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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冰 池

  十四天的时间过得飞快,潘婆婆轻轻的将宫琉羽眼睛上的那层纱布去了下来,然后道,“丫头,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宫琉羽淡淡的“嗯”了一声,经过了十四天的冷敷,眼睛的确是清爽了许多,比起之前看不见的那段时间中的浑浊感,此刻可谓是神清气爽。缓缓的,宫琉羽睁开了眸子,可能是长时间在黑暗中的缘故,睁开的同时竟有一种微微的刺痛感,但与此同时,一道明亮澄净的光线射入了银白色的双眸,宫琉羽心头一喜,长久以来冰封的内心竟然也在重见光明的这一刻释缓了一丝,但仅仅是一瞬,宫琉羽立刻闭上了眼睛,长久以来黑暗的桎梏,已让她不能适应这光明的感觉。

  “琉羽,怎么样。”身边,是姐姐说话时所呼出的微微热气,宫琉羽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她不喜欢任何人的靠近,即便是姐姐,她也不喜欢这样。

  宫琉羽默然不语,过了良久,才再次缓缓的睁开眼睛,柔和的光线一丝丝的射入澄净的银白色的双眸中,泛着微微的白光,犹如粼粼湖面,不经意间,美丽的双目中闪过一丝透彻的光芒,仅仅一瞬,却又消失不见,被掩盖在满满的冰凉中。

  那种凉意,曾何几时,已不是刻意为之,而是犹如与生俱来。那种冰凉的意味,直直的映入宫琉霜的眼中,竟怔怔的没有移开眼去,而是直直的望着宫琉羽的眼眸,不知何时,纤细的手指以悄悄握拢

  一时间,狭小的房间中的气氛有些僵硬,被姐妹俩一直晾在一边的潘婆婆见状后,不易察觉的微微叹了一口气,悠然道,“琉羽,你跟我来一下吧。”她的声音是温和的,语调是平缓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严厉。

  宫琉羽愣了一下,将视线移开,却也不愿多说话,而是默然的点了点头。

  “琉霜,你去找你爷爷吧,他可能也有事情需要带你去做。”潘婆婆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到了宫琉霜的身上,感受到那束目光后,宫琉霜下意识的稍稍向后挪了一步,雪白的长发轻轻摇了摇,终究趋于平静。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潘爷爷。”宫琉霜最后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床沿上巍然不动如同冰雕一般的宫琉羽,便离开了房间。

  “那我们也走吧。”待到看不见宫琉霜的背影后,潘婆婆才不疾不徐的说道。

  宫琉羽的回答依旧是微微颔首。随后便静默着站起身,跟在了潘婆婆的身后朝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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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山的空气永远都是那么的沁人心脾,一走出屋外,宫琉羽感受到的便是那透心的清凉气息,再加上前几日下雪所残留下的寒意,宫琉羽不由得缩了缩身子,长时间以来都待在室内,以至于一下子都适应不了着低到冰点的温度。

  明亮的视野中还是那空旷的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的草地,大片的白茫茫中闪烁着点点清新的绿色,脚步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印上一个浅浅的脚印,宫琉羽深吸一口气,嘴角竟微微扬起,完美的弧度呈现在绝美的脸庞上,竟是那般的美好,走在前方不远处的潘婆婆不经意间回首,便看见了如此一幕,愣了一下后,嘴角也不住的向上扬去,这般美好的笑容,出现在了宫琉羽的脸上,当局者迷,旁观者心中的滋味却是别样的复杂,原来,冷血无情的她也是会有这般纯真美好的时刻。但是即便如此,下一刻,映入眼帘的却又是那冷冰冰的眸子与那孤绝的神情。

  宫琉羽并没有注意到潘婆婆刚才的目光,刚才踩上白雪的那一刻,几年前妈妈牵着她与姐姐的手踏过雪地,留下一串层次不齐,大小不一的脚印,那一幕,似是被定格,那一条铺满雪的小道,似乎也已成为永恒,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仅仅是,留在了记忆中。

