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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5大结局

  顾南倾的些激动,傅寒羽会是小鱼儿的的亲生父亲给了他一个巨大的冲击,就算是他猜破了脑袋也不可能会猜到傅寒羽的身上去。他们是朋友,他的性格冰冷淡漠,根本就不像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短的时间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不可能的真相。苏漫是没有错,错在命运给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而苏漫想用自己去换傅寒羽的一颗肾更是让他觉得荒谬!

  这说明苏漫对于他是没有信心的,宁愿自己用这种危险的方式一个人承担了,也不愿意让他帮助她。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对于苏漫来说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就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男人,所以我才会更不想拖累你。这也是我一直拒绝你不想告诉你的原因,我不希望你搅入这趟混水里来!因为我而脏了你自己!苏漫的音量隐忍而压抑,她怕自己太大声而惊醒了熟睡的小鱼儿。

  她没有想到自己本来只是想透过顾南倾更好的接近傅寒羽,毕竟像他那样低调淡漠双尊贵的男人一般的人很难接触到他。以她的能力是靠近不了他的,所以才会走曲线救国的方法,先从顾南倾下手。

  以顾南倾的身份地位带着她出席上流社会的宴会能遇到傅寒羽的机会至少有百分之五十,只加上他们是朋友,所以能走得更近一些。明明她已经得到了这样的机会,那一次温泉之旅,只要她主动大胆,不顾一切的话,现在也许已经有了答案了。

  可是她想到自己要那么做,心里就开始不安,甚至对顾南倾产生了很大的愧疚感。她真的做不到,也无法做到。

  我不怕搅进来,只怕你不让我知道一切。顾南倾双手握住她的双臂,磁性的声音非常的低沉而温柔。

  我知道你不怕!可是我怕!苏漫倔强地眼神里都是害怕和难受,所以当时我只能想到这样的方法。

  她紧抿着唇,喉咙里苦涩的味道直往口腔里漫延,侵占了她的唇齿,苦不堪言。

  你这个方法我绝对不同意!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去牺牲自己。既然是寒羽,我会处理的。顾南倾蹙眉,厉声强调着,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他一向风流雅痞的味道差很多,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不行,既然我已经把真相告诉你了,那么你就不能撇下我一个人去。苏漫斩钉截铁道,并不想因为有了顾南倾承担一切,所以她就安然地躲在他的身后,这是我的事情,我么我一个人去办,要么一起办。

  苏漫也是很认真很严肃的,不容商量的口吻。

  顾南倾知道自己是无法阻止苏漫的,但他依旧还是想要说服她,不想她正面去迎击风雨。

  顾南倾想了想,更是放软了语气,轻拉着苏漫的手在他摩挲着:苏漫,你听我说。小鱼儿的事情,我先去和羽寒谈,如果不行,你再出面。

  苏漫没有思考半秒就摇头了:顾南倾,以你和傅寒羽的交情你都说服不了他,何况是一个陌生人的我?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主意,刚才的选择你二选一,否则我就把你踢出我的世界!

  本来就是她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他一力承担!如果说必须有一个人来做这件事情,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她。她的错自己买单。顾南倾真的是没有办法了,面对苏漫的坚持,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他也是酸了眼眶,将她圏在进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脸庞贴着他的胸膛。他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骨和单薄的双肩承受了太多的风雨寒霜。他暗暗地发誓,只要他在,他就给她温暖。

  好。我答应你。顾南倾只能点头同意。

  苏漫抿着唇,点头,含笑,却有晶莹从眼角滚落。这一夜,顾南倾没有离开,和苏漫一起陪着小鱼儿。

  第二天一早,苏漫就要飞其他城市为她此次要上映的电影路演。

  他们陪着小鱼儿吃过早餐,苏漫和小鱼儿交待着:妈妈可能要过几天才能来看你了,这段时间好好听话。

  妈妈,你去工作吧,我会乖乖的。小鱼儿表现得很坚强,把自己对母亲的不舍全压在眼底,不让苏漫看到。

  妈妈去工作了,顾叔叔来陪你。顾南倾自告奋勇。

  谢谢顾叔叔。小鱼儿今天早上看到顾南倾还在病房里,他小小的心脏就感到了温暖,小小的孩子就觉得顾南倾是好人,因为在他们单纯的世界里好与坏就是这么简单,顾叔叔,我给求你一件事情吗?

  苏漫怕小鱼儿会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便拧眉道:小鱼儿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孩子还小,你这么严肃做什么?顾南倾觉得苏漫太在意了,说了她后便对小鱼儿微笑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顾叔叔,妈妈的工作很辛苦,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饿了别忘了吃饭,冷了别忘记加衣,夜深了别睡太晚虽然钱很重要,但身体更重要。我只要妈妈好好的就好。小鱼儿看似小,嘱咐起来真的是头头是道。

  小鱼儿的一番言论直戳顾南倾,特别是苏漫的心脏的柔软之处,那里很疼,也很欢喜,猝不及防地让人眼眶酸涩,有想哭的冲动。

  苏漫忍着落泪的涩意,将小鱼儿抱在怀里,不断地亲吻着他的鬓角,很是不舍。

  她努力地稳定自己的气息和声音:妈妈是大人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你一定要乖乖听话,等妈妈回来看你。

  好,我一定乖乖听话,不让妈妈你担心的。小鱼儿笑得灿烂。

  苏漫再一次不舍地亲吻了一下小鱼儿的额角,微笑的眼睛里都泛着晶莹,抬起手来,在他俊挺的鼻梁上宠溺的刮了一下。

  88。苏漫松开了小鱼儿,是非常非常的不愿意离开。

  她深深地看了小鱼儿一眼,便狠心地扭头离开。顾南倾在离开前也冲小鱼儿挥了挥手,然后跟着苏漫离开。

  顾南倾把苏漫先送回了莱茵城,在离开前苏漫还要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再收拾一些东西。这些天她要连轴奔波很多城市做宣传的。回到了家里,苏漫先去房间里,打开了衣橱,把最下面放的行礼箱取出来。

  顾南倾接过苏漫手里的箱子对她道:我来帮你收拾吧,你去洗澡换衣服。

  苏漫狐疑地盯着他英俊的侧脸:你确定你能行?

  顾南倾出差的话,行礼肯定是他的助理帮忙收拾的,他是一个会亲自动手,而且会做这些小事的人吗?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顾南倾把能力两个字咬得很重,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颇有暧昧的味道。

  苏漫的脸也臊红了起来:我不敢。

  然后她慌乱地转身去取了自己的衣服:我先去洗澡,洗完了我再收拾。

  她的心跳真快,真的不能离顾南倾太近了,他太迷人也太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的美色报迷。苏漫抱着衣服匆忙地往自己的洗澡间跑,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她背靠着门板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来,她抬手抚着自己的心脏处。想要心跳恢复到一个平稳的状态。

  等了两分钟,她心跳平顺了这才把衣服放好,然后打开了花洒,一边脱着衣服。苏漫冲了一个澡花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然后就穿戴整个的走了出来,只是头发还是湿润的,她用毛巾擦着多余的水分。

  而顾南倾已经把该出门要准备的东西都放在了行礼箱里。他已经忙得脱下了西装的外套,还把衬衣的袖子都捋到了手肘处,露出了结实有力的小臂。他的左手手腕上还戴着百达翡丽的钻表。表盘上的一圏碎钻还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他见她出来了,倒是有些炫耀地对苏漫笑道:你看我整理得还行吧。

  苏漫走近一看,倒是还是规矩,顾南倾却用长指挑起了一套内衣,眸中笑意肆意:你看,你最贴身的我都准备了好几套,够换了吧。

  不要脸。苏漫见他拿着自己的内衣那轻佻的模样,本能地骂出来了,脸蛋也是滚烫起来。

  苏漫伸手去一把扯过他手上的内衣,却被他给牢牢扣住了手,不由她退开。她退不开,也挣不了,而他却就这么盯着她,那双桃花眸灼烫得让她呼吸都热了。他的眼神很专注,也很柔情脉脉,让她不同自主的地就沉溺其中,忘了挣扎。

  她站在原地不动了,而他却慢慢靠近,大掌扣住她的腰际,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她盯着他,仿佛要被他眼里的火焰燃烧起来。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

  她看着他就这么靠近她,俊脸在她的瞳孔里无限放大,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然后感觉到自己的唇上一热。他的吻就这样吻上来,与她缠绵在一起,她没有丝毫的拒绝,任他的长舌闯进来,任他予取予求。这一次的吻比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加猛烈而深情,恨不能将对方都吞尽自己肚了里一般拼了力气地燃烧着对方。

  他的大掌灵巧地从她衬衣后背的下摆钻了进去。他的掌心里都是苏漫肌肤的细腻,美好的触感更是刺激得他身体里的细胞在饥渴地叫嚣着。

  她的身体却在他的掌下微怔了一下,只在半秒和迟疑,她又开始热情地回吻着他,似乎是在鼓励着他。顾南倾仿佛也感觉到了她的不顾一切,她的心无杂念。可是这样的热情而主动的苏漫让他惊喜却又害怕。

  她的纠缠越来越深,而顾南倾却主动的强忍着结束了这个吻。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额头前的肌肤上都是细密的汗水。他们呼吸混浊,气息紊乱,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不想继续吗?苏漫轻垂的羽睫细密而好看。

  等平复了一些时候,他才开口,哑着声音道:我等你回来。

  他怎么会不想,他的确很想把她压倒,想要真正的拥有她,想让她的身上烙下专属于她的气息痕迹。但是他又不想在这个时候要了她。

  小鱼儿的事情还没能解决,他不能只顾着自己寻求快乐。

  其实我可以的。苏漫脸上的微笑明媚,既然我已经接受了你,那么我就不会再拒绝。

  顾南倾捧起她的脸:我可以等。我们还在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事不急,你尽早会是属于我的。

  就这么自信?苏漫好看的柳眉轻挑,也许就仅仅几天的时间我就会改变主意。

  你不会吧。顾南倾很是笃定,对她十分有信心,就像你说的你既然接受了我就不会再恋上别人。

  顾南倾,这可不一定。苏漫明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你跑不了的。顾南倾不怕,然后催着她,赶紧检查一下有没有缺什么。我已经让人买了机票。

  苏漫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弯腰去检查着行礼箱里的东西。

  的确是有些东西没有准备,她便取来放到了箱子里,然后关上。

  可以走了。苏漫拿起了墨绿色的风衣和包包。

  顾南倾拉过行礼箱,一边牵起她的手便往外走。他们出了门,然后顾南倾又把苏漫送到了机场里。

  在机场里顾南倾也是自然是大方牵着苏漫的手,两人举止亲密,这样夺目的两人出现,自然是引来了媒体记者的围观和采访。

  顾总,听说你和苏漫小姐关系亲密。今天一起牵手出现是在公开你们的关系吗?你和苏漫小姐是在恋爱吗?记者举着话筒在顾南倾的面前,不停的发问。

  而另一边的记者也同时对着苏漫发问:苏小姐,你和顾总真是在恋爱吗?你们是在高调的秀恩爱吗?

  顾南倾戴着黑色的墨镜,但也掩饰不住他唇角上扬的弧度。而苏漫却是低眸不语,她把他们关系的主动权交给了顾南倾。他承认她就点头,他三缄其口,她也视而不见。

  接着那些记者又开始道:顾总,你的绯闻女友不是沈蔷沈小姐吗?现在又和苏漫小姐一起,能解释一下你们的三角关系吗?

  苏小姐你知道顾总和沈蔷小姐的关系吗?

  刚刚说到这里,大家就看到了出现在机场的沈蔷,在助理保镖的维护下像个女王一样高傲。她戴着黑超,在看到顾南倾和苏漫牵手出现在公众场合中时,眸中是震惊。甚至是不敢相信地摘下了墨镜看个清楚。果然,他们的手是亲密的牵在一起的,十指相扣,恩爱无限。

  沈蔷没想到顾南倾会如此光明正大加嚣张地和苏漫像情侣一样出现,而她却是他们顾家替他挑选的妻子人选。他这么一出不是狠狠打脸在她脸上吗?胸口像是塞进了火种一般,疼痛而难受,像是要迸裂开来一样。

  她的脸色像是死灰般,握着墨镜的手指都泛起了白痕。她就这么看着顾南倾和苏漫走来的方向,此时对方也看到了她。顾南倾和苏漫驻足停立,与米远的沈蔷这就么遥望着。

  沈蔷掠过苏漫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厌恶和憎恨,而落在顾南倾的脸上却又换成柔光万千,柔弱而又让人怜惜的模样。

  她倔强地抿着唇,依旧微扬起下颔,不低头,不让自己头上的王冠掉落。顾南倾墨镜后面的目光却平静得出奇,甚至是一丝的涟漪都没有。也召示着她沈蔷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记者看到这样的画面,自然更是高兴,在三个当事人中总能挖出一些深层的新闻来吧。

  而全民皆注,两个绯闻女友之间相遇,都好奇会有怎样的一番撕逼大战发生,而顾南倾又是会偏向哪一方。一时人潮如水的机场就仿佛是静止了一般。

  一位记者在这低窒沉重的空气里顶着压力率先向沈蔷发问:沈小姐,做为顾总绯闻女友的你在这里看到顾总和苏小姐恩爱牵手,有什么想对顾总或者苏小姐说的?

