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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先天下之忧而忧

  有箭射来。

  箭是快箭,速度极快c急促,转瞬即至。

  声音尖锐,去同空气在咆哮。

  听得箭射来的声音,叶凡已经可以猜测,射箭之人绝对是一位能手c高手。在此之前,叶凡也接触过弥勒教的弓箭手,还有弩箭,没有一人能够射出偷袭自己那人一般厉害的箭。

  “糟糕!”叶凡心中一惊,他猛然回身,闪电出刀,另外一只手还不忘紧紧地抓着宇文明及的手腕。

  箭来的速度,快如闪电。

  叶凡挥出也刀,也如闪电。

  刀光闪过,刀已经与箭尖接触。

  刀锋急转,叶凡力贯手臂,用力一刀往箭尖压下来。

  箭被叶凡击落,直插在地上,箭尖完全没入了地面,箭尾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叶凡一手紧紧地握着刀,刀在“嗡嗡”作响,叶凡的手也在抖动。

  这一箭很厉害,如果稍稍不小心,叶凡便会成为箭下亡魂。想到如此,叶凡猛然抬头,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空无一人。

  此人就好比一个阻击手,只求一枪命中目标,失败之后继续躲起来寻找杀敌的机会。想到了这里,叶凡背脊都发凉,自己现在不得不要无时无刻提防此人。

  本来叶凡可以直接用宇文明及来挡下这一箭,可是叶凡不敢,因为他担心宇文明及说谎,担心宇文明及真的知道月儿的下落。

  而且,即使用宇文明及挡箭,根据那一箭的力道,穿过了宇文明及的身体之后,一定还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叶凡清楚自己的能力,难道宇文化及就不会清楚?宇文化及在一瞬间安排了如此之多的人,一定是有所准备的。

  既然宇文化及能够让弓箭手来偷袭叶凡,就证明宇文化及也知道叶凡不敢用宇文明及挡箭。

  如此说来,这一切都在宇文明及的算计之中。

  叶凡害怕了,他的手都在发抖,全身都在发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是不应该来的。

  可是,不来已经来了,也只有冲出去,还好宇文明及还在他的手中。对方如果真的顾及宇文明及,就一定会投鼠忌器。

  正在叶凡出神的一瞬间,突然觉得有一道凉风吹往自己的手腕,那是叶凡抓着宇文明及的手。

  叶凡马上醒悟过来,一回头但见宇文化及已经动手。

  宇文化及拿着一把刀,一刀往叶凡的手腕切落。他的刀很快,也很凌厉,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杀人的刀。

  叶凡连忙一拉宇文明及的手,宇文明及正要挣扎,可是他那病弱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挣脱叶凡的手。将宇文明及一拖,便将他置在宇文化及的刀风之下。

  宇文化及见此,果然连忙撤刀,他真的是顾忌宇文明及的性命。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宇文智及还是宇文士及,其中一人已经对叶凡发动攻击。而宇文化及收刀之后,刀锋再转,继续往叶凡的左手砍来。

  叶凡两面受敌,逼迫之下,他不得不将宇文明及放开,挥刀面对两人攻击。

  “士及!”宇文化及大叫了一声。

  而宇文三兄弟最后一人,也就是宇文士及,突然飞身而起,来到宇文明及身边,将宇文明及接过。

  一步错,步步皆错。

  叶凡这一次觉得自己输了。

  面对宇文化及两兄弟的攻击,叶凡身上压力大增,他从来都没有直接和两个高手对敌。

  一直被两人压迫,叶凡巧妙地在两人攻击之下,来到了大门口。

  身上,都不知道中了多少刀,鲜血又一次染红了身上的衣服。

  好不容易到了大门,门是紧锁的。

  同时,宇文化及兄弟突然抽身离开。正在叶凡疑惑的时候,弓箭手瞬间上前,一时间箭如雨下。

  叶凡一抖手中的刀,刀光之下不知道有多少羽箭被叶凡击落。但是箭手与叶凡的距离甚近,身上也难免会有损伤。

  一拨箭过后,又是一拨。叶凡都来不及拔去自己身上的箭,幸好箭所中之处并不是重要部位,他也护着自己的要害。

  他一把冲到墙边,待箭射来之际,突然飞出铁钩,抓住了墙头,手在绳子上借力,整个人都飞起来,恰恰好闪过飞来的箭,他已经立在墙头。

  突然,熟悉的声音又想起来,一枝劲力十足的箭,以凌厉的速度向叶凡飞过来。

  又来了,那个潜伏在暗中的箭手又出现。

  叶凡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寒风吹来,让他遍体发抖。

  不过叶凡也不打算硬碰硬,在箭到来之际,他一个翻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往下沉,箭贴身而过。

