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梦境碎片
“对对，我们是需要一个计划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想先听一下你的想法，兰克，”太平落说道，“这里聪明人不多，你绝对算一个，而且，我有九成的把握认定你是南锡来的，所以，我需要确定你的真实身份才能跟你共享这一计划。”
“你太抬举我了，太平，”兰克摇摇头，“我是南锡出身不假，但没资格当间谍。我只是一个到处混饭吃的穷苦的打工者，要说我想不想推翻弗里德里希家族，我当然想，但这不是为了南锡吉尔莫家族，相反，我希望他们也灭亡，我只是单纯仇恨这些贵族们而已。”
“很好的回答，”太平落说道，“这样话就很容易说通了。灭亡贵族不是简单的劫富济贫就能实现的，仓库里的财物共享只是说给工人们听的，我有一个更深层次的目标，我认为你可能知道。你听说过梦境碎片吗。”
兰克眼里显出惊异的神色，他的身份存疑，但是这表情不是假的，连他这样的身份都对此表示惊讶，“梦境碎片！真有那种东西？！”
“嗯。从古至今，不断有人宣称，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看见过不可思议的景象，一串连续的景象中，突然‘缺失’了一块，露出一个巨大的虚无缥缈的黑洞。这种黑洞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景物到这里就中断了，直到跨过‘缺失’的这一块，那边的景色才又重新接上。”
“仿佛神在创造世界的时候正在玩拼图，而‘黑洞’就是丢掉的那块拼图。”
“没错，就给人这种感觉。对此，有一派的解释认为，我们生活的世界处在某一个人的梦境当中，这一梦境极其精细，显示此人的造梦能力应该是登峰造极的，在上一层世界应该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是，人无完人，神也有打瞌睡的时候，更何况这是他的梦境，正常的梦境本来就会出现断断续续，随意拼接和失去一部分信息的时候，因此我们这个世界往往出现常理难以解释的现象，比如丢失一部分时空，导致‘黑洞’的出现。这就是梦境碎片。”
“这是梦境派的解释，其他派别或宗教还有其他解释的，”兰克接道，“你是梦境派的信徒吗？”
“我不是，直到我亲眼看到山顶的黑洞，并看到它被安装上缺失的那块‘拼图’！”
“什么？你不但见过缺失的黑洞，还见过它被补上的瞬间？”
“是的，那个场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来自一个昼半球的小国——黎国，我还有两个同乡的挚友——太长赋和太宰初，稷国侵略我们的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参军，在一处山前的平原迎击稷国军队，这是一条山谷的出口处。我们早早摆开阵势，看到稷国的军队慢慢逼近，突然，我们发现头上的烈日仿佛突然暗淡了一些，回头望去，竟发现我们这边的山头上仿佛突然被人‘抠’去一块，露出一片虚无的黑洞！”
“梦境碎片！”兰克惊道，“难道有人撕裂了梦境，‘抠’下我们世界的一块‘拼图’吗？”
“更可怕的是，他换上去另一块‘拼图’！”
“另一块‘拼图’？”兰克不由得面露惊恐的神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头顶的黑洞确实是事先没有，突然出现的。当黑洞出现时，黎国的军队开始骚动起来，这怪异的东西就在我们背后的山上，可以说正当我们头顶！那时我们三个处在侧翼靠前的位置，本来准备向前冲锋包围他们的，只见对方阵前出现一个全未戎装的人，他穿着衣带飘飘的白色长袍，袍子上绘着红色四脚蛇的纹样。”
“四脚蛇？！”兰克心里一惊。
“嗯，只见那人竟展开一幅卷轴一样的东西，口中念念有词。本来我们已经决定不管头顶的异样，开始冲锋了，可是随着那人展开卷轴，不断低语，我军阵列背后山顶上的消失的碎片，竟被另一种东西填补上了，那不是山石，竟是一片水域！”
“一片水域？！什么意思？”兰克瞪大了眼睛，没法想象山顶出现一片水域的意思。
“仿佛有人拿走山顶那块‘拼图’，却把河道中心那块‘拼图’安到这里来了。从阵列里向那里望去，仿佛我们大家都处在河底，向上望着河面。在山石和草木之间，突兀地出现一块水域。下一秒，汹涌的河水从那里喷薄而出，顷刻间席卷而下！黎国军队瞬间被水冲得丢盔卸甲，站立不住。继而，稷国军队发起进攻，那不是战争，只是一场屠杀。”
听了太平落的描述，兰克感到高耸的大厅更加空旷，风吹得他脊背发凉。这到底是什么招式，梦境碎片不应该是自然形成的吗，难道可以被人利用和更改吗？
如果我们大家都生活在神创造的梦境里，那难道不是只有神才能失误产生梦境碎片，也只有神才能修补自己梦中的碎片吗？
我们作为梦中人，能完成这种神才能做到的神迹吗？
“后来怎么样了？”兰克问道。
“我们三人处在水流的相反方向，虽然被淹了，但没有被激流冲散，我们这一侧翼重新组织起来，且战且退，沿山谷退回黎国，但不久，稷国大军将至，黎国国军奉国书而降。我们这些人不愿做亡国的奴隶，就分别逃了出来，临走时，我们三人约定寻找梦境碎片，以期将恶劣的世界碎片放入稷国国都的中心，一举捣毁他们的老巢，报这血海深仇。”
“原来是这样，”兰克感叹道，听了太平落的讲述，他仿佛亲历了那场国破家亡的战斗，“那你后来回去过战场吗？”
“我逃难时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路过过当时的战场，那山上的水流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山下竟已汇聚出一个水潭，复有水流流出，最终流向木兰河。我怀疑，这一块碎片很可能就来自于木兰河河底的一部分，河中可能突然出现山体的一部分，水流就不断从那里灌入，从这边的山上流出。”