  沈小姐,你和顾总真的只是单纯的绯闻男女朋友吗?还是苏小姐上位得到了顾总的圣心?

  沈小姐,听说顾家已经有意承认你正牌少奶奶的位置是真的吗?

  无论记者怎么发问,沈蔷也是一字不答,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她盯着顾南倾,仿佛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他的答案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她握着墨镜的手指在颤抖,内心甚至紧张如麻。

  她的确是顾家承认的媳妇,可是又能怎么办?顾南倾始终还没有点头。她就不算真的是顾家的媳妇,因为她要嫁的是顾南倾喜欢的还是喜欢倾,而不是顾家。

  顾总,你看沈小姐和苏小姐都在这里,你做为男人是不是应该主动大方点说什么才好?

  顾南倾本就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所以他很爽快的给出了答案:既然大家这么热情得想知道,那我就在这里告诉大家我和苏漫准备结婚了。至于其他方面或者细节等现在无可奉告。在此谢谢大家的关心。

  不是恋爱,而是直接爆料结婚!这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扔进了娱乐圏和上流社会。而在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都很震惊这样的消息。一个个的愣了神,包括苏漫,她都用一种不置信地目光盯着他。

  而沈蔷却在那一刻折断了手中的墨镜镜腿,名牌墨镜就这么掉落在了在上。沈蔷的失态让她在众人的面前十分的狼狈,她满眼含泪,迅速转身,就要离开。

  记者追上去,而助理和保镖都拦着他们,不让他们接近沈蔷。记者从沈蔷那里问不到消息,便从顾南倾和苏漫这边下手。

  顾总,苏小姐,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们怎么突然就想结婚了?难道是奉子成婚?

  顾南倾却神秘一笑:你到是会猜。肯定我的能力。

  众人都把目光都落在了苏漫平坦的小腹处,这让苏漫十分的不好意思。

  苏漫却拧了一下眉:你们别听他胡说。

  那苏小姐的意思是你没有怀孕?

  好了,就到这里了,我们要赶飞机。顾南倾对已经先来这里办手续的助理使了一下眼色。

  这剩下的自然是由他们负责了,而顾南倾和苏漫则顺利离开。

  顾南倾这话说了一半,真是吊人胃口。

  记者虽然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谁让他是娱乐帝国的王,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这个圏子里混是不能得罪他的。

  顾南倾送苏漫到了入口:你放心工作,我会照顾好小鱼儿的。

  嗯。苏漫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行礼箱,顾南倾,刚才你不该那么说话。

  小鱼儿尽早要曝光的,我只是先给他们打一个预防针。顾南倾有他的道理和安排,到了那边给我打个电话。

  你要等我回来再找他。可不能趁我不在就一个人跑去了。苏漫叮嘱着他。

  好。顾南倾点头。

  既然答应我了一定要说到做到,否则——苏漫抿唇一思,你可别怪我生气。

  好。顾南倾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什么都依你。只要你乖乖嫁给我。

  顾总,你好歹也是身价上亿,你刚才那就算是求婚吗?未免太简朴了。苏漫嫌弃他道,抠门!

  事发突然,下次补上。顾南倾道。

  没诚意。苏漫拉着行礼箱,然后转身就要进去。

  顾南倾拉住她,给了她一个拥抱,而她埋首在他的肩头,呼吸间都是属于他的男性荷尔蒙的浓烈味道,让人还没有离开就开始贪恋思念。

  我会想你的,记得想我。一路平安。顾南倾的声音柔软似水,带着蛊惑。

  好。苏漫低语。

  两人依依惜别,似有万千不舍。

  顾南倾也是一夜未归,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下。他也是准备先回家一趟,收拾好自己再去公司。顾南倾回到顾家时,父母都已经出去了。他上了楼,回了卧室,开始冲澡。沐浴后,他是一身的清爽舒服。

  他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出来,精硕性感的好身材是一览无余,特别是那诱人的人鱼线,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他擦着发丝的上的水珠,一边翻着手机。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房间门被人推开,顾南倾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一个身影就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一双手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顾南倾缓过神来这才看清楚来人是沈蔷!

  她不是今天飞首都参加一个电影节吗?而且她得奖的机率很高,这一次自然是去领奖的,否则也不会去了。

  顾南倾深深的拧眉,然后伸手去握住她的双肩,想要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可她却抱得死命的紧,不愿意松开半分。

  沈蔷,你不要这样好吗?他是一阵无奈,先是温声劝慰,但也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南倾,别推开我好吗?沈蔷的高傲全部都碎在他的脚下了,声音里带着可怜而无助的乞求,让我就这样抱着你,一会儿就好。

  顾南倾现在没有穿衣服,这样和沈蔷抱在一起自然是非常非常不好。

  那你先松开我,让我把衣服穿好再说行吗?顾南倾此刻只想把衣服穿上,这样亲密的举动若是让苏漫知道了,她会伤心,然后不信任他的。

  他不想他们之间才刚开始就产生了裂痕,不想他们之间有任何的误会。

  南倾沈蔷依旧没有松开他的意思。

  她自他的怀里抬起头来,那双漂亮的杏眸里都盛满了泪水:你今天在机场说要和苏漫结婚的事情是骗人的是吗?

  你错了,我是认真的,前所未有的认真。顾南倾的目光坚定,所以沈蔷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了,以后就不要再把你的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沈蔷的瞳孔晃动,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真的不能相信顾南倾最后选择苏漫。她没有自己红,没有自己的家世好,没有自己漂亮,为什么她偏偏就得到了她一直得不到的属于顾南倾的爱呢?

  她到底是哪里不好了?

  沈蔷盯着顾南倾看的羽睫颤动着,泪珠沾染在她的睫尖上,破碎的,悲情的。

  南倾,我不相信!沈蔷的唇瓣都失去了血色,痛苦的颜色就涌上了她的瞳孔,布满其中。

  她自己一边否定着,一边也摇着头,不愿意去面对现实。

  顾南倾趁机拉开与她的距离,试图将她劝清醒:沈蔷,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每一个都是真的。也许你现在难以接受,但是我相信你是聪明的女孩,你会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与你这样,不如去找一个可以给你一切或者为了你不顾一切的人。我永远都是祝福你的。

  我不要找别人,也不要你的祝福,我只要你!她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可是我要的人不是你!只是苏漫!顾南倾无情的打碎她的美梦。

  不——沈蔷她痛苦的大叫着,更是激动的说道,南倾,我不同意!顾叔和姜姨也不会答应的!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我配做顾家的媳妇,你的妻子!他们是不会同意苏漫进门的!我得不到你,你也不会得到她!

  沈蔷,你想多了。我能在机场对着所有人这么说我和苏漫的事情,自然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否则你以为呢?顾南倾轻哼了一声,我顾南倾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我敢这么做,自然会有我的考量。我的父母一定会接受苏漫的。

  我不会相信的。沈蔷也冷笑着,我既然能来这里,我自然也有我阻止你们在一起的方法!

  顾南倾桃花眸微眯,冷光闪现,尖锐刺向了沈蔷。

  你到底想做什么?顾南倾隐隐有些不安。

  他盯着沈蔷的美丽脸庞看着,想要找出什么来。也对,沈蔷宁愿不去首都拿奖也要和他争个是非可见她的决心,所以谁都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现在,他和沈蔷之间是一场战争,谁都渴望着胜利。所以不会有丝毫的松懈。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沈蔷的眼底也是冰冷一片。

  既然她得不到,那么就不要怪她不择手段。顾南倾没有再理她,然后去了更衣室,换上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西装。他出来后,沈蔷已经不在卧室里了。刚才的争执已经从耳边消散,安静得让人觉得像是暴风雨的前奏。

  他从床头上拿起了手表戴上,便从卧室离开,下楼。

  从楼梯上下来,在缓步台的时候就看到了客厅里坐着父母,还有沈蔷。

  她此刻坐在母亲姜凤的身边,母亲正在安慰着她,而他一直低垂着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脸上的煽情很悲伤。

  父亲顾知则一脸怒气,看向沈蔷,然后道:小蔷,你别哭了,这件事情我和你阿姨自然会为你做主!

  顾南倾从楼梯上下来,也听得真切。他也大概猜到沈蔷一定是向父母告状,要么就是父母知道是他和苏漫的新闻。

  他也不怕,走到了客厅里:爸妈,我去上班了。

  站住!顾知吼住一脸平静的顾南倾。

  爸,公司很忙。顾南倾提醒着父亲,你说过身为公司的总负责人,一定要以身做则,不能迟到。

  你还好意思顶嘴!顾知更是气得心中冒火,今天你必须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爸,我也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顾南倾道。

  你不想听你说。顾知想顾南倾一定是想说他和苏漫的事情,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今天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对于小蔷是不娶还是不娶?

  顾南倾的清澈的目光看顾向了沈蔷:爸,我已经和沈蔷说清楚了。我要娶的人只是苏漫。

  苏漫?就是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把你给迷成什么样了?顾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告诉你,不管你今天在机场是怎么说的,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顾家需要的媳妇只是小蔷,其他的女人休想进我顾家的大门。

  爸,是我娶老婆,自然是由我自己决定。你这样太旨人所难,我不会听从的。顾南倾明确的拒绝父母安排。

  听到这里沈蔷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就跌落脸庞,让本就看起来很悲伤的她更是痛苦无依。她咬着唇瓣,止住哭声,却依旧传来抽泣的破碎。

  姜凤看她哭成了泪人儿,也是叹气,责备着顾南倾:儿子,你能不能醒醒,你看看小蔷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苏漫了?小蔷默默地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看看她的好呢?小倾,爸和妈都喜欢小蔷,对她也是知根知底,两家也是多年好友。娶了小蔷只会是你的福气。你就听妈的劝,不要和苏漫纠缠了。

  这上流社会谁又不知道小蔷是我们顾家内定的儿媳妇,你这么一闹,你让小蔷怎么办?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的,如果你和苏漫在一起了。以后谁敢娶小蔷。小倾,别执迷不悟了好吗?

  姜凤劝慰得比较温柔和委婉,但是也表达了她的想法,当然只是会认沈蔷而不是苏漫。

  如果你现在同意娶小蔷,那么我可以原谅你在机场说的话。这件事情你也不用管,我会去处理。顾知也插了一句话。

  爸妈,你们把你们的儿子当成什么人了?我对苏漫说的话是认真的。也绝对不会在此时反悔。顾南倾觉得父母太过偏心,沈蔷是的名声就重要了,苏漫的就不重要了吗?你们也太让我失望了。今天我就告诉你们,因为除了她我谁也不会娶。

  沈蔷更是咬白了唇,心里像是塞进了隆冬的大雪般冰凉,心如死灰。看着顾家父母也无法阻止顾南倾头撞南墙,一心扑在了苏漫的身上。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我可以给沈蔷我的所有,但绝对不会是感情和婚姻。顾南倾最后说完这句,便再也没有停留地离开了顾家。

  顾知看着他的背影吼道:你若是执意要娶那个女人,你就不要回顾家,也不要认我和你妈!

  顾南倾只是顿了一下脚步,终究没有回头,快步离开了顾家。他知道前路漫漫,他和苏漫在一起一定是不好走的,父母这一关就会难很过,但他却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他们会冲破这些荆棘棘,给苏漫一条光明平坦的大路。

  顾南倾想到这里,想到苏漫,还有小鱼儿,脚步也轻快了起来,离开了顾家,前往倾星集团。一番工作下来,已经是中午了。

  他拿起手机给苏漫发一条微信

  苏漫为电影路演他并不担心,因为一切他都已经让人打理好了,吃住方面绝对不会亏待到她的。

  苏漫那边也回复得很及时

  顾南倾交待着。

  苏漫穿上外套,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顾南倾这边刚和苏漫结束了微信,蔺墨臣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顾南倾微扯了一下唇角,看来他应该是看到了新闻。今天他一早来就听到了公司里正传着他和苏漫机场的新闻。

  他接起手机,蔺墨臣那揶揄的声音就传进他的耳朵里:南,没想到你这动作还真快,机场就认爱了。

  迟早的事情。顾南倾可不认为自己只是一时冲动,你打电话不会只为了这个吧?