  “追!”宇文化及发出号令。

  这个时候,宇文三兄弟也借助工具来到墙头,看得叶凡死里逃生,三人合击,三刀齐来,似是要将叶凡斩杀在刀下。

  身体还没有落地,叶凡手一抖,收回铁钩同时往一人挥去。

  接着,叶凡忍受着手臂中了一刀的痛苦,安全地落地,一刀杀出,迫使身边两人退来一条路。

  眼见宇文化及兄弟的刀又来,叶凡就地一滚,也顾不上狼狈不狼狈,又舞动铁钩干扰三人的视线,恰好逃离了三人的追击。

  叶凡还来不及起来,他伸手往怀里一摸,都是在贾正经那里抢来的钱,也不管贵不贵重,手中运足劲力直接就扔出去。

  三人见得对方“暗器”来袭,纷纷停下来抵挡。

  也就是这个空隙,叶凡收回铁钩,转身就跑。这时候,府中官兵也来了,叶凡咬着牙快速奔跑,宇文化及三兄弟在叶凡身后追赶。

  一直到了洛河岸边,叶凡回头一看,三人带着数十官兵追了上来。

  叶凡哈哈一笑,说道:“想不到宇文化及也不过如此。”

  宇文化及并没有说话,但是他身边的弓箭手已经射出羽箭。

  羽箭未至,叶凡一个翻身已经跃进了洛河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宇文士及连忙说道:“追!”

  “不必了!”宇文化及挥手阻止。

  宇文智及说道:“对方既然选择落水而逃,说明他的水性极好。”

  宇文化及不再说话,愣愣地看着叶凡消失的地方,好一会才说道:“都回去吧,看看明及如何。”

  洛河的水很平静,但是河水有点冰冷。

  此时已经黎明,城中不少依靠船过日子的人已经起来劳作。

  叶凡于河水中潜游,他发现自己的水性比之以前,大大地增加。身在水中,就如同游鱼。

  在河水中游了许久,发现没有追来的追兵,叶凡上岸,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快速到住宿的客栈。

  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已经打开门,叶凡在所有人奇怪的眼光之下,匆忙上楼。

  幸好无瑕为叶凡准备了一些衣服,还有一些伤药。上好药之后,换了衣服,叶凡才安稳下来。

  今天他身上又新增了不少伤口,但是等到他上药的时候,伤口已经结痂,慢慢地愈合,不再疼痛,也不再流血。

  这是很奇怪的现象,不过叶凡已经习惯了。自从重伤昏迷了五天,叶凡发现自己身体自愈的能力大大增加。

  做完了一切,他直接就躺在床上,舒展自己的四肢。

  劳累了一个晚上,又是从死亡的边缘走回来,现在叶凡想想也是觉得害怕。

  回忆起与宇文化及兄弟打斗的场景,叶凡现在也是心惊。除了于和光之外,宇文化及兄弟三人的联手是叶凡觉得可怕的,虽然单打独斗他们未必是叶凡对手。

  和那十二个死士和废墟中三个弥勒教高手想比,叶凡应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可是应付宇文化及三人,如果时间在拖延一会,叶凡恐怕就成了刀下亡魂。

  还有那个可怕的箭手。

  “可怕,真的太可怕。”叶凡心中嘀咕着。

  “他们是不是早已经预料到我会去找宇文明及?所以一直都在准备着等我的到来?”叶凡心中想道。

  不过,一切都是有可能。

  不知道怎么的,叶凡的心中又想到了那个贾正经,他道:“难道他真的知道?”

