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九十八、以棉换粮
李家村离登州府城并不太远，王枫骑马很快就到了，登州的街市比起海州还算热闹，王枫带着一行人往东边的水门码头方向，慢慢的闲逛了一段，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不到一刻的样子，李明星急急忙忙的追了上来，在后面喊：“王管家，留步。”
王枫回头看看，居然还能面色平静的站在那里。李明星心里忍不住竖起一根大拇指，成大事者固然肚量不凡，倒是身边的几个少年，眼睛里都喷出火来了，手都握在刀把上。
“王管家，可否借一步说话？就一会儿的时间。”李明星一脸的惭愧，上前低声道。
王枫似笑非笑的看他一会才道：“好，今天的事情不在你，我给你一个面子。”
“谢谢王管家！请，这边请。”
边上就是一个茶楼，李明星在这里很熟的样子，领着大家上楼，进了雅间，丢给小二一锭银子道：“不用上茶水了，说点要紧事情就走。”
二牛带着两名亲卫站在门口，雅间里陈燮和沈高林对坐。
“王管家，我就直说了。咱们虽说挂着管家的名义，但是说实话就是个跑腿的，少夫人出身官宦世家眼皮子高，加上那个丫鬟没有说实话，两者凑一起，才出了这档子事。”李明星很简明，王枫听了笑了笑，做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很明显的，沈高林松了一口气，陈燮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这就是个好的开头。
“并且少夫人最不喜男人风流，昨晚听闻王管家你来到这里还带着个丫鬟，所以起了偏见。”
解释到这一步，王枫大体明白了，这女人不喜男人风流，管不了自己的男人，到把气撒到自己头上了。
说到这里，李明星停了一下，见王枫脸上表情平静，似乎听了进去便继续道：“追来之前，少奶奶交代，那个丫鬟叫玲珑，这两年比较得宠。因为信了丫鬟的话，误会了贵属下，相信了轻薄不成而拔刀欲灭口之说。”
听到这里的时候，王枫的表情很精彩，眉毛扬了起来，嘴角也露出微笑。李明星见状，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还是原来那个条件，我提供棉花种子由你们种植，一斤棉花换三斤稻谷，也可以按照江南稻谷的价格付现银，愿意的话咱们就签订契约。”
“好，来的时候少夫人吩咐过了，先种五百亩。”李明星说道。
“好，那就立五百亩的契约，签好之后我给你开张单子你派人到船上领种子，对了这契约的后面是这种棉花的种植方法，仔细看一下能够增产不少。”虽然只有五百亩，但是蚊子虽小也是块肉不是，而且王枫已经想好办法让他们明年哭着喊着扩大种植面积。
李明星离开后，王枫觉得反正也都进来索性就让小二上了一些茶水，一壶茶还没有喝完，包间外传来了话语声。
“我是张明远，听闻王管家来到登州，不知道能否赏脸见个面。”
“请进，请坐！”
张明远坐下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冒昧登门，王管家勿怪，只是听闻王管家此次来登州有一笔大买卖，不知道我们张家能否有幸加入其中？”
“客气了，既然是买卖给谁做都一样。”王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似乎对张明远的直接没有任何意外。
“不知道是何买卖？”
“倒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买卖，我家公子从南洋那里买了一批棉花种子，据说比咱们大明朝的棉花产量高，所以想找块地方试试。”
“不知道，你家公子要这么多棉花干嘛？”
面对张明远的这个问题，王枫给出的答案很气人：“商业机密，恕不奉告。”
张明远腾的站起，微笑着凝视，对面的王枫丝毫不示弱，目光平静的应战。对视一阵，张明远问道：“张家可以拿出土地种植，只是不知道王家怎么回收？”
“一斤棉花三斤稻谷，或者按照江南地区三斤稻谷的价格的银钱。”
“这棉花产量如何？”
“聪明，据我所知不少于二百斤亩产。”
“哦，我们张家可以种植多少亩？”
“愿意种植多少就种植多少，只要是我提供的种子长出的棉花，有多少我们都要，不过船上只有三万斤种子，不知道张家吃的下吗？”
“我们张家虽然没有李家那么多土地，但是几千亩土地还是拿得出的，不过除了棉花，不知道张家能否有幸跟王家有别的合作？”
“哈哈，好，二牛，把车上的样品拿进来。”
李二牛将南安生产的罐头，白糖，果酒，甘蔗酒，玻璃制品，棉布等样品拿进来房间里，放在桌子上，张家虽然算得上大户人家，但是很多东西都是头一次见到。