  顾叔和姜姨一定不会同意你和苏漫在一起吧?蔺墨臣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他们同样身在豪门,婚姻同样被长辈安排。

  在他们的眼里只有他们挑选的人选才是最好的,而他们自己挑选的人就不配。

  不愧是过来人,这你都知道。顾南倾有些无奈的轻笑着,父母是不同意,沈蔷还来凑热闹。但是我既然把话都说出来了,肯定是不会反悔的。在苏漫回来之前,我就要处理父母的事情。不能让她回来受委屈。

  蔺墨臣问:你要怎么做?

  我有一个杀手锏,保证父母同意。顾南倾得意一笑,故做神秘。

  到底是什么?说来听听。蔺墨臣有些好奇了。

  孩子。顾南倾脱口而出,语言间都透着愉悦。

  孩子?蔺墨臣一听,倒是有些被惊到了,你和苏漫她怀孕了?

  怀孕?顾南倾轻笑了一下,孩子不一定要在她的肚子里。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蔺墨臣都有些被顾南倾给绕糊涂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了再说。顾南倾顿了一下,我不肯娶沈蔷,被我爸给赶出来了,今天晚上我到你那里趁吃蹭睡。

  你少来,除了顾家你还会少了地儿睡?蔺墨臣的语气里颇有嫌弃,你别来当电灯泡了。

  我不怕你们高电压。顾南倾才不管这些,晚餐见。

  顾南倾和蔺墨臣结束了通话,不给他反驳的余地。正好这个时候庞博已经把陆忧的父母给接到了墨园。

  他们二老也许久没有看到陆忧,加上那些新闻,相必也是担心女儿的,所以蔺墨臣今天让庞博去把陆家二老接了过来。当然之前他是有打过电话过去安慰二老的。

  陆勇和李梅从车上下来,在庞博的搀扶下步上了台阶:老夫人慢点。

  李梅连连点头,对庞博这个小伙子甚是满意,当初还差点以为送庞博和陆忧在谈恋爱。

  陆勇和李梅一起进了客厅,蔺墨臣也扶着陆忧下了楼。李梅看到女儿,心里百般滋味。

  她急步上前,而陆忧也是奔向母亲,扑进她的怀抱里:妈。

  好。李梅扶着趴在自己肩上的女儿,伸手抚着她的背,小忧,让妈好好看看。

  陆忧在从李梅的怀里直起身子来,站定在母亲面前的。

  你看你都瘦了好多。李梅心疼的把手抚上女儿的脸,眼眶就染上了泪意。的确,陆忧这段时间生病又受伤的,所以清瘦了一些。

  妈,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都长胖了。陆忧拉下母亲的手握在手里,你不知道墨臣每天都让我向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而且还天天给我炖着大补汤,我都长了回来了。

  明明就是长瘦了,怎么能睁眼说瞎话说自己胖了呢?李梅责备又宠溺地瞪了她一眼,你当你妈没长眼睛吗?

  这边陆勇拉了一下李梅的衣袖:小忧现在不是挺好的。你就少说两句。

  你看你就是不心疼自己的女儿。李梅把火气往陆勇身上发。

  我哪有不疼女儿。陆勇感觉到了委屈,只是小蔺会比我们更心疼小忧,又怎么会让小忧吃亏。

  陆勇是想李梅这么说话,会让蔺墨臣难堪的。

  李梅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了蔺墨臣:那个小蔺啊,我不是说你对小忧不好,只是小忧出这事,我心里担心。但绝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我只是关心则乱你别多想。

  妈,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忧,您们怎么责备我都没有关系。蔺墨臣自知没有兑现当初对陆家父母的保证,就是照顾好陆忧,不让她受一丝的伤害。

  不不不,你已经把小忧照顾得很好了。李梅摇头否认着,有些意外是我们都不希望的,也是无法避免的。墨臣,你别多想。

  我知道。蔺墨臣邀请着一旁直站着的陆勇坐下,爸,您坐。

  好。陆勇坐下,环视着四周。

  他的心里还有丝局促不安,毕竟像墨园这么大这么奢华的森林式的别墅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一路走来再一次刷新了他对蔺墨臣的看法。这可不是一般的壕。陆忧也拉着李梅坐了下来。蔺墨臣亲自替他们泡了茶放到他们的面前。李梅和陆忧就顾着说话,陆勇就是沉默加喝茶。

  蔺墨臣见他也挺无聊的,所以就开口道:爸,这里有钓鱼的河,我陪您去钓些鱼,今天中午便麻烦你做鱼了。小忧很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鱼了,十分想念。

  不麻烦不麻烦。小忧想吃我这个做爸爸自然要做。陆勇想到自己还有这一个长处,心里很开心,那我们现在去钓鱼是吗?

  嗯。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东西了。蔺墨臣看了一眼陆忧和李梅,我们也就不打扰他们母女叙话了。

  陆勇点头,觉得蔺墨臣想得很周到,便和李梅说了一声。翁婿两人便离开了客厅,把空间和时间留给他们两人。李梅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特别是蔺墨臣高大伟岸的身影,她的内心里激起的波澜久久涌动。

  小忧,看着你和墨臣生活得这么幸福,妈就放心了。李梅更是握紧了陆忧的小,也再一次深深感觉到蔺黯淡墨臣对陆忧的在乎和对他们的尊重。

  接着李梅叹了一口气:只是你大哥就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了。娶了一个冯晶晶把好好的一个家闹得鸡犬不宁的。

  妈,大哥和大嫂现在怎么样了?陆忧也许久没有关注过大哥陆松的情况了。

  还能怎么样?准备离婚了。李梅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她只是不想一个家散了,这两天在办房子车子等财产分割的手续。办好后就会签字离婚了。

  妈,你别这样担心嘛。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哥,是大嫂陆忧也没有再深说下去,既然他们在一起已经没有幸福感了,分开也许是件好事。

  嗯,我也想通了。李梅也不想自己的儿子一直这么被冯晶晶欺负,只是你大哥这么好的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他什么都没有要。

  大哥也是不想争。陆忧知道冯晶晶那个人的个性,好强又贪慕虚荣,既然已经分了,就分得干净一些,免得再一言不和吵起来。那些身外之物大哥也不在乎,反正没有了还可以再挣回来。现在是大哥最痛苦的时候,我们应该多关心他。

  你说得对。李梅经过陆忧一番开导,心里也不那么堵了。

  没有了房子,你就让大哥回家住吧。反正我没在家里,小悦也在上学。陆忧建议着,如果小悦放假回来,就让她来这里住一两个月便是了。墨臣不会介意的。

  小悦那个丫头毛手毛脚的,我怕她会打扰到你们。李梅有些不放心。

  有我看着她呢。况且这么大的别墅,她也打扰不到我们的。陆忧安抚着母亲。

  那还是要和墨臣说一声。李梅还是赞同了。

  说话的空当,阿姨给他们添了水果。眼看到了中午,蔺墨臣和陆勇回来了。他们这出去两三个小时还是有不小的收获,钓了两条鱼。

  小忧,爸去给你做鱼吃。能为女儿做菜,陆勇心里高兴。

  陆忧道:爸,做一条就够了。余下一条你带回家,给大哥吃。

  你大哥要吃,我和妈给他买就好了。陆勇准备一起杀。

  爸,小忧说得对,买的鱼不比这钓的鱼。你听小忧的带一条回去,我们四个人吃一条鱼够了。蔺墨臣是这么主张的。

  陆忧和李梅便领了蔺墨臣的这份心意。陆勇做了红烧鱼,阿姨做了一个素菜,两个晕菜,外加一份汤。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的。陆家父母没有在墨园吃晚饭,就离开了。接着下午下班后顾南倾就直奔了墨园。蔺墨臣正陆忧从花园里散步回客厅,就遇到了顾南倾。

  让你别来了,你还来。蔺墨臣扶着陆忧,依旧是嫌弃着他的不请自来。

  顾南倾则对陆忧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陆忧,你看你家老公,火气大又小气,是不是你给憋的?

  顾总!陆忧被顾南倾这么一调戏,脸皮薄的她就忍不住脸红了,你想要在我家吃睡,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能。顾南倾笑着走向了沙发坐下。

  你说你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人至于乐成这样吗?蔺墨臣也扶着陆忧坐下,然后替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喝口水。

  我开心可不是因为被赶出了家门。顾南倾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

  那是因为把漫漫骗到手了,有成就吗?陆忧喝了一口温水说道。

  顾南倾拧起了眉:陆忧,这怎么说是骗呢?我是那种会骗人的人吗?我和苏漫那是真心实意的。

  顾总你难道不知道你骗了多少女人的芳心吗?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你不会骗人,我真是鄙视你。陆忧轻露了一个嫌弃的眼神,我看等漫漫回来,我要好好和她谈谈,要慎重考虑,婚姻不是儿戏,不能过么过于草率。

  陆忧,可没你这么拆台的。顾南倾正色道,像我这么优秀的钻石单身贵族,多少人上赶着的求着我娶,我却一心系着漫漫,还需要考虑吗?

  顾总,我该说你是太自恋还是自大?陆忧看向她。

  无论自恋还是自大都优秀的男人才有的资本。这说明漫漫眼光好。顾南倾真是一直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陆忧真是无语了,只能无奈的轻摇了两下头。沉默的蔺墨臣终于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了陆忧,他把水果刀放下,拿起水果盘里的苹果扔向顾南倾道:堵上你的嘴。

  顾南倾接住那个苹果,目光在上面溜了一圏儿,自家媳妇儿的就削了皮,我的就洗都不洗丢过来了?重色轻友。

  没把你给赶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蔺墨臣才懒得理他的抱怨,有意见的话就走,没人会拦你。

  对啊,慢走不送。陆忧也仗着蔺墨臣撑腰,所以对顾南倾也放狠话了。

  顾南倾看着夫唱妇随的两人,恨恨地用手指点了点他们,皆是无奈。

  臣少,少奶奶,顾少,开饭了。家里的佣人也是认识顾南倾的。

  顾南倾率先站了起来,然后走向了饭厅,在这里他根本不需要客气。餐桌上只的蔺墨臣,陆忧和顾南倾三人。前两者和后者对坐着,晚餐的时间里蔺墨臣都在给陆忧盛汤布菜的,那恩爱劲儿看得顾南倾心里直泛酸,狠狠在想着苏漫,如果她在自己身边吃饭的话,他也会这么替她着想。

  只是没有她在身边,眼里全是这两人秀恩爱,好像他们就是想惹他思恋起苏漫一样,故意的,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顾总,别客气,把这里当成是你家一样,多吃点哦。陆忧笑得无害。

  顾南倾冷笑一声,自顾地夹菜吃着。饭后,蔺墨臣按惯例陪着陆忧去散步,顾南倾一个人走在前面。走了一圏儿,陆忧就回房了。蔺墨臣把陆忧安置妥当后便去了书房,顾南倾正在他的书房里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的。

  顾南倾看到蔺墨臣进来,把手中的书放回了书架上,然后绕了过来:这么多天了,欧森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池亦铭这一次很狡猾,欧森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查到了一点消息。池亦铭似乎在青山区失踪了,但也不排除他已经秘密回到了这里。蔺墨臣走到了酒柜边,拿了一瓶红酒,倒上两杯,其中一杯递给了顾南倾。

  顾南倾接过来:他池亦铭还真是有本事,这样都摔不死他。欧森这一次是怎么搞的?连池亦铭的告别行踪都搞不定?他还混什么?

  欧森推测他一定是有人在帮他。以他一个人的能力是不可能做到这么滴水不漏的。蔺墨臣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目光从落地窗望向远处,如果真如欧森所说的话,只是不知道帮助池亦铭的人会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和他关系好的,要么就是有着共同目标或者利益的人。顾南倾把高脚杯凑到了自己的唇边,轻抿了一口,你觉得呢?

