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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自卑是人追求优越的原始动力—阿德勒

  手中的笔书写在纸上的那刻,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头昏脑胀起来,她拼命想要支撑,不让自己又再次倒下去。但那困意排山倒海的灌入她的脑海,在倒下的那刻她听道这样一种声音。

  “不要睡,坚持住。”这种声音好似很有魔力,她稍微使自己从虚幻回到现实中,虽然她口中说的并非如此“我好困啊!恺阳。”“那睡一会,立刻就起来。”随着魔性声音的传递,她陷入了睡眠。

  郑恺阳并没想到昨晚外国主人的邀约竟让她如此疲惫不堪,他们只是听从吩咐在别人家吃了晚餐就回去了,并且她立刻就陷入了睡眠。这是头一次郑恺阳在她的房里过夜。这是以前他从未想过的问题,虽说俩人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在郑恺阳的心中,希晨只是刚好替代了女朋友这一角色,自己从头至尾并未真正的把她当成能共度一生的人。况且自己并不需要这种关系来束缚自己,她只是一个受了伤害需要有人来喂食,不然活不下去的乞讨者而已。

  就在昨晚,女主人的甜酒让他有点乐不思蜀,喝高了的郑恺阳迷迷糊糊地进入希晨的房间,他知道自己脱了衣服直接钻进了被子里,随后便是昏睡,而今早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希晨缩在他的肩窝上,幸福地嘴角弯起了微笑。

  惊诧让他很是不解,但随即反应过来的郑恺阳把女孩重又搂了搂回来。衣衫不整的希晨让他的心中只剩下一阵鄙夷。不自重的女孩让他觉得是那么的可笑,就像那没脸没皮的母亲。被自己看到与情人在一起厮混的时候竟还可以厚颜无耻的问他“恺阳,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她嫣红的指甲抚摸过男人胸膛的那刻,郑恺阳跑出了房间。

  随后追出来的是那个男人,他穿着长衫,好似书生气质的学士。他牵过郑恺阳的手轻声问他“恺阳,要不要跟叔叔走?”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所有可以喊叔叔的人都是他这样的,文雅并且清廉,跟母亲一点也沾不上边的男人。和抽着大烟涂抹脂粉不一样的人。

  他挣脱开男人的大手,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叔叔,您并不是我父亲。”

  是的,他的父亲叫郑威,并不是胡董。他的母亲王蔓蓉爱的是这个叫胡董的男人。但是,这个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出现过的男人有什么理由告诉自己让他跟他走?这太可笑了,他宁愿终日忍受郑威的不管不顾也不愿去接受那所谓的“关爱”。他的出现仅仅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片迅速地在心脏表面极浅极浅的地方突然划过,几乎无法觉察的伤口,也寻找不到血液或者痛觉。

  要不要跟叔叔走?叔叔会给糖吃,呵。哄小孩的语气太真了,明明知道小孩是最认真的,什么话都会记得,为什么明明做不到却还要说出来。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最终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他的消失,母亲的去世,父亲越发变本加厉,祖父的刻薄,郑家的土崩瓦解,自己的乖戾。

  这一切,却是要自己来承受。到头来,母亲的去世谁又记得分毫,父亲不愿问,祖父只是表面强调,而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母亲的人却消失了,他变成了空气,从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曾经告诉母亲他要来接他,要让他们随他去中国,过上好日子,他会让母亲穿上漂亮的洋装,让他上最好的学校。但是当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在哪?在医院里陪着母亲的是那个叫郑威的男人,是那个对自己不屑一顾当自己是废物的郑威,而这个叫胡董的男人没有出现,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们说这是爱,这才是爱。母亲不惜背负不守妇道也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所谓的爱,这是祖父告诉他,父亲爱母亲的事实。

  他亲手葬送了他的爱人。并且高声呐喊“我终于吻到你的唇了。”

  他是莎乐美,他以为他杀了施洗约翰,大家还可以赞美他。

  他以为他是圣人,却不知自己只是个在乞求被爱的可怜虫罢了。

  郑恺阳转过头就看到她熟睡的侧脸,她乖巧的趴子啊课桌上,轻轻地呼吸着,纸张被压叠成皱巴巴的模样,她也全然不知,只顾自己睡的迷迷糊糊。他轻手轻脚地把纸从希晨胳膊下抽出来,就见上面书写着上课的笔记。清秀的字迹因为汗水有的地方已然湿透,墨汁晕染的痕迹昭然若揭的摊开在眼前,他凭着细微的笔迹认出了那三个字。

