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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池鱼之殃

  滴血验亲,古已有之,从三国时创立,一直被奉为圭臬,并且得到过很多实例的证实,人们一直都对这种方法的真实性确信不疑。

  尤其是大顺朝的太医c仵作们更是将此一法作为金科玉律一般。其原因就是本朝最为著名的开国之君,景安皇帝的爱女长安公主就是凭借此法而寻回的。

  只因当年景安帝与发妻孙氏二人伉俪情深,一直是孟不离焦。孙氏也是不顾战乱,宁可风餐露宿也始终陪伴在夫君身边。即便是后来身怀有孕依然不离景安帝的左右,可是到底还是因为奔走颠簸而动了胎气,而将孩子生在了一户农户之家。

  当时景安帝的嫡系军队刚被击败,根本没有心思和精力照顾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儿,又因为还要急于躲避前朝暴君的追兵,于是夫妻二人商量之下,就咬咬牙将刚刚生下的一个女孩儿交托给了那农户收养。

  那农户夫妻本就是年过四旬而没有生育之人,一时之间就欢喜不已,无有不答应的。

  可是等到景安帝夫妇重整旗鼓招兵买马,重新组建部队,又打了几场胜仗,已经过了三月有余。夫妻二人想起自己的爱女再去寻找之时,那里却已经是人去屋空。

  景安帝夫妇不免大失所望,悲伤欲绝,一直引为人生憾事。孙氏更是思女过度,大病一场。

  过了整整十五年,景安帝终于推翻了前朝暴君政权,改朝换代,登基为帝。

  彼时,却突然有人自称是当年的农户,要将当年那个女婴——如今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也就是公主送回。

  景安帝和早已成了当朝皇后的孙氏自然是惊喜异常,立即便要接回自己的长女。

  可是当时朝中就有人提出,此事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年,要如何证明那少女就是当年的公主?焉知就不是这个农户贪图富贵随便弄了个人来瞒天过海?

  景安帝和孙皇后也是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事情一拖三个月,毫无头绪。倒是使得朝野议论纷纷,弄得景安帝也有些颜面大损。

  正当纠结之时,一个年轻太医就提出“滴血验亲”之法,并指出这是经过了前朝提刑官经过数百次试验得到的结论,准确率有十之七八。

  景安帝立刻就准了这个要求,于是唤来那少女,两人共同刺破手指,将血液滴入水中,果然迅速融合,即可证明了这少女正是景安帝夫妇的亲生骨肉!

  景安帝大喜,当庭册封那少女为长安公主,并且始终恩宠异常。

  又因为那年轻太医举荐的方法有效,而将其封为太医院院正!而这位年轻的太医正是如今的金太医的曾祖父是也!如今,躲在在自家内室之中的金太医,心中叫苦不迭,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居然被会安平侯府安排验证这样的事情?

  有了上一次安盛侯中的遭遇作为前车之鉴,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再一次的搀和到这样的豪门阴私中去了。

  他又不是傻瓜,即便是不说为了什么事情,为了什么人,来特意讨教这“滴血验亲”之法还能是为了什么别的事情?再加上他也被邀请去参加今日安平侯府的所谓“过继宴会”,不过是自己怕麻烦没有出席。又联想之前有的关于这个继子其实是安平侯私生子的传闻,他还能不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因此,这次不管自己的母亲如何的要求威胁,他都是称病,不肯出去见那冯嬷嬷一面。只不过是找人取了一张纸条,将那滴血验亲之法写了个详详细细交给冯嬷嬷就罢了。

  冯嬷嬷在金府之中又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金太医一面,只能是拿着手中的纸条回到了安平侯府。

  依旧等在花厅中的几个人早已经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那凤三娘早就被人压了下去,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没有必要知道。

  剩下的李逸之依旧独自跪在花厅之中,他固然紧张的连汗都滴了下来,就连李靖也是一派急躁的模样。

  倒是只有大夫人一派施施然的模样,安静的坐在一边细细啜着一杯温茶。

  可是没有人发现,她看向李逸之的眼神中透出了阵阵的冷意,简直就能把人的皮肤活活割裂。

  “老夫人,冯嬷嬷回来了!”