  嗯,有道理。蔺墨臣点头,只是池亦铭失踪这么久,池家都没有动静。

  池亦铭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池亦铭了。他一出现,第一个想要撕碎他的就是你,你觉得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和你正面硬碰硬?顾南倾背靠着书桌的边缘,一手擎着酒杯,笔直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优势优雅,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我不要他死,只要他生不如死。蔺墨臣墨眸微眯,潭底深处散发出了微险的光芒,我当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顾南倾把杯中的红酒饮尽,随手轻放在了书桌上。

  查,无论怎样都要查到他的下落。否则我们在明,他在暗,会很掣肘我们,也会让我不安,更会把陆忧时刻置于危险之间,我不能再一次让陆忧处于这样的危险里。蔺墨臣的身上漫延出的是杀人的冷气,看来只能引蛇出洞了。

  可是能让这只蛇出洞的诱饵只有陆忧。你要让陆忧去冒这个险吗?顾南倾好看的指尖在酒杯的杯缘上摩挲着。

  当然不会。他更多的是想得到陆忧,因为我的存在让他无计可施。他肯定恨我恨不得我去死,所以就算要赴险,也会是我自己,而不是让陆忧去。蔺墨臣似乎已经有了好的想法。

  臣,你要以身试险?顾南倾一惊,桃花眸抬起,精光一现。

  难道让我的女人去吗?蔺墨臣转身,目光与顾南华的相接,保护女人的安危是男人的事情。

  顾南倾自然是理解蔺墨臣的心情,也知道他是下了决心。

  如果不主动出击,我怕夜长梦多,再生事端。蔺墨臣想不能再给池亦铭休生养息的机会,他的主动一定会打破他的计划的。因为他不会想到做为明处的他会主动反击。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你不能一个人去逞强,知道了吗?顾南倾虽然对蔺墨臣很佩服,但是也不免担心。

  放心吧,我可舍不得让陆忧一个人过一辈子。蔺墨臣安抚着顾南倾,不想他太过担心,毕竟他自己和苏漫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顾南倾今天晚上就在墨园过了一夜,然后就住在了莱茵城的公寓城。在那里他也有一套房子,他想苏漫回来后,他能第一时间看到她。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父母也没有找过他,而蔺墨臣那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一样。直到这一天蔺墨臣接到了自己爷爷蔺重光亲自打来的电话。

  您有什么事吗?蔺墨臣虽然语气淡淡,但依旧尊重长辈。

  我听小诗和墨阳说你和陆忧已经搬回了墨园了,这么久了怎么都没有回家吃个饭?蔺重光先是轻问他。

  小忧生病了,回来是养病的,所以不便走动。蔺墨臣委婉回答。

  那她的身体还好吧?蔺重光倒是关切起了陆忧的身体,你要不叫褚珩或者宋院长你给小忧看看吧。

  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蔺墨臣也有些意外爷爷的关心。

  墨臣,爷爷的七十九的寿辰今年不想办,只想和你们一起热闹地吃个饭,你回家吧。蔺重光声音听起来似乎是苍老了许多,带着陆忧一起回来吧。

  蔺墨臣握紧了手里的手机,浓眉轻拧,不知道自己的爷爷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承认陆忧的节奏吗?只是上一次回到蔺家发生的事情让蔺墨臣的心里依旧留下了阴影,他可不想再发生上次的事情。

  我知道你还是为上一次的事情生气,但这一次我是真的让你们回家。爷爷老了,只想你们在身边。既然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也有你的孩子了,我就想做个太爷爷。因为上一次蔺墨臣棱模两可的话,所以让他误以为陆忧怀孕了,你就不能原谅爷爷吗?

  这画风转变太快,让蔺墨臣有些不适应。毕竟蔺重光是极力反对他和陆忧在一起,恨不得把陆忧从他的身边除去,但现在他却改改变了主意吗?

  你也不用担心小诗了,她已经和墨阳在一起了。蔺重光又透了一个消息给蔺墨臣,她和墨阳之间挺好的,她失记后更快乐了,以后也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你可以放心了。等他们结婚了,一切就成了定局,这样对大家都好。

  唐诗和蔺墨阳在一起了?蔺墨臣的确是不知道:他们在一起是多久的事情了?

  唐诗上次受伤后,墨阳一直对她关心倍至,小诗很感动,渐渐两人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蔺重光道,小诗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很快乐。我希望她一直这样下去。

  蔺墨臣微扯动了唇角,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蔺重光想他和唐诗在一起,那是因为唐诗喜欢的人是他,执意要成为他的妻子才会把唐古当嫁妆交给他,唐古集团就能依旧在他们蔺家的手上。而现在唐诗因为失忆转投了蔺墨阳的怀抱,也依旧能保住唐古的控制。

  于蔺家来说并没有损失,而唐诗现在也找到了幸福,也不用他蔺重光再头疼了。当然,他蔺墨臣是不可能因为唐古集团而向蔺家弯腰的。他甚至可以为了陆忧而脱离蔺家,放弃蔺家的一切。蔺重光是没有办法的,并不想与他这个孙子失和吧,所以现在才接受了他和陆忧在一起现实吧。这对于蔺重光来说虽然是有遗憾的,但总体来说结局是美好的。

  他也就睁一只闭一只吧。

  那我的寿辰你可以回来吗?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当了了我这个老头子的愿吧。蔺重光再一次提及了他生日的事情,你们别带礼物,人一起回来就好。爷爷就是想你们,想看看你们。蔺墨臣沉默了一会儿,能感觉到爷爷话里的那一丝的凄凉。

  这件事情我和小忧商量一下再回复您。蔺墨臣并没有马上就做了决定,因为这件事情他不能替陆忧做主,如果她不愿意去,他是不会勉强她的。

  好,你告诉她爷爷想见她。蔺重光知道如果陆忧不来的话,蔺墨臣也可能不会来。那他的希望就会落空了。

  好。蔺墨臣和蔺重光结束了通话。

  他从卧室里拿了一件羊毛的披风便下了楼,从客厅的后门穿出去就是墨园的后院。他走向坐在花园边白色秋千椅上的陆忧,轻手轻脚地把披风搭在她的肩上:这样暖和些了吧。

  嗯。陆忧把肩上的披风拉紧一些,冲他明媚一笑。

  蔺墨臣绕过秋千,坐到了陆忧的身边,与她并肩: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你说吧。陆忧逃眺着不远处的花圃,栽种着各种花朵。

  爷爷的今年七十九的大寿,让我带你回去吃饭。蔺墨臣看着她姣好的侧颜,微风轻拂过,鬓角边的一缕发丝在轻荡着。

  他伸手去把那缕发丝轻别在她莹白的耳后,指尖抚触的是她美好细腻的肌肤。陆忧觉得耳廓边有些痒,转头与他四目相对。

  如果你不想去,我会处理。蔺墨臣再加了一句。

  我去。陆忧肯定道。

  蔺重光这个做爷爷的再不好,那都是蔺墨臣的亲爷爷。虽然在婚姻上他固执地不承认她,但他是爱蔺墨臣的,这份心情她能体谅。既然蔺重光已经亲自打电话过来请吃饭,她做为晚辈怎么能不去呢?如果不去,只会让蔺墨臣没有面子,也会让人觉得她没有礼貌和教养。陆忧不想蔺墨臣为难。她能为他做的并不多,如果需要她做到的,她一定会尽她全力去做。

  我不和唐诗单独接触就好了。陆忧怕他会担心这个,而她自己也已经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不会再这么傻了。

  唐诗已经和墨阳在一起了。蔺墨臣淡淡琮了一句,然后把蔺重光告诉她的再给她说一次。

  这样挺好的。陆忧柔软的唇角拉开了笑弧,希望爱会融化掉她心里失败感情上的阴影。

  希望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蔺墨臣伸手过去,把她的细白好看的手握在了手里。

  那我要送爷爷什么生日礼物呢?陆忧也顺势把头依靠在了他的肩头上。

  他说带你去就好了,不需要礼物。蔺墨臣如实道。

  陆忧伸手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爷爷那是说客气话。你不带礼物倒是能说过去,这是你爷爷过七十九大寿,虽然不办,但我这个做孙媳妇的不能没有礼数。

  只有你的心才会这么宽,不去计较。蔺墨臣心里颇是欣慰,娶妻如此,他已无他求。

  他是老人,他这么做也是爱你,我一个做晚辈的和他计较不是倒显得我小气吗?陆忧皱了一下秀挺的算子,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说说我该送他老人家什么?

  我爷爷喜欢书画之类的。到时候找个书法大家给他写一个寿字就好了。蔺墨臣已经想好了。

  这个会不会太没有新意了?陆忧觉得这种礼物蔺重光应该收到很多吧。

  只要有心意就行了。蔺墨臣微笑着拍她的手,别多想这些事情了,回屋吧。

  没过几天就是蔺重光的寿辰,在这之前蔺墨臣都没有回他电话,给他一定肯定的答案。他坐在客厅里,有些心不在焉,又些期盼地望着门口。蔺墨阳和唐诗一起牵手从楼上下来,来到客厅里坐下。

  爷爷,在看什么昵?唐诗今天穿着一件粉色的小礼裙,长发编了一个公主发型,几缕发丝垂落在前胸,十分的漂亮优雅。

  是在等大哥大嫂吧。蔺墨阳一句话点破,爷爷,他们来吗?

  蔺重光手握着龙头的金丝楠木的拐杖,也不确定:应该会来吧。

  要不要我去请大哥大嫂来?蔺墨阳主动请缨,不想爷爷失望。

  不用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蔺重光摆手。

  唐诗则乖巧地挽住了蔺重光的手臂:爷爷放心吧,臣哥一定会来的,他那么敬重您,怎么会错过你的生日。

  但愿如此。蔺重光心里宽慰了一些,墨阳,去看看你大伯,把他请过来吧。

  嗯。蔺墨阳起身,往连着主别墅的僻静的东楼而去。

  蔺开山自从残疾后一直住在在东楼,远离这世间的纷扰和热闹,就低调喜静,这么多年他就养养鸟,种种花,就这样过来了。就连吃饭都不会到主别墅这边来,而是佣人给他送过去。蔺墨阳去请蔺开山时,他正在花房里种花。

  他听到声音后连头都没有回:利伯,把饭菜放下吧,我把这盆花种再吃。

  大伯,是我,墨阳。蔺墨阳开口道,蔺开山愣了一下后回头,是阳阳啊。你有事吗?

  大伯,今天是爷爷的寿辰,爷爷让我请您过去吃饭。蔺墨阳说明来意。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人多,这份热闹就不去凑了。蔺开山转头,继续他手里的活儿。

  大伯,今天没有外人,只有家人,大哥和大嫂也会回来,您就不想看看他们吗?蔺墨阳试图再说服他。

  蔺开山拿着花铲的手一顿,若有所思。

  他思索了几秒:那我收拾一下吧。

  对于这个儿子,蔺开山的心里有说不出的亏久和内疚。他知道自己用这一生的时光都没有办法再弥补他,更是不敢见他。上次若不是陆忧出事,他想他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是父子亲情是割不断的。纵然他和他母亲的婚姻不顺,但与孩子无关,他还是渴望能久不久地能看上他一眼,只是远远的也好。

  大伯,我帮你吧。蔺墨阳几步上前。

  不用了,我就是换件衣服。利伯会帮忙的。蔺开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把围裙给解下来。

  站在远处的利伯上前,推着蔺开山回了屋里,然后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蔺家人的基因是不错的,所以蔺开山即使已经五十左右,五官依旧和年轻时没有多大的变化,能看出他早年的英俊不凡,而现在只是多了一份岁月的痕迹而已。蔺墨阳从利伯的手里接过了轮椅,推着蔺开山往主别墅而去。他们进了客厅后,依旧只是蔺重光和唐诗两人,没有看到蔺墨臣和陆忧。

  老爷,可以开饭了。管家平伯上前通知着。

  再等一下墨臣他们吧。蔺重光的心里有些焦急。

  平伯建议道:不如我去给臣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平伯给我送点饭菜过去吧,我就先回东楼了。蔺开山见已经到了开饭的点蔺,蔺墨臣都没有出现,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相比起他对蔺墨臣是想见不敢见的心情,他的确是不想见自己的父亲,他无法原谅自己父亲当年的所做所为,所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出现在他父亲的生日会上,若不是今天要想见自己的儿子,他定是不会来的。既然蔺墨臣不来,他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

  开山!蔺重光叫住已经控制轮椅转身的长子,再等等吧,墨臣会来的,陆忧也会来的。

  蔺开山并没有停留,自己控制自己的轮椅便往前。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前来报告,语气里也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激动:老爷,臣少和少奶奶来了。

  真的吗?蔺重光都从沙发内起身了,目光远望着客厅的入口。

  客厅的入口一双人影渐渐走近而清晰,果然是蔺墨臣和陆忧。蔺墨臣今天是一件很浅的粉色衬衣,外面套上的是酒红色的西装。看起来喜色了不少,更应了今天蔺重光的生辰之喜。他身材修长,配上那张倾城风华的俊颜,是个女人都无法抵挡住他所散发出的强烈魅力。