张明远知道自己被王枫的产品打乱了思绪，合作的事情得等到自己清醒之后再说，而且自己父亲的意见也是要听的，所以借口与家人商量从王枫那里拿了一份契约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离开茶楼的张明远，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求见张家老爷子张嘉善，腿脚不便的老爷子在后宅的一个园子里住着，此刻正在用午饭，听到求见立刻放下筷子，拿起拐杖出来。
“你念，我听。”老爷子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张明远翻开第一页就不得不傻眼的苦笑道：“还是自己看吧，这东西我没法念。”张嘉善吃惊不小，睁眼拿在手上，低头一看便瞪圆了眼睛。“结构图？”什么意思？仔细再看，便明白了这种图解的好处，四个字，一目了然。
这完全是一个很新鲜的东西，但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合作各方的权利和义务，是个有点文化的人都能理解。
这种合作双方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并且说的很仔细的做法，在大明这个人情重于规则的时代，可以说是非常震撼人心的一种手法。但是张嘉善看完之后，丝毫没有反感，反而对这次合作充满了信心。道理很简单，王枫那一方是强势，站在强势的立场上。却用制度来束缚自己的手脚。这种做法无疑更能让人放心，最大限度的避免了合作双方矛盾的爆发概率。
当然，这仅仅是张嘉善个人的观点，站在王枫的立场。这份合作计划书。还是存在很多漏洞的。但他本人就这个水平了。今后还会有新的矛盾会出现，也只能留待以后磨合了。
总而言之，这份合作计划书的内容很多。也很细致，甚至一些领域到了锱铢必较的程度。恰恰是这种细致的利益争夺的制度制定的过程，张嘉善认为是一个充分接触并了解合作伙伴，并且建立互信的一个过程。
放下计划书，张嘉善露出微笑道：“这个王家公子果然是世间罕有的大才，合作的事情不用考虑了，必须达成合作。这是前提，但是你也可以放心，在谈条件的过程中，大可以跟他一点一点的计较，哪怕是一文钱的利益，你也要据理力争。”
在路上已经看过计划书内容的张明远，当然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当即表示：“儿子是去见他，还是另外寻一个地方来谈？”张嘉善笑道：“这一点可以由他来决定，毕竟咱们才是地头蛇。”
谈判很快就结束了，毕竟只是一个区域的销售代理权，王枫对此已经有过很多次经验了，自己这次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王枫也要离开了。
张家已经答应以后逐年扩大棉花种植面积，至于李家，回去之后让人将李家的海路断掉，他们就会求着自己扩大棉花的种植面积的，有商情司的配合王枫不怕截不断李家的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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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枫回头看看，居然还能面色平静的站在那里。李明星心里忍不住竖起一根大拇指，成大事者固然肚量不凡，倒是身边的几个少年，眼睛里都喷出火来了，手都握在刀把上。
“王管家，可否借一步说话？就一会儿的时间。”李明星一脸的惭愧，上前低声道。
王枫似笑非笑的看他一会才道：“好，今天的事情不在你，我给你一个面子。”
“谢谢王管家！请，这边请。”
边上就是一个茶楼，李明星在这里很熟的样子，领着大家上楼，进了雅间，丢给小二一锭银子道：“不用上茶水了，说点要紧事情就走。”
二牛带着两名亲卫站在门口，雅间里陈燮和沈高林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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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少夫人最不喜男人风流，昨晚听闻王管家你来到这里还带着个丫鬟，所以起了偏见。”
解释到这一步，王枫大体明白了，这女人不喜男人风流，管不了自己的男人，到把气撒到自己头上了。
说到这里，李明星停了一下，见王枫脸上表情平静，似乎听了进去便继续道：“追来之前，少奶奶交代，那个丫鬟叫玲珑，这两年比较得宠。因为信了丫鬟的话，误会了贵属下，相信了轻薄不成而拔刀欲灭口之说。”
