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事始
本想乘着这蜀中之乱，再乘机打击一下东宫势力，顺便再大捞一笔。本想着以为，这和自己的心腹一起想出来的计谋，是一步秒棋，却没有想到，实际上是一步臭棋。
赵王殿下甚是后悔，就不应该和那些木鱼脑袋，只知道行军打仗之辈商量出这个计策。
“不知先生有什么办法教教孤。”赵王殿下不由的看向晋南柯，，晋南柯能够一眼看出李悯农是自己的人，能够看出这条计策最大的问题，应当是有什么办法补救。
晋南柯假做思考，将自己之前来的路上所想缓缓道来：“蜀中之事渐了，但是京中势力的耳目必然是时刻关注于此，李悯农的所做所为，必然是会传入京师。”
“那该如何是好。”赵王殿下有些焦急的闻到。
“李悯农克扣乱民钱粮，此事还未发生几天，尚未造成很大的影响，还有机会进行弥补。”
晋南柯接着说道，“这李悯农李大人既然是殿下的人，那此事就好办多了。”
“哦，先生已经想到了办法。”赵王殿下听到这话欣喜道。
“其实说起来也很容易，也辛得殿下之前走了一步好棋，殿下平定这蜀中之乱后，便立即开仓放粮，甚至拿出部分军粮来救济灾民，这已经给殿下带来了仁德慈爱的好名声。”
虽然是沽名钓誉，赵王殿下还是哈哈大笑：“这蜀中灾民本就是我大魏的子民，这本是孤理所应当做的事情。”
“殿下仁德宽厚，慈爱待民，南柯敬佩不已，自然是看不惯李悯农这样的官员，克扣灾民钱粮这样的事情。”
赵王殿下听到晋南柯所说，收起了笑容，沉思片刻道：“先生的意思，是让孤将李悯农抓起来。”
“只是，”赵王殿下有些迟疑，“孤现在让李悯农停下来不行吗。”
晋南柯摇了摇头，解释道，“那自然是不行，这李大人之前表现出一意孤行，丝毫不给殿下面子的样子，如今突然停了下来，难免会让人生疑的。”
“只有殿下派人将李大人抓捕起来，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更重要的殿下能得到蜀中蜀人的人心。”
“但是，”赵王殿下还是显得迟疑，“这李悯农虽然是孤的人，抓起来也很容易，但毕竟鲜有人知道这层关系，在外人看来他是东宫之人，是一个士大夫。”
唐末军阀混战，五代十国战乱不休，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将拥兵权者为王，魏太祖立国之后，吸取前朝之经验，认为武人娇惯，易以武乱国，故而定下了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国策。
大魏立国以有二十余载，如今武人地位日渐低下。士大夫的地位日益增高，即使赵王殿下贵为亲王，但还是一个武人，也不敢轻易的得罪士大夫。
当年赵王殿下被囚困于京师，更是不惜重金拉拢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士大夫，这李悯农虽然地位不高，但也是花了大代价才收入麾下的。
这李悯农虽然是自己人，说服抓捕他虽然易如反掌，但是这样造成的后果却是赵王殿下不想看到的，毕竟赵王殿下本就不为这朝堂之人的士大夫所喜。
抓了一个士大夫，不管是什么理由，定然会得罪朝廷上的大部分的士大夫，即使是政敌，在某些时候，士大夫们还是会同气连枝的。
“殿下的意思南柯理解，但是殿下细细想来，殿下在京师之时，行动多年，又得到了哪些官员的支持。”
赵王殿下哑口无言，自己在京中行动多年几乎全是白费功，几乎没有士大夫愿意帮助自己。
晋南柯有些叹息道：“殿下毕竟是个武人，想得到他们的支持很难，既然得不到他们的支持，稍稍得罪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殿下算得上是为民申冤，而且如今殿下为我大魏立下了大功，正是圣眷正隆的时候，即使得罪一些宵小，但是只要不得罪他们背后的势力就够了，毕竟你现在有足够的筹码”
“哦，什么意思。”赵王殿下有些不解。
“殿下，您要知道您现在就是最大的筹码，您手上的军权和您在军中的威望，都让您成为各方争夺的对象，殿下抓捕了李大人，看上去是抓捕了东宫之人，即使太子知晓，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思前想后，定然也不会怪罪于殿下您，而其他的皇子，在殿下明确投靠于哪一方，也一定是以拉拢为主的。”
赵王殿下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疑问：“若真按先生所说而做，孤会不会给父皇留下恃宠而骄的印象，若有宵小之辈进献谗言怎么办，父皇一纸诏书让孤回京怎么办，毕竟孤一向不为父皇所喜。”
这是晋南柯苍白露出一丝笑容，“殿下，正应该如此，这才是破局的关键。”
赵王殿下有些费解，“先生这又是什么意思。”
“殿下昔日驰骋沙场，一向所向睥睨，为我大魏建功立业，威风凛凛，何等雄姿，但是朝中有宵小之人进言，惹得圣上生疑，只要一纸诏书，殿下还不是得乖乖束手就擒。”
赵王殿下想起昔日之情形，的确如晋南柯所说，而如今之情形，和当日之情形又何等的相似。