  如今,三年的时间匆匆而过,王宫中那一条阡陌小道依旧存在,如此冬日,想必上面还是铺满了白皑皑的雪吧只是,时光如梭,眨眼间,却已物是人非。再也不会有人牵着自己的手从那上面走过,再也不会在那条小道上留下脚印

  宫琉羽微微垂眸,又长又卷的睫毛覆盖住了她秋水盈盈却满含凉意的银白色双眸,每每想到昔日与妈妈在一起的时光,心中总是忍不住的会生疼生疼。恨,她可以忽略,但她却不会忘,但是爱,她无法忽略,更无法遗忘。

  随着潘婆婆的脚步,宫琉羽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小道,渐渐的,她感到脚下的地面在缓缓向下倾斜。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恢复了完美的冰山状,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眸中更是没有一丝波动,她的脚步不疾不徐,却十分有节奏,衣角拂过道边的灌木,发出沙沙的响声,更是落了一地的残雪。

  如此一言不发的,宫琉羽再次感到脚下的地面变得平缓了许多,突然,走在前方的潘婆婆停住了脚步,宫琉羽也立刻收住了步子,却依旧与潘婆婆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待她定眼望去,才发现前方已然没有了路,而是一片绿色的高灌木所围成的一道天然屏障,但显而易见的,在那一片绿色灌木屏障的另一面,有着不一般的一番天地。

  不多时,宫琉羽便感受到了这个地方的温度比山顶处还要冷上几分,不禁心生犹疑,因为从自然常识的角度来说,海拔越低之处温度应该越高,为何这里的温度比山顶出还要低上几分呢?而且潘婆婆似乎从来没有带自己来过这里,而自己也从未发现过这里。但是再回头,此处地形确是隐秘,倘若不认真的一寸一寸搜寻的话,怕是很难发现。隐隐间,宫琉羽透过间隙看到了屏障的另一方有着微微的白光,瞬间,心中便也有了个猜测。

  这时,潘婆婆已双手拂开了那绿色的高灌木,从中走了出去,宫琉羽的脚步微一迟疑,却也立刻跟了上去。

  仅仅是一寸之隔,景象却是浑然不同,宫琉羽默了默,刚才还是满山的绿树青草,到这这里,却是坚硬冰冷的石块,而且,那不是普通的石块,确切的说,那是冰块。一块又一块冰冷的冰块围成了一个池子,怪石嶙峋,锐利的石峰暴露且凌乱的竖在周围,远看,犹如一团废墟,好似一不当心就会被其所伤,严重者则会丧命。池子当中是清澈见底的水,水很干净,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那一丝微蓝。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冰库宫琉羽的瞳孔微微张了张,却也不说话,既然潘婆婆带自己来这里,必定是有她的理由的。果不其然,下一秒,潘婆婆就开口道,“琉羽,到池子里去。”她神色平缓,黑色的眼眸望着一潭池水,没有一丝犹豫。

  宫琉羽犹豫了一下,最终也只是默默的朝着池中走去,当脚尖刚刚触到那冰凉刺骨的池水时,宫琉羽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那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但是自己真的连这种小小的困难都克服不了吗?宫琉羽微微闭了一下双眼,洁白如玉的手指缓缓的收拢,终是走入了池中。

  而身后,潘婆婆的眼底闪过一丝疼惜,却在刹那间消失殆尽,她冷眼看着宫琉羽缓缓走入池中,直到宫琉羽停住了脚步,她才严厉的开口道,“再往里走,走到正中央。”

  此刻,池水才及腰,身子却已经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她的双臂,双腿,双肩全都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着,如何想要控制,却始终停不下来,雪白色的长发静静垂下,尾部早已浸没在水中,贴在了纤细的腰肢处,宫琉羽握着的拳头更加紧了半分,那种寒冷,沁入皮肤,渗入骨头,深入骨髓,充斥全身,就好似血液都会在下一刻冻结这潭池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许多,深许多。

  看着宫琉羽迟迟不动的脚步,潘婆婆毫无怜悯之色,冷声道,“往里走!”

