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月黑风高夜
风华自幼在风月之地长大,他的母亲是当年秦淮河畔的第一头牌。却不料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身心都给了那人,最后更是在偷偷生下他之后不告而别,只为了不影响那人的前途。
于是,她花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开了笙楼,独自养活他。
母亲死的时候,风华尚只有十五岁,那时候的笙楼还只是个隐没在无数秦楼楚馆中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画舫。
风华曾经很难理解母亲为何愿意如此委屈自己隐姓埋名,所以自他接管笙楼之后便开始大张旗鼓的张罗。笙楼一路发展,直至今日,名动天下。
二十几年烟花柳巷,风华是个极有手段的人,交际范围也颇广。说通俗点,就是有钱有势。这样的一个人,自然见过不少类型的人,却还没有一个像梦笙这般令他上心。
第一次见到梦笙是在一年前。他穿着粗布麻衣,站在风华面前,就说了一句话:“让我进笙楼,你护我清白周全,我替你赚钱。”
当时溢满那双黑眸的是什么?平平淡淡,仿佛看透了世间万物,容不下哪怕一丝俗事。
“让我看看你可好?”风华双眸紧盯梦笙脸上的面纱,其意思不言而喻。
人人都认为他是笙楼的老板,哪怕是再清高的小倌,也得对他俯首称是。可是又有谁知道,就连他也只见过一次梦笙的真颜而已。一年前,梦笙来的时候,俊俏柔美的脸上满是沧桑。
“只不过一具皮囊而已。”梦笙眼神不变,没有拒绝的话,却让风华明白没有可能,心下不免失望却也没有再强求,反正这一年来他被拒绝也不在少数。
梦笙面纱下的脸缓缓勾起一抹苦笑,人人都想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可是只有他自己会想,如果可以,他宁可不要这样一张脸。
除了每月初一,平日里梦笙也会接客,只不过只会下下棋,弹弹琴,确不会跳舞。
生活与往常无异,使梦笙很快便忘了绸带一事,多年后想起之时,梦笙仍不知当时自己的一时大意,到底是对,还是错。
十五月儿圆,可是偏巧今晚无月,反倒黑云布满天空,正是下雨的征兆。
梦笙前几日不慎染上了风寒,大病没有,倒是几天下来,低烧始终不退,方才又强撑着陪人喝了几杯烈酒,等他回到房中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
屋内未点灯,梦笙却依旧轻车熟路地走到桌前坐下,径直为自己倒了杯茶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屋内虽黑却不安静,子时的笙楼正热闹,处处溢满莺歌燕语,却闹不到梦笙的心里。殷红的曳地长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落寞。
不知静坐了多久,窗外江风乍起,梦笙微微皱眉,起身走到大开的窗前。窗外是茫茫的江水,散布着大大小小灯火通明的画舫。
冷风使他头脑清醒了几分,梦笙伸手,本想关了窗户就寝,却突然觉得颈上传来一股热气,还来不及反应,脸上面纱已被人一把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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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花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开了笙楼,独自养活他。
母亲死的时候,风华尚只有十五岁,那时候的笙楼还只是个隐没在无数秦楼楚馆中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画舫。
风华曾经很难理解母亲为何愿意如此委屈自己隐姓埋名,所以自他接管笙楼之后便开始大张旗鼓的张罗。笙楼一路发展,直至今日,名动天下。
二十几年烟花柳巷,风华是个极有手段的人,交际范围也颇广。说通俗点,就是有钱有势。这样的一个人,自然见过不少类型的人,却还没有一个像梦笙这般令他上心。
第一次见到梦笙是在一年前。他穿着粗布麻衣,站在风华面前,就说了一句话:“让我进笙楼,你护我清白周全,我替你赚钱。”
当时溢满那双黑眸的是什么?平平淡淡,仿佛看透了世间万物,容不下哪怕一丝俗事。
“让我看看你可好?”风华双眸紧盯梦笙脸上的面纱,其意思不言而喻。
人人都认为他是笙楼的老板,哪怕是再清高的小倌,也得对他俯首称是。可是又有谁知道,就连他也只见过一次梦笙的真颜而已。一年前,梦笙来的时候,俊俏柔美的脸上满是沧桑。
“只不过一具皮囊而已。”梦笙眼神不变,没有拒绝的话,却让风华明白没有可能,心下不免失望却也没有再强求,反正这一年来他被拒绝也不在少数。
梦笙面纱下的脸缓缓勾起一抹苦笑,人人都想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可是只有他自己会想,如果可以,他宁可不要这样一张脸。
除了每月初一,平日里梦笙也会接客,只不过只会下下棋,弹弹琴,确不会跳舞。
生活与往常无异,使梦笙很快便忘了绸带一事,多年后想起之时,梦笙仍不知当时自己的一时大意,到底是对,还是错。
十五月儿圆,可是偏巧今晚无月,反倒黑云布满天空,正是下雨的征兆。
梦笙前几日不慎染上了风寒,大病没有,倒是几天下来,低烧始终不退,方才又强撑着陪人喝了几杯烈酒,等他回到房中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
屋内未点灯,梦笙却依旧轻车熟路地走到桌前坐下,径直为自己倒了杯茶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屋内虽黑却不安静,子时的笙楼正热闹,处处溢满莺歌燕语,却闹不到梦笙的心里。殷红的曳地长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落寞。
不知静坐了多久,窗外江风乍起,梦笙微微皱眉,起身走到大开的窗前。窗外是茫茫的江水,散布着大大小小灯火通明的画舫。
冷风使他头脑清醒了几分,梦笙伸手,本想关了窗户就寝,却突然觉得颈上传来一股热气,还来不及反应,脸上面纱已被人一把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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