  陆忧则穿了一件双肩的修身边身裙,剪裁大方,简洁干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舒服。红色更是衬得她肤白赛雪,晶莹细腻。今天的她更像是一朵怒放的红色玫瑰,娇艳而夺目。她和蔺墨臣站在一起,是绝配。蔺墨臣和陆忧走近,看到了蔺开山。

  蔺开山因为能看到儿子也有些激动,眼眶微微温润,双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暗自握紧。

  陆忧对蔺开山微笑道:爸。

  上次蔺开山替她解围时已经当众承认了她这个儿媳妇,她心里感激万分。再一次见到自然是尊敬有加。

  蔺开山听到陆忧这一声爸,他的心肝儿都有些微颤。

  好好好。蔺开山连说了几声好,看起来来十分的高兴。

  陆忧见蔺墨臣却怔在原地,不动不说,便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蔺墨臣接收到她的暗示,微转首看着她。然后又把目光落在了父亲的脸上,才从喉咙深处蹦出一声:爸。虽然这声称呼有些轻,但他听清楚了,心湖更是激荡不已。

  墨臣和陆忧都来了,刚好开饭。蔺重光插了话,开山,一起来吧。墨臣,推你把到餐厅去吧。

  陆忧轻推了蔺墨臣一下,他才伸手去握住蔺开山的轮椅,向前推着,往餐厅而去。陆忧则陪伴在旁边。一行人都到了餐厅落坐下来。蔺重光坐在首位上,蔺开山坐在了左边首位,接着是蔺墨臣和陆忧。右手边则坐着唐诗和蔺墨阳。

  蔺重光看着难得坐在一起的子孙:今天我很开心。

  爷爷开心就多吃点。唐诗接过话去,嘴也很甜。

  蔺重光看向左边的蔺开山和蔺墨臣:开山,墨臣,你们父子也许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今天也多吃点。加上陆忧,你们也算是一家人的团聚了。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从今天起就都忘了吧。

  爷爷说得好,不开心的记着只会更不开心的,所以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唐诗就是活跃这气氛的,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上去,爷爷,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寿比南山。

  就你最懂事了。蔺重光把礼物接过来,放在了桌上。

  蔺墨阳也送上了礼物,接着陆忧也起身,把两幅书卷递上:爷爷,这是我和墨臣送你的两幅‘寿’字,一幅是大书法家写的,一幅是我学的,希望您能喜欢。

  喜欢喜欢。蔺重光接过去,哪一幅是你写的?

  这幅。陆忧指了其中一轴。

  蔺重光当场就打开来,平伯帮忙拿着前端,缓缓打开,便看到了中央一个大大的繁体的寿字,是隶书。

  字迹少了几分苍劲有力,但却多了娟秀灵气。

  嗯,很不错。蔺重光接受了,练了好些天了吧?

  嗯,小小心意,希望爷爷不要嫌弃。陆忧要的就是这份亲力亲为的心意,她觉得这很重要。

  喜欢还来不及,哪会嫌弃?蔺重光把字幅卷起来,我会挂在书房里,有人来了,我就炫耀一番。

  蔺重光笑得很慈祥,与第一次见他完全不同了。这让陆忧心里那根紧绷的弦都松了下来。

  然后她坐回了蔺墨臣的身边,蔺重光问左手边有蔺开山,主动讨要着礼物:开山,你给我的礼物呢?

  没有准备。蔺开山直说直说。

  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来这边吃饭,所以也没有把父亲的生日放在心上。

  这可不行,我生日,你总得意思一下吧。蔺重光想了一下,你不是种了很多花吗?你就送一盆兰花给我就行了。蔺开山有些狐疑地看着蔺重光,在确定他是不是在说笑。

  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你回去时我就让人随你一起去取一盆回来,正好放在书房里。蔺重光自己就做了主,然后又招呼着大家,说了这么多话,肚子也饭了,赶紧吃饭吧。

  蔺重光动筷后,大家也纷纷拿起了筷子开始用餐。

  餐桌上,蔺墨臣和陆忧都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蔺墨阳和唐诗。蔺墨臣对唐诗的确是很宠溺,盛汤夹菜都很殷勤,唐诗喜欢吃鱼虾螃蟹之类的,蔺墨阳都耐心十足地替她挑刺剥壳的。而唐诗也乐在其中,笑容十分的甜美幸福。

  蔺墨臣也替陆忧夹了一个螃蟹要剥却被蔺重光给叫住了,紧张道:孕妇是不能吃螃蟹的,会滑胎,做为准爸爸的你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陆忧睁大了杏眸,她可没有怀孕。

  我没有陆忧的话被蔺墨臣打断,嗯,不吃。

  吃鱼虾可以补充营养。

  陆忧不明白为什么蔺墨臣不让她把话说完,便在桌下面踢了他一下。

  蔺墨臣则笑道:从现在开始做起。

  饭后,蔺重光要下棋,第一局蔺重光对战蔺墨臣,蔺开对战则与蔺墨阳。唐诗和陆忧都在那里看着,帮忙替他们倒茶水和切水果。陆忧这些天睡得早,所以他们下了两局她就有些困了。蔺墨臣想带她回去,但第二局还没有下完。而这一局是蔺墨臣和蔺开山父子下。

  陆忧困了,就上楼休息吧。一旁的蔺重光也看出来了,墨臣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整理。

  我们还回去吧。蔺墨臣道。

  没事,你和爸难得下一次棋,你们下吧。陆忧摇头,并不想因为自己而打破他们父子难得的相聚,我就上楼睡一会儿。

  小诗,你困了也去休息吧。蔺墨阳坐在他旁边往他嘴里塞苹果的唐诗道。

  我不困,我精神好着呢。我要看你下棋。唐诗摇头,赖在这里不走了。现在正精彩,我才不要走呢。

  让下人陪着你。蔺墨臣道,虽然唐诗在这里,没有和陆忧单独相处在一起,但是他觉得还是有人陪着更让他放心。

  好。陆忧点头。

  小爱,带少奶奶到臣少的房间,你陪着少奶奶。平伯吩咐着一个小女佣。

  小爱上前,带着陆忧上了楼。棋局厮杀,下完三局,已经是十一点了。时间也不早了,蔺墨臣不再继续了。

  我带小忧回墨园。蔺墨臣站起来,坐了好几个小时,这身体也有些僵硬了。

  都这么晚了,而且陆忧应该睡着了吧。你又何必把她叫醒回去呢?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吧。明天再回去也不迟。蔺重光建议着,也希望他们能留下来。

  我上去看看。蔺墨臣没有正面回答,便离开了这里,几步上了楼。

  蔺墨臣上楼,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沙发上小爱没有人,转两大步走向大床,看到床上的陆忧背对着他,侧躺着。他的心这才落在了心膛里,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他绕过床头,走了过去,看到她的发丝披散下来把她的脸给遮住了。他轻蹲下去,伸手去把她脸上的发丝撩开,吓得他睁大了眸子,瞳孔欲裂。

  躺在床的人根本不是陆忧,而是小爱!蔺墨臣看着小爱的那张脸,觉得自己如坠冰窖,身体里的温度被寒气所侵袭,他冷得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颗心仿佛空了一般狠狠的疼,莫名的慌。陆忧呢?蔺墨臣抓住床上的小爱,把她用力摇醒。小爱缓缓转醒,但却觉得后颈处好疼。

  陆忧呢?她在哪里?蔺墨臣的眼眸染着狰狞的赤红,仿若要将人吞噬一般。

  小爱这才看清楚面前的蔺墨臣,那模样很是吓人,让她不禁缩了缩脖子,身体像是在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你在问你话,陆忧人呢?蔺墨臣追问着她。

  小爱吓得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咬着唇,不敢去看蔺墨臣阴冷的脸。

  哭有什么用!说话啊!

  小爱被吼得身子大大颤抖了一下,说话也十分的结巴:臣臣少,我我不知道少奶奶去哪儿呢呜

  蔺墨臣一把松开了她:那你怎么会在床上?

  我也不知道。小爱一直抽泣着,少奶奶睡下后,我就在沙发边坐着。然后我感觉到颈子一疼,就晕了过去了。醒来后就就看到你了,才知道自己是在床上我真的不知道少奶奶去哪里了

  小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一下。

  只是这个经过对于蔺墨臣来说完全是没有线索的,因为能肯定是有人把陆忧从蔺家带走了!而这个人会是谁呢?

  蔺墨臣站在原地,双手紧握着,现在他的脑子很乱,一想到陆忧在他未知的地方,他的心就无法平静。

  他问:你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没有?是男是女?

  没没有,那人是从后面打晕我的我不知道是男是女,但从力道感觉应该是男人。小爱回忆着。

  蔺墨臣也猜想是男人,只有男人有手劲才能这么大,一击把人击晕。蔺墨臣匆匆转身离开了卧室,从楼上冲了下去,脸色凝结了霜花一般,森冷的寒气也让人感觉到凝固。

  蔺重光和蔺开山见蔺墨臣的脸色不好,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陆忧不见了!蔺墨臣咬紧牙关,无法承受这样的消息,仿佛一根刺扎入她的心口。

  陆忧不见了?她怎么会不见的?她不是在楼上休息吗?蔺重光有些不明白。

  不是有小爱守着吗?陆忧不见了,她怎么没有告诉我们?蔺开山蹙眉。

  有人袭击了小爱,然后她就晕了。并不知道是谁把陆忧带走了。蔺墨臣简单的述说了一下情况。

  怎么会这样?唐诗边问边抓紧了蔺墨阳的手,谁能在蔺家把嫂子带走?

  蔺家的保全系统可是非常好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人得逞。

  蔺墨阳感觉到了唐诗的害怕,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蔺墨臣的目光扫过众人,也毫无头绪:能在蔺家把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带走一定是熟悉蔺家的人。

  蔺重光一听,感觉到担忧,立即对平伯道:老平,把让家里所有的人玻客厅集合。

  是。平伯点头。

  一分钟不到,蔺家上下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到了偌大的客厅里。

  老平,你去看一下有没有少人。蔺重光道。

  蔺墨臣锐利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游走过,平伯也看了一下所有人,然后上前道:老爷,臣少,家里所有人都在这里,没有少一个人。

  那会是谁呢?蔺重光的目光也在那些人的身上左看右扫。

  家里最近有没有来外人?蔺墨臣问平伯。

  没有。平伯摇头。

  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从这里离开?蔺开山也问着那些人。

  没有,连家里的狗都没有叫过一声。有人答道。

  狗?蔺墨臣拧眉,很深,然后指了几个人,你去看看狗怎么样了?

  是,臣少。那几个人便分头去。

  当他们重新回到客厅时,已经跑得有些气喘吁吁的:臣臣少,狗都错迷过去了。

  蔺墨臣的心里更是往深渊里跌了一步:果然如此。

  你已经知道是谁的吗?蔺重光和蔺开山都问他。

  不知道,但一定是有内部人帮忙,否则不会这么容易把陆忧带走。蔺墨臣看向蔺重光,爷爷,你应该好好检查一下家里的人。安全这么松懈,很难保证您的安全。我还有事,先走了。

  蔺开山叫住了他:墨臣,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们帮忙吗?

  我会把自己的媳妇带回来的。蔺墨臣微扭了一下头,说完后就离开了这里。

  蔺墨臣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欧森打了电话:欧森,我媳妇儿在蔺家不见了,你必须得帮我。

  你上次欠我的人情还没有还,你这又来送我这么大的人情,你能保证你还得清吗?欧森在那边有些轻讽的语气。

  你觉得你上次帮了我吗?你连池亦铭的下落都查不清楚,也敢收我的人情?我倒觉得你欧森没本事。蔺墨臣的尾音上扬,这一次是我给你机会。这么大的人情你看着办吧。

  你没有怀疑的人吗?欧森正色道。

  当然我首要怀疑还是池亦铭。蔺墨臣这么说是有推断的,池亦铭和我之间有仇,加上他的目标一直是陆忧。所以他隐瞒了行踪,为了就是彻底的打击我。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蔺家里有一个人和他就是合谋。

  那会是谁?欧森追问。

  唐诗。蔺墨臣吐出这个名字,当然我不是很肯定,所以这一切都需要你去帮我查一下。我等你的消息,这一次可不要让我失望!

