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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阴阳之术

  “邹衍!”惠施头一个认出来,此人正是现在阴阳家掌门邹衍,也是历来阴阳家里被百家认为最低谷的阴阳家掌门。

  “怎么?不欢迎我?”言辞依旧冷冷,不带一丝情感,让人觉得话只是用来说出来的,至于用什么情绪与他无关。

  “阴阳家向来行踪不定,今天难道是走错路了?”惠施嘲讽道。

  “怎么会走错路,就是来找你们的!”从巨鹰后面又走了三个人:阴阳家隐客公梼生,蛇媚娘公孙发,千里翁南公。开口说话的是公梼生,脸上毫不掩饰自己来此不散。

  “我们素来与阴阳家无仇无怨,我也只是一个老头子,何苦来打扰我清闲呢?”公孙尼确实不胜理解,但心里面已经看出来了什么。

  邹衍摸了摸正低头在地上找东西的巨鹰,冷道:“公孙尼,我也不想打扰你清闲,再说你的为人世人公认的好,但我们阴阳家说白了如今沉入低谷,总要做些事情振振声威的。”

  公孙尼哪能不明白,阴阳家如今衰微,门下弟子不过半百,况且因为与道家之故,时常为人所瞧不起。

  又因近几年,为一些达官贵人做一些暗地里的勾当,自己也从不遮掩,想来也是想让阴阳家出出风头,即使是声名狼藉,对于如今的阴阳家而言已经无所谓了。

  在世人眼中,阴阳家已经是一个遭人唾弃的门派,也是一个让人担惊受怕找上自己的门派了。

  如今,很多国家都已经流传出阴阳一出,必有人死。官府是想有所作为,但未曾想到,阴阳家邹衍心狠手辣,只要是扬言要抓阴阳家的,都被惨杀,到后来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孙尼直言不讳,问道:“是李斯叫你们来的吧?”

  邹衍不作声,。

  “李斯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一点好处就能让你们自己败坏名声。想当年阴阳家与道家齐名,同为百家正统,何故如此沦落至此?”公孙尼劝道,倒也不是怕死,而是阴阳家的沦落,让他觉得心寒。

  “我做甚?干你何事?”邹衍冷哼一声,对着身后隐客公梼生一挥手,公梼生二话不说,单脚点地,直接想公孙尼飞了过去。

  惠施见状,飞身挡在公孙尼前面,袖子里一把金扇被祭出,一甩手,金散张开,上印一字“名”。

  公梼生见人挡住也不退却,直接丢出一支黑色飞箭,惠施一挥手飞箭直接被打落在地。

  接着一支,两支,三支几十支飞箭同时被发射出来,形成尖锥状,直扑过来。

  惠施眉头紧皱,要见着飞箭就要扎了过来,也不知惠施如何动作,嘴里喊了三个字:“合c同c异”。这三字虚空化作三个古文字型,一层一层叠在一起,金光闪烁,恍然成盾。

  噔噔噔

  只听见撞击声此起彼伏,飞箭在金盾上面都已经打出金色火花,却没有让惠施移动哪怕一点点距离。

  “名家,合同异!”公梼生之前听说过名家此类法术,名家现在主要为两个支流,一流为合同异,一流为离间白。

  合同异善于防守,稳如金钟c金盾。离间白善意进攻,利如金矛,锋如快刀。

  惠施呵呵笑道:“阴阳家,阴剑流,果然够狠!”

  “还有更狠的呢!”公梼生一旋身,直接飞起几丈高,口中念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出自《道德经》第四十二章)

  以公梼生为中心,只见他双手猛然张开,身边凭空多了几十支泛着白光的黑色飞箭,直接围了他一圈。当他再一振臂一呼的时候,几十支箭瞬间分身,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似乎无穷无尽,黑剑铺满了整片天空。

  月光稀碎,从满天箭幕的缝隙中穿过,到最后一丝月光都穿透不过来,天一片漆黑,只有箭幕上的淡淡白光。

  “这是”公孙尼在旁边暗道了一声,这一幕在许多年前,自己的同门荀况被杀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满天飞箭,黑色箭体,外范白光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似一阵狂风暴雨打在了他的身上,而我公孙尼,却是被他用身体护着,捡回了一条命

  “原来偷袭荀况的人是你!”公孙尼手指天空中的公梼生,怒不可遏。

  “你说那儒家荀子?是我,你又能怎么样?”公梼生明摆着就是挑衅,公孙尼叫了声小龙:“去屋里把我琴拿出来。”

  小龙转身飞快的跑进屋子里拿出一把古琴,还没递给公孙尼,公孙尼就一把抢了过去,盘腿在地,古琴置于身前,双手抚琴。

  “礼节民心,乐和民声,政以行之,刑以防之。礼c乐c刑c政,四达而不悖。”(出自《乐记》)

  公孙尼虽已显老态龙钟,但指法娴熟轻快,毫无老态。琴音抑扬,如若金戈铁马一往无前,又若飞流直下气势恢宏,又若浩瀚宇宙,无边无际。

  公梼生也不在意,在他心中儒家之道,都是迂腐之流,荀况还不是死于自己的阴箭流之下。但是公梼生哪知,荀况在那前一天为救同门公孙尼内力耗损,强硬的顶了公梼生的那一击。

  惠施在一旁,也没怠慢,铁扇起雾,空中念念有词:

  “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出自《庄子天下篇》后人称〈惠施十事〉)

  惠施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带出一道金光,金光所到之处皆围着三人。

  公孙尼抚琴,惠施起舞,虽不比高山流水那样能流传后世,为人所记载。但这是两大门派的第一次绝妙的合作。

  公梼生见两人毫无畏惧,反而欲起势抵挡,心中更起狂妄,公梼生双手一合,天下无数飞箭汇聚成锥,朝着三人砸了下去,周边尘土扬起,遮天闭月。

  公孙尼对此也有察觉,上次阴箭流落得是箭雨,今天成锥落下,想必威力聚集一点,势必强悍。

  公孙尼便也不迟疑,抚琴速度更快。天空中黑白相见的巨大尖锥,在满天尘土之中,仿若剥开轻纱一般简单,势不可挡,朝着三人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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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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