  宫琉羽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开僵硬的步子朝里走去,终于,她听到了潘婆婆的一声“停下”。而此刻,冰凉的池水早已浸至自己的双肩处。

  这时,潘婆婆严厉的声音再次传来,“就站在那里,我不来找你,不许移动半步!”

  一句“那您什么时候会来”即将脱口而出,宫琉羽却生生的将那种狠狠压下,终究化为心中的一抹隐忍。随后,她僵硬的点了点头。

  潘婆婆见后,默了默,然后道,“这池水将会越来越冷,但是对你的身体无害。”话音刚落,刚才还在池边的潘婆婆瞬间消失不见。

  宫琉羽默然的向身后扫了一眼,却以无力再去思考潘婆婆刚才所说的话,苍白的脸色配上毫无血色的嘴唇,整个人犹如一张白纸一般脆弱苍白,僵硬麻木的身体早已动弹不了半分,只能任人宰割的默然承受着这刺骨的寒冷,银白色的双目中依然没有了往日的那份孤独冰冷,剩下的,只是满满的受伤与痛楚,意识渐渐的模糊了下来,甚至,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整个身体似乎在缓缓的下沉,迷离之间,宫琉羽狠狠的用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本就没有的血色的嘴唇被如此用力的一咬,更加苍白一阵后竟裂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无声无息的滴入了池水中,滴入水中的一刹那,竟有一抹淡淡的烟雾升起,一个心跳都不到的时间里,转瞬即逝,一眨眼,那地鲜血确已融在微蓝的池水中,无踪无迹。

  原来,自己也会感到冷,原来,自己的血还是红的

  宫琉羽扯了扯嘴角,却早已丧失了气力,无神的双眸却像被赋予了新的力量一般再次变得有神了起来,一目,森凉。

  疼痛与鲜血换来的,是自己的清醒。

  宫琉羽默默承受着寒气的侵袭,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从未移动半步,她就这么默然而立,娇小瘦弱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就好似,下一秒她就会重重倒下,让人看了都不住的心疼。

  蓦地,寒风四起,池水越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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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宫琉羽怔怔的看着前方的圆日一点一点的落下,澄净的蓝天一寸一寸的变暗,终究化为墨玉般的墨蓝色。

  崎岖嶙峋的冰块在四周的石块上斜影绰绰,映着洁白如玉的月色,如同魑魅魍魉般使人心寒,诡异而阴森的环境使得宫琉羽原本就颤抖不已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摇动起来。

  其实,自己还是在害怕的,不是吗?

  正如潘婆婆所言,这池水的温度在越来越低,每每自己适应了池水的温度后,它就更凉一分,每每更凉一分,自己的身体便会更加颤抖不已,每每猛烈的颤抖,都使自己的心理防线更脆弱一步,每每心寒不已之时,就会有一种起身离去的冲动,但每每有了这般冲动,终是在一番思想争斗后化作心中一抹隐忍。

  周而复始,似永无止境。

  不满了吗?怨念了吗?害怕了吗?忍受不了了吗?感到不公了吗?

  无数问题盘旋在宫琉羽心头,久久的挥之不去。宫琉羽垂眸,冰凉的眸中闪过一丝悲凉之色,转眼间,却是那般倔强的眼神。

  潘婆婆,潘爷爷,还有姐姐现在都在干什么呢?姐姐是否与自己一样也承受着如此的痛楚?还是宫琉羽没有想下去,因为她怕,如果姐姐没有与自己一般,而是在那小而温暖的小木屋中,自己原本脆弱的心理防线就会更受摧残,那时,或许自己想要一次次的坚强都是无济于事了。