  厅中的众人听到这句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随之心也重新提了起来。

  尤其是李逸之,更加的心如擂鼓。他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

  冯嬷嬷一身风尘,匆匆的进到厅中,草草给老夫人c李靖c大夫人团团行礼,随后就前行几步,走到老夫人身边,附耳轻声说了几句。

  老夫人听了之后,微微皱眉,却是立刻吩咐道:“那你就快些下去准备吧!”

  “还是带上金枝和我一起去,也妥帖些。”冯嬷嬷哪里敢重蹈覆辙,眼珠微微一转,就立刻要求金枝和自己一起准备。

  老夫人一想,也觉得有道理。这样重大的事情,就一个人安排,未免会让人觉得有失公允。她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冯嬷嬷的建议。

  冯嬷嬷松了一口气,立刻就快步走了出去。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她和金枝就一起走了进来。金枝手中还端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碗,内里装着半碗的清水。瓷碗旁边还放着两支银针,针尖闪着有些刺目的光芒。

  两个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把东西放在老夫人身前的小几之上,就又躬身急忙的退了出去。

  大夫人款款站起身来。这个场合自然不能让老夫人亲自去动手,于是就轮到她这个大儿媳妇出场了。

  她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轻轻拿起了那碗水,细细看了一眼,又递给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还请您验一验。免得到时候有什么意外的结果,那些心胸狭窄之人倒惹得旁人说是我动了手脚。”

  这话说得李靖顿时脸一僵,可是也不好回她一句什么,只能张了张嘴,把斥责的话咽了回去。

  老夫人虽然觉得大夫人未免说得有些过分,可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细细看了看水,又嗅了一嗅,发现确实是无色无味的清水,就没有多说什么,递给了大夫人。

  大夫人似笑非笑的走到李靖的身边,说道:“侯爷可要也验一下?”

  李靖本来真的想要验一验的,可是如今大夫人这般将他,他反而不好查验了,否则就应验了大夫人说得“心胸狭窄”之语。

  他只能不甘愿的说了一句:“既然母亲已经验过,我又有什么可怀疑的,你只继续行事就是!”

  大夫人接过那水的时候,像是一不小心,手一抖,就又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扶了瓷碗一下,那手指就不慎轻轻碰了清水。好在只是有惊无险,瓷碗也没有摔倒地上。

  她像是吓了一跳,赶忙用双手一起拿好那只碗,依旧放在了老夫人身旁那个小几上的茶盘里。

  李靖也是一惊,微微冲着大夫人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大夫人这次轻轻端起了茶盘,再次走到李靖的前面,说道:“侯爷,请您用银针刺破手指,将您的鲜血滴入此水中。”

  李靖依言拿起一枚银针,刺破了自己的中指,又将几滴血挤进清水中。

  随后,李逸之也有些忐忑的拿起了另外一只针,依样画葫芦,同样将自己的鲜血滴入水中。

  之后,大夫人就还是把瓷碗放到了老夫人的身前,然后自己静静退到了一边。

  李靖和李逸之都有些不敢看那鲜血到底情况如何,一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一边又怕那答案并不是自己希望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简直如同一辈子那样的漫长。

  终于老夫人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沉声说道:“来人!把这个肮脏东西给我绑了!”

  李逸之听到这仿佛地狱般的宣判,顿时萎靡成了一滩烂泥,一动都不敢动。

  完了,真的完了。

  他想要大声辩驳,可是居然连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只能是呆愣愣的瘫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李靖。

  而李靖先是一愣,随后就有些难以置信的一掀衣摆,快步走到老夫人的身边,眼睛直直的看向那个瓷碗。

  雪白的瓷碗中,盛着清清的水。两滴嫣红的鲜血就这样明艳艳的在水中漂浮,同样的鲜艳夺目,却是又那样的泾渭分明,就如同太阳和月亮一样,永远不可能融为一体。

  李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母,母亲,这,这是”

  “难道你是瞎了不成?两滴血根本没有相溶!这就走证明这个什么李逸之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脏东西!”

  虽然老夫人也知道这滴血之法并非是全然的准确,两血相溶未必一定是亲生父子,可是两血不相容却必定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她本来的怀疑如今居然真的变成了现实。

  李靖一想到自己宠爱了五六年的人,居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爱人的骨血,心里就是一阵的恶心。那么这些年的关怀和爱护,乃至于自己对着他倾诉的自己对于杨逸仙的思念之情,岂不是都成一场笑话?

