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村外来人
轰隆隆的汽车发动机声音比山里野兽的咆哮声还大，自从白灵走后，马嘴村的宁静再一次被打破，村民们就像嗅到甜食的蚂蚁从山林中被吸引了出来，陆陆续续赶往声音的来源地。
马嘴村的村民大部分生平只见过村里仅有的两台拖拉机，那还是村里买来方便运输猎物出村贩卖的集体资产，少部分到镇上见过那唯一的一辆能进县城的中巴车。至于眼前停在村委会门口坑坑洼洼篮球场上的两辆大家伙是啥车，别说见了，就连听都没听说过。大人们围着那轮胎比拖拉机大了一倍的大玩意儿指指点点，几个胆大的小孩儿光着屁股蛋 子趴到车窗前贴着玻璃使劲儿往里瞅。
村委会办公室，村长李大发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打破山村宁静的那群陌生人。马嘴村周围大山是村民们世代的粮仓，本村的人进山打猎可以，但外来人，李大发从来都不欢迎，倒不是因为马嘴村的村民小气，本村人打猎都是有规矩的，没成年的野物不打，怀孕的野物不打，春季是大部分野物的发情期也不打，而且每次打猎会有一定的数量，绝不涸泽而渔。但外来人不一样，他们不讲任何规矩，见什么打什么，有多少打多少。见到这一群村外来人，李大发第一反应就是来打猎的，要不是自持村长的身份怕给马嘴村留下个野蛮不讲理的坏名声，早就拍桌子撵人。
“只要不是进山偷猎，俺们马嘴村村民绝对会热情招待你们。”
身穿迷彩服，寸版头，大概四十岁多岁的中年男指了一圈一起来的人，笑着说道：“李村长，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体验生活拍拍风景照，顺便进山采几味中草药，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像那些盗猎的人吗？”
李大发扫了一圈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除了中年男子之外还有五个人，三个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男人身穿迷彩服，站得笔直，看起来像当过兵的人，另外还有两个坐着的女孩儿，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李大发自问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曾经还去过两次县城，但长得像这么俊的女孩儿还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是一进门就面带些许愁容的长发女孩儿，简直比电影的明星还要俊，就是另一个带着眼镜胸前挂着相机的短发女孩儿，看起来也并不比白灵长得差。李大发见过不少盗猎分子，这群人确实不像。李大发有些想不明白，这些城里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偏要跑到这穷山恶水来体验什么狗屁生活。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生活可体验。
见李大发放下了戒备心，中年男子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我们也不白麻烦你们，这里有一万块钱，算是我们的进山费。”
盯着那厚厚的一叠钱，李大发这个村里出名的财迷村长顿时眼冒金星，马上就要入秋了，村里还有不少小孩儿到现在都还光着屁股蛋子，全村还有上百个孤寡老人的冬衣没有着落，上次白灵的升学宴花费了不少，以后村里还要负责白灵的学费，处处都要用钱。心里直念叨，李志明那家伙说得对，咱们村出了个大造化之人，现在就开始时来运转了，只要对方不是盗猎分子，这笔飞来的横财要是不要，那就真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李大发没有丁点犹豫和假装的客套，一把就夺过中年男子手中的钱，生怕对方反悔。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对方好歹也是个村长，大小也是个官儿，完全没料到吃相会这么难看。戴眼镜的女孩儿嘴角一瘪，更是满脸鄙视与不屑。
李大发一改刚才的冷漠，笑呵呵的从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递给中年男子一根，中年男子笑了笑接在手中，身后的几个男人瞥了一眼李大发手里皱巴巴的烟，嫌弃的没有接，李大发没有因为对方的怠慢感到丝毫不满，反而心里偷乐，‘不要更好，老子还节约两根烟’。
中年男子点上烟，深吸一口，没有对劣质烟草感到任何不适：“李村长，这山里的路我们都不熟，你看能不能给我们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给我们当向导。”
李大发哈哈一笑，“这没问题，即使你不说，俺也会给你们找个向导，要不我还真担心你们进去了就出不来。”
当李大发叫人把陆山民叫来的时候，中年男子脸色显得不是那么好看，身后的三个男子更是显得有些愤怒，就连两个女孩儿也皱起了眉头。
一身山民常见的藏青色衣服，一双打着补丁的胶鞋，看起来身材有些消瘦，约莫也就二十岁，身后跟着一只黄色土狗。
中年男人眉头微皱，这次自己保护的人可是跺跺脚连京城都会抖三抖的大家族千金小姐，哪怕就是她那位同行的同学所在的家族在东海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要是少了一根毫毛，别说以后还能不能在江湖上立足，就连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这一路走来越临近大山，脑袋里那根弦绷得越紧。自古以来文人墨客不吝笔墨赞美大山的秀丽与壮阔，现在都市的人对大山的印象也多半是停留在风景旖旎的旅游胜地，但在越南丛林中打过越战的中年男子对大山的认识却更加深刻，毒蛇猛兽不算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叫不出名字却吃人不吐骨头的虫子，当年好些战友就是被那些虫子吃得干干净净，不过这也不算最可怕，最可怕是那些深山里的瘴气，不但能毒死人，还能让人完全迷失方向，在一些大山深处，一些奇怪的地理条件之下，就连指南针都不管用，更有甚者无线电和卫星定位系统都完全没有信号。马嘴村周围号称十万大山，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此刻见到李大发敷衍了事的介绍一个二十岁的山野少年，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
李大发好歹也是一村之长，平常没少在镇里跟政府的官员和其他村子的人打交道，见一群人脸色不好，赶紧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别看他年纪还小，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我们村第一猎人，十岁就开始进山打猎，这周围的大山，熟悉得就跟回家的路一样，前两年他还独自一人在深山里猎杀了一头成年熊瞎子，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外边的村民。”
中年男子再次仔细打量站在面前的年轻人，面对自己的直视，少年没有其他山野村民的畏惧和躲闪，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眼神，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你独自猎杀过一头黑熊？”
