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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轻君声音有些急促地打断了楚玄昭,待平复了语气,才继续道,“王爷,我有些乏了,就不送王爷了。”

  楚玄昭yù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好,你休息吧,我明日再来,告辞。”

  …………

  “哥。”

  “哦,你来了?坐吧。”

  楚玄昕在桌案对面坐下来,将楚玄昭递过来的文书接在手里,却没有打开,“哥,这个先不急,我想问,楚玄临的事,你是打算就到此为止了吗?”

  “那你想要怎样?”

  “…杀。”楚玄昕有些犹豫,他知道,他哥的xìng子跟他不同,未必接受这样的做法。

  “杀?他已经走投无路,何必赶尽杀绝?况且,皇后的事,终究与他无关,他到底是你我的手足哪。”楚玄昭说的温和无比,楚玄昕却从他眼中看不到任何善意。

  “哥?”楚玄昕一哂,他看出,楚玄昭并非这么想。

  看着楚玄昕探究的目光,沉默了会儿,楚玄昭终是冷冷一笑,“玄昕,有些事,有人会做,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他知道滕王绝不可能留下楚玄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放过楚玄临。只是,这些想法,他敢告诉楚玄昕,却不敢直接告诉沈轻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便这么做了。

  不过他也知道,沈轻君都会明白。

  即使他不说。

  …………

  次日。

  “…轻君。”

  “嗯?”

  “你,昨夜没睡好?”楚玄昭有些担忧。

  “嗯。”

  “为什么?”楚玄昭话问出,发现自己的心跳似乎快了许多,一个答案呼之yù出,让人期待,让人紧张。

  你是不是,因为在意昨天的事,所以辗转难眠?你是不是,并非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朱晴送来一整月的记录,我将近凌晨才看完。”

  “…哦,是么。”楚玄昭有些失望,一口气松出来,绷紧的身体放松,却发现额头已经隐隐渗出汗珠,“何必急在一时,你的身体不好,以后不要再熬夜了。”

  “嗯,我知道了。”

  “对了,轻君,跟着楚玄临的人说,楚玄临昨夜在东郊旧舍自尽了。”楚玄昭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自尽?”这个结果,沈轻君更是觉得有些……

  “是,仵作验尸结果证明,确实是自尽无疑。他被发现时,独自在旧舍之中,白绫悬于梁上,已经气息全无。”

  “自缢?从他要离京的选择看,他并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命,又怎么会转而选择自缢?”沈轻君总觉得哪里有些,有些不太对的感觉。

  “我也这么想,所以仔细问过仵作,仵作说他眼合口开,颈上只有一条痕迹,且痕迹为紫红色,jiāo于耳后,的确是向上紧勒,窒息而死。我也问过盯着的暗部,他说楚玄临离京,当夜就宿在旧舍,夜间只有穿官衣的一个人去过,暗部人说那人捧着样东西,夜里看不清,应该是为楚玄临送行的。而且他走后,楚玄临还好好的,不料,次日一早,楚玄临就被发现自缢了。”

  沈轻君缓缓摇头,“送行,为何不是去京外十里亭?而是选择夤夜去往旧舍?”

  “我也觉得此人有些问题,可是,他走时,楚玄临的确安好啊。”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发现么?”

  “嗯…,哦,对了,楚玄临手中握着一块黄绢,像是,像是块帕子,不过,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绣纹图案。”

  沈轻君陡然轻笑,“滕王好算计!”

  “轻君?”

  “矫诏。”沈轻君冷冷吐出两个字。

  “矫诏?”

  “不错,楚玄临的确是自缢,却未必跟滕王毫无关系。我猜,滕王派人穿上内侍官服,假传圣旨,给了楚玄临一个赐他白绫的圣旨,楚玄临状态不对,未曾细查,这才会有了之后的自缢。至于那份假圣旨,用特殊的墨汁写就,超过两个时辰,就会字迹全无。”

  一般密旨,很少镶嵌卷轴,都由一方黄绢叠制。

  沈轻君缓了缓,“不过,只是猜测。我有此猜测,是因为,我手里,正好就有这么一种墨。”

  “…嗯,虽是猜测,却是最大的可能。不过,若真是这样,我们倒是抓不住滕王的把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整天勾搭我家君君,终于挨打了吧?

  第67章 边国

  楚玄临的死,并没有带起多大的风浪,渊帝知道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命人将他的尸首取回来安葬,就这样,一位堂堂皇子,湮没在了历史潮流中。

  无声无息。

  …………

  十月初四,拓加使节莅临四方馆。

  次日,大宴,皇帝亲自接待拓加使节。

  皇帝与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上,宫门大监疾步来报。

  “启奏陛下!拓加使节已到玄禁门”

  “摆驾銮雀台,诸臣随行,请拓加贵使。”

  “是。”

  …………

  一声高呼震彻宫门内外。

  “有请拓加贵使!”