又想起昔日被困于京，龙困于浅滩的情形，心里有些着急起来，不由的看向晋南柯。
“还望先生教我。”
“殿下也不必慌张。”晋南柯，宽慰到，“这抓捕李悯农便是我们走的第一步，抓捕之后便立即开仓救济，争取在短时间内得到蜀人的支持，其次将蜀中之事事了，维护治安，留下精锐镇守蜀中，防止叛乱再生。”
“然后呢。”赵王殿下点了点头继续闻到。
“然后让李大人狠狠的弹劾殿下，之后便立即上书将事情原委告知朝廷，请求朝廷收回殿下手中之兵权。”
“什么收回孤之兵权。”赵王殿下仿佛被触动逆鳞一般，脸上已经露出怒容，大声道，“先生你可知道，孤唯一的立身之本，便是这手中的兵权，失了兵权，孤拿什么和别人争，和别人夺。”
赵王殿下不亏为常年军旅之人，声音稍稍做大便如同洪钟一般敲打着晋南柯的耳膜。
晋南柯倒也不以为意。“殿下，您现在还不知道，您现在最大的资本的不是兵权，而是威望。”
晋南柯解释道：“殿下骁勇善战，用兵如神，而这些都是公认的，只是殿下常年被困于京师，被人忽略而已。”
“如今，这蜀中之乱爆发，朝廷屡战屡败，殿下久离疆场，却能一站而胜，大扬我大魏国威，已经跌破了所以人的眼睛。”
“殿下若是拥兵在外，定会让朝廷之人人人不安，也一定会成为他人针对的对象，还不如殿下主动归还兵权。李大人弹劾殿下之后，朝中必有宵小之人进献谗言，在圣上生疑之时，殿下主动将事情原委告知，承担责任，主动请求放弃兵权，如今殿下为大魏立下大功，圣上圣眷正隆，必为圣上所喜，圣上只会觉得亏欠殿下更多，为表殿下之劳苦功高，定然会补偿殿下许多。”
“而殿下主动放弃兵权，便会让其他皇子知道殿下是一个懂得进退，毫无野心之人，加上殿下之威望，殿下必然会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而这朝中定不会有其他人敢为难殿下。”
赵王殿下沉默不语，在殿内来回走动，越想越觉得晋南柯所说在理。
晋南柯又乘机进一步说道，“如今这天下未平，西方还有党项人作乱，以后只要战乱爆发，这朝廷想到的第一人还不是殿下您，而这只军队大多数军官皆是殿下提拔，必然殿下之恩，殿下想重获兵权还不是唾手可得。”
“罢了罢了。”赵王殿下仰天长啸，然后对南柯拱手道，“先生金玉良缘，字字在理，令孤茅塞顿开，若能早得先生，孤何能被困于京师，能得先生，真是孤三生有幸。”
“只是可惜了，”赵王殿下叹息道，“这李悯农也是个人才，对孤也是忠心耿耿，若因为这件事受罚，孤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晋南柯知道赵王殿下害怕失去李悯农这好不容易争夺来的棋子，说道：“殿下倒也不必担心，这李大人终归是为朝廷办事，虽然性格有些执拗，嫉恶如仇，只要在救济的钱粮之上做些文章，就不会留下克扣灾民钱粮的恶名。”
“如此甚好。”赵王殿下所有的疑虑都被解开，心情大好。“但愿如先生所说，若真能如先生所言，先生必为首功。”
“南柯为赵王计，本是南柯分内之事。”晋南柯看到赵王能从善如流，听进人言，心里也甚是高兴，“此时还多需赵王殿下和其他同僚细细规划，确保万无一失。”
晋南柯看着窗外，缓缓升起的明月，品了品手中之茶。
手中之茶水尚温，缓缓饮入口中，先苦后甜，如人生之常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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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殿下甚是后悔，就不应该和那些木鱼脑袋，只知道行军打仗之辈商量出这个计策。
“不知先生有什么办法教教孤。”赵王殿下不由的看向晋南柯，，晋南柯能够一眼看出李悯农是自己的人，能够看出这条计策最大的问题，应当是有什么办法补救。
晋南柯假做思考，将自己之前来的路上所想缓缓道来：“蜀中之事渐了，但是京中势力的耳目必然是时刻关注于此，李悯农的所做所为，必然是会传入京师。”
“那该如何是好。”赵王殿下有些焦急的闻到。
“李悯农克扣乱民钱粮，此事还未发生几天，尚未造成很大的影响，还有机会进行弥补。”
晋南柯接着说道，“这李悯农李大人既然是殿下的人，那此事就好办多了。”
“哦，先生已经想到了办法。”赵王殿下听到这话欣喜道。
“其实说起来也很容易，也辛得殿下之前走了一步好棋，殿下平定这蜀中之乱后，便立即开仓放粮，甚至拿出部分军粮来救济灾民，这已经给殿下带来了仁德慈爱的好名声。”
虽然是沽名钓誉，赵王殿下还是哈哈大笑：“这蜀中灾民本就是我大魏的子民，这本是孤理所应当做的事情。”
“殿下仁德宽厚，慈爱待民，南柯敬佩不已，自然是看不惯李悯农这样的官员，克扣灾民钱粮这样的事情。”
赵王殿下听到晋南柯所说，收起了笑容，沉思片刻道：“先生的意思，是让孤将李悯农抓起来。”
“只是，”赵王殿下有些迟疑，“孤现在让李悯农停下来不行吗。”
晋南柯摇了摇头，解释道，“那自然是不行，这李大人之前表现出一意孤行，丝毫不给殿下面子的样子，如今突然停了下来，难免会让人生疑的。”
