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龙角制剑
男声不知道灵族的灵体化进程如何中断。
当林霄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并不惊讶——如果男声连人家天赋神通的破解之法都“刚好”知道，他大概又要恐慌于其中巧合了。
不过男声却也知道点其他有用的东西——少女的灵体化进程最多再一个月之内会彻底完成，到时候别说给她喂食，就算碰都别想碰到少女。
对此，林霄表示——你还不如不知道，那样的话，至少自己还没有这么强的紧迫感。
六百两银子（身上有二百五十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就是几代人的积蓄，即便林家家大业大，给出了少年任务这样的方便，林霄依旧要至少三个月（心光大成峰值任务一次二百两）。
而要将这六百两银子放在一个月之内赚齐林霄挠破头皮都不知道这些钱该从哪里出。
地球上有一句名言——所有快速挣大钱的方法，都被写进了刑法里面。
身为程序猿的林霄并没有看过刑法，能够想象到的内容，也就是杀人放火，掳掠了。
但是——与其出去杀人抢钱回来救治少女，干嘛不趁着少女的灵体化没有完成，直接一刀剁了她呢？
须知少女除了戒指，还有手镯，项链，玉带，样样都价值不菲，此外自己的吞噬天赋还能饱餐一顿，岂不是美滋滋？
林霄甩甩脑袋，将这些颇带蛊惑的想法都抛诸脑后，这是吞噬天赋又在作怪了。
稳下心神，林霄给少女喂食完毕，将文思草收入方寸界内，便再次出发前往林氏货通了——
因为他想起了另一个赚钱的方法，鉴定。
虽然自己的鉴定术肯定还拿不上台面，但男声的见识却很宽广的啊！
林氏货通本来就是收售一体，所有工匠谈成的生意，该工匠都能从中提取5的收益（注一），如果运气好，林霄只要谈妥一桩生意，就能凑够那六百两银子！
林氏货通开门，林霄两步窜了进去，热情满载。
他今天的目标比昨天更明确——快速赚钱！
随后的一个上午时间，林霄的热情被严重打击。
倒不是说没有客人，而是这些交易林霄根本都插不上手。
来买东西的客人，这方面不必说，林霄没那份能力，自然插不上手。
而就算是来卖东西的客人，也多是军用品，制式武器，简易法宝，很好辨认，价格也就在几百两银子上下，一笔生意下来大概一两银子都提不到。
写在后面怕忘，所以干脆就把注一写在这里了。
注一：所有提成的基础，都按照实际售卖价格与市场价的差值。
举例：市场价1000，出售价格1100，提成将是（1100一1000一100）的5，也就是5。同理，市场价1000，收购价格900，提成则是（1000一900一100）的5，也就是5。
低于市场价出售，或高于市场价收购，自己补齐差价。
除此之外，林霄本来也没多少谈价的天赋，若是其他个工匠认不出来，自己出面捡漏还说得过去，但明明别人就能鉴定出来，而且还能谈到一个自己谈不下来的价格，那林霄出手，就只有“添乱”和“抢钱”两种解释了。
讲道理，林霄的吃相没那么难看。
他要等一桩大生意，那种只有男声能看出稀有，而别人都看不出价值的重宝，那种所有人都放弃收购了，自己却依旧坚定站出来，即便用手中的山河社稷图核心抵押，也要买下来，最终再将重宝交给林氏货通，赎回山河社稷图，拿到佣金提成，这样的美丽故事。
下午三点，一桩这样的大生意来了。
来人一身宽大黑袍，这黑袍极大，将他全身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中，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只要被那眼睛扫到，就不自觉一阵刺痛。
“他身上有先天之气。”男声冷不丁地开口，让林霄惊了一下。
而男声却还嫌不够惊人一样，继续说道：“比山河社稷图核心中的那道先天之气，多两倍。”
