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千里草:司马(7)
(123456789)(123456789)什么都没有发生。123456789123456789
时间在平平淡淡中流逝,自然的日落月升,宵夜掩盖了尘华,冷寂覆没了喧嚣。不过这偌大的洛阳城现在却也没有多少喧嚣值得覆盖也就是了。
白日里司马一家的覆灭顺利得难以置信,从第一个人头削落,期间经历了磕头求饶,经历了刚阿不屈,直到最后一人的木然受死,都没有出现什么刑场救人,刀下留情的戏码。连四周的百姓也没有往常的那起哄声音,一切都结束得平平淡淡。
实际上也不可能有什么意外,凉州军又怎么会允许意外的发生?说到底这只不过是凉州军震慑诸方势力的手段而已,出了意外的话还怎么震慑人心?唯一让在场的众人寒了一下心胆的事不过是李儒的心狠手辣。
京中对于与司马家的处刑不过只是一个开始,凉州军已经遣人去往河内,务必要使司马家彻底毁灭。这对于众多世家是一个难以想象的事情,对于世家而言,在发展的过程中没落并消失不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情,原本以为司马家也将面临着这个问题。可是却没想到凉州军这般不留余地,这种激烈的作法一度让众世家感到了威胁,可是众人仔细想想之后却发现,似乎无法反抗凉州军这样的“残暴”。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更得装孙子了。这是众世家在司马家的人头崩卷了三口钢刀刀刃之后得出的结论。
凉州军震慑众人的目的倒是很好地起到了效果。虽然只要凉州军露出一丝破绽,或许这些安分的绵羊就会露出狼吻,可是同样的,只要凉州军毫无破绽,绵羊就只是绵羊了。而李儒有这个自信不露出会被这些人抓住的破绽。
“但是,那位殿下最后也没有准备什么后手么”
李儒揉了揉脑袋,看着刑场上在夜色中变得不甚明显的血迹说道。凉州军是事情结束后走的最晚的,而现在刑场之上只有些许官差搬运着身首分离的司马家的尸体。百姓和其他势力早就散走,李儒轻轻的话语在这样的环境中倒显得阴气森森。
“大概是没有吧?”
贾诩接上了话。他倒是知道李儒为了防备刘辩残余势力可能的反扑早就在刑场周围作了万全的布置,原来是准备将可能的残党一网打尽来着。
“那样的话,你贾文和就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了吧。”
李儒没有看向贾诩,却是望着刑场中地上四散开的白色囚衣的身影淡淡地说道。手掌生杀大权,一言定一族生死的权利并没有让李儒飘飘然,看着司马家的陨落,这位一手策划了今日之事的凉州毒士比起畅快,倒是有一种伤感。
虽然李儒并不相信玄学之论,可是若是统治建立在鲜血之上总是让人有些不安稳的。李儒原本是希望用更柔和的方式来拉拢京中各方的,只是若是司马家揭了凉州军逆鳞仍旧活得滋润的话,那就难免让其他人生出别样的心思了。123456789123456789
“在下的表情?”贾诩的声音充满了讶异:“在下的表情和这有什么关系?”
“贾文和”李儒顿了一顿,突然回过了头,脸上带着一种肯定的淡然:“汝和那位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哈?”贾诩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仿佛听见一个笑话一般轻哼一声:“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军师大人这也太能扯了吧?不才贾文和不是一直处于您的监视之下么?”
