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8章 开到荼縻花事了
狼野回到边关,便信守承诺,与欣凝的牌位拜了堂。 一日,京城传来密旨,要狼野带五千兵士偷袭鞑靼大营。 狼野接到圣旨后深感蹊跷,便不欲前往。 副将张忠见狼野迟疑,赶忙力劝道:“听闻皇上已收到密报,说鞑靼可汗鬼力赤欲带十五万大军犯边。末将揣测,圣上是要咱们先发制人。” 他见狼野仍心有疑虑,遂又力劝道:“皇命不可违。” 狼野思虑再三,终奉旨带兵前往,直逼鞑靼大营。又命副将张忠留守,以备与鞑靼正面对峙。 谁料,狼野一出关,便中了鞑靼军队的埋伏。 狼野深知中了计,便欲带兵返回关内。怎奈敌军甚多,狼野一方寡不敌众,五千兵士瞬间覆灭。 鞑靼的军队将狼野团团围住。领头的木拓欣喜不已,他坐在马上,遥遥对着狼野,招降道:“骁勇大将军,如今的形式,你已是插翅难飞。若你肯归降于我鞑靼,我定会保你一世荣华。” 狼野端坐在黑马之上,手执长戟,盯着他,厉声喝道:“你休想!我狼野生是大明子民。死,亦要葬在我大明的土地上。闲话少言!你们有何招数,尽管使出来。我狼野到底不信,你们能够困的住我!”他说着,便朝着围军冲了过去。 一阵厮杀过后,狼野终于杀出了重围。他策马一路狂奔,直返回至边关城墙脚下。狼野仰起头,见副将张忠正高高站在城墙上,俯视着他。 张忠已俨然换了一副嘴脸,高傲的昂着头。 “将军回来了!快开城门!”关内众兵士见狼野归来,欣喜不已,对着张忠大喊。 张忠置若罔闻,只肃然道:“皇上有旨,骁勇将军若不是得胜而归,便不得开门相迎。” 众兵士闻言,气愤不已!他们齐声吆喝着:“开门!开门!”强逼着他下令打开大门。 张忠见势,赶忙命人斩杀了守门之人。又命人死死守住了关门。 张忠见众兵士愤愤不已,不由手里攥紧圣旨,大喝道:“圣旨在此,谁敢抗旨不遵?” 众兵士闻言,个个心急如焚,却又一筹莫展。争吵间,鞑靼的追兵已追至城墙下。他们再次将狼野团团围住。 狼野逼视着众敌军,丝毫不惧! 木拓再次招降,狼野誓死不从。 一个时辰过后,狼野单枪匹马斩杀了数千敌军。他满身是血,依旧握紧了手里的长戟,直逼围在四下的敌军。 鞑靼兵士见他如此骁勇,个个胆战心惊,无人敢轻易上前。 僵持间,托琪忽从后方翻身下马冲了出来。她哭嚎着奔向狼野,她站在他的马前,力劝道:“狼野!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你难道看不出,今日之事大有蹊跷吗?我方大军会设下埋伏,是事先得了消息的。是你们大明皇帝算计了你,是他要你死。” 狼野闻言,恍然大悟! 自下了圣旨的那一刻起,朱棣便已决心要定了他这条性命。如今,他终于走到了穷途末路。既如此,他今日便是必死无疑了。 死有何惧?狼野从不畏惧死亡。只是,若他死了,谁来保全轻颦?假若轻颦得知他的死讯,她还肯独活吗? 狼野担忧着,暗自祈祷着。他不能让她知道,他只求能够悄悄的c安安静静的死去。万万不要扰了她的安宁日子。 这样想着,狼野不由一松手,放下了那柄滴血的长戟。 “狼野!”托琪向前跑了几步,与他遥遥相对。哭求道:“我求你,归降我们吧!若你肯归降,我托琪此生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随你想怎样,我只要你活着。” 狼野望着她,并不言语。 木拓端坐在马上,道:“骁勇将军,你是我小妹的心上之人,若你肯归降,我木拓便亲自为你们操办婚事。你们大明皇帝厌弃你,我们却不一样。我们定会让你在我们鞑靼的土地上,风风光光的活着,活得扬眉吐气。”他拉满弓,对准狼野,冷冷道:“若你不肯归降,便休怪我下手无情! 狼野闻言,不由长叹了一声。须臾,他张开双臂,大笑道:“来吧!” 见他如此,托琪哭瘫在地上。 木拓无奈,只得遗憾的拉紧了弓箭。 托琪伏在地上,苦求她哥哥饶了狼野的性命。又以自身性命相要挟,求他哥哥放过狼野。 木拓与托琪毕竟手足情深,他见托琪伤心,不忍伤了妹妹,便只得调转马头,带着大军而去了。 关内的众将士见状,个个欢喜不已。正欲开门将狼野迎进来时,忽见一行身着飞鱼服c手执绣春刀的锦衣卫火速前来。 就在众人慌促跪拜c不解何故之时,那一行锦衣卫已然发动了手中之弩。他们站在城墙上,对准狼野的胸口,瞬间,万箭齐发! 