  “黎明朗”郑恺阳再次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把纸揉成了一团。刺眼的名字让他露出了鄙夷的眼神,那种恨不得要撕碎对方与之共同毁灭的神情。还是他,她一直在反复纠缠着他,一直忘不掉,喜欢到骨髓深处的他?不,不是这样的。她还小,她并不明白何为爱何为喜欢?就像他一样,一直在摸索着探讨着,不肯前进。黎明朗,他自认为已经很了解他,他的冷漠只有在遇到希晨的那刻才会土崩瓦解,如若另有一人想要走进他的心,他又会顿时张开他的保护膜进行防范c他害怕去与人交流。因为希晨太像他自己,所以他觉得与之交流不会受到伤害,反之,爱上与自己拥有共同性格的人更是一种自我保护。

  所以,要让这种人受伤害最好的办法是让他更加深入的体会到害怕的感觉,体会到全世界都拿着双眼紧紧盯着他,刺得他体无完肤时,他才会把那种无所谓冷冰冰的眼神转化为惊恐,他才会不再那么高傲的活着。

  而希晨,让她离开才是伤害他最好的办法。

  郑恺阳从没怀疑过自己对他人心灵深处的了解,他一直都是知道对方想要与他交流会得到什么目的。这是他从小就培养起来的一种思维模式。他会带着好奇和玩弄地心态去接触别人,直到彻底摸透他人想法的那刻在丢弃。这也是他不想让对方伤害自己的方式,先发制人,才能保护自己。

  盯着女孩熟睡的样貌,郑恺阳却好似玩心大发的孩童。他轻手轻脚地撩起对方的秀发,把多余的头发全拨到耳后,让整个脸从那浓密的头发中暴露出来。清秀的脸庞让人觉得很舒服。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遇到的女孩很小,很小,她孤零零的站在病房外,安静地跟他说话,她的身边没有父母的陪伴,只有她一人。

  那一刻开始,他就起了私心,想要认识这不同于常人的女孩,对于亲人去世时并未流泪的女孩。

  而从那一刻起,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了。

  “嗯,嗯,好痒。”郑恺阳的碰触引起了希晨的不适,她哼哼了两声坐了起来。“我真的睡着了?我睡了多久。”“不多不少半个小时。”“啊!这么长啊!”“确实很久。”郑恺阳的久并非是说她睡的久而是说自己在这仅仅半个小时内想了这么多事情。

  “恺阳,对不起,你让我来学习我却在这睡觉了,课也没听。”“不,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在别人家玩那么晚,你这么累,我不应该让你过来上课,在家休息就好了。”希晨很尴尬,明明是自己说要来上课,然后郑恺阳给安排好学校却只顾着睡觉。现在他又自责是他的原因。这样为自己着想的人可能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班上的人还是那么孤零零的几个,下课铃响起的时候人一瞬间都走光了。郑恺阳帮希晨整理好书本和她一起离开了学校。“我从明天起会好好读书的,我不想花你的钱。”“嗯”漫不经心的话让希晨很是难堪,头一次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让希晨很是无耐。

  “我们是回家吗?”郑恺阳还沉溺在母亲的事中,他发现自己只要一旦开启了回放母亲胶卷的那刻就再也不可能回转回去了,他会不停地找寻蛛丝马迹,一层一层的剥开里面最深沉的内心,直到真相浮现。但此刻,有人并不能让她专心去思考这一问题,她不停地询问自己,让思绪无法顺利进行。

  当希晨再次开口询问之时,郑恺阳大叫了一声“niits,shut up。”污秽的脏话从耳朵里钻进来时,希晨咬紧了下唇。他骂了自己,还是用这么粗俗的语言骂自己蠢货。不能理解的希晨很是难过,她不再吭气,似乎想从他身边离开。

  察觉到想离开的希晨,郑恺阳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要去哪儿?”“不用你管”“路上很危险,不要乱跑。”“你放开我,不要管我。”“希晨,听话,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不需要”。

  郑恺阳一眼就看穿她在使小性子,但他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长吁了一口气。“我今天陪你上了一节课,也大致知道了一些情况,你自己也清楚班里是个什么样子,还想不想继续努力?白天那节课就那么睡过去,如果你不想努力,你可以早点回去,不用在英国作无用功,没学到东西,还浪费时间。”

  希晨安静地听着对方的话,她似乎觉得郑恺阳的本意并非如此,他一早也说过自己可听可不听,他也不是一个会为钱而精打细算的人。那他这此番话究竟是何用意,是为了嘲讽她?因为她什么都不懂还是因为他觉得陪着这样的自己累了?