  他也不愿意

  哼!欧森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蔺墨臣结束了和欧森的通话后,开了车离开。只是这一次欧森还没有给他打电话,他便在深夜凌晨接到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在陆忧失踪了几个小时后他便主动打来了电话,看来是有万全的准备。只是这个人的声音并是池亦铭的。

  陆忧在哪里?蔺墨臣质问着对方。

  想要见她,可以。对方很是大方的给了他一个机会,你一个人来。便不许带任何东西,手表手机都不可以。更不许报警。否则我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十分钟后会有人带你来。

  好。蔺墨臣爽快道。

  蔺墨臣,不许耍任何花样。她的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对方再一次警告着蔺墨臣不许轻举妄动。

  蔺墨臣点头:她的命比我的还重要。你大可放心。

  希望你能识趣。对方便挂了电话。

  随后蔺墨臣给欧森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欧森,陆忧已经有消息了,对方已经给我打电话来了,让我一个人去,其他什么都不能带。你也不用再查了。

  是池亦铭吗?欧森问他。

  打电话来的人不是池亦铭。蔺墨臣推测道,但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事件事情的主谋。也不知道池亦铭是不是隐藏在幕后。只要去了才会知道。

  对方没有求财吗?欧森心里疑问。

  没有。蔺墨臣答道。

  既然不求财,那就是有仇。我的直觉这个人幕后人是池亦铭。如果是他,你这一去肯定会有危险。欧森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你等我老过来。

  没有时间了。蔺墨臣摇头,对方的人就要来接我了。我会小心的。欧森,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帮我照顾好陆忧。

  蔺墨臣,我可照顾不来女人,况且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照顾!欧森有些激动地提高了音量,随后恢复了平静,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一定要撑着,我会赶到的。

  欧森常住地并不京港市,而是在香港。

  欧森,谢谢你。蔺墨臣扯唇一笑。

  别这么煽情了好吗?欧森倒是受不了这样,自己小心。

  蔺墨臣欧森结束通话后,换了一身黑衣,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对方也派人来了接他了。来了一共四个人,还真是抬举他了。

  蔺墨臣站在车前,其中一个人的:举起手来,检查。

  然后有人就拿查检的仪器在蔺墨臣的身前身后,四肢都扫过,没有异常。蔺墨臣也不敢耍花样,面对陆忧生命。检查过后蔺墨臣便被他们给推上了车,接着,便是把他的手给绑起,用黑布把他的眼睛给蒙了来。

  一这一系列过程里蔺墨臣都没有反抗过,非常的顺从。他只想早一点见到陆忧,不想再这样提心吊胆的。

  一路上他都很安静,并不知道路线是什么,那些人就开始聊天。男人聊得最多的不是钱就是女人。

  蔺墨臣也不想听这些,一门心思在陆忧身上。此刻,他则闭眸休息,养精蓄锐。

  不知道开了多久的车,车子停了下来,终于到了目的地。有人拉开车门,然后把蔺墨臣从车上带了下来。一路推着他向前走,他看不见路面情况,所以脚下总会踩到一些树枝或者碎石。

  他感觉到自己被推进了一个安静的空间里,接着身后传来了关闭铁皮门的声音。四周很静,也没有风声。蔺墨臣屏气凝神,感知周围。突然有人往他腿间腘窝处用力一踢,力道不轻,让他咬牙闷哼一声。他无法抗拒这样的外力,单膝就跪了下去。

  跪好了!有人在他的身后叫嚣着。

  然后那人就把他眼睛上的黑布扯掉,他的眼睛得到自由后借着微弱的光看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废旧的仓库之类的地方,周围散落着废旧的木箱和纸箱。上面布满了灰尘还结了蛛网。

  这时,他的对面至少有十米的距离外突然亮起了一盏明亮的白炽灯。而他的对面刺目的灯光让他眼睛一时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所以眯了眯眼,待他适应后才缓缓睁开。眸中出现了一个人的模样。他睁大了眼睛,看过去,是陆忧。

  她坐在一个木椅子上,不,应该是绑在上面,她的眼睛被蒙着,嘴也被胶布贴着。她此刻根本就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吧。蔺墨臣根本来不及思考,连忙起身,想要不顾一切冲到她的身边。可是他刚迈开脚步,陆忧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人,他背对着蔺墨臣,手上一把黑亮的手枪就抵在了她的太阳穴处。

  陆忧也感觉到了抵在自己脑侧的那个冰冷的东西。虽然她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能猜到。她的心里忍不害怕,身体也因此而轻颤。蔺墨臣收回了两脚步,退回到了原地。只是那双深幽的墨眸紧锁着陆忧和那个人的背影。从这个背影看来,和池亦铭很相似。

  那个站在陆忧的面前,把嘴上的封口胶扯掉,接着便是她眼睛上的黑布。当陆忧适应了明亮的光线,看清楚面前的这个男的时候。她的瞳孔都裂开了,不敢相信那个秀致清雅的男人竟然一错再错。上一次在青山时没有把她摔死,所以这一次千方百计地把她绑架走。

  池亦铭你没死?陆忧也该猜到,毕竟山崖下没有见到他。

  看到你们如此恩爱我又怎么舍得去死。池亦铭冷笑着,用手枪枪口挑起了她的下巴,小忧,我送你一个礼物,你一定很喜欢。

  池亦铭薄唇边的冷笑一直在漫延,透骨的冰冷。他缓缓地让开他的身体,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他一点一点挪开身体,而她的视线一点一点清晰,直到她看到站在十米开外的蔺墨臣时。她先是欣喜盈眸而后又愁容满布,甚至是连泪意都温润了眼眶。蔺墨臣站在那里,俊挺得像一颗松柏。

  别怕,我在这里。蔺墨臣对她坚定微笑,好像此刻的困境都不能打倒他,让他有丝毫的退缩。

  你不该来。陆忧却是这样回答他。

  没有该不该,而是必须来。蔺墨臣安慰着她,很快的,我会带你离开的。

  陆忧咬着唇,苦涩地喉间翻滚着,说不出话来,泪意汹涌。她努力地控制情绪,不让泪水掉下来,给蔺墨臣增加心里压力。

  好。她的眼里擒着泪花,却用力地逼了回去。

  池亦铭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接着便冷讽道:还真是郎情妾意。不过蔺墨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瓮中之鳖,逞强也要有个度!刚才是什么姿势现在就给我保持住了,否则我就打爆她的头!

  蔺墨臣并没有因为池亦铭现在嚣张的模样,羞辱他的言语而愤怒,甚至连一点点生气都没有。他像是一潭平静的水,无论他怎么往里面投石子,都激不起半点波澜。仿佛池亦铭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之上,没劲。看着蔺墨臣如此冷静,池亦铭反而愤怒了。

  跪下!站在蔺墨臣的背后,池亦铭的手下对着蔺墨臣大喝道。

  不要!陆忧大叫着,不忍看着蔺墨臣因为她而被这些无名之辈如此羞辱。

  蔺墨臣没有任何选择,他在陆忧乞求而痛苦的眼神里缓缓地跪了下去,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这样的蔺墨臣虽然矮人一等,但是他的背脊却依旧挺得很直,就像再沉重的积雪也压不变他的腰。处于困境的他依旧是那样的高贵出尘,依旧不可折服!蔺墨臣看着陆忧眼里的泪花,还有痛苦自责的眸子,更是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

  池亦铭,我求你放过他!陆忧的声音很坚决,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陆忧,你知道的我不会冲着你来的。池亦铭笑得温柔,却感觉不到他的温暖。

  你到底想做什么?陆忧激动了,恨不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给池亦铭一个耳光。

  别心急,你会知道的。池亦铭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部线条。

  不要求他。蔺墨臣的眼底却是微笑,暖暖的,像春风,像暖阳。

  他根本毫不在意自己现在处境,或者承受的侮辱。他要的只是她能安全无忧。

  高高在上的蔺总也有跪在我面前的一天!池亦铭看着跪在地上的蔺墨臣,此刻的得意从心底浮起来。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蔺墨臣并没有因为他的轻蔑耻笑而有所低头,他扬起自己的下颔,用清冷的目光看着面孔扭曲的池亦铭,所以池亦铭你这样为难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你的前任,你还是男人吗?有种就放了她,我和你较量。

  呵呵池亦铭的笑声传来,你蔺墨臣是什么人,我和你较量,不是找死吗?

  那你要怎么样才会放了她。你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蔺墨臣和他谈条件。

  我要你死!池亦铭狠狠道,自从上次我绑了陆忧后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所以不如先下手为强。

  所以你和唐诗串通把陆忧从蔺氏山庄悄悄带走是吗?蔺墨臣眸光微动,一切都似乎早在掌握之中。

  对,她要你,我要她,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一拍即合。池亦铭的手指缠着陆忧的一缕青丝把玩着,只是她不知道我要的不仅仅是她的人,还有你的命!

  这一点他不会告诉唐诗,否则她不会同意。但是他若不把蔺墨臣弄死了,那么他就别想活,更不可能带走陆忧。

  我的命你拿去就好了,只要你放了她。蔺墨臣同意他的条件,把自己的命亲手奉上。

  你的命,我要定了,但我不会放了她。你死了之后,我会替你好好疼爱她,这样你才能死不瞑目。池亦铭的眼底没有温度,他低头,亲吻了一下陆忧的发丝。陆忧却嫌恶地别开了头,不去看他。

  池亦铭没有放过她眼里的厌恶,一把扣住她的下颔:陆忧,是你让我无情!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痛快,我会给你时间好好看着他承受折磨,然后慢慢咽下最后一口气。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池亦铭,你疯了,不,你是变态。你这样做是杀人,杀人是要犯法的!陆忧企图用法律来唤醒他的良知。

  她的生活很简单,从没有见过枪这样的东西,更别说是杀人了。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吗?池亦铭早就已经看清楚了,和蔺墨臣做对后,你觉得我还有命可以活吗?所以我才要先下手为强,把他弄死我才可以活。

  池亦铭找到唐诗合作后,就已经破釜沉舟了。他连命都不在乎了,还会乎什么法律的制裁吗?当然不会。

  你只要放过我们,我就让墨臣对你所做的一切既往不咎,让他放过你。你可以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国内国外都可以。陆忧给他一丝希望,你知道他会听我的。只要你同意。

  池亦铭捏住她的下巴,眸光冰冷,俊脸狰狞着:陆忧,我不需要你向他求情。我告诉你,我这么做后就没想过要活。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们陪葬!这样我也不亏!

  他一命抵两命,真的不亏本!这是他最坏的想法,而他并不想他们做一对地下鸳鸯。他想要是让他们其中一个活着,另一个承受痛苦。

  那你说是你死还是他死?嗯?池亦铭挑高了长眉,满不在乎。

  陆忧看向跪着的蔺墨臣,而他也看着她。

  他。

  她。

  两人异口同声,只为对方求情。她就知道他的想法是想她活着。陆忧抿紧了唇,内心痛苦纠结。

  用我的命换她的。蔺墨臣再一次强调着。

  那就看你最后还有没有命来换。池亦铭松开了陆忧,然后命令着那些人,给我打,狠狠地打!他不敢还一下手!打得他只剩最后一口!

  不要!陆忧转头瞪着池亦铭,池亦铭,我求你了,放过他,我跟你走!

  媳妇儿,把眼睛闭上!蔺墨臣不想她看到自己挨打的样子,不想她看到一滴血。

  她会害怕的,会担心的,而他无法来到他的身边安慰她。虽然这样做有些掩耳盗铃,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不要。陆忧的泪再也压抑不住了,大颗大颗地纷纷滚落下她苍白的面颊。

  那些人就已经开始对蔺墨臣袭击了!其中一个用力挥拳打在他的脸上,立即就擦伤了他的脸,打破了他的唇角,他没有吭一声,身体只是微微歪了一下。

  陆忧瞳孔都裂开了,仿佛那一拳是打在她的连人戴椅子跪倒在了池亦铭的脚边。她无助而慌乱地向他磕头,每个头都磕响了,并一边求着他:池亦铭,让他们住手!住手啊——

  陆忧的声音像是受伤的小鸟,带着撕裂的痛!池亦铭冷笑着,一脸欣赏享受的表情,根本不在乎陆忧在疯狂地磕头在救他。

  左边,右边,前面,后面左一拳,右一棍,用手揍,用脚踢四五个人围着蔺墨臣,他跪在中央,被人欺凌,毫无还手之力。只因为她在池亦铭的手里,成了他的束缚。陆忧见池亦铭无动于衷,她知道这样是没有用的。她起身,一股作气,奔向中间的一个水泥柱。她想只要她死了,她就不会再成为蔺墨臣的束缚,那样他就可以自由的飞翔。如果他们之间有注定只人一个人能活,她希望还是他。

  陆忧!不要!蔺墨臣倒在地上,血水从额头下流淌下来,看到这让他心脏骤停的一幕。

  然而陆忧却没有如愿,被池亦铭给及时拉住!蔺墨臣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但经过暴风骤雨般拳打脚踢后的他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到处上伤,伤口也流淌着鲜血,看起来惨不忍睹,又十分狼狈,可是就算是这样的他,依旧是迷人的,是矜贵到不可一世的!