  最后他用力地摇摇头,将刚才经历过的生死置之脑后,直接就躺在床上,好一会便入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

  “宇文化及是官府的人,现在会不会满城通缉我?”刚刚睡醒的叶凡突然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想了好一会,他将自己已经有一定长度的头发给扎起来后,又用布条将自己的头发包裹起来。这样做虽然有点热,可是就此掩盖自己最为明显的特征。

  做完了一切,叶凡离开了房间,在客栈一楼吃了些东西,便往外面走去。

  “去哪里好?”叶凡一边走,一边想道:“不如去找贾正经。”

  也许能够在贾正经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也许贾正经能够给他什么消息。

  根据自己的记忆,叶凡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米铺,此时已经大门紧闭。叶凡又绕到米铺的背后,暗地里潜入了米铺。

  里面已是空无一人,就连是仓库里面的米也都清空了,昨晚叶凡所杀的人,尸体也不在。

  叶凡仿佛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弥勒教的办事速度果然是快。”叶凡心想。同时他的心中也是遗憾,说不定那个贾正经是真的知道月儿下落的人。

  如今人已经离去,他有能够找谁?

  如今他还能够去哪里?在东都c甚至是整个时代,叶凡都是举目无亲。

  宇文化及那里,他现在是不敢再去,至少暂时是不敢继续去“光顾”的,而飞虎爪也没有完成,叶凡也不好去找王中,以免耽误王中的功夫。

  一人就在东都闲逛了许久,他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通缉令,或者是关于宇文化及昨晚的事情,他也就安心。

  “这段时间,我还可以在东都待下去。”他心想。

  不知不觉当中,一人来到了一个幽静之处。

  这里也是洛河河畔,有一个精致而细小的花园,一个木制凉亭,旁边还有几处椅子供人歇息。

  叶凡见此,便觉得与现代的江边花园好像,只不过规模小了点,也简陋了一点。

  叶凡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他留意到身边的另外一张椅子也坐有一人,不过他也不去打扰别人。

  只是一人愣愣地看着天空,他只觉得自己毫无方向,现在的他能够做什么?去瓦岗找无瑕?

  “不,我要去救月儿,一定要救月儿。”他的心一直在说道。

  月儿在他的心中也太重要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失去,也许是因为月儿曾经对他的无微不至的照顾。

  只有月儿安然无恙,叶凡才可以安心地去做其他事。

  “兄台,我看你独坐冥思许久,不知道兄台是否有烦恼之事?”隔壁的那个男人突然打断了叶凡的思路。

  叶凡转过头一看,但见此人年纪不大,但是长得英俊,气宇不凡。而且看着此人,叶凡竟然能够在他的身上找到徐世勣的那种儒雅感觉。

  而且叶凡也曾留意,这个人也像他那样,一直都在静坐不动。

  “在下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一直忧心而已。”叶凡也是有礼貌地说道。

  “在下虞世南。”那个男人直接报出自己的姓名,他继续说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叶凡正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转念一想,便说道:“在下姓叶,单名一个水。”

  叶,为水。

  虞世南,当朝红人虞世基弟弟,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也是一个大文豪,历史名人。叶凡虽然是文科生,但也不知道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所有人。

  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历史名人。

  “方才我见虞兄也是一人冥思许久,不知道虞兄又是为了什么而忧心?”叶凡继续说道。

  但见虞世南摇摇头,说道:“我在忧国。”

  “哦!”叶凡想不到虞世南还是爱国的人,他想到现在这个时代,杨广无道,爱国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想当年,文帝时期,大隋是如何的繁华?圣上大业初年,也是旺盛。”虞世南摇摇头叹息说道:“可惜如今,繁华也只有东都一处。”

  “先天下之忧而忧。”叶凡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用上范仲淹的名句,他就说道:“国有虞兄这等人才,又如何不盛?不过我看虞兄,似是有几分怀才不遇。”

  “先天下之忧而忧!叶兄果然是出口成文。”虞世南一拍手,说道:“只可惜圣上现在只顾自己贪图享乐,而不顾黎民百姓,我有忧有能如何?”

  隋朝的没落,自杨广而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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