  默默地,一抹凄凉悄然无声的划过心间,如同清泉般温和,如同残雪般冰冷,轻轻一划,足以留下深深的印记。

  似乎,所有的关爱,幸福,那些时间美好的情感都是属于姐姐的。宫琉羽的嘴角轻轻的扯起一个弧度,恰到好处的停留在浅浅凄笑之处。从小到大,自己得到的爱,确实比姐姐少了许多。爸爸这个字眼真是陌生,虽然有着哥哥,姐姐,还有自己三个孩子。哥哥作为王位的继承者,必然是受到无限尊荣,无限宠爱。姐姐,自小乖巧可人,温和美丽,又是聪慧过人,像极了妈妈,自然的倍受宠爱。但是,自己呢,始终是那个最容易被责骂,最容易被遗弃的人看似热情,心里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活泼在外,孤绝在内,任何人都很难揣测自己吧但这只是自己保护自己的方式,宫琉羽默默的闭上眼睛,她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这会让她感到很没有安全感,她必须用热情的外表来掩饰自己,也许只有这份热情,才能显示出自己天真无杂念,而不被猜忌吧但是,结果呢,那个人却始终在猜测,始终是对自己保持着距离,始终提防着自己一滴清泪缓缓淌下,滴入池中,溅起阵阵涟漪,小小的圆晕一层层的荡开,宫琉羽却始终无动于衷,矗立与池中,远远的看去,就好似一个精美绝伦的瓷娃娃一般,美丽,却冰冷,看似坚强,实则一触即碎。她不喜欢这样的提防,很不喜欢,但她又能如何呢?那个人始终是她的父亲啊,她永远都不能违抗他,永远都不能但当她原本以为自己只能永远生活在如此环境下之时,那个人竟然如此决绝的赶走了妈妈,最后导致了妈妈的死亡长久以来,她所积蓄的不满,怨恨,一时间内统统爆发,她渐渐的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屈服这一条路可以走,你还可以让自己变强大,让别人屈服于你!从那以后,所有的天真,热情,这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来干什么,她知道,所有人都认为她在一夜之间转变了性格,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只是做回自己而已。

  但是,薄情孤绝是真,冰冷淡漠却依旧是自己保护自己的工具。

  她只是为自己重新戴上了一张面具,仅此而已。

  清风拂过,宫琉羽的身子再次颤了颤,思绪渐渐的回到现实,周围的树木轻微摇动,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即使坏境在如何恶劣,宫琉羽敏锐的本能却从未丧失,她立刻警惕的环视四周,重新恢复视力之后,所见之物似乎比之前要更加清晰,宫琉羽的眼角余光之中,只见一道修长的黑影掠过,宫琉羽蹙眉,如此黑夜,如此隐蔽之处,是什么人可以发现?

  带着这个疑问,宫琉羽依旧平视着前方,眼角余光却一直紧紧的注意着那个地方,如果是敌人,她不想让对方太早发现自己早已起戒心,对于自己如此一个没有法力的人来说,过早的暴露自己对自己十分不利。

  但奇怪的是,那黑影迟迟未现,良久之后,宫琉羽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半分,却依旧心存警惕。如此黑夜,自己又是孤身一人,且法力尚未恢复,着实危险。

  忽的,周围再次刮起一阵风,此次的风比上次要大些,宫琉羽神色一变,立刻转头,果不其然,刚才的那个黑影此刻正直直的站立在自己的身后,不躲不藏,就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在那里。

  远远望去,那是一个少年的身形,但不难看出,身段极其柔软,柔软到连女子都未必能及。宫琉羽心里渐渐的有了底,想必,这就是刚才那道掠过树丛的黑影。颀长的身影如此立在那里,巍然不动。宫琉羽心生犹疑,但又因夜色太浓,距离太远而看不清那少年的面容,只知那少年全身黑衣。