  “你有听到我说话吗?回答我?”“我知道了。”希晨如此敷衍的话让郑恺阳很是恼火,她如此随随便便的回答“我知道了“,什么叫知道,她根本没有在听。停下脚步的郑恺阳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直接拉进了一条小巷子。他一把推向对方,压在了墙上。希晨的后背被猛烈撞击疼得她“嘶”了一口气,她想伸手抚摸受伤的背时,郑恺阳抓住了她的两手,把她“囚禁”在了胸前。

  “看着我”命令的话再次说出的时候,希晨移开了视线。她讨厌他如此霸道的命令口吻,每次他做出时,自己就有种想要反抗的。“你到底在想什么?说出来听听?”调戏的腔调让希晨有股反胃的错觉,她摇了摇头,开始用脚踢着他的小腿。

  “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是怎么想?如果你要回去,我可以马上把你遣送回国,你想分手,我也不会多做纠缠。”希晨没有想到自己使得小性子竟逼得对方说出分手两字。她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不要”郑恺阳知道他的反击起了效果,他微微欠身在她耳边呢喃了两句“最好这样,我说过,你乖乖的,什么也不会发生。”他灼热的呼吸轻抚过希晨耳边之时,她的毛孔瞬间张开,鸡皮疙瘩一颗一颗的冒出来,酥麻感让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你可不可以对我好点?”紧张不安地希晨头次说出自己的内心,她却看见郑恺阳厌烦的嘴脸。他离开了她的身体,正对着她,不再言语。

  这一刻,希晨又再次体会到自己就像一个竭力要摆脱自己影子的人,每一次努力,都只是徒劳。

  夜,却在这一刻,在这已经布满黑暗的时刻,像一张毯子,温柔地向她覆盖上来,淹没了她的泪水和委屈,包容了她的胆小和害怕。

  不经意的对白,不经意的表情,在黑暗中变成沿着固定好的路线撒下的针,在某一个预设好的时刻,毫不手软地刺进对方的身体里。然后去印证对方痛苦的表情,是否如自己想象的一致。

  很显然,郑恺阳的表情超乎了希晨的预想,她本以为自己说出这种话会让对方立刻道歉,甚至拥抱自己告诉她是自己错了,希望她原谅。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郑恺阳却依旧是这种不屑一顾的嘴脸,他的表情让自己伤透了心。

  “既然不喜欢我,你根本不需要做到这样的,没有必要。郑恺阳,你做你自己就好了,不要管我,把我像玩具一样丢弃,就像我的父母一样。”

  泪水已经停止不住了,本就因为学校的事让自己心生难过,又因与他的差距而产生的自卑。可为什么,这么纠结的自己他却一点也没发现,却还拼命要自己迎合他的脚步,做自己就好了,不要改变吗?那就不要带自己来英国,上大学,不要让自己走进他的生命,却在觉得终于可以融合的那刻,果断的抛弃。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是的,现在自己终于了解他说的话。他所有的好都是有前提的,让自己变好来满足他的私心,让她一无是处的挤进他奢华的生活,拼命追赶他的脚步,最后,他才可以站在最高处俯视自己,嘲笑自己。

  “niits”

  “蠢货”

  “不是你想的这样,你想多了,真的想多了。”淡定的说出这句话的郑恺阳已经不能让希晨相信了。在经历了这么多后,她如果还一如既往的相信他说的每句话,她不仅是傻更是蠢了。

  “我爱你”“你说什么?”被击中心脏的错觉让希晨呆滞了。这是第一次听到他说爱,他从未说过爱,他说爱只是喜欢的扩大,所谓的爱是不存在的,爱是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是世上最丰富且最贫乏的语言。

  “我爱你,希晨。”再一次说出的爱让希晨的眼泪顺势而下,她低着头,微笑了出来。“你不需要自卑,你只要做自己就好,好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想让你难过,不想让你心痛,我不会说爱,不会一次又一次告诉你我的爱。爱,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爱是我给你的。”

  坠落,沦陷,心慌,通通暴露无遗。她本以为她可以装着不屑一顾,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无常时,自己也可以以此对他。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自己,而他却什么都不在乎。可当她听到他说的话时又会翻过这章,只沉溺在这一个个的谎言中。

  不是自己喜欢听甜言蜜语,只是自己一直在告诉自己他就是好人。他曾经那么用力的带自己走出那个痛苦的生活,他想要救自己,他要自己变得好起来,他拯救了那个放弃所有,只能靠别人来生活的自己,他给了自己想要的所有。

  这难道不够吗?