贾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语气,而李儒也没有因为这嘲讽而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贾诩,而贾诩也直视着李儒的眼睛,带着他惯常的“以诚待人”的目光。
“倒也是,看来某这几天确实有些累了,尽想些奇怪的事情”
李儒最终转过了头,叹出了一口疲惫。而李儒回过头却并没有看见贾诩延迟到自己转头后才一瞬间失色的脸:
“某决定了。”
“军师大人决定什么了?”贾诩的声音听不出变化,可是脸上仍没有从失色中回转。
“果然”李儒轻移目光,视线落在那处楼顶:楼间有灯火闪烁,想来那位殿下也应该返回了吧。
“还是死掉的弘农王让人安心些啊”
贾诩的脸色定格在了失色的那一瞬。
“嗯啊~~~”刘辩深深地伸了个懒腰,这轻浮的姿势把皇家颜面丢得一干二净,倒像是平常人家中那没教养的孩子一般。不过位于万世永昌楼中最里间的房屋,这里作为刘辩的寝室倒是少有的没有凉州军把守的地方——凉州军仔细检查过这房间没有暗道之类的东西,而且就在薄薄的一扇门外便是凉州军护卫,对于刘辩来说是难得的放松之所。
若是司马朗在侧的话,想必会出言训斥抑或说提醒刘辩这样不庄重的行为的吧。可是那熟悉的声音却是不可能再响起了。生命总是消失得如此轻易,甚至让人有些来不及感慨的感觉。即使是刘辩,在看着那一颗熟悉的人头就那么静静地跌在地上的时候,也止不住怔了一怔。
不过也有人似乎毫无感慨。
刘辩坐于榻上,看着随侍在身旁的司马懿。后者脸上既没有畅快,也没有愣然,只是紧锁着眉头,仿佛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刘辩也有些想不通司马懿这表情,如果仇视司马家的话,仇人尽丧想必会是畅快的;如果没有那种盖过血亲的仇恨,家族被灭,一人独存想必也会是有种茫然的。
无论哪种都不会是这样冷静的表情,冷静到刘辩都有些心生寒意了。123456789
“有什么感想么?”所以刘辩开了口,他也十分好奇现在的司马懿在想些什么。123456789
“没什么。”似乎因为被打断思考,所以司马懿脸上倒是浮现了一丝不满,不过仍旧回答着刘辩的话:“该死之人受死,理所当然,何来感叹?”
“喔,是么。”刘辩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他实在感到有些奇怪:没有人遇见了这样的大变仍旧毫无起伏,可是这司马懿并不是城府深到不可测之人,可是何以脸上如此淡然?
“比起司马家覆灭这样的事,我更在意的是汝和那人究竟在谋算些什么?今次司马家覆灭,汝竟然没有一点动作!这便是你和那人所谓的‘为了司马家’?”司马懿嘲讽地笑道:“某倒想看看汝和那人接下来打算怎么走?莫不是向凉州军投降不成?可是也要凉州军肯收才行吧!”
刘辩撑着脑袋的手离了几许,他突然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
“呐,司马懿”被直接叫了名字,司马懿脸上的怒意更重,因此并没有回话,只是挑了挑眉毛示意自己听着呢。不过刘辩倒也没有在意司马懿的无礼,而是重新将脑袋放在撑着的手臂上,轻轻说道:“司马朗,死了哦。”
“哈?说什么傻话,某又不是瞎子,自然看见那人的人头滚落在地,沾满血泥的样子想必是喜洁的那人特别讨厌的吧。”司马懿有些莫名其妙1,不知道刘辩在说些什么:“比起这个,汝也应该知道自身的处境变得越发危险了吧?那人既然舍得司马家必然是因为汝还有翻盘的手段,那人究竟在盘算些什”
“司马朗,死了。”刘辩重复了一遍。
烛火闪闪,刘辩的目光如剑。
“都说某知道”
“不会再说话了。”
“废话”
“也不会再思考。”
“这不是当然的”
“更不会再说教。”
“”
“自然也不会下棋。”
“”
“不会食五谷,饮风露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闭嘴”
“所以也不会口口声声挂着司马家了吧。”
“闭嘴”
“嘛,最重要的是,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汝面前了呢,司马懿!”