林霄倒吸一口凉气。
先天之气，顾名思义，是在天地开辟之前，便已然存在的灵气，其妙用之多，无论是自己吸收增强道基，还是融入法宝增强威能，都是能让人趋之若鹜的存在。
有这等先天之气，随便估价也是一万灵石（十万两银）开外，想想林霄手中的山河社稷图核心吧，五十五两买到，十万两银子的差价，提百分之五，就是五千两——瞬间就能将林霄的金钱漏洞全部填满。
便在林霄热情洋溢打算冲上去的时候，黑袍人已经来到柜台前，低沉着声音道：“叫你家掌柜出来见我。”
掌柜笑笑：“我就是这里的掌柜。”
黑袍人上下打量了掌柜几下，点了点头：“行，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可以。”掌柜笑着应到，“林狄，林霄，过来准备茶水，老刘，把店看着。”
林狄是掌柜的养子，比林霄小两岁，跟着掌柜姓了林，但在族谱上却没有名字，一直跟在掌柜身边做些小斯事情，算林氏货通的老人了。
林霄则很高兴，他正苦恼着没有理由接近黑袍人呢。
由于不知道其中弯弯绕绕，林霄便跟着林狄，林狄拿茶具，他便拿糕点，摆放整齐，侍奉左右。
掌柜伸手请了一下，便端起茶盏，没有先说话的意思。
黑袍人转头看看，问道：“留两个小孩在这里？”
“总有几个要栽培的后辈，想让他们见见世面嘛。”掌柜笑笑，放下茶盏道：“今年的新茶，不尝尝么？”
黑袍人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把长剑，朴实无华，却莫名吸引着人的眼球。
掌柜神情严肃：“先生的意思是？”
“卖，你能给多少？”
掌柜沉吟两秒：“容我一观。”
说罢掌柜伸手拿起长剑，一边来回观测，一边说道：“剑长三尺三寸，宽一寸三分，重十五斤整；剑身纤薄，呈琥珀色，略有清光，视线隐约透过，这材质是——龙角。”
黑袍人点点头：“还算有两份见识。”
掌柜却摇头：“龙角一出，当如火球腾空，光影万千，便是铸造时候掩去豪光，也不该如此光泽稀疏，当是灵性流逝，难复当年威能才是。”
“啧啧，长了双好眼睛。”黑袍人赞叹了一声，“还有么？”
“没有了。”掌柜放下长剑，“林狄，去把最近五百年之内，龙角材质的长剑交易记录找出来。”
林狄应是出门，林霄迟疑一下，上前两步给杯盏里添了茶水。
不多时，林狄回来，手上抬着七本古籍，都呈翻开状态，最上方则是一张白纸，隐隐写着什么，看不真切。
掌柜拿起白纸：“林霄，你也过来看看。”
林霄依言过去，便见之上列表写着：
龙怒：玄灵历1756年交易，三十万灵石；
戮渊：玄灵历1994年交易，十六万灵石；
屠灭：玄灵历1826年交易，三万灵石；
驱文：玄灵历1697年交易，七千灵石；
平洋：玄灵历1487年交易，六千五百灵石；
洪盛：玄灵历1537年交易，五千灵石；
夷雾：玄灵历1867年交易，一千二百灵石。
掌柜见林霄看完，便递给黑袍人：“请。”
黑袍人接过纸张，沉吟一会儿，又将下面古籍翻阅了一小会儿，之后问道：“你想给多少？”
掌柜拱拱手：“若阁下愿意，在下愿为之估价，等若平洋。也算交阁下一个朋友。”
“六千五百灵石？”黑袍人低头看看价格，不甚满意的样子。
掌柜摇摇头：“阁下想多了，在下给的估价，是对其全盛姿态而言，如今它灵性散失，若要补完，非两千灵石不可得，故而在下对它的估价是，四千五百灵石。”
“哈哈。”黑袍人轻笑两声，房中温度却是陡然下降了许多，“十五斤的龙角。就算裸卖，也能卖出五千灵石。”
掌柜轻咳两声，房中温度缓缓回暖：“阁下所言，我当然知晓，但以龙角铸剑，本就是以小搏大之事，若得之大成，数万乃至数十万灵石到手也不意外；若得之小成，自然心血一空，堪堪收回本钱；若得之未成，便是血本无归，只得贱卖，便如那一千二百灵石的夷雾剑，这点想必阁下也是知晓的。”
黑袍人沉默一会儿：“无论如何，四千五百灵石实在太少了些。”