  陆忧的泪无声无息,晶莹剔透,仿佛是断线的珍珠。她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受折磨,而她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她连和他一起死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给他一个痛快吧!池亦铭下达着命令。

  其中一个人拿起了一截冷硬的钢管,高高地举起来,双手积聚着力气,狠狠地就要砸向蔺墨臣的头。陆忧完全不敢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在颤抖,像是风中的柳枝,孱弱而可怜。

  突然她听到一声枪响,接着是金属钢管落地的撞击声。陆忧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是唐诗,她的手里握着一把枪,身后跟着还有四个人进来了。她的心一个就落回了原地,还好,唐诗来了,至少救了蔺墨臣一命!唐诗看到蔺墨臣躺地在上,全身受伤。她心疼不已。陆忧如何不感动,这个爱她胜过他生命的男子。

  唐诗也蹲在地上,手指颤抖,不知道该摸他哪里好,因为他的脸上身上都是血。她的泪水就籁籁而落了,滴在了蔺墨臣的脸上:墨臣哥。

  蔺墨臣一把握住了唐诗的想要抚他脸的手:唐诗!

  这用尽力气叫出的名字包含着太多的滔天的愤怒,而唐诗的手被他握得仿佛在折断了。她竟然用失忆来欺骗他,而且把戏演得那么足,没想到却在背地里和池亦铭勾结,把陆忧置于危险之中。

  墨臣哥,我疼!唐诗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唐诗用尽了力气才挣脱开来,手已经失去知觉,仿佛不是她的手。

  她站起身来,看向池亦铭,目光冰冷而愤怒:池亦铭!你说过不会动他!你这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

  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你觉得是你你会怎么做?池亦铭反问着她,我不过是先把你骗住而已,否则你不会帮我!要怪就怪你太想借我的手除掉陆忧,否则也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所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是我!

  池亦铭,你这个混蛋!唐诗对一旁的欧森道,杀了他!

  唐小姐,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欧森冷睇了她一眼,我只是要让你看看因为你的愚蠢而把墨臣害成什么样子了!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爱,真要命!

  他的毒舌,还有讽刺的表情,让唐诗更是胸口发堵。

  不是我,是她!唐诗不承认,把责任都推到了陆忧的身上。

  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也没期望你能清醒。欧森手里的枪对准着池亦铭。

  池亦铭却把陆忧当成了人质,扣在怀里,替他挡着危险。而他不敢妄动。

  给我枪,我要杀了他!唐诗道。

  我可不会给你机会了却你的私心!欧森才不会那么傻,给唐诗枪,她指不准打的是陆忧,那样就算蔺墨臣没被池亦铭的人找死,也会被气死,所以他可不会这么蠢。

  唐诗脸色煞白,没想到欧森会这样说她,不过她拿到枪也的确会这么做。因为是她让蔺墨臣连命都不顾,还被池亦铭打成这样。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蔺墨臣吗?他就是因为陆忧才成这样的!她恨陆忧,夺走她这一生最挚爱的人!毁了她的人生!

  对,我就是要杀了她!是她把墨臣哥害成这样的,把我也害成这样的!唐诗激愤地指着陆忧,我连将她碎尸万断的心都有!

  唐诗现在已经毫不掩饰她对陆忧的憎恨!蔺墨臣躺在地上,听到这样的话,他很是艰难地撑着地面想要很努力地站起来。他疼得大滴的汗水往下滴,他咬紧了牙关,咬破了嘴唇,拼尽力气才勉强站了起来,身体有些摇晃不稳,眼看就要栽倒。

  欧森快速上前一把扶住了蔺墨臣:你别逞强!

  而唐诗趁欧森不备,就要去抢他手里的枪。可是欧森是什么人,那身手怎么可能让唐诗近得了身。他把唐诗给狠狠地甩开,她整个人都撞到了身后的一个人。那人也是猝不及防,所以他也被唐诗给撞倒,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擦破了掌心和膝盖。

  那个对唐诗道:唐小姐,你没事吧?

  唐诗没理会那个人,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手枪,拿起来对准了池亦铭和陆忧的方向。

  唐诗!住手!蔺墨臣看到唐诗手里的枪对准着陆忧时心脏顿时停顿。

  唐诗根本不听蔺墨臣,他越是阻止她,她越是想要把陆忧除去。她带着强烈的报复和憎恨之心扣下了扳机。而蔺墨臣在这一刻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已经管不了自己身上的重伤,他挣开了欧森的扶持,整个人都扑向唐诗。而池亦铭却在这关键的一刻,把身前的陆忧推开。他机敏地举枪向蔺墨臣,就是致命一击。

  唐诗本能地把蔺墨臣抱在怀里,欧森也利落地连击枪击池亦铭手和腿,他手里的枪掉落,然后跪在了地上。血水从他的身体上滴落地在上。场面十分的混乱,除了欧森,他们都倒在了地上。欧森带来的手下在欧森的眼色之下,赶紧上前,把想要还击的池亦铭给制服了。陆忧也被松绑解救,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这样血腥而残酷的画面,她是第一次真实的经历,让她终身难忘。

  她的手都被绑麻了,手腕因为和绳索摩擦而磨破了皮,血水都浸染了绳索。陆忧一站起来就奔向蔺墨臣跑,却因为体力不支,脚下浮软,而摔倒在地上。她依旧咬牙连爬带滚地来到了蔺墨臣的身边。蔺墨臣倒在地上,唐诗则护在他的身上。地上血水一片,分不清楚是谁的,还是他们两人的。

  老公,你怎么样了?陆忧颤抖着声音,心里,浮起的害怕像是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还死不了蔺墨臣释然一笑,陆忧也笑了,但泪珠也跟着掉落下来。

  欧森直接不客气地把蔺墨臣身上面压着的唐诗给拎开,可是唐诗的手却紧紧地揪住了蔺墨臣的衣服:不要!

  她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呼吸急促。她的左背的位置,一个狰狞的弹孔还在不断地流淌着鲜血。

  墨臣哥唐诗唤着蔺墨臣。

  蔺墨臣就这样看着她渐渐失去了血色的脸庞,仿佛是春日里最美丽的花失去了色彩。

  别说话,保持体力。蔺墨臣淡淡道。

  不,我要说,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了。当子弹贯穿她的身体时,她疼得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她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胸口里流淌出来,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蔺墨臣没有开口打断她,陆忧也没有,欧森只是冷面地站在那里。

  其实我不想死,我也不想救你。因为你死了的话,我会痛苦,她也会痛苦。我得不到你,她也得不到!这样也算公平!唐诗到此刻还在不后悔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但随即又苦涩一笑,可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扑向你。

  墨臣哥,我真的很爱你,爱到可以不要命!可是她呢?只会成为你的累赘。为什么你就不能温柔地看我一眼?唐诗唇边苦涩的笑意在加深在漫延,对,我的确是没有失忆。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你,更不想你厌恶我,只好假装失忆。这样我才能像曾经一样靠近你,可是你却离我越来越远。我知道你结婚当初只是随便找个人来结婚,为什么那个人就不能是我呢?我不服,我恨她!墨臣哥,我想是不会愿意记住我了。但我这一次至少救了你的命,我能不能求你不要再恨我的了,记住我的好,行吗?

  唐诗说到这里,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无助。她满眼的期望,希望在蔺墨臣的心里能占有一席之地,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角落都可以。只要他是记得她的,她就死也瞑目了。蔺墨臣的目光清冷平静,面对她长流的泪水,面对她的可怜,以及最后的遗言,他始终淡漠。唐诗在等待,却在他的沉默中苦笑,直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唐诗,我不会恨你,也不会记得你。蔺墨臣这才淡淡脱口。

  唐诗不知道在离去的一秒有没有听到,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人去灯灭,她什么都不再知道了。

  这么死了也太便宜她了。欧森替蔺墨臣不值。

  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蔺墨臣被陆忧扶坐起身来。

  他看着已经平躺在一旁的唐诗,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不是她做过这些残忍的事情,那么她还是那个爱笑的可爱的小女孩。只是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痛,她以爱之名化身成魔,真的很可怕。

  池亦铭是交给警察局处理还是你?欧森看了一旁被他手压制住,跪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池亦铭。

  交给警局吧,死了就太便宜他了,他应该在高墙之内消磨他的所有。蔺墨臣打算是让池亦铭这一生都在高墙之内度过。

  像池亦铭这种过惯优渥生活的公子是很难适应狱里的生活。他再让人好好照顾他一下,让他的日子不过会太无趣。欧森和陆忧一左一右将蔺墨臣扶起来。两人将蔺墨臣扶出了废弃的工厂,扶上了准备在外面的车。

  然后便驶了这里,至于池亦铭自然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蔺墨臣这边再向警局打个招呼,池亦铭就别想还有好日子过。蔺墨臣一直强撑着直到送到医院进了手术室这才昏迷了过去。他怕的是让陆忧担心。

  主治医生自然是褚珩,这也让陆忧很宽心。

  褚医生,救救他。陆忧乞求着一身白色医袍,面如冠玉的褚珩。

  陆忧,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救他。褚珩说完,推开手术室的门进去。

  欧森在外面陪着陆忧,看着她一直坐在那里,双手紧握在一起,似乎在祈祷着蔺墨臣安然无事。在等待的过程里,顾南倾风法仆仆的赶来。

  臣怎么样了?顾南倾是接到了欧森的电话。

  进去了,褚珩在里面。欧森答道。

  他靠在手术室对面的的墙壁上,身姿挺拔,修长的大长腿曲起一只。一个人站在那里便是最迷人的风景线。

  臣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些通知我?顾南倾一听褚珩在里面,这颗心微微放松,然后就开始责备欧森隐瞒不报。

  不是我不通知你,是通知你去了也没用!欧森双臂抱胸,毒舌很损。

  顾南倾懒得和他抬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走向了坐在那里的陆忧。他挨着陆忧坐下去,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轻地发颤,看来是害怕在担心。

  陆忧。别太担心了。有褚珩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而且臣这个人命大,不会有事的。顾南倾安慰着她,就算是为了你,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有事的。你要相信他。

  陆忧看向身边的顾南倾,他的眼神很认真。

  她的水眸眨了眨,纤长的羽睫也掀动着,渐渐有暖意和笑意:我相信他。他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不会因为这一点伤痛而就放弃自己的。他是足够强大的,一定会站起来的。

  这就对了嘛。顾南倾安慰她的话还是很人效果的,陆忧抱着相信的信念,心里不再那么难受了。

  顾南倾起身去给陆忧倒了水过来,一杯给了欧森,一杯给了陆忧。陆忧伸手来伸水杯时,衣袖往上缩了一些,顾南倾才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痕。

  你这是怎么了?顾南倾看到伤口红肿着,血水已经结了痂。

  被绳子给磨蹭的。陆忧也没有掩饰。

  伤口都红肿了,得去处理一下,否则感染发火就不好了。顾南倾建议着。

  我等墨臣出来后,我再去。陆忧想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消息。

  臣他在里面还得有一段时间,你处理这处伤口不会太久时间的。如果他一会看到你的伤口会自责没有保护好你的。顾南倾把她手里的手杯拿过后放在椅面上,然后拉起她,听我的走吧。

  陆忧觉得顾南倾说得也是有道理的,所以也就跟着他去处理了伤口。清洗伤口很疼,但是她咬着牙忍着没有吭一声。她这么轻的伤口都这么疼,蔺墨臣伤那么重,一定比她疼上百倍上千倍。他都吭一声,她有什么好疼的。陆忧就这么任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清洗,上药,然后包扎。她的双手手腕间缠着厚厚的纱布。顾南倾去给她捡了一些活血化淤,消炎的药。

  医生交待了药怎么吃,然后又道:这几天不要碰水,也不要提重物,还有记得及时来换疤。

  好。顾南倾答应着。

  顾南倾便和陆忧重新回到了手术室外等待着。欧森一直没有走开,也一直保持着那个靠立在墙壁边的姿势,优雅而帅气。他正在接电话:嗯,处理好了就先回去,我要这边待上几天。

  他看到顾南倾重新扶着陆忧坐在了休息椅内,她手腕上白色的纱而有些扎眼。

  她的手严重吗?欧森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伤到筋骨,就是擦伤得有些严重。顾南倾道,目光落在了手术室的门上,臣怎么样了?珩有没有出来说过什么?

  他失血过多有些危险。欧森说这话时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低垂着头的陆忧,这边已经向其他医院打电话从血库里调血过过来。

  陆忧一听到蔺墨臣失血过多,她站了起来:抽我的血。

  嗯?欧森和顾南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褚珩从里面走出来,穿着无菌服的他戴着一次性的蓝色的口罩,洁白的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水。他一出来,顾南倾欧森和陆忧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陆忧,马上有人来带你去采血室采血。墨臣需要输血,其他医院的血浆正准备送来,但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你先抽一些给臣。你看行吗?褚珩问她,目光也触及到了她腕间的白色纱布,你受伤重吗?