“闭!!唔——”
司马懿瞪着眼睛,话却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想必任何人嘴里塞进了一支手都是发不了声的。在司马懿失控的吼出声之前,刘辩霍然起身,将手伸进了狼吻之中。
【滴答】
司马懿脸颊抽搐着,侧脸露出的牙齿有些尖长,仿佛狼齿。而在司马懿的嘴角,鲜血汇聚成红。当嘴中突入异物的时候,司马懿下意识地咬了下去,鲜血在嘴里炸开,可是司马懿眼前那人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
夜风摇摆着烛焰,扭动的火焰印在刘辩眼中,仿佛有一种光彩从刘辩眼中折射而出,可是却没有感情,倒显得有些残忍,一如刘辩现在的语气。
“不会再活过来,这就是死。”
刘辩抽出了手,挥手一甩,在地上甩出一串拉长的红色点迹。鲜血随着刘辩的脚步,一直滴到了榻上。
“我当然知道”
司马懿的手摸上了嘴角,刘辩伸手插进司马懿嘴里时裂了嘴角,摸上去倒有些火辣辣的疼。擦了擦拇指上沾上的血迹,司马懿恨恨地低声说道。
“但是汝话中,却仿佛司马老师没死的样子呢。”刘辩一摆衣袍,重归榻上,看着司马朗的表情没有带上往日的面具,而卸下了面具后,自然就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了:“怎么了,接受不了司马老师的死?”
连带着问题也有些直抵人心了。
“您说笑了。”司马懿用衣袖擦着嘴角,可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刘辩:“那人也是司马家中人,司马家人死不足惜,我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是么。”刘辩轻笑一声,明显不信的语气让司马懿心中不爽:“但是汝可是连称呼都变了。这难道不是心神受震的证明么。”
司马懿一滞,却是默默不言,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
“汝非愚人,应该明白的吧。司马老师和司马家人是有些不一样的。”
“呵,一丘之貉。就算是出淤泥之白莲也是久入鲍肆之市,也就那样了。”司马懿在刘辩的直视下移开了目光。
“那么,孤有几个问题可以问一下么”看着司马懿的动作,刘辩不置可否,依然是那淡然到毫无感情的语气:“为什么汝会活着?”
“只是因为一群笨蛋的自大而已,仿佛圈养动物一样想要汲取智慧罢了。”司马懿的声音中带着几许嘲讽。
“是么?还真没看出来原来汝是生下来便是张口能言,知尽万事的人物呢,难不成是白泽转世不成?”
“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司马懿明白刘辩的话,因此捏紧了拳头。
“既然能够影响司马家的意向,那么孤想汝自然能够明白:在汝呱呱坠地后有机会牙牙学语的恩人,不,应该说是亲人,是谁吧?”
“”司马懿自然是明白的,时不时会听到这样的言论“为什么大少爷要留下那个祸种啊”这样的言论。在前来“隐舍”垂询的那些人的口中,在蔑视的话语之后,也不乏对于那位“大少爷”的埋怨。
“嘛,孤也只是稍稍有些疑问罢了。司马老师并没有和孤提起过汝之事,而且这个问题显然也不是该孤心的事。”迎上司马懿的眼神,刘辩的语气平淡单调却又有些深入人心:“最后再说一次吧:司马老师,已经死了。”
刘辩挥了挥手,示意司马懿退下。
“我明白。”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刘辩的话,还是在答应刘辩的手势,司马懿淡淡应了一句,转过了身。
“对了,从老师嘴里倒是听过这么一个字。”在司马懿手搭在门上之时,刘辩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轻轻说道。
“字?”司马懿没有回头,平淡的声音从嘴中泄出。
“仲达”刘辩的声音从司马懿身后传来:“伯者为长,其下为仲。但是孤记得,司马家没有人是这个字,对吧?不过也许是老家里有人叫这个字也说不定,汝认为呢?”
