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祭典·思/Chap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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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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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法尔特的山门，爱德华正亲迎聖姬驾临。圣法尔特山，实则是一座海湾小岛，查理曼城堡便囊括了这整个岛域。而所谓山门，在面向大陆的北侧，是一个立于浅滩c虚制的框门，潮涨驶船而入c潮落沿堤而行，形式上即是城堡唯一的迎宾大门。此时南雨还未进入丰水季，细长的沙堤如金色的地毯，聖姬乘着马车缓缓而来。
“真是稀奇，你竟会在此等候妾身。”聖姬下了马车，没想到来迎接自己的竟然是爱德华。她扬了扬手，示意送她来的随从们在此放下她c离去等候便可。
爱德华缓缓上前，满面欣然对她笑道：“毕竟‘音姬’这名讳是嘉沙取的，你与她又情意深，我来相迎，想必她也会高兴。倒是你，难得来次大陆，竟愿再为这等俗事分神？”
“你若真心相迎，怎会无半个仪仗，孤身一人立此吹风？多半又是宿醉醒酒罢了！若非因为先帝嘉沙和音姬姐姐，妾身也不愿亲劳至此，听你醉酒胡言。”聖姬支起半个腰，挪过去与他向港口同行，鞋跟踩在沙地甚是难受。
“嘎哈哈！聖姬丫头还是这般嘴上不饶人。”
又见她有些踉跄难行，爱德华皱皱眉：“真是麻烦。”
说罢他弯了弯腰，一把端起聖姬，径自向前走去。
“喂！”聖姬一惊，又气又羞——自己早就不是个丫头片子了。但见随从走远，方圆几里至港口亦无半人c只船，便也罢了，就这么坐在他臂上由他托着前行。爱德华雄厚的肩臂与她纤美的身姿形成鲜明对比，另一只手中的大屈刀支着沉稳的步伐，随进退的浪花，有力地发出铿锵的声音。
“你还是老样子我行我素。见你依旧雄风不减，妾身便替音姬姐姐放心了。”聖姬跷起腿，双臂交叉摆起架势。
“嘎哈哈！但愿你下次来的时候，我还能扛着你走段沙堤吧。”
聖姬听出他言语中的唏嘘之意，有些不悦，转而揍他的头，假意怒言道：“你可是在咒言妾身变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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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的氛围变得热切起来，除了仪仗c臣子，还有居住此地的民众。在来时途径的南雨其他城镇，已是张灯结彩c热闹非凡，而城堡内更是钧天广乐c琴歌酒赋c载歌载舞。聖姬早已下地，在一片热烈的气氛中，被请进圣法尔特山中心王域的鲸宫海神殿。
“想喝些什么？”爱德华探问，又似别有用心。
聖姬往宾座上一靠，想了一会儿说道：“白酒。”
爱德华难掩喜色，立刻招呼侍仆：“去拿两大缸东樱白！”
随后，送酒来的是菲利普，却只有一缸。
爱德华眉头一皱，怒气飞出了眉梢，眼见要爆发。
“前日您兴致高，白酒给大家挥霍完了，东樱白也暂且就剩这一缸。既然聖姬爱喝，我看还是给她好了，恐怕这一缸也不够她的。”
爱德华居然信了，只好作罢。菲利普一言，便缓了这海啸的腾腾浪涛。聖姬看着别处，只在一旁暗笑。
“这我可不高兴了。”
闻声而来的，是蓝发及腰的靓丽少女，虽有些风尘仆仆，却仍然气质高贵c娇俏可人。
“茜茜！”菲利普有些异于往常地兴奋，转身相迎。
蓝发少女没有着急回应他，而是先行礼问安道：“爱德华陛下安好；女帝陛下别来无恙。”
“伊莎贝拉也亭亭玉立c是个大美人了。”聖姬笑赞。
“贝拉怎能与聖姬陛下媲美？”她又恭谨地行了个礼，才凑到聖姬身旁偷偷地低声笑语，“我从西沙带了好多黑朗姆和葡萄酒，还有尼德兰金，才不会不够呢。”
爱德华见到她也甚是喜悦，可又有些不满道：“为何菲利普没有去接你？方才连个通报也没有！”
“您别生气，是我让他们别通传的，想给您个惊喜。”她又坏坏一笑，嘟囔道，“至于菲利普我想他大概是太忙给忘了吧。”
菲利普惊慌地抓了抓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无从解释，只好一摊手苦笑道：“父王，您可不能怪我。贝拉每次都这样没个准信，这南雨的王城宫殿她想来就来c想去就去，她任性妄为惯了您又不是不知。”
