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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风潮将起

  装潢华丽的欧式长廊,暗金色的壁纸上挂着一幅幅珍贵的图画,用纯金镶边,有鸽血红的宝石镶嵌,头顶有真正水晶制造而成的水晶灯,如繁密的枝叶或是藤蔓蜿蜒,淡金色的灯光被剔透的水晶折射到各个角落,一片辉煌。

  长廊的尽头,有一扇暗色的门静静地嵌在墙壁上,门上并无其他装饰,只有四边精心雕刻了古朴庄重的花纹,仔细看便可发现繁复细腻的纹路中隐藏着“蛇”的图腾。蛇的眼是由纹路自然勾勒而形成的,一眼看去就好像是真的蛇眼,幽幽地泛着冷光,像是将要捕捉的猎物就在眼前,看一眼就是不寒而栗。

  有一只素白的手弯曲,在门上有节奏地轻叩了几下,木门发出沉重的闷响。

  “进来。”沉稳的声调中隐隐有着一丝微急,从遥远的木门后响起。

  素白的手推开了门,雪白的曳地长裙与深红的波斯毯摩擦,发出细小的声音。

  一身的素白长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完美到无瑕的身姿,优美而雪白的颈上挂着一串大溪地黑珍珠小巧的下巴淡色的唇轻勾,露出一个温和雍容的微笑。

  站定。

  对面的老人端端正正地坐在软椅中,面庞坚毅如刀刻,鼻梁高挺,隐约可现年轻时的英挺轮廓,此刻,他的每一条皱纹都仿佛凝聚着难言的沧桑。微闭的眼皮下有一道凌厉的弧一闪而过,现当年也必定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身上的服装华贵典雅,像是20世纪4c50年代欧洲宫廷贵族的装束。

  不怒自威,仅仅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凛然而不可侵犯的气势。

  这个女子有着清秀的面孔,白皙的皮肤,然却可发现,这个女子有着4c50岁的年龄。

  如此年龄,如此容貌,如此气度。不得不让人产生一种羡慕的心情。

  老人伸出手,轻轻在桌上敲了一敲。

  阴暗的角落,有侍者走出,将一把贵妃椅小心放在女子身前。

  侍者微微弯腰,不声不响地退入了角落。

  女子欠身,优雅地坐下,一双深蓝色的瞳仿若大海一般深邃,精致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曼妙的柔和。

  “艾嫚,你还是来了。”老人随即睁开眼,他的眼睛有些浑浊,看不出本来的色彩,泛着一股幽幽的青灰色。

  “当然了。”名为艾嫚的女子拨开耳边碎发,慢慢地笑道,“德鲁伊家主找我何事?”

  “兰瑟那孩子和你家的查尔斯少爷去了同一个地方,此言可实?”

  “查尔斯因为简纳的缘故,”菲德夫人艾嫚答道,“据说也是因为你家长女安德里娅小姐在那里的缘故。”

  “哦?安德里娅也在那里?前一阵子不是在大洋洲度假来着?”德鲁伊家主,也就是欧洲历史上的一个传奇,当然还是兰瑟或是方迹的爷爷,微笑着应和。

  “她是冰玥玥,”艾嫚说,“一个同样传奇的女子,哦不,少女。费尔多您亲爱的孙子似乎对她有好感哦!”

  “这我知道,”费尔多了然地微笑,抿了一口红茶,“兰瑟正是年少的时候。谁年少的时候没一段青涩的感情?是吧艾嫚?”

  两人直呼其名,想来也是十分熟悉的。

  “就像我和米恩?”艾嫚的微笑有一丝戏谑的味道。

  费尔多摊摊手,似乎是十分无奈的样子,轻轻地笑了:“就是这样,艾嫚。现在,你是简纳的夫人,米恩,我的儿子,早就在十年前那场事故中,死去。”

  “是呢。”艾嫚垂眸,长长的睫毛抖落一片阴影。

  “噢差点忘了,”费尔多轻敲桌面,“给夫人上茶。”

  侍者从阴暗角落走出,手中银质的托盘上有一只玉石铸造镶嵌深蓝宝石的杯,杯把雕成了蛇的模样,细长的身躯盘绕,连细小的鳞片都清晰可见。

  杯中袅袅升腾着薄雾,艳艳的红色茶汤泛着波光。

  艾嫚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甘鲜醇厚,馥郁而隽永的兰花香在唇齿间弥漫。

  “祁门红茶?”艾嫚微笑。

  “不愧是菲德夫人。”费尔多也呷了一口,“这祁门红茶出自中国。”

  “而且,也只有上等的祁茶才会有如此馥郁的兰花香气,不禁让人想起中国那片历史悠久的的土地。”艾嫚说。

  “呵呵,”费尔曼起身,“我们德意志主义的国家的历史,比起他们,短的不只是一两百年啊!”

  艾嫚的笑容意味不明,瞳孔深深:“费尔多,别绕弯子了。到底什么事?”