掌柜无奈一笑：“实不相瞒，阁下这把剑若要估个龙剑大成价格，便是大成之中，最便宜的屠灭，我也依旧是不敢的；在下而言，最多再加五百灵石，凑个五千数整，便是极限，阁下若依旧不满，也只有去别家问问行情了。”
黑袍人沉默，掌柜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端起茶杯，兀自开始饮茶，偶尔还抓一块糕点放入口中，仿佛将剩下的全部选择都丢给了黑袍人。
看着房中气氛渐渐沉凝下来，林霄心头只在咆哮：“那把剑里面有先天之气啊！至少也值一万多灵石啊！！你多估一点也不亏的啊！！！”
但这话现在不能说，若掌柜另有谋算，这等博弈交锋时间，林霄自然不能出声；若掌柜没有谋算，任由这件稀世宝物从他指尖滑落——那不正是自己的机会么！
理清楚了头绪，林霄心头恍然，默默祈祷着：“不要同意啊，不要同意啊”
“如此。”黑袍人终于开口，声音中带上了两分无奈，“便就按这个价格吧。”
掌柜却并没有多么高兴的样子：“如此，阁下日后有好东西了，可还要来光顾我们林氏货通啊。”
“应该的。”黑袍人平淡说道。
林霄的心，也彻底落到了最底层。
他多么想跳出来说一句：“卖给我啊！我能出比他多的钱！！多出一千！两千！！”
但这种想法终究只能在心头过一过。
如果与掌柜处在对立，他当然有资格做这样事情，但如今与掌柜处在同一阵营，而且掌柜还于自己有恩（方寸界），无论掌柜有没有看出剑的玄妙——这桩生意用远比林霄想象中更低的价格成交了，他就没有立场出面说话。
随后的交易手续，林霄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仿佛自己没有睡醒一般。
直到傍晚时分，铺子打烊，掌柜留下了林狄与林霄两人，问道：“今日之事，你二人可有收获？”
林狄红了红脸：“小的明白了，多看书真的没错；以往掌柜让我看书还要背下来，小的还有点不知道原因，如今知晓了，咱们店里，的确需要一个博览群书的人。”
掌柜点了点头：“不错，林霄，你呢？”
林霄沉吟一会儿，摇了摇头：“小子鲁钝，如今仍觉身在梦中，有口难言。”
“却也诚实。”掌柜同样点头，“我想让你们明白之事，乃是情报。”
“情报？”林霄惊讶，那是说林狄翻出来的交易记录么？
掌柜继续说道：“那黑袍人在来此之前，曾去过多家灵宝铺子，他拿出过一柄巨斧，一把龙剑，皆是想要修缮之后使用。那巨斧修缮，要四千二百枚灵石，龙剑修缮，要两千三百枚灵石。”
说到此处，掌柜停下了声音，看向两人。
林狄看看林霄，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试探着开口道：“所以那个黑袍人能接受的心理价位，应该在四千二百枚灵石左右？”
掌柜点点头：“还有呢？”
林狄疑惑地看着掌柜，林霄开口道：“还有利润，林氏货通不做没有利润的生意，掌柜看出龙剑的实际价格了。”
“嗯。”掌柜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满意神色，“也不能算看出价格，只是认出了其剑身之上光华内敛，并非由于灵性流逝，而是灵物自晦，只要放于日光之下三十日，便能重归全盛，故而那两千灵石的补完费用，却是免去了。”
林狄疑惑：“但即便免去了两千灵石的补完费用，掌柜您就能确定，它值五千灵石么？”
掌柜笑笑：“这就又回到看书的重要性上了——懂得自晦的龙剑，即便在小成之中也属佼佼，自然可以排除练剑未成，贱卖一两千灵石的状况。”
“哦~~小的明白了。”林狄认真点头。
林霄迟疑一下，还是躬身说了句：“受教了。”
他总感觉掌柜好像是想教自己很多，但自己到底懂得了什么一一来自信息爆炸的地球，林霄什么都懂，但是要他把某个道理奉作行为准则，那难度不亚于掰弯他的性取向。
由于掌柜一席话中可以包含的道理实在太多，林霄到最后也不能保证，自己真的t到了掌柜想说的点。