“”
司马懿默默地拂住了左胸,衣襟内有一封婚书,一封没有记载在族谱之上,由司马朗一人承办的婚书。
“呼~~~~~”看着司马懿拉上了房门,沉默地退了出去。刘辩眼睛却是闪了闪,那副冰冻的表情解了开来。仿佛卸下面具后的一张冷漠的脸,其实也只是面具的一种罢了:“这样就行了吧。真是,简直就像是个向着兄长撒娇玩儿的孩子呢。不过一般的兄弟之间不会玩这样危险的游戏吧。可是司马懿将这当成了一个游戏,而您却当成了一个陷阱呢,司马老师。”
刘辩静静地犹自滴着血的手,时间流逝着静默,直到红烛流尽了泪,房间重回黑暗之时,才响起刘辩幽幽的叹息:
“承师之恩,能为您做些什么的话,孤也很是乐意。只是果然物以类聚么,您和孤都不是一个好兄长呢”
薄雾透着晨曦,在司马家伏诛后的第二天早上,凉州军余威仍然震慑洛阳的时候。新任太尉府前,却是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说是奇怪,是因为这人穿着武将打扮,可是太尉府门前护卫认得这可不是凉州军的装束,而在这洛阳城中虽不是没有一些手掌兵权的人与董卓示好,可是这人只带着一个不像是侍从的文人,而身边再无他人,既没有扈从捧着礼盒在侧,这人身上也没有阿谀奉承的意思,倒是有些无可奈何,不能不来的感觉。
这却有些独树一帜了。
“咳咳,那什么”曹在那门卫狐疑的目光下轻咳了两声,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了戏志才一眼,却只见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不由在心中苦笑一声,手上却是施了一礼后,对那太尉府的兵丁说道:“劳烦这位兵哥儿通报太尉一声,下官典军校尉曹孟德有一宝刀相献,万望接见。”
ps:阿列,为什么越来越晚了怎么写都不知道怎么把司马朗之死写得震撼些,于是干脆跳过了,希望不会太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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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看来某这几天确实有些累了,尽想些奇怪的事情”
李儒最终转过了头,叹出了一口疲惫。而李儒回过头却并没有看见贾诩延迟到自己转头后才一瞬间失色的脸:
“某决定了。”
“军师大人决定什么了?”贾诩的声音听不出变化,可是脸上仍没有从失色中回转。
“果然”李儒轻移目光,视线落在那处楼顶:楼间有灯火闪烁,想来那位殿下也应该返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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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坐于榻上,看着随侍在身旁的司马懿。后者脸上既没有畅快,也没有愣然,只是紧锁着眉头,仿佛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刘辩也有些想不通司马懿这表情,如果仇视司马家的话,仇人尽丧想必会是畅快的;如果没有那种盖过血亲的仇恨,家族被灭,一人独存想必也会是有种茫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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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司马懿”被直接叫了名字,司马懿脸上的怒意更重,因此并没有回话,只是挑了挑眉毛示意自己听着呢。不过刘辩倒也没有在意司马懿的无礼,而是重新将脑袋放在撑着的手臂上,轻轻说道:“司马朗,死了哦。”
“哈?说什么傻话,某又不是瞎子,自然看见那人的人头滚落在地,沾满血泥的样子想必是喜洁的那人特别讨厌的吧。”司马懿有些莫名其妙1,不知道刘辩在说些什么:“比起这个,汝也应该知道自身的处境变得越发危险了吧?那人既然舍得司马家必然是因为汝还有翻盘的手段,那人究竟在盘算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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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某知道”
“不会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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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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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不会下棋。”
“”
“不会食五谷,饮风露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闭嘴”
“所以也不会口口声声挂着司马家了吧。”
“闭嘴”
“嘛,最重要的是,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汝面前了呢,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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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摇摆着烛焰,扭动的火焰印在刘辩眼中,仿佛有一种光彩从刘辩眼中折射而出,可是却没有感情,倒显得有些残忍,一如刘辩现在的语气。
“不会再活过来,这就是死。”
刘辩抽出了手,挥手一甩,在地上甩出一串拉长的红色点迹。鲜血随着刘辩的脚步,一直滴到了榻上。
“我当然知道”
司马懿的手摸上了嘴角,刘辩伸手插进司马懿嘴里时裂了嘴角,摸上去倒有些火辣辣的疼。擦了擦拇指上沾上的血迹,司马懿恨恨地低声说道。
“但是汝话中,却仿佛司马老师没死的样子呢。”刘辩一摆衣袍,重归榻上,看着司马朗的表情没有带上往日的面具,而卸下了面具后,自然就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了:“怎么了,接受不了司马老师的死?”