  “拓加贵使进殿,拓加贵使进殿”

  ……

  格吉思携数十拓加人,朝銮雀台中央高台上的皇帝扣胸一礼,“拓加末使格吉思拜见皇帝陛下,恭祝皇帝陛下千秋万世,帝业永祚。”

  “好,贵使风姿经年不减,真当是英伟人物。”

  “陛下盛赞,末使愧不可言。”

  李维真微微踏出一步,朝格吉思一礼,“大渊与贵国连年征战,两国黎民饱受摧残,今贵使来渊,以图和议,此乃顺天应人,诚可敬也。”

  “国相谬赞。陛下,末使此次出使大渊,代表我王jiāo好之意,特献我拓加第一美人,妙拉古,以示诚意。末使在此,预祝两国永结战火,国谊永驻。”

  一女子黑纱遮面,隐约可见面容姣好,玉足轻踏,盈盈而来,其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腰肢细软,比之汉女,别有风骚。

  触及她的如水目光,渊帝微微愣神,又迅速恢复过来,“贵使诚意,今已知晓。若两国能永修盟好,实乃大渊之幸,拓加之幸,黎民之幸也!”

  “皇帝陛下所言甚是。妙拉古不只是我拓加第一美人儿,还是我拓加第一舞姬,今携十女,yù献一舞于陛下,还望陛下一观。”

  “哦?既如此,贵使请。”

  “是。”

  话落,又有十个曼妙女子踏步而来,皆着胡袖蓬裙,轻纱覆面,又有三名乐师携鼓而来。

  “皇帝陛下,此舞名为胡璇舞,是我拓加儿女最喜欢的舞蹈,几乎人人喜欢,请皇帝陛下看舞。”

  “嗯,请。”

  “献舞,奏乐”

  随着鼓点一声敲响,妙拉古旋身,单膝跪地,数十女子在她身后妙指轻捻,如佛降临。

  又是一声鼓点,妙拉古玉臂轻摇,盈然回首,一双微微泛着幽蓝的眸子如同带了钩子,使得皇帝与诸臣很快都沉寂息声,不由自主地盯着两仪殿中央轻纱影绰的女子。

  鼓声一打打袭来,时而高亢,时而绵延,妙拉古随声起舞,赤着的足下飞转,罗裙璎珞娉摇,如同天人。

  “咚!”随着一声阵鼓,三槌齐下,妙拉古玉腕收转,朝皇帝盈盈一拜。

  ……

  诸人反应了反应,才都恍然回神。

  “好,真是舞姿妙绝!胡璇舞,胡璇舞,真是舞如其名,人如其名!朕,现在就封妙拉古为妙妃,为我大渊之后妃。”渊帝转首,看向李尚诺,“李卿,你全权负责此次事宜,做的很好。你还是我大渊榜眼,如今一舞,想必有所感,不如,就写一诗,献于拓加?”

  “是,微臣领命。”

  崔贵很快招呼内侍呈上了笔墨。

  李尚诺提笔蘸墨,很快便成了一首诗,他轻轻提起,面向拓加使节,朗声念道,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旋,手应鼓。

  旋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繇转蓬舞。

  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人间此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格吉思微微躬身,“李大人果然文思敏捷,小使佩服,感谢李大人以诗相赞。”

  格吉思又躬身朝皇帝一礼,“皇帝陛下,听闻贵国公主玉璇公主善舞,末使倾慕已久,现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成全。”

  李尚诺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贵使请讲。”

  “末使希望能有幸观公主一舞。”

  渊帝略作思忖,微微点头,转头对崔贵轻声吩咐,“去传玉璇公主,就说拓加使节请公主一舞。”

  “…是,奴才遵旨。”

  …………

  玉璇公主很快上殿,朝皇帝与格吉思见过礼,便偏眼看了看坐在下方的李尚诺。

  李尚诺正盯着她,眉头紧皱,有些坐立不安,yù言又止。

  玉璇公主微不可察地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玉璇,拓加贵使听闻你善舞,特请一观,你下去准备准备吧。”

  “是,父皇,儿臣前往更衣,去去就来。”

  …………

  公主很快回来,天青罗衣,湛蓝麟裳,左臂是三尺水袖,右臂却是收口的箭袖,右手握着一把短剑。

  真可谓左手仙姬,右手将军。

  乐师只有一人,怀抱一张火红漆色的楠木凤尾古琴。

  古琴铮铮然而起,公主水袖未展,一把短剑犹如携风带雨,簌簌焱焱。

  琴声突然一高,接着一寂,公主水袖乍然挥舞,犹如九天瀑布,裹挟这飞花乱入战场。

  短剑蹭然,手腕飞转,柔中带钢,钢中有柔。

  一时间,珠缨炫转星宿摇,花抖擞龙蛇动。

  ……

  众人皆醉之时,古琴泠然如昆山玉碎,其后戛然而止。

  公主水袖划过大殿,短剑一负,朝诸人微微一礼。

  ……

  “是玉璇献丑。”公主见诸人尚未回神,只好出声。

  “公主舞姿绝lún,可谓天女下凡啊!”格吉思反应过来,朝玉璇公主行了个拓加礼。

  “贵使过誉。”渊帝开口。

  李尚诺起身,作揖,“陛下,臣方才曾为拓加舞姬作诗,如今,亦有一诗赠与长公主殿下。”