听到这里的时候，王枫的表情很精彩，眉毛扬了起来，嘴角也露出微笑。李明星见状，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还是原来那个条件，我提供棉花种子由你们种植，一斤棉花换三斤稻谷，也可以按照江南稻谷的价格付现银，愿意的话咱们就签订契约。”
“好，来的时候少夫人吩咐过了，先种五百亩。”李明星说道。
“好，那就立五百亩的契约，签好之后我给你开张单子你派人到船上领种子，对了这契约的后面是这种棉花的种植方法，仔细看一下能够增产不少。”虽然只有五百亩，但是蚊子虽小也是块肉不是，而且王枫已经想好办法让他们明年哭着喊着扩大种植面积。
李明星离开后，王枫觉得反正也都进来索性就让小二上了一些茶水，一壶茶还没有喝完，包间外传来了话语声。
“我是张明远，听闻王管家来到登州，不知道能否赏脸见个面。”
“请进，请坐！”
张明远坐下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冒昧登门，王管家勿怪，只是听闻王管家此次来登州有一笔大买卖，不知道我们张家能否有幸加入其中？”
“客气了，既然是买卖给谁做都一样。”王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似乎对张明远的直接没有任何意外。
“不知道是何买卖？”
“倒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买卖，我家公子从南洋那里买了一批棉花种子，据说比咱们大明朝的棉花产量高，所以想找块地方试试。”
“不知道，你家公子要这么多棉花干嘛？”
面对张明远的这个问题，王枫给出的答案很气人：“商业机密，恕不奉告。”
张明远腾的站起，微笑着凝视，对面的王枫丝毫不示弱，目光平静的应战。对视一阵，张明远问道：“张家可以拿出土地种植，只是不知道王家怎么回收？”
“一斤棉花三斤稻谷，或者按照江南地区三斤稻谷的价格的银钱。”
“这棉花产量如何？”
“聪明，据我所知不少于二百斤亩产。”
“哦，我们张家可以种植多少亩？”
“愿意种植多少就种植多少，只要是我提供的种子长出的棉花，有多少我们都要，不过船上只有三万斤种子，不知道张家吃的下吗？”
“我们张家虽然没有李家那么多土地，但是几千亩土地还是拿得出的，不过除了棉花，不知道张家能否有幸跟王家有别的合作？”
“哈哈，好，二牛，把车上的样品拿进来。”
李二牛将南安生产的罐头，白糖，果酒，甘蔗酒，玻璃制品，棉布等样品拿进来房间里，放在桌子上，张家虽然算得上大户人家，但是很多东西都是头一次见到。
张明远知道自己被王枫的产品打乱了思绪，合作的事情得等到自己清醒之后再说，而且自己父亲的意见也是要听的，所以借口与家人商量从王枫那里拿了一份契约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离开茶楼的张明远，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求见张家老爷子张嘉善，腿脚不便的老爷子在后宅的一个园子里住着，此刻正在用午饭，听到求见立刻放下筷子，拿起拐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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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仅仅是张嘉善个人的观点，站在王枫的立场。这份合作计划书。还是存在很多漏洞的。但他本人就这个水平了。今后还会有新的矛盾会出现，也只能留待以后磨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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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计划书，张嘉善露出微笑道：“这个王家公子果然是世间罕有的大才，合作的事情不用考虑了，必须达成合作。这是前提，但是你也可以放心，在谈条件的过程中，大可以跟他一点一点的计较，哪怕是一文钱的利益，你也要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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