但他绝对能保证的是，距离一个月的期限缩短了一天，而自己需要补完的六百两空洞，依旧是六百两空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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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霄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并不惊讶——如果男声连人家天赋神通的破解之法都“刚好”知道，他大概又要恐慌于其中巧合了。
不过男声却也知道点其他有用的东西——少女的灵体化进程最多再一个月之内会彻底完成，到时候别说给她喂食，就算碰都别想碰到少女。
对此，林霄表示——你还不如不知道，那样的话，至少自己还没有这么强的紧迫感。
六百两银子（身上有二百五十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就是几代人的积蓄，即便林家家大业大，给出了少年任务这样的方便，林霄依旧要至少三个月（心光大成峰值任务一次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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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己的鉴定术肯定还拿不上台面，但男声的见识却很宽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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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没有客人，而是这些交易林霄根本都插不上手。
来买东西的客人，这方面不必说，林霄没那份能力，自然插不上手。
而就算是来卖东西的客人，也多是军用品，制式武器，简易法宝，很好辨认，价格也就在几百两银子上下，一笔生意下来大概一两银子都提不到。
写在后面怕忘，所以干脆就把注一写在这里了。
注一：所有提成的基础，都按照实际售卖价格与市场价的差值。
举例：市场价1000，出售价格1100，提成将是（1100一1000一100）的5，也就是5。同理，市场价1000，收购价格900，提成则是（1000一900一100）的5，也就是5。
低于市场价出售，或高于市场价收购，自己补齐差价。
除此之外，林霄本来也没多少谈价的天赋，若是其他个工匠认不出来，自己出面捡漏还说得过去，但明明别人就能鉴定出来，而且还能谈到一个自己谈不下来的价格，那林霄出手，就只有“添乱”和“抢钱”两种解释了。
讲道理，林霄的吃相没那么难看。
他要等一桩大生意，那种只有男声能看出稀有，而别人都看不出价值的重宝，那种所有人都放弃收购了，自己却依旧坚定站出来，即便用手中的山河社稷图核心抵押，也要买下来，最终再将重宝交给林氏货通，赎回山河社稷图，拿到佣金提成，这样的美丽故事。
下午三点，一桩这样的大生意来了。
来人一身宽大黑袍，这黑袍极大，将他全身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中，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只要被那眼睛扫到，就不自觉一阵刺痛。
“他身上有先天之气。”男声冷不丁地开口，让林霄惊了一下。
而男声却还嫌不够惊人一样，继续说道：“比山河社稷图核心中的那道先天之气，多两倍。”
林霄倒吸一口凉气。
先天之气，顾名思义，是在天地开辟之前，便已然存在的灵气，其妙用之多，无论是自己吸收增强道基，还是融入法宝增强威能，都是能让人趋之若鹜的存在。