狼野未及缓过神色,便已身中数箭,懵然仰面倒下了。 他躺在血泊里,仰面看着城墙上,锦衣卫的飞鱼服随风遥遥飘摇。 狼野只隐约闻听见锦衣卫的声音,若有似无一般,自城墙上传到了他的耳中。 “骁勇将军已然阵亡。传皇上口谕,骁勇将军浴血杀敌c战死沙场,乃是大明的良将c社稷之功臣。望诸位将士日后,能够以骁勇将军自勉,竭一己之力,精忠报国c保卫边关安宁。” 那声音,在狼野的耳畔变得飘渺虚无起来。他颤抖着伸出手,自怀中摸出了那方丝帕。 狼野看着那块血染的帕子,两条鱼儿依旧相互依偎着。他对着帕子,含笑道:“来世,等我!” 他躺在血泊里,恍惚间,仿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只蝴蝶,在他眼前飞过,越飞越远。他伸出手想去抓它,它却早已飞远。狼野张大眼睛望着那只蝴蝶,嘴里喃喃道:“来世,等我!” 下雪了!可眼下并非是下雪的时节。将士们大为惊异!他们站在城墙上,俯瞰关内关外,茫茫大地一片雪白,让人只觉茫然又空旷。 轻颦醒过来时,已是三日后。 长乐宫一切如旧。 朱棣守在床榻旁,凌雪跪在地上,芷青伺候在床侧。 “娘娘醒了!”芷青见轻颦睁开了眼,不由惊喜道。 朱棣闻言,赶忙俯下身子,柔声问道:“你终于醒了!你已整整昏睡了三日,到底把朕吓坏了!可有哪里不舒服?”他说着,便又转头对孙德全道:“快传胡太医。” “姐姐总算是醒了。”跪在地上的凌雪柔声道:“妹妹特来向您请罪。” 轻颦并不看他们,只直着眼睛,愣愣的瞪着上方。 凌雪偷偷用眼打量着轻颦的神情,见她呆若木鸡一般,不由窃喜不已。却佯装出一副悲悯之态,滴泪请罪道:“小皇子聪明可爱,妹妹却未能看顾好他。如今千言万语都已是枉然。妹妹自知罪孽深重,只求一死,望姐姐成全。” 朱棣闻言,不由悲从中来。叹气道:“当初,因那毒妇作梗,央儿自出生时身子便弱。磕磕绊绊的,倒也陪伴了卿贵妃一些时日,终还是去了。” 他转过头,看着凌雪,道:“你如今怀着身孕,已在这潮地上跪了三日了,也算抵过了你的照顾不周之罪。生死有命!卿贵妃是明事理的人,此事说到底,也怪不上你。你亦无需再自责了,只管安心养好胎,为朕再添个皇子,以宽慰朕的失子之痛吧。” 说话间,胡太医已进来为轻颦搭过了脉。他回禀道:“回皇上,卿贵妃脉象平稳,已无性命之忧。” 朱棣又问道:“她已三日滴水未进。可否吃些东西?” 胡太医垂首道:“卿贵妃气弱体虚,需慢慢调养才可进食。近日,贵妃娘娘只可进少许清汤。即便要补身子,也要等到日后,再慢慢进补。不可操之过急。” 朱棣点头向芷青道:“扶你们娘娘起来,朕喂她喝些水。” 芷青闻言,遂扶起轻颦。又扯过来一个绣花靠垫,垫在轻颦身后。她见轻颦如枯木一般,一言不发,便担忧道:“皇上您看,娘娘怎么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啊?” 朱棣闻言,不由凑近细瞧。只见轻颦眼窝深陷,嘴唇干白,双眼无神。她只直愣愣的望着前方,如行尸走肉一般。 “轻颦。”朱棣轻声唤着她。 “娘娘。”芷青也急切的喊着。 任他们如何喊叫c摇晃,轻颦都丝毫没有反应。 “娘娘,你倒是说句话呀,娘娘。”芷青垂下泪来,哀求道:“奴婢知道,娘娘心里难受。可娘娘难受,也要哭出声儿来啊。这样憋在心里,如何是好啊?”芷青一面哭,一面把轻颦拢在怀里,宽慰着。 许久,轻颦忽的扯破喉咙大嚎了起来。 “我的孩子!”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那哭声震天动地,令闻者不禁为之动容c潸然泪下。 朱棣见她如此,亦难受不已,不由暗自垂下泪来。 凌雪一面窃喜,一面假意劝道:“小皇子已然辞世,姐姐再如何哭也是无益,倒不如放宽心的好。” 正此时,孙德忽然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宫里的田永康来报,说皇后娘娘不大好,请皇上速去坤宁宫。” 朱棣闻言,不由心乱如麻。他眼见着轻颦如此,怎会放心离开?可他又深知皇后病重,不得不去。便详细叮嘱了一番,又径直去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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