  这样一来,他居然不免就有些恼羞成怒甚至是怒发冲冠了。

  他狠狠的把那只瓷碗砸落在地上,又怒不可遏的说道:“贱人!居然欺骗我至今!原来你并非是我的骨血,反而是那地上的污泥!”说完就是一拂袖,就要离开这个令他困窘不已的地方。

  大夫人看到李靖一怒之下摔了那只瓷碗,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窃喜。

  她难得柔声说道:“侯爷,此事并不是你识人不明,反而是这起子小人利用您对杨妹妹的一腔子思念之情而故弄玄虚。如今想来,只怕那福伯当年也是刻意找一个容貌相似之人来欺骗你的。他本就是最熟悉杨妹妹之人,要找个长相六七分像的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福伯这个老东西居然把背着她把杨逸仙的野种找了回来,不管这个李逸之到底是不是,他这种行为都让大夫人十分的愤怒,此刻她怎么能不趁热打铁,绝了那个老匹夫的活路?

  李靖听了这话,脸色更加的阴沉,心中也对福伯起了杀心。姑且不论他是不是故意找错了人,就是他居然教李逸之刻意隐瞒出身烟花之地的事情就是不可饶恕。

  大夫人见李靖停下了脚步,立刻就又转身对着老夫人说道:“还请老夫人赶快让人把这脏东西带下去,媳妇另外有话想和您还有老爷商量。”

  两个粗壮的婆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厅中。李逸之如同死鱼一般被她们连拖带拽的拉扯了出去,为了防止他大呼小叫说漏了什么,还在他的口中塞了一团破布。他的衣衫已经凌乱,头发也散开,早已经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

  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他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突然自己就不是安平侯的儿子了?

  可惜已经在场的人已经没有人关心李逸之的情况了。

  大夫人见李靖已经成功的被吸引了过来,就低声说道:“还请老夫人恕媳妇多心,媳妇觉得今日之事不得不给我们敲响警钟了。对于府中的血脉之事,咱们不能过于大意了。这样想来,前一阵子,咱们急于把他们接回来是不是有些过于莽撞了。”

  李靖和老夫人都明白大夫人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正是孟氏母子三人。

  李靖的眉头又是紧锁,轻轻摇头说道:“不会的。阿姚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之前您又是否想过,这个什么李逸之是这样的人?或者福伯是这样的人?”大夫人心里简直对李靖不屑到了极点。这个男人到如今,还是自以为多么的了解自己身边的女人。真是可笑之极!

  她没有理睬李靖流露出的不满的情绪,反而只是把眼睛直直的看向老夫人,无比真挚的说道:“这话我说出来,难免会让老夫人和侯爷以为我是因为妒忌。可是您二位仔细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妒忌,又何必让你们把人接回来?更何况我多一个庶子庶女又值当什么?可是有道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若是真的让有心人混淆了侯府的血脉,只怕到时候追悔莫及,又会让我们成了天大的笑柄!比如今日这件事情,不就是因为我们不够谨慎,差点铸成大错,又偏偏大肆张扬,结果如今只怕是想要遮掩都难了。”

  听到这里,老夫人和李靖不有自主的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知道大夫人说的是正理。今天虽然是证明了李逸之的身份,可是这件事情已经传扬出去,很难瞒过有心人的眼睛。只怕安平侯府是要有一段日子抬不起头来的了。

  想到这里,老夫人也不免就怀疑了,那李煜之还好说,毕竟是李靖亲眼看着出生长大的,可是那个孟氏和李贞儿却是之间隔了许多年才又回到李靖身边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谁能真正的说个清楚?

  李靖心中所想却是和老夫人一样,他不怀疑李煜之的身份,可是也对李贞儿的身份产生了不信任。说是因为今日李逸之的事情杯弓蛇影也好,说是他本就觉得李贞儿性情大变也好,反正他如今是真的动了要和李贞儿也行个滴血验亲的心思。

  大夫人适时的住了口,她知道这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迅速的发芽c生长c开花,并且结出可怕的果实。

  她今日这一番周折,其一是为了除去李逸之这个贱种,其二就是为了让李贞儿做一次那被城门之火殃及的“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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