连带着问题也有些直抵人心了。
“您说笑了。”司马懿用衣袖擦着嘴角,可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刘辩:“那人也是司马家中人,司马家人死不足惜,我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是么。”刘辩轻笑一声,明显不信的语气让司马懿心中不爽:“但是汝可是连称呼都变了。这难道不是心神受震的证明么。”
司马懿一滞,却是默默不言,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
“汝非愚人,应该明白的吧。司马老师和司马家人是有些不一样的。”
“呵,一丘之貉。就算是出淤泥之白莲也是久入鲍肆之市,也就那样了。”司马懿在刘辩的直视下移开了目光。
“那么,孤有几个问题可以问一下么”看着司马懿的动作,刘辩不置可否,依然是那淡然到毫无感情的语气:“为什么汝会活着?”
“只是因为一群笨蛋的自大而已,仿佛圈养动物一样想要汲取智慧罢了。”司马懿的声音中带着几许嘲讽。
“是么?还真没看出来原来汝是生下来便是张口能言,知尽万事的人物呢,难不成是白泽转世不成?”
“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司马懿明白刘辩的话,因此捏紧了拳头。
“既然能够影响司马家的意向,那么孤想汝自然能够明白:在汝呱呱坠地后有机会牙牙学语的恩人,不,应该说是亲人,是谁吧?”
“”司马懿自然是明白的,时不时会听到这样的言论“为什么大少爷要留下那个祸种啊”这样的言论。在前来“隐舍”垂询的那些人的口中,在蔑视的话语之后,也不乏对于那位“大少爷”的埋怨。
“嘛,孤也只是稍稍有些疑问罢了。司马老师并没有和孤提起过汝之事,而且这个问题显然也不是该孤心的事。”迎上司马懿的眼神,刘辩的语气平淡单调却又有些深入人心:“最后再说一次吧:司马老师,已经死了。”
刘辩挥了挥手,示意司马懿退下。
“我明白。”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刘辩的话,还是在答应刘辩的手势,司马懿淡淡应了一句,转过了身。
“对了,从老师嘴里倒是听过这么一个字。”在司马懿手搭在门上之时,刘辩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轻轻说道。
“字?”司马懿没有回头,平淡的声音从嘴中泄出。
“仲达”刘辩的声音从司马懿身后传来:“伯者为长,其下为仲。但是孤记得,司马家没有人是这个字,对吧?不过也许是老家里有人叫这个字也说不定,汝认为呢?”
“”
司马懿默默地拂住了左胸,衣襟内有一封婚书,一封没有记载在族谱之上,由司马朗一人承办的婚书。
“呼~~~~~”看着司马懿拉上了房门,沉默地退了出去。刘辩眼睛却是闪了闪,那副冰冻的表情解了开来。仿佛卸下面具后的一张冷漠的脸,其实也只是面具的一种罢了:“这样就行了吧。真是,简直就像是个向着兄长撒娇玩儿的孩子呢。不过一般的兄弟之间不会玩这样危险的游戏吧。可是司马懿将这当成了一个游戏,而您却当成了一个陷阱呢,司马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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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透着晨曦,在司马家伏诛后的第二天早上,凉州军余威仍然震慑洛阳的时候。新任太尉府前,却是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说是奇怪,是因为这人穿着武将打扮,可是太尉府门前护卫认得这可不是凉州军的装束,而在这洛阳城中虽不是没有一些手掌兵权的人与董卓示好,可是这人只带着一个不像是侍从的文人,而身边再无他人,既没有扈从捧着礼盒在侧,这人身上也没有阿谀奉承的意思,倒是有些无可奈何,不能不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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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什么”曹在那门卫狐疑的目光下轻咳了两声,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了戏志才一眼,却只见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不由在心中苦笑一声,手上却是施了一礼后,对那太尉府的兵丁说道:“劳烦这位兵哥儿通报太尉一声,下官典军校尉曹孟德有一宝刀相献,万望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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