“贝拉不过是一直把爱德华陛下和音姬王后当父母看待，便有些得意忘形了。如若贝拉太过冒犯，陛下千万别怪贝拉还稚气。”
伊莎贝拉说完，又转过头鼓起嘴，轻声对菲利普说道，“怎么？这里不是我半个家吗？谁有意见？”
菲利普无奈摇摇头，道：“身为王子都管不了你，老爷子又放任你，谁还敢有意见？”
“嘎哈哈！贝拉丫头也确实长大了，萨尔曼把你培养得像模像样了！只是不要像聖姬那般专悍啊，可嫁不出去。”
聖姬不知想起谁，脸忽地一红，瞪了爱德华一眼：“你是想让妾身把你库里的酒都喝完么？”
伊莎贝拉噗嗤笑道：“您说笑了。喜欢聖姬陛下的人，天下可不要太多。‘第一美人’，只有不想嫁，哪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聖姬品了口白酒，故意喝得很香，悠哉说道：“只是在他看来，妾身这‘天下第一美’，定是不如音姬姐姐的‘天上第一美’。”
爱德华幽幽叹道：“‘天上’毕竟是‘天上’，或许因此才不该留在这浊世吧。”
几人顿时陷入沉默，直至爱德华又开了口。
“最近，万泉宫的玫瑰园开始收新花了，带些回去吧。”
“真的么？太好了！谢谢爱德华伯父！”伊莎贝拉可喜欢微光维西利亚，音姬王后那悉心浇灌的玫瑰园，似乎就像用心治理的一个国家。她一欢喜，便扔了规矩礼仪，像个孩子似的跑到了爱德华跟前。
聖姬托起下巴看着旁桌的鲜花，感慨道：“今日刚好十年了吧，南雨全国上下c大街小巷都饰满了微光维西利亚，盛况空前。”
“不过是个悲伤的日子，弄得像个庆典，根本不值得纪念！”
“这说明大家都爱戴c想念王后嘛。”伊莎贝拉在爱德华身旁温暖一笑，化解他的悲意。
“不过，我也时常觉得她不在，有些事情很烦恼啊。比如说喝酒的问题，嘎哈哈哈！”爱德华轻叹后一阵大笑。
“啊！对了！”伊莎贝拉恍然大悟般直起了身说道，“就是这个事！——我一开始说给您的惊喜。开心过头差点给忘了！”
她又笑嘻嘻抱起爱德华的手臂，蹲下身悄悄笑语：“我从西沙带了新制的好酒，是用一种沙漠植物为您特酿的。据说口感醇厚c但不伤身，甚至对您旧疾有些好处，我想卡雷莎阿姨应该放心了。而且，爱德华伯父就不用老是被菲利普管手管脚了！”
爱德华听闻，大喜过望：“嘎哈哈哈哈！那还真是期待！不过，就见你一人至此，难道萨尔曼老糊涂了c竟放心让你孤身带着盛礼行装穿越沙漠？”
“啊，我忘了。”伊莎贝拉有些不好意思，“巴德将军还在路上呢，随后就到。我因为怕迟了所以半途骑风驰流星来的，否则我一个人昨日就到了。果然常途至此，两日半还是有些勉强啊。此刻估计巴德将军也快到都兰鸢了，我想爱德华伯父今晚应该就能品尝到了。”
“嘎哈哈，好！到时我也和这老顽童叙叙旧c畅饮一番！”
“你啊，还是这么迷糊。”菲利普叹口气，笑话她。伊莎贝拉抬起下巴，偷偷朝他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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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正聊得欢愉，一股杀气袭来。
聖姬刚转头，这股杀气已冲向了爱德华c与他手上的大刀迸出了火花。被爱德华挡在身后的伊莎贝拉着实吓了一跳，定神一看——竟是安德烈！聖姬站起了身，亦不明就里。
“嘁，还以为你现在会分心。”
“年纪轻轻，这么着急干什么？身体不要了吗？”
“我岂能安心待伤养好再来杀你？——受死吧！”
安德烈跳开，又刺一击。爱德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摆臂将他甩出了身后的窗外，漂亮的花窗碎了一地。安德烈从树丛里踉跄起身，沉默着愤然离去。
伊莎贝拉百思不解。多年来南雨c北冰两国王室从不直接来往，两王不和世人皆知，而大战刚过，安德烈又为何在此？
“午宴已备，不如先移步沧澜殿吧。”菲利普缓解了尴尬，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笑着传令侍仆为众人领路。
“可是”伊莎贝拉心有顾忌，回头张望。
“你别管了，这里交给我。”菲利普按着她的肩，整个身子拦下了她的视线。
催促众人离去，菲利普才看着一地的斑斓无奈地轻叹：“母后还很喜欢这块玻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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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法尔特的山门，爱德华正亲迎聖姬驾临。圣法尔特山，实则是一座海湾小岛，查理曼城堡便囊括了这整个岛域。而所谓山门，在面向大陆的北侧，是一个立于浅滩c虚制的框门，潮涨驶船而入c潮落沿堤而行，形式上即是城堡唯一的迎宾大门。此时南雨还未进入丰水季，细长的沙堤如金色的地毯，聖姬乘着马车缓缓而来。