  “不够,一点也满足不了。”心里的话从嘴中流泻的刹那,希晨沉默了,她并不准备把自己的心就这样完全暴露出来,她怕他再次嘲笑,而再一次受打击自己是否能站起来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希晨,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想,你从来不说,我一直以为你其实是高兴的。你跟我在一起是没有负担只有快乐的,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你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不是问别人能给你什么。”郑恺阳的大手轻抚过她头顶时,希晨快速低下头,她突然很想他拍着自己的头顶表扬自己是对的,她的纠结,她的无奈,她的难过都是对的,她没有做错什么,她不用自责甚至自卑。

  她可以依旧只做自己,不用在看到他如此光鲜亮丽的时候站在他身边,她只需躲在他身后做一个永远只知道什么叫被保护的孩子,这难道不够吗?她深深的自卑到底是来源于什么呢?她有良好的家庭,就算父亲疯了,也依旧还是可以生活;她有朋友,虽然只区区一两个而已;她成绩虽不太好但也不差;她长相虽不是特别美丽,但五官端正。那她就是如此的自卑,从知道他与自己不在一个地方呼吸空气的那刻。那种自卑时时刻刻的压抑着自己,害怕去交流,害怕去相爱,害怕去修复。

  但是,她为什么要跟他过来呢?明明知道他们有着这么多这么多的不同自己还是要跟他过来呢?她是怎么想的,既然已经知道俩人是不同世界的人,为什么又硬让自己塞进他的世界,直到遍体鳞伤呢?

  “我们快到家了,希晨,今天你累了,好好休息吧!”进入家门的郑恺阳似乎已然厌倦了刚才的谈话,他想用逃避来解决这一件事。

  “我不要。”“你不要什么?你是说希望我们双方再来争辩一次,好以此告诫对方我们的关系从此瓦解,互不相干,你就满意了?”“我没有”大声说出心中所想的希晨让郑恺阳不知该怎么办了,他只能坐在沙发上解开衬衣的纽扣。

  “可能真的是我的原因,我把一切想得太好了,你不适应英国,太不适应,而我却强行把你带入我的世界,最后导致的是我们纷争不断,吵骂升级,或许你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的,恺阳,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想的。”希晨走近一步,她紧紧抓住郑恺阳的胳膊好以此表明心志,走近非但不是如此想还依旧是那么依赖对方,他想错了,他理解错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才可以爱上我,才可以不那么难过。”望着把自己深深埋进沙发的郑恺阳,希晨有了错觉。她莫名觉得他很累,那种累像是宇宙某一处不知道的空间里,存在着这样的一种巨大的漩涡,呼呼地吸纳着所有人的青春时光,年轻的脸和饱满的岁月,刷刷地被拉扯着卷向看不见尽头的谷底,被寄居在其中的怪兽吞噬。

  她知道,其实他是孤独的,强大的外表掩藏不了他疼痛的心。

  她想抱住她,轻声告诉他其实他可以不那么难过,不用那么孤独,自己会一直陪着他。他如若不信,自己还可以告诉他自己都抛弃了黎明朗来到此处,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这还不可以表明自己的心吗?

  “我不会离开你,郑恺阳,我永远不会,不管发生什么。”拥抱来的恰到好处,郑恺阳本以为还需再多演演颓废感时,女孩热乎乎的躯体就贴了上来。淮里清新的味道让他很舒服,他贪婪的享受着希晨带给自己的温暖。

  “恺阳,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你。”“希晨,我有点怀疑你接下来会说所以我们不要在一起?”“不不是。”望着他受伤的眼神,希晨是那么的不舍,他的眼神很柔和,却又夹杂着害怕,那种感觉让人心疼,甚至连一点点伤人的话都不能说出口,他就那么无害的望着你,让你觉得只要你说出一丁点儿令人难受的话,他的泪水就会汹涌而出。

