这是那些西番带来的西洋镜子吧，太漂亮了，原来本老爷长得这么帅！”赵参政开口说道。
赵夫人回过头看见自家的老爷如此自恋，忍不住捂着小嘴儿偷偷笑着，其实明人结婚早此时赵夫人也不过刚刚三十出头，正是人生最好的年龄，并且出身在富贵人家保养的也好，正是有味道的时刻，所以赵夫人这么回头一笑可差点把赵参政的魂给勾走了，也不管天色尚早，抱起夫人就去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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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镜子是怎么制作出来的，那南洋真的有红毛商人？”赵夫人好奇的问道。
“红毛商人是有的，要不然你以为那几家每年十几条船拉着丝绸瓷器这些东西往南边跑为的是什么，玻璃镜子这玩意最早据说也是从那些红毛商人手上买来的，只是家里的这几面应该不是。”
“不是从南洋红毛商人那买的，那是从哪里买的？”
“恐怕不是买的。”
“不是买的难道是自己造的？”
“应该是的，今个老管家跟我说，咱家女婿那边那个管事的来找他说是跟咱家合作新的买卖，其中就有这玻璃制品，听管家说数量还不少，管家做不了主，你又不爱管这些事情，这才过去问我的意见，在这之前虽然也有一些西洋来的玻璃制品，但那都是一件件的出售，哪有这么大的手笔。”
“咱那女婿是怎么鼓捣出来的？”
“谁知道呢，你说他那聪明劲要是用在当官上，也不至于到那犄角旮旯当官小小的县令，你说他怎么就不明白呢，难道我看走了眼？”赵参政低声问道。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你才将女儿的婚期往后推了那么长时间？”赵夫人这才想明白。
“是啊，不是怕女儿嫁过去受苦吗，早知道就将四丫头许配给他，成不成都有回旋的余地，这彤云可是咱们的嫡长女。”
“老爷不必烦心，就目前来看他也算是知冷知热的人，彤云嫁过去虽然可能当不成一品夫人，但是一生富足还是没有问题的，并且老爷你不是说咱那女婿年龄小，熬资历也能熬个三品官。”
“话是这么说，可是谁想到他被外放到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当官，这官可不那么好升啊，算了不说这些了。”
“对了老爷你说这镜子是怎么捣鼓出来的！”
“奇银巧技而已。”
后世的镜子用的大都是银镜反应，所谓的银镜反应，就用硝酸溶解银做成硝酸银，刷在玻璃后面之后，再用葡萄糖去反应，经过一细系列化学反应，银离子会从硝酸银中脱离出，均匀的覆盖在玻璃表面一层，从而形成镜子反光层。
不过自然界中是没有硝酸的，还好中国有炼丹术士，西方有炼金师，这些都是古代野生的化学家，至于硝酸，早在公元八世纪，阿拉伯伟大的炼金术师贾比尔依本哈扬通过干馏硝酸钾的方法，提炼出来了硝酸，古代的硝酸钾，就是中国老道用来炼丹的材料之一，硝石，武侠小说中的化尸水大约就是这玩意。
只是王枫前来的时候，还没有做出硝酸来，自然也没有什么银镜反应，不过将银子敲打成薄薄的银箔，经过亮化处理之后贴在玻璃后面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只是这样的镜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渐渐的模糊，这是因为银子被氧气氧化之后变暗所致。
当然，不管是哪种方法对于大明的人来说都是机密，对于赵参政这些人来说都是奇银巧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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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切碎的叶子在工人手里被卷成一个个卷，下面还放了些用醋泡过松散的木头纤维，做好一根，就放在旁边的篮子里，放满后就有来回游走的工人给端走，还上个新的篮子。
最后一个屋子里，则是把这些东西装盒，工人将二十根烟装满一盒，最后一点位置还塞进一小盒火柴，火柴只有够点一包烟的数量，装烟的硬纸盒子，用的是一摞摞的从南安运送过来的硬纸，发放给附近的居民，让他们糊成的，盒子两面，居然还印刷两幅山水画，不知道谁写的云雾两个大字倒是颇为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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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的是烟草中叶最好的部分，内里还放着香料，这个是二两银子一条二十盒，一百五十文一盒，最高档的一种卖给那些达官贵人的上流人士。”
“胭脂盒的是女士香烟，也是选取自中段烟叶最好的部分，配上些轻柔的香料，作为女士香烟，秦淮河上，应当有不少销量，一两银子一条，七十五文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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