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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4 心如刀割

  心瑶打破了这种窒息的安静。

  “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盛风曜的身子微微一颤。

  他慌忙说道,“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心情低落的时候,还来给你施加压力。”

  心瑶略微惊讶的看向他,“什么?”

  “对不起,那天是我错了,是我让你难过了。”盛风曜说道。

  “你这是在跟我道歉么?”

  “惊讶么?呵呵。连我自己都很惊讶。”盛风曜似乎在嘲笑着自己。

  “没关系,你不用这样。你不需要跟我道歉的。”心瑶淡淡地说着。

  “你是不想接受我的道歉么?”

  “不是我只是觉得承受不起。”心瑶一字一句吐露着,她知道自己正在用很残忍的话语。

  盛风曜只觉得一种凄凉感油然而生。这种被人往外推的排斥感,这种不被人重视的忽略感,真的让人很不好受。

  盛风曜转过头看着她,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这回你必须听我的。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他的眼神带着坚决。

  “好吧,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并不会因为你而难过。”

  “尹心瑶,为什么你最近说话总是怪怪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人心里发慌。”

  盛风曜握紧了双手,气的浑身发抖。

  心瑶看着他失态的样子,还是说出了下面的话。

  “很多话,迟早要说明白的。很多事情,迟早都要面对的。”

  盛风曜打断了她,说道,“你别说了。今天我不想再谈感情的事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搞得大家心里都乱糟糟的,我们两个都需要缓一缓。”

  “你说的对。但是请你不要再逃避了。”

  “我不想听。”盛风曜对着她说道,面无表情。

  “我知道或许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想趁着今天把话都说明白了。”

  “够了!”盛风曜对她吼道。

  “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也不想耗着自己的时间。那样对大家都不公平。”

  心瑶正在拼尽全力逼自己说出这些话,同时也在逼他听这些话。

  盛风曜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说道,“尹心瑶,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我?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意见?”

  心瑶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可不可以成熟一点。之前我跟你说的话是认真的,请你认真对待,不要再逃避了。”

  “尹心瑶,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做?为什么你选择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时候逼我?”

  “对不起,你就当是我逼你吧。”

  “尹心瑶,你明明是你让我去帮叶尚湘的。我在逼自己去陪伴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在逼自己去妥善对待她。为了你的善良,你的顾全大局,更是为了我们两个的未来。可是你”

  “是的你说的对,都是因为我”

  “你可不可以多一点耐心,等叶尚湘恢复记忆。就算她不恢复记忆,也没关系,过了这个关键时期,一切都会像从前那样了。”

  “回不去了”

  “尹心瑶,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有我在听。也不是因为叶尚湘,你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归根在她身上好吗?”

  “我知道,是不是我母亲让你离开我?”

  心瑶吃惊地看着他,然后回道,“不是”

  “你不用瞒我,我早就猜到了。”

  “”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犹犹豫豫?你就不能相信我吗?你就不能为了我坚定一次吗?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为了我呢?尹心瑶!”

  盛风曜猛烈摇晃着她的肩膀。

  心瑶闭上眼睛,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

  “尹心瑶,你有为我考虑过么,你理解过我的心情吗?你知不知道我也很委屈?”

  “你说的没错,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对你的人生指手画脚。”

  心瑶发现自己又在犯着原来的错误了,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狠狠伤着自己的心。

  “够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了。”盛风曜放开了手,转过身去。

  “其实问题一直在我们自己身上,跟他们无关。是时候该结束了,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心瑶苦笑着,明明心里淌着血。

  盛风曜仰天笑了。“我不想听这种借口,你不就是想分手吗?”

  “对,你就当是我自私,我为了我自己,想分手,可以吗?”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尹心瑶。”盛风曜抓着头发,咬着牙说道。

  有些话明明痛到骨子里,可是忍着痛也要说完。“我不想折磨你,也不想再折磨自己,所以分手吧,别再来找我了。”

  盛风曜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分手这两个字。虽然早有预兆,但他就是接受不了。

  犹如整个人瞬间被劈成两半的感觉。没有血。只有冷漠和冰冷。

  “尹心瑶,我不允许你跟我说分手,听到没有。”盛风曜紧紧抓住她的双手,逼视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我做不到。”

  盛风曜的手抓的越来越紧。

  “你放手,我的手很疼。”

  心瑶努力挣扎着,试图把手抽出来,可是双手被他死死的钳住了。动弹不了。

  “我不放手,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比这个更疼。尹心瑶,为什么你就不可以抛下所有人,只为了我一个,义无反顾的跟我在一起呢?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任性一次,不管任何人的看法?”

  “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那么我告诉你,因为飞蛾扑火是没有好结果的。”

  “呵呵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没有好结果?更何况你又不是飞蛾,也没有所谓的火。”

  “你就当是为了我,答应我,分手吧。”

  “心瑶,我不许你再胡言乱语。你说,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跟我在一起?”

  心瑶转身想走,却被他从背后一把抱住。

  “我不许你走。”

  盛风曜的呼吸近在耳畔。

  闻着他熟悉的味道,心瑶的心里泛起苦涩的味道。

  “你别再胡闹了,好吗,听我的话。”盛风曜轻轻说着,像是恳求,又像是命令,“这一次我不会同意,不会答应。”

  他们两个都安静了下来。

  心瑶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眸子,他的眸子闪动着光芒,流露着痛楚和渴望。

  她懂他的悲伤,懂他的疼痛。可是,她就是没办法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说:就任性自私一次吧,不要管其他任何人,只要跟他走,留在他身边,为了你们千疮百孔的爱情有一个结果,不论这个结果将来意味着什么。

  可是另外一个理性的声音一直抗议着:尹心瑶,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叶尚湘现在还失着忆,她是无辜的。盛风曜的家人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又何必死皮赖脸地进家门。就算以后生活,也是不会被祝福的。尹心瑶,你怎么可以只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爱情,就弃所有人不顾呢。尹心瑶,住手,请你理性一点,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犯下一辈子的错,这个错是未来的你无法弥补的。

  心瑶一直默不作声,她的内心一直在挣扎。

  就像陷在沼泽里面,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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