“时空交错了”兰克感叹道，“这真是奇迹，的确，如果不是梦境，现实是不会有这种断断续续的情况的。或许，这世界自然形成了梦境碎片，有些人获得了利用它的能力，可是，这和你现在提它有什么关系？”
太平落抬起头来看着兰克。
“我怀疑弗里德里希家族持有梦境碎片，或者知道产生梦境‘缺失’的地点。”
太平落一字一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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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回答，”太平落说道，“这样话就很容易说通了。灭亡贵族不是简单的劫富济贫就能实现的，仓库里的财物共享只是说给工人们听的，我有一个更深层次的目标，我认为你可能知道。你听说过梦境碎片吗。”
兰克眼里显出惊异的神色，他的身份存疑，但是这表情不是假的，连他这样的身份都对此表示惊讶，“梦境碎片！真有那种东西？！”
“嗯。从古至今，不断有人宣称，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看见过不可思议的景象，一串连续的景象中，突然‘缺失’了一块，露出一个巨大的虚无缥缈的黑洞。这种黑洞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景物到这里就中断了，直到跨过‘缺失’的这一块，那边的景色才又重新接上。”
“仿佛神在创造世界的时候正在玩拼图，而‘黑洞’就是丢掉的那块拼图。”
“没错，就给人这种感觉。对此，有一派的解释认为，我们生活的世界处在某一个人的梦境当中，这一梦境极其精细，显示此人的造梦能力应该是登峰造极的，在上一层世界应该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是，人无完人，神也有打瞌睡的时候，更何况这是他的梦境，正常的梦境本来就会出现断断续续，随意拼接和失去一部分信息的时候，因此我们这个世界往往出现常理难以解释的现象，比如丢失一部分时空，导致‘黑洞’的出现。这就是梦境碎片。”
“这是梦境派的解释，其他派别或宗教还有其他解释的，”兰克接道，“你是梦境派的信徒吗？”
“我不是，直到我亲眼看到山顶的黑洞，并看到它被安装上缺失的那块‘拼图’！”
“什么？你不但见过缺失的黑洞，还见过它被补上的瞬间？”
“是的，那个场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来自一个昼半球的小国——黎国，我还有两个同乡的挚友——太长赋和太宰初，稷国侵略我们的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参军，在一处山前的平原迎击稷国军队，这是一条山谷的出口处。我们早早摆开阵势，看到稷国的军队慢慢逼近，突然，我们发现头上的烈日仿佛突然暗淡了一些，回头望去，竟发现我们这边的山头上仿佛突然被人‘抠’去一块，露出一片虚无的黑洞！”
“梦境碎片！”兰克惊道，“难道有人撕裂了梦境，‘抠’下我们世界的一块‘拼图’吗？”
“更可怕的是，他换上去另一块‘拼图’！”
“另一块‘拼图’？”兰克不由得面露惊恐的神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头顶的黑洞确实是事先没有，突然出现的。当黑洞出现时，黎国的军队开始骚动起来，这怪异的东西就在我们背后的山上，可以说正当我们头顶！那时我们三个处在侧翼靠前的位置，本来准备向前冲锋包围他们的，只见对方阵前出现一个全未戎装的人，他穿着衣带飘飘的白色长袍，袍子上绘着红色四脚蛇的纹样。”
“四脚蛇？！”兰克心里一惊。
“嗯，只见那人竟展开一幅卷轴一样的东西，口中念念有词。本来我们已经决定不管头顶的异样，开始冲锋了，可是随着那人展开卷轴，不断低语，我军阵列背后山顶上的消失的碎片，竟被另一种东西填补上了，那不是山石，竟是一片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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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怎么样了？”兰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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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兰克感叹道，听了太平落的讲述，他仿佛亲历了那场国破家亡的战斗，“那你后来回去过战场吗？”
“我逃难时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路过过当时的战场，那山上的水流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山下竟已汇聚出一个水潭，复有水流流出，最终流向木兰河。我怀疑，这一块碎片很可能就来自于木兰河河底的一部分，河中可能突然出现山体的一部分，水流就不断从那里灌入，从这边的山上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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