“只有殿下派人将李大人抓捕起来，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更重要的殿下能得到蜀中蜀人的人心。”
“但是，”赵王殿下还是显得迟疑，“这李悯农虽然是孤的人，抓起来也很容易，但毕竟鲜有人知道这层关系，在外人看来他是东宫之人，是一个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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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立国以有二十余载，如今武人地位日渐低下。士大夫的地位日益增高，即使赵王殿下贵为亲王，但还是一个武人，也不敢轻易的得罪士大夫。
当年赵王殿下被囚困于京师，更是不惜重金拉拢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士大夫，这李悯农虽然地位不高，但也是花了大代价才收入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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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一个士大夫，不管是什么理由，定然会得罪朝廷上的大部分的士大夫，即使是政敌，在某些时候，士大夫们还是会同气连枝的。
“殿下的意思南柯理解，但是殿下细细想来，殿下在京师之时，行动多年，又得到了哪些官员的支持。”
赵王殿下哑口无言，自己在京中行动多年几乎全是白费功，几乎没有士大夫愿意帮助自己。
晋南柯有些叹息道：“殿下毕竟是个武人，想得到他们的支持很难，既然得不到他们的支持，稍稍得罪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殿下算得上是为民申冤，而且如今殿下为我大魏立下了大功，正是圣眷正隆的时候，即使得罪一些宵小，但是只要不得罪他们背后的势力就够了，毕竟你现在有足够的筹码”
“哦，什么意思。”赵王殿下有些不解。
“殿下，您要知道您现在就是最大的筹码，您手上的军权和您在军中的威望，都让您成为各方争夺的对象，殿下抓捕了李大人，看上去是抓捕了东宫之人，即使太子知晓，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思前想后，定然也不会怪罪于殿下您，而其他的皇子，在殿下明确投靠于哪一方，也一定是以拉拢为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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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晋南柯苍白露出一丝笑容，“殿下，正应该如此，这才是破局的关键。”
赵王殿下有些费解，“先生这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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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殿下不亏为常年军旅之人，声音稍稍做大便如同洪钟一般敲打着晋南柯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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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赵王殿下仰天长啸，然后对南柯拱手道，“先生金玉良缘，字字在理，令孤茅塞顿开，若能早得先生，孤何能被困于京师，能得先生，真是孤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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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赵王殿下所有的疑虑都被解开，心情大好。“但愿如先生所说，若真能如先生所言，先生必为首功。”
“南柯为赵王计，本是南柯分内之事。”晋南柯看到赵王能从善如流，听进人言，心里也甚是高兴，“此时还多需赵王殿下和其他同僚细细规划，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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