少年平静的点了点头，身后大黄狗汪汪的叫了两声，好像是在确定确实如此。
中年男子眼中忽然凶光乍现，拳头夹着呼呼拳风猛的打到陆山民胸口。
“砰”，少年没有躲闪，硬扛了对方一拳，脚下只是后退了半步，连哼都没哼一声。
中年男子收回拳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一拳虽然没出全力，但至少也使出了五六分力道。男子想不明白，自己不说是在东海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但至少也是少有敌手，自己这一拳的劲道有多大，自己心里最明白，一个山野普通少年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抗击打能力，简直匪夷所思。
陆山民知道对方是试探自己的实力，倒也并没有生气。
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淡淡道：“好吧，就是你。”
身后的一位男子担忧的说道：“天哥，这么个小屁孩儿，不靠谱吧”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李大发见事情敲定，笑着拍了拍陆山民的肩头，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山民啊，你一定要安全的把他们带回来，这是政治任务，听明白了吗？”
陆山民点了点头：“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李大发哈哈一笑，翘起大拇指，：“有骨气，长脸。”
中年男子从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陆山民，：“这里是五千块钱，等你安全带我们回来，我再给你另外一半。”
陆山民只是瞟了一眼中年男子手里厚厚的一叠钱，要是在以前，兴许会毫不犹豫立刻收下，现在白灵已经不需要了，山里人一年到头又花不了几个钱，对中年男子手里的钱也就没有了那么大的兴趣。
“你先收着吧，等我把你们安全带回来的时候一并给我吧。”
带眼镜挂相机的女孩儿看了看陆山民，又看了看李大发，心想‘穷山沟里的村民也有不爱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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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进山偷猎，俺们马嘴村村民绝对会热情招待你们。”
身穿迷彩服，寸版头，大概四十岁多岁的中年男指了一圈一起来的人，笑着说道：“李村长，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体验生活拍拍风景照，顺便进山采几味中草药，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像那些盗猎的人吗？”
李大发扫了一圈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除了中年男子之外还有五个人，三个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男人身穿迷彩服，站得笔直，看起来像当过兵的人，另外还有两个坐着的女孩儿，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李大发自问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曾经还去过两次县城，但长得像这么俊的女孩儿还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是一进门就面带些许愁容的长发女孩儿，简直比电影的明星还要俊，就是另一个带着眼镜胸前挂着相机的短发女孩儿，看起来也并不比白灵长得差。李大发见过不少盗猎分子，这群人确实不像。李大发有些想不明白，这些城里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偏要跑到这穷山恶水来体验什么狗屁生活。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生活可体验。
见李大发放下了戒备心，中年男子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我们也不白麻烦你们，这里有一万块钱，算是我们的进山费。”
盯着那厚厚的一叠钱，李大发这个村里出名的财迷村长顿时眼冒金星，马上就要入秋了，村里还有不少小孩儿到现在都还光着屁股蛋子，全村还有上百个孤寡老人的冬衣没有着落，上次白灵的升学宴花费了不少，以后村里还要负责白灵的学费，处处都要用钱。心里直念叨，李志明那家伙说得对，咱们村出了个大造化之人，现在就开始时来运转了，只要对方不是盗猎分子，这笔飞来的横财要是不要，那就真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李大发没有丁点犹豫和假装的客套，一把就夺过中年男子手中的钱，生怕对方反悔。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对方好歹也是个村长，大小也是个官儿，完全没料到吃相会这么难看。戴眼镜的女孩儿嘴角一瘪，更是满脸鄙视与不屑。
李大发一改刚才的冷漠，笑呵呵的从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递给中年男子一根，中年男子笑了笑接在手中，身后的几个男人瞥了一眼李大发手里皱巴巴的烟，嫌弃的没有接，李大发没有因为对方的怠慢感到丝毫不满，反而心里偷乐，‘不要更好，老子还节约两根烟’。
中年男子点上烟，深吸一口，没有对劣质烟草感到任何不适：“李村长，这山里的路我们都不熟，你看能不能给我们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给我们当向导。”
李大发哈哈一笑，“这没问题，即使你不说，俺也会给你们找个向导，要不我还真担心你们进去了就出不来。”
当李大发叫人把陆山民叫来的时候，中年男子脸色显得不是那么好看，身后的三个男子更是显得有些愤怒，就连两个女孩儿也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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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发哈哈一笑，翘起大拇指，：“有骨气，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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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民只是瞟了一眼中年男子手里厚厚的一叠钱，要是在以前，兴许会毫不犹豫立刻收下，现在白灵已经不需要了，山里人一年到头又花不了几个钱，对中年男子手里的钱也就没有了那么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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