“真是稀奇，你竟会在此等候妾身。”聖姬下了马车，没想到来迎接自己的竟然是爱德华。她扬了扬手，示意送她来的随从们在此放下她c离去等候便可。
爱德华缓缓上前，满面欣然对她笑道：“毕竟‘音姬’这名讳是嘉沙取的，你与她又情意深，我来相迎，想必她也会高兴。倒是你，难得来次大陆，竟愿再为这等俗事分神？”
“你若真心相迎，怎会无半个仪仗，孤身一人立此吹风？多半又是宿醉醒酒罢了！若非因为先帝嘉沙和音姬姐姐，妾身也不愿亲劳至此，听你醉酒胡言。”聖姬支起半个腰，挪过去与他向港口同行，鞋跟踩在沙地甚是难受。
“嘎哈哈！聖姬丫头还是这般嘴上不饶人。”
又见她有些踉跄难行，爱德华皱皱眉：“真是麻烦。”
说罢他弯了弯腰，一把端起聖姬，径自向前走去。
“喂！”聖姬一惊，又气又羞——自己早就不是个丫头片子了。但见随从走远，方圆几里至港口亦无半人c只船，便也罢了，就这么坐在他臂上由他托着前行。爱德华雄厚的肩臂与她纤美的身姿形成鲜明对比，另一只手中的大屈刀支着沉稳的步伐，随进退的浪花，有力地发出铿锵的声音。
“你还是老样子我行我素。见你依旧雄风不减，妾身便替音姬姐姐放心了。”聖姬跷起腿，双臂交叉摆起架势。
“嘎哈哈！但愿你下次来的时候，我还能扛着你走段沙堤吧。”
聖姬听出他言语中的唏嘘之意，有些不悦，转而揍他的头，假意怒言道：“你可是在咒言妾身变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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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难掩喜色，立刻招呼侍仆：“去拿两大缸东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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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眉头一皱，怒气飞出了眉梢，眼见要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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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哈哈，好！到时我也和这老顽童叙叙旧c畅饮一番！”
“你啊，还是这么迷糊。”菲利普叹口气，笑话她。伊莎贝拉抬起下巴，偷偷朝他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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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姬刚转头，这股杀气已冲向了爱德华c与他手上的大刀迸出了火花。被爱德华挡在身后的伊莎贝拉着实吓了一跳，定神一看——竟是安德烈！聖姬站起了身，亦不明就里。
“嘁，还以为你现在会分心。”
“年纪轻轻，这么着急干什么？身体不要了吗？”
“我岂能安心待伤养好再来杀你？——受死吧！”
安德烈跳开，又刺一击。爱德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摆臂将他甩出了身后的窗外，漂亮的花窗碎了一地。安德烈从树丛里踉跄起身，沉默着愤然离去。
伊莎贝拉百思不解。多年来南雨c北冰两国王室从不直接来往，两王不和世人皆知，而大战刚过，安德烈又为何在此？
“午宴已备，不如先移步沧澜殿吧。”菲利普缓解了尴尬，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笑着传令侍仆为众人领路。
“可是”伊莎贝拉心有顾忌，回头张望。
“你别管了，这里交给我。”菲利普按着她的肩，整个身子拦下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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