  既然如此,那便站着就好,比耐力,宫琉羽永远都不会输。

  而那少年,似也不急,宫琉羽不动,他也不动。夜色中,两人直直矗立,纹丝不动,一黑一白,分明至极,犹如两座雕塑一般。

  终于,过了许久之后,那个少年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公主,别扭着脖子了。”很明显,他并不是因为耐不住这冷寂而开口的。

  宫琉羽微怔,在她还未分辨清楚对方是敌是友之前,对方竟然会说出如此一句没头没尾,似是调侃,却又不无道理的话,着实令人不解。然而,也正在这时,她才发现从刚才到现在,自己一直是以回眸的方式望着那个少年的,一时间,竟有种窘迫之情。情急之下,宫琉羽僵硬的转过头,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也始终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然而,刚才那个声音听上去似乎很年轻而且,他叫自己“公主”,难道是王宫中人?是那个人派来的?宫琉羽的想法刚生出,却被自己否决了,那个人怎会来找自己,他真要找要找的也是他的琉霜而且,王宫里什么时候有了观察力,忍耐力如此好的年轻人?

  思绪间,那个少年懒洋洋的声音再次传来,“公主,请跟我走一趟。”

  沉默半晌后,宫琉羽凉凉道,“凭什么?”她略微思索一番,又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个少年独自在宫琉羽的身后笑了笑,慵懒的笑容停留在他的嘴角竟也是如此的迷人,只不过宫琉羽从未回头看过他一眼,“公主,你不信我,但你总相信这个吧。”语毕,一条银白色的项链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洁白精致的挂坠自然的垂下,在夜色中却兀自发光,掩盖了浓浓的夜色。

  宫琉羽豁然回首,几乎在她看到那条项链的那一刻,她的心猛地颤了颤,那条银白色的项链,她如何都不能忘记,因为那是妈妈一直挂在身上,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挂在身上,却最终与她的死亡一起销声匿迹了的项链!小小的挂坠由一道完美精致的弧度与一条横线构成,如此简洁,却如此的高贵优雅。但是,这条项链又怎会在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手中,这个少年,他跟妈妈又是什么关系?

  心中的惊涛骇浪,却只是眼底的一丝波动,表面上却还是那般的波澜不惊带着淡淡的疏离与警惕“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公主跟我走一趟。”那个少年收回了项链,语气平淡的说道,随后便未等宫琉羽做出反应,就已涉足进入池水之中,毫不犹疑且迅速的将宫琉羽打横抱起,其实,与其说是抱,倒不如说是捞起,因为此刻的宫琉羽已全身湿透,整个身体完全麻木,根本没有任何活动能力。

  而此刻,纵使宫琉羽有多么的不情愿,但她却是无法反抗,只得冷冰冰的望着那少年,但那少年却好似没有看见那足以冻死人的目光般,施施然的走出了池子,嘴里还懒洋洋的嘀咕着,“那潘老婆子跟潘老头子下手真是越来越狠,对女的都这样,这池水真是冷啊,没想到你你竟然还在这里站了一天但好在你挺轻的,抱起来不费力”

  宫琉羽听着他没完没了的抱怨,忽然觉得无论对方是谁,至少不会是敌人但是,他嘴中的“潘老婆子”跟“潘老头子”难道指的是潘婆婆跟潘爷爷?宫琉羽皱了皱眉,普天之下竟还有这种敢对潘婆婆潘爷爷如此不敬的人真是新奇啊

  那少年嘴上虽滔滔不绝,步子却是极快极轻的,就好似踏着空气朝前飞着,如似踏步青云直上,行云流水,宫琉羽被他抱着,却感到身下几乎没有一丝抖动,平稳至极。这是什么魔法,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类似风系魔法却又不是完全一样的魔法,究竟是什么?宫琉羽再次蹙眉,便听那少年低头笑道,“又皱眉头,你真的那么喜欢皱眉头吗?”

  宫琉羽的表情僵了僵,皱着的眉头却缓缓的舒展了,但眸子却还是凉的,过了半晌,她才悠悠的道,“叫我琉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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