  费尔多轻轻地抚着鬓角,银发斑斑之下,是一道长长的c狰狞的疤痕,亦或是一个永久而难以触碰的。。。 。。。记忆。

  记忆中的月色清冷,记忆中的火光冲天而起,记忆中的她笑靥如花。

  “记得30年前么?”费尔多神色怀念。

  “当然是记得了。”艾嫚将手中的红茶向身侧递出,有侍者接过。

  怎么可能忘记呢?

  “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巫族’?”

  “巫族又称马来族,习惯上也称为马来人,是居住在东南亚的比较广泛的一个民族。马来人自何处来,历史学界尚无定论。但主要有两种说法,来自中国云南或起源于马来群岛。大多信奉回教,通用南岛语系印度尼西亚语族诸语言。”一大段文字毫不费力地从她口中说出。

  但是,费尔多摇了摇头:“不,不是这个。”

  “那是?”艾嫚迟疑。

  “很久以前,唔——大概是在公元五五七年,甚至更早,中国的历史上就出现了‘巫族’。而那时,魏晋南北朝末正是极度动荡不安的时代。那个时代有一个极为出名的,名号‘战神’的男子,称——”

  “兰陵王!”

  费尔多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

  “嘛——电视剧《兰陵王》,你不会没看过吧。”

  “哦?”艾嫚微笑,“没想到费尔多您堂堂大家主也会看中国的电视剧。。。 。。。我的意思是您也有时间?”

  “这可是有关我们一个重要的话题,为此3年前我就开始收集有关那个时代的信息,任何。当然也包括电视剧咯!”

  “电视剧中兰陵王的夫人,可是‘巫族’的——”

  “天女!”异口同声。

  “电视剧中天女虽死,却也为他留了子嗣——我记得是个男孩。”艾嫚若有所思。

  “那个男孩我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倒是真的。”费尔多无奈地摊开手掌,“不过巫咸或是巫族的后嗣,还在这个世上。”

  “他是谁?!”抑或是——“她是谁?!”

  “这就跟三十年前的事情有关了。那次,我发现了‘巫族’留下的痕迹。”费尔多轻轻抚摸着拇指上的深红戒指——那象征着在整个世界呼风唤雨的权利。

  忽而,他又想起了那个匣子。

  那个深褐色的匣子中,装载着仿佛可以主宰世界的权利——同样是一枚戒指,却象征着更广阔的权力。

  名为“尼伯龙根”——权力的戒柄。

  不过,在北欧神话中,意为“死人之国”或“雾之国”。中世纪德语称住在那里的人为“nibeng”(复数“niebenn”),即生活在“雾之国”中之人。

  哦好吧又扯远了。。。 。。。

  “这也说明了,巫族也插手了那次事件。”费尔多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也是遗憾万分。

  “当时我也在场,那样的场景,毫不夸张地说——仿佛炼狱般可怖。那次的事件给我留了道疤,就在右边太阳穴上3寸,如果不是米恩及时开枪。。。 。。。后果不堪想象。”费尔多又坐下,侍者端来一碟精致的小点心。

  “那时我只有十几岁,完完全全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米恩也是,他却是比我要成熟多了。”艾嫚轻叹。

  “德鲁伊家族的未来,怎能不会如此?”费尔多微笑,眼中滑过一丝淡淡的冷光。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不立即对巫族动手?”艾嫚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

  “哦?艾嫚你知道巫族聚居地在何处?你能阻挡他们独有的巫术?”费尔多反问,“另外,那个少女,是谁?”

  “是兰瑟和安德里娅所注意的那个?”艾嫚极不适应费尔多突兀的转折,但也是回答道,“冰玥玥,冰家主。”

  “是她?”费尔多眉宇间似有一抹惊异。

  “您。。。 。。。认识她?”

  “当然,不过我记得——她原来是没有妹妹来着,怎么。。。 。。。”费尔多轻轻拧着眉。

  “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见过这孩子一面,是在爱尔兰盛会上。”艾嫚若有所思地抿了口茶,“那孩子容貌倒是绝色精致,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座冰山,清清冷冷的样子,能力超绝出众,性格冷静淡定,遇事能迅速分析因果并作出最正确的判断,以最小代价得到最大的回报。而且她也是个很冷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我看来她甚至有些残酷的味道。她绝不露半点锋芒,但也无人可以忽视她强大的气场,她的存在感很强。”

  “嗯?才见一面就分析出这么多东西?”费尔多显然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别忘了,在成为菲德夫人之前,我是fbi专员。”艾嫚的脸上似乎并无骄傲之意,“虽然职位头衔不在了,但多少年的本能是极少忘却的。”

  “话又说回来,那个巫族的后嗣,是谁?”艾嫚又问。

  “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事?!”艾嫚明显气闷。

  费尔曼却慢慢地笑了。

  笑是凉凉的,带着几分捉摸不定的诡异,青灰色的眼珠泛着冷冷的波光,又像是一潭深水般深不可测。屋顶灯光幽幽,更趁着他苍老的脸颊愈发诡秘。

  “我需要你的合作,艾嫚。”

  一一一一一一

  抱歉咯,又来晚了这次字数多了一些,算是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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