  一直以来,希晨总是扮演者被害者,她知道自己受了伤需要有人来拯救,一次又一次的依赖对方,想要从别人那索取温暖。但她从未想过郑恺阳也是会疼,会害怕,不仅仅会温暖别人,其实他也是一直活在恐惧中。迟钝的自己到今天

  才发现她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

  他其实是孤独和自由的,他其实一直就在吸吮自己的血,让自己得以生存。

  “好了,没事的话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我可能要去公司,照顾不了你咦,等会,手机响了,希晨是你的吗?”“嗯,不是。”郑恺阳循着手机铃声来到了卧室,他从大衣口袋中掏出手机“明朗,嗯,是这样,真的吗?太好了,我会用我所有的热情来迎接你。”希晨循着电话声来到卧室门口,她稀稀疏疏听到一些对话,当听到黎明朗这个名字时,她冥的就红了脸。

  郑恺阳从房间出来时就看见对方是这个模样,她羞红了双脸,眼神羞怯的好似看到许久未归的夫君,波光粼粼的双眸让人很是怜惜。他向前一步抓住了对方的下巴:“怎么了?希晨,你有发烧是吗?要不要吃点感冒药。”郑恺阳的慰问显然并没让希晨从自己的臆想中走出来,她依旧用着那双明亮的眼神注目着前方。

  望着这样的希晨,郑恺阳嗤笑了一声:“我知道了,明朗说他明天就会过来好像是因为他父亲的医院要进一批先进的医疗器械,顺便带他过来参观参观,为了。”后面的话希晨并没听进去,她的耳朵只捕捉到了“明天会过来”这几个字,其余的她通通滤掉,无暇在听。

  郑恺阳在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所谓的那些自信,所谓的对方爱的是自己在面前女孩的脸上并未体现出丝毫。她的脸上只存在着想要看到另一个人的幸喜,在身为自己男朋友的身边,听到另一个男孩的那种兴奋。

  不对,这种表情是错误的,她并未发现自己竟还有这种表情,那么自己要立刻把她扼杀在摇篮里,让她知道,不管是谁,她都只能爱着自己。

  “希晨,看着我,看着我。”郑恺阳抓紧了她的肩膀,想要让对方从那个空间里跳跃出来。“你到底怎么了?”这一声大吼让希晨清醒了过来。“恺阳?”“呵,你还知道我的名字?我以为你脑袋里全装的是黎明朗。”“不是那个。”“你为何这么高兴,好像急切的要献出自己的妓女,下贱。”“你在说什么?你侮辱我。”“一k,一k,我并非有意说出这种话,只是想提醒你,知道自己的地位。”希晨本因黎明朗要过来高兴万分,而眼下,郑恺阳却又开始怪腔怪调起来。

  “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地位。”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地位?”

  郑恺阳的咄咄逼人着实让希晨感到不堪。他们俩相处是情侣,是爱人,根本谈不上那些所谓的地位之分,自己并非是穷人家的子女,也并非只是供他玩乐的乐子,什么地位?哪来的地位,他到底要自己区分什么关系?自己是气糊涂了才入如此说的,他竟顺着自己的话讲,让自己这么难堪他就得意了?

  半天不作声的希晨在郑恺阳的眼里觉得是种作秀,他似乎是有意让对方生气,激怒对方好以此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他就这样调侃着对方,看到对方气的火冒三丈也不允慰问。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什么也不是。”说完这句话后,希晨坐在了沙发上。郑恺阳似乎有点惊讶她会说出这种话,他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也顺势座到了对面的沙发。

  寂静来的毫无征兆,而就在这无比窒息的环境下,郑恺阳却意外的没有用平时惯用的语气。他只是冷冷的抛出了这句话。听到这句话的希晨“唰”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她想要从对方那得到真实的讯息,却从他支起的双手看到了那不屑的表情。

  恐惧顺势而来,希晨站在原地不敢在发一句话,她觉得现在说的再多也仅仅只是加深了对方更深层次的厌恶。她此刻只希望自己不要与他呆在同一空间,他的语气,神态和呼出的气息都将自己刺的体无完肤。

  她发现原来在感叹天堂和地狱之间的距离时,有时会很远,有时只有一步之遥,只是跨出去就回不来了,所以在跨出去之前必须要想明白,不要无法挽回之后再后悔。

  她后悔了,

  这次,是彻底的,因为他说

  “真是狼狈,竟然被你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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