  他又转身望向玉璇公主,“还望公主殿下不弃。”

  公主耳尖微微泛红,眸子也垂了下去,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岂敢,李大人请。”

  李尚诺挥手洒墨,倏尔,将纸提起,展向众人,再次朗声念出,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望进公主双眸。

  “华筵九秋落,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宛若游龙举。”

  诗作不长,只是一首五言绝句,却是精而简,一舞精华,全在其中。

  “多谢李大人谬赞,玉璇不过胡乱一舞,实在愧不敢当。”

  “玉璇,既然李卿相赠,你就收着吧。”

  “是,儿臣遵旨。”公主示意侍女接过诗作,朝皇帝和格吉思各行一礼,“玉璇告退。”

  …………

  一次盛宴直到夜幕降临方歇,李尚诺在皇帝的授意下将拓加使节引入四方馆,一力招待。

  累了一天的李尚诺,想到格吉思看向公主的目光和他所提的要求,心中有些郁郁,多半夜都有些难以入睡。

  而从銮雀台两仪殿回来的玉璇公主,则是将李尚诺的诗作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眸中笑意不减,心中无限情思,亦是一夜辗转难眠。

  ………………

  “轻君,你歇下没?”楚玄昭来了雅竹轩,见沈轻君卧房侧的书房内还亮着烛火,才抬手敲了敲门。

  盛宴散去,楚玄昭从皇宫回来,已是夜幕降临。

  “进来。”

  楚玄昭应声开门,“轻君,你还没休息?”

  “这很显然。”他知道楚玄昭一定会来,“拓加人是来议和的?”

  “是,格吉思一向主和,几乎每隔一两年就会出使一次大渊,然而,大渊与拓加还是免不了战火,一直未能如他所说,能求得长期免战。毕竟,拓加也还不是他做主。”楚玄昭倒是对这位气质温文尔雅的拓加大王子颇有好感。

  “即便是他成为拓加王,拓加也非他一家之言。”沈轻君想起,拓加跟大渊不同,他们并不是天子一言,万众俱从的统治方式。

  拓加拥有一个拓加王,其下还有各王子分踞一处的部落王,部落以部落王为尊,而是战是和,拓加王则需要看各个部落王的支持人数,以少从多,因此,拓加王是没有绝对的决定权的。

  “你说的不错,拓加,部落王权力远比大渊亲王大的多,几乎与大渊史上的诸侯相比不差,即便格吉思登位,也未必能够真的止战,顶多和平许多也就是了。倒是,我大渊与拓加两国西侧的葛勒国,是一王统治,与我大渊相似。”

  提起葛勒国,沈轻君抬眸问道:“听说,葛勒国国主,是位女子?”

  “嗯,是的,这个人,虽是女子,可却是个狠角色啊。葛勒国主名为那舒,原是上任国主的女儿,也就是当时的公主,本该锦衣玉食,身份尊贵,然而上任葛勒国主重男轻女,那舒的母亲受其专宠,招了他人嫉妒,生下这个女儿,算是让人捉住了把柄,在当时数人的动作下,那舒母亲被葛勒国主厌弃。而那舒,也被大巫说成是误国妖女,六岁就被赶出王城,不知所踪。”

  楚玄昭见沈轻君听的仔细,润了润口,才继续道,“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王室很多人以为那舒已死。谁曾想,十三年后,就在葛勒国主病危,两位王子因为王位之争而闹得不可开jiāo时,仅十九岁的那舒突然带着一只骑师出现在王城,一路杀伐,直至宫门,顺利登上了葛勒王位,她的两位兄长,皆被她当场处死。”

  “真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人啊。”沈轻君第一次听到如此细致的葛勒旧史。

  “是啊,她上位之后,几乎将王室诛杀殆尽,当人们都以为要开始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时,那舒却一连颁下诸多利国利民的国法,如此不过三年,葛勒国国民皆知那舒,百姓基本丰衣足食。只是毕竟地处西北,终究不能做到物阜民丰,所以,这三年中,每当拓加犯我大渊,葛勒女王常命其国顺势掠夺一二,这一点,使我大渊子民对葛勒很是抵触。”

  “哦……”沈轻君将他说的话过了一遍,转而问道,“这拓加与葛勒,关系又如何?”

  “这个,明面上来说,葛勒除了在拓加犯边时在旁打打边战,并无其他明显的结盟。至于这私下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