有这等先天之气，随便估价也是一万灵石（十万两银）开外，想想林霄手中的山河社稷图核心吧，五十五两买到，十万两银子的差价，提百分之五，就是五千两——瞬间就能将林霄的金钱漏洞全部填满。
便在林霄热情洋溢打算冲上去的时候，黑袍人已经来到柜台前，低沉着声音道：“叫你家掌柜出来见我。”
掌柜笑笑：“我就是这里的掌柜。”
黑袍人上下打量了掌柜几下，点了点头：“行，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可以。”掌柜笑着应到，“林狄，林霄，过来准备茶水，老刘，把店看着。”
林狄是掌柜的养子，比林霄小两岁，跟着掌柜姓了林，但在族谱上却没有名字，一直跟在掌柜身边做些小斯事情，算林氏货通的老人了。
林霄则很高兴，他正苦恼着没有理由接近黑袍人呢。
由于不知道其中弯弯绕绕，林霄便跟着林狄，林狄拿茶具，他便拿糕点，摆放整齐，侍奉左右。
掌柜伸手请了一下，便端起茶盏，没有先说话的意思。
黑袍人转头看看，问道：“留两个小孩在这里？”
“总有几个要栽培的后辈，想让他们见见世面嘛。”掌柜笑笑，放下茶盏道：“今年的新茶，不尝尝么？”
黑袍人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把长剑，朴实无华，却莫名吸引着人的眼球。
掌柜神情严肃：“先生的意思是？”
“卖，你能给多少？”
掌柜沉吟两秒：“容我一观。”
说罢掌柜伸手拿起长剑，一边来回观测，一边说道：“剑长三尺三寸，宽一寸三分，重十五斤整；剑身纤薄，呈琥珀色，略有清光，视线隐约透过，这材质是——龙角。”
黑袍人点点头：“还算有两份见识。”
掌柜却摇头：“龙角一出，当如火球腾空，光影万千，便是铸造时候掩去豪光，也不该如此光泽稀疏，当是灵性流逝，难复当年威能才是。”
“啧啧，长了双好眼睛。”黑袍人赞叹了一声，“还有么？”
“没有了。”掌柜放下长剑，“林狄，去把最近五百年之内，龙角材质的长剑交易记录找出来。”
林狄应是出门，林霄迟疑一下，上前两步给杯盏里添了茶水。
不多时，林狄回来，手上抬着七本古籍，都呈翻开状态，最上方则是一张白纸，隐隐写着什么，看不真切。
掌柜拿起白纸：“林霄，你也过来看看。”
林霄依言过去，便见之上列表写着：
龙怒：玄灵历1756年交易，三十万灵石；
戮渊：玄灵历1994年交易，十六万灵石；
屠灭：玄灵历1826年交易，三万灵石；
驱文：玄灵历1697年交易，七千灵石；
平洋：玄灵历1487年交易，六千五百灵石；
洪盛：玄灵历1537年交易，五千灵石；
夷雾：玄灵历1867年交易，一千二百灵石。
掌柜见林霄看完，便递给黑袍人：“请。”
黑袍人接过纸张，沉吟一会儿，又将下面古籍翻阅了一小会儿，之后问道：“你想给多少？”
掌柜拱拱手：“若阁下愿意，在下愿为之估价，等若平洋。也算交阁下一个朋友。”
“六千五百灵石？”黑袍人低头看看价格，不甚满意的样子。
掌柜摇摇头：“阁下想多了，在下给的估价，是对其全盛姿态而言，如今它灵性散失，若要补完，非两千灵石不可得，故而在下对它的估价是，四千五百灵石。”
“哈哈。”黑袍人轻笑两声，房中温度却是陡然下降了许多，“十五斤的龙角。就算裸卖，也能卖出五千灵石。”
掌柜轻咳两声，房中温度缓缓回暖：“阁下所言，我当然知晓，但以龙角铸剑，本就是以小搏大之事，若得之大成，数万乃至数十万灵石到手也不意外；若得之小成，自然心血一空，堪堪收回本钱；若得之未成，便是血本无归，只得贱卖，便如那一千二百灵石的夷雾剑，这点想必阁下也是知晓的。”
黑袍人沉默一会儿：“无论如何，四千五百灵石实在太少了些。”
掌柜无奈一笑：“实不相瞒，阁下这把剑若要估个龙剑大成价格，便是大成之中，最便宜的屠灭，我也依旧是不敢的；在下而言，最多再加五百灵石，凑个五千数整，便是极限，阁下若依旧不满，也只有去别家问问行情了。”
黑袍人沉默，掌柜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端起茶杯，兀自开始饮茶，偶尔还抓一块糕点放入口中，仿佛将剩下的全部选择都丢给了黑袍人。
看着房中气氛渐渐沉凝下来，林霄心头只在咆哮：“那把剑里面有先天之气啊！至少也值一万多灵石啊！！你多估一点也不亏的啊！！！”
但这话现在不能说，若掌柜另有谋算，这等博弈交锋时间，林霄自然不能出声；若掌柜没有谋算，任由这件稀世宝物从他指尖滑落——那不正是自己的机会么！
理清楚了头绪，林霄心头恍然，默默祈祷着：“不要同意啊，不要同意啊”
“如此。”黑袍人终于开口，声音中带上了两分无奈，“便就按这个价格吧。”
掌柜却并没有多么高兴的样子：“如此，阁下日后有好东西了，可还要来光顾我们林氏货通啊。”
“应该的。”黑袍人平淡说道。
林霄的心，也彻底落到了最底层。
他多么想跳出来说一句：“卖给我啊！我能出比他多的钱！！多出一千！两千！！”
但这种想法终究只能在心头过一过。
如果与掌柜处在对立，他当然有资格做这样事情，但如今与掌柜处在同一阵营，而且掌柜还于自己有恩（方寸界），无论掌柜有没有看出剑的玄妙——这桩生意用远比林霄想象中更低的价格成交了，他就没有立场出面说话。
随后的交易手续，林霄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仿佛自己没有睡醒一般。
直到傍晚时分，铺子打烊，掌柜留下了林狄与林霄两人，问道：“今日之事，你二人可有收获？”
林狄红了红脸：“小的明白了，多看书真的没错；以往掌柜让我看书还要背下来，小的还有点不知道原因，如今知晓了，咱们店里，的确需要一个博览群书的人。”
掌柜点了点头：“不错，林霄，你呢？”
林霄沉吟一会儿，摇了摇头：“小子鲁钝，如今仍觉身在梦中，有口难言。”
“却也诚实。”掌柜同样点头，“我想让你们明白之事，乃是情报。”
“情报？”林霄惊讶，那是说林狄翻出来的交易记录么？
掌柜继续说道：“那黑袍人在来此之前，曾去过多家灵宝铺子，他拿出过一柄巨斧，一把龙剑，皆是想要修缮之后使用。那巨斧修缮，要四千二百枚灵石，龙剑修缮，要两千三百枚灵石。”
说到此处，掌柜停下了声音，看向两人。
林狄看看林霄，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试探着开口道：“所以那个黑袍人能接受的心理价位，应该在四千二百枚灵石左右？”
掌柜点点头：“还有呢？”
林狄疑惑地看着掌柜，林霄开口道：“还有利润，林氏货通不做没有利润的生意，掌柜看出龙剑的实际价格了。”
“嗯。”掌柜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满意神色，“也不能算看出价格，只是认出了其剑身之上光华内敛，并非由于灵性流逝，而是灵物自晦，只要放于日光之下三十日，便能重归全盛，故而那两千灵石的补完费用，却是免去了。”
林狄疑惑：“但即便免去了两千灵石的补完费用，掌柜您就能确定，它值五千灵石么？”
掌柜笑笑：“这就又回到看书的重要性上了——懂得自晦的龙剑，即便在小成之中也属佼佼，自然可以排除练剑未成，贱卖一两千灵石的状况。”
“哦~~小的明白了。”林狄认真点头。
林霄迟疑一下，还是躬身说了句：“受教了。”
他总感觉掌柜好像是想教自己很多，但自己到底懂得了什么一一来自信息爆炸的地球，林霄什么都懂，但是要他把某个道理奉作行为准则，那难度不亚于掰弯他的性取向。
由于掌柜一席话中可以包含的道理实在太多，林霄到最后也不能保证，自己真的t到了掌柜想说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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