  只是一点皮外伤。我行,就算是抽光我的血都行。只要能救他。陆忧此刻的心情真是有一种豁届去的想法。

  抽光怎么行?臣醒来了会找我算帐的,我可不敢。正常范围内就行了,最多400。褚珩半开着玩笑,把这紧张的气氛给缓和一下,上一次你救了他,这一次也需要你,谢谢你。

  褚医生帮我转靠他,等他出来我想听他亲口感谢我好吗?陆忧提出自己的要求,也是让蔺墨臣坚强地活下去,因为他在这里等着他。

  好。褚珩看着已经来带领陆忧的护士,带陆小姐去采血。

  陆忧被护士带走,顾南倾和欧森都看向褚珩:陆忧的血可以救臣?

  嗯,上一次臣出事的时候她的血阴差阳错的救了臣,否则你以为臣会这么随便的和陆忧结婚?褚珩一语道破了真相。

  这献血还献出感情了?顾南倾轻笑着,所以臣就以身相许?

  答对了。褚珩没有再多留,转身进了手术室。原来是这么回事,陆忧原来是蔺墨臣的救命恩人。等陆忧过来,蔺墨臣还没有出来。她等不了休息观察两个小时的时间。

  你还好吧?顾南倾关切道。一个弱女子在受伤的情况下献了那么多的血,这身体怕是吃不消吧。

  顾总,我没事。陆忧一心牵挂着蔺墨臣的安危,根本管不了自己是否安好。

  血浆送了进去,他们又一直等着,等到了其他医院的血浆也到了。直到蔺墨臣从手术室里出来,外面等待的三人才松了一大口气。他们都跟着去了病房,褚珩也收拾了自己,换了衣服才赶过来。

  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伤势还是比较严重,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加起来多达一百处,肋骨断了两根,腿骨也有裂痕。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养,就不会有事的。褚珩据实以告,这是做为医者的职业道德,让家属知晓伤者的情况。陆忧听着这些话,自然是心疼的揪了起来,泪水以忍不住浮起来,她则用力地逼了回去。

  所以陆忧这段时间要辛苦你好好照顾他了,他只听你的话,否则他不会好好养伤的。褚珩拜托着她。

  嗯,褚医生辛苦你了。陆忧坐在了床前,看着沉睡的蔺墨臣。

  这一晚,欧森和顾南倾都没有离开,他们都在外间的休息室里陪着。顾南倾照例和苏漫微信传情,用着视频电话。

  苏漫见他所处的环境有些不对劲:你在医院里?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我很好。是臣受伤了,陆忧在里面陪着,我在外面,还有另外一个朋友一起。顾南倾马上表明自己可不是一个人,并让苏漫在视频里看到了欧森。欧森直接扔了一个抱枕砸向了顾南倾。

  蔺总怎么受伤了?苏漫想蔺墨臣受伤,陆忧肯定是很心疼难受的,而此刻她没能陪在她的身边替她分担痛苦。

  说来话长。顾南倾就简单地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苏漫越听脸色越是不好:那个唐诗和池亦铭真的是疯了!怎么可以以爱之名这样伤害他们!

  虽然没有她没有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但听着都让她心惊胆颤的,替陆忧担心着。

  我会尽快回来的,小鱼儿还好吗?苏漫问。

  嗯,挺好的,我每天都有去看他。顾南倾这段时间被父母给赶出了顾家后,下班他就在医院里陪着小鱼儿,早上陪他吃了饭后就去上班。

  小鱼儿对他也喜欢起来了,他的心里也很开心的,终于把父子感情培养起来了。

  南倾,辛苦你了。苏漫心里是满满的感激,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他是我儿子。刚才我有给小鱼儿说晚点去陪他。顾南倾想在这边再待一会儿再过去。

  南倾苏漫不知道要如何感谢。

  不用感谢我了,回来后和我回顾家就好。顾南倾给她铺好了路,不容她退缩。

  好。苏漫也不怕,既然已经选择和顾南倾在一起,自然要承受流言蜚语和他父母的挑剔。

  那早点休息吧。

  两人互道了晚安,便结束了通话。有欧森这里陪着,顾南倾后来离开了,却了306医院陪小鱼儿,小鱼儿早已经睡了。但他的手里抱着他送给他的变形金刚,小脸上是满足的表情。顾南倾越看越是喜欢小鱼儿。

  第二天一早,小鱼儿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顾南倾,那双葡萄般的大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惊讶。

  顾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小鱼儿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昨天晚上来的,我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顾南倾伸手,弯曲手指轻刮了一下他的鼻梁,赶紧洗澡吃饭。

  好。小鱼儿利落地掀被下床,到了洗手间漱口。

  顾南倾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在他漱完口后,便把拧好的热毛巾送上。小鱼儿乖巧的擦了脸放好毛巾。顾南倾把大手伸向他,满眼的疼爱。小鱼儿把小手放到他的大掌内,顾南倾握起他的小手,牵着他一起出了洗手间,走到了茶几边。顾南倾已经准备好了瘦肉弱和水煮蛋,小笼包,还有下饭的三丝,看起来就非常的可口。

  顾南倾和小鱼儿同时拿起了筷子,两人对视一笑:开动。

  顾南倾陪着小鱼儿吃过了早餐,江临天便来了,看到这一大一小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感,让人有一种他们就是亲生父子的感觉。江临天见小鱼儿对顾南倾也笑得那么甜蜜时,他的心里竟然会妒嫉。

  他能看出来苏漫喜欢顾南倾,但小鱼儿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但小鱼儿经过这段顾南倾这段时间的陪伴后,也感觉到了小鱼儿越来越喜欢顾南倾了。他得不到苏漫的感情,也留不住小鱼儿了吗?想到这些,心里更多的是酸涩和不舍。

  小鱼儿看到江临天依旧是甜甜地叫道:江叔叔,早安。

  小鱼儿,早安。江临天微笑着。

  江医生早。顾南倾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小鱼就麻烦你了。

  顾先生早。江临天与客气道,虽然我是小鱼儿的主治医生,但我也是苏漫的朋友。他表明着照看小鱼儿并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的病人,还有是出于友情。

  漫漫有你这样的朋友值得。顾南倾的目光认真,带着感谢。

  说完他对小鱼儿道:小鱼儿,顾叔叔上班去了,下班再来看你,不过今天也会晚一点。叔叔还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也生病了。

  好。

  顾南倾与江临天擦肩而去,离开了306医院。他先是去了民珩医院看望蔺墨臣。他到的时候,欧森在蔺墨臣的病房外:臣醒了。

  真的?那你站在门外做什么,进去看看。顾南倾眸中闪过欣喜,然后就要直接推门进去,却被欧森给拦住了,顾南倾不解,你干嘛拦我?

  臣醒了第一个想见的人是谁?欧森不答反问他。

  陆忧。顾南倾自然的答道,然后明白了欧森的意思。

  这会儿蔺墨臣和陆忧肯定正在里面说悄悄话,所以他才站在外面不打扰他们。

  那我先去上班。晚点来。顾南倾便走了,反正有人照顾,他放心。

  病房内,陆忧双手握着蔺墨臣的大手,她抿着唇,眸中氤氲着水气,倔强得不让他掉下来,还努力地微笑着。蔺墨臣也扯动失去血去的唇瓣,抬手去抹掉她眼角的水气:傻瓜,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知道,可是一想到我差一点失去你,我就心痛的无法呼吸。我再也不要尝试这样的感觉。陆忧眼角的热泪湿润了他的指尖,温度滚烫。

  不会有下次的。蔺墨臣的大掌捧起她的脸,指腹摩挲着他脸颊的肌肤,相信我。

  陆忧将自己的脸更加贴近他的掌心,也把自己的掌心贴在他放在自己脸庞的那只手的手背上,两人亲昵无间。

  嘶——蔺墨臣拧了一下眉。

  陆忧急了:是不是伤口疼。

  嗯。蔺墨臣诚实地点头。

  那我叫医生来看看。陆忧准备起身。

  蔺墨臣却拉住她的手:我一种药医生还灵。

  什么药?陆忧追问。

  你靠近点。蔺墨臣笑得无害。

  而陆忧也不疑有他,把耳朵凑过去,蔺墨臣唇边的热气就呼在他的耳畔:你的吻

  陆忧感觉到一阵电流从耳畔窜过,接着脸蛋不可抑制地红烫了起来,像是那天边最美丽的火烧云一般两人四目相对,陆忧的双手轻捧起他的脸,慢慢咽低头,将她的柔软的红唇印上他的薄唇。这是她难得这么主动,她吻得也笨拙而生涩,可是对于蔺墨臣来说却是如此的诱人。陆忧在换气的时候,蔺墨臣的长舌趁虚而入,与她吻得越发得深入,让他欲罢不能,让他只想和她缠绵缱绻到老。这一吻花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他们都不能再呼吸时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彼此。

  老公,我爱你。陆忧在情到浓处后,深情地表白着。

  老婆,我也爱你。蔺墨臣早已经用生命证明他对她的爱。

  经过一周的休养,蔺墨臣的伤势有所缓解。

  欧森也把池亦铭的事情都交待了,然后也没有多留便离开了京港市。

  他在走之前对蔺墨臣道:你这一次欠我的人情可大了!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向你讨回来。

  随时恭候。蔺墨臣回他。

  而顾南倾这段时间就是民珩医院看蔺墨臣,去306医院陪小鱼儿,还有就是倾星集团。他的生活从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规律,三点一线,过得也清心寡欲的。时间流淌,蔺墨臣一天比一天好,而他也迎来了苏漫的归期。苏漫没有告诉他回来的的日期,但下了飞机告诉他回来了,但要先去民珩医院去看陆忧和蔺墨臣。顾南倾收到消息,也去了医院和她碰面。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去接机。顾南倾把她拉到了角落里,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

  上一次在机场已经够高调了,这一次我想低调点行吗?苏漫的背抵在冰冷而坚硬的壁砖上。

  行,但先解解我的相思之苦。顾南倾双臂撑在她的身侧,倾身靠近她。

  苏漫瞪着他放大的俊脸:顾南倾,这里是医院。

  不会有人看到的。顾南倾说完就吻了上来。

  他的吻像是燃烧的火焰滚烫,又带着焚尽她的力量。他们吻得激烈,唇舌都勾缠在了一起,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觉得置身云端。顾南倾松开她,已经气喘吁吁:漫漫,你真甜。

  苏漫的唇妆都被他吻花了:流氓!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个劲儿吗?顾南倾更是轻佻的地吻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

  苏漫无语,推开他:带路。顾南倾牵起她的手,带着苏漫去看了陆忧和蔺墨臣。

  陆忧见到苏漫很惊喜,两人拥抱在一起。没事就好了。苏漫在陆忧的耳朵道。

  这一切都有惊无险,但却依然让人心惊肉跳的。苏漫安抚了陆忧后,两人坐下。陆忧削着苹果,蔺墨臣把话题转到了顾南倾和苏漫身上:你们回过顾家吗?

  顾南倾的手里把玩着一个苹果:漫漫这一次回来就准备回顾家。

  这都被赶出来了,你还好意思回去?蔺墨臣就是想让苏漫知道顾南倾为了和她在一起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顾南倾冲蔺墨臣挤了一下眼睛,他怎么提这壶。他可并不想苏漫知道这件事情。

  苏漫看向顾南倾,正好把他的动作收进了眼里: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你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提了不是吗?顾南倾瞪了蔺墨臣一眼,什么时候他也成了大嘴巴了。

  我知道你的父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苏漫低垂着眸子,她知道和顾南倾在一起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听到这样的事情时,心里还是会有一丝的不悦,但她不会这么容易退缩的,你放心吧,我既然已经选择了你,那么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对,不能放弃!陆忧把削好的苹果分成一块一块的,叉起其中一块递给苏漫,漫漫,我支持你和顾总。

  漫漫,你放心吧。我会让我父母接受你的。顾南倾早就想好了。

  对了,上次你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蔺墨臣当进没有追问下去。

  孩子?陆忧杏眸圆睁,差点被一口苹果给卡住了,咳咳咳

  别激动。蔺墨臣轻拍着她的背。

  什么孩子?陆忧把苹果给咽下去,盯着顾南倾,你说清楚点。

  孩子的事情我想由漫漫回来说合适一些。顾南倾的手扶在了苏漫的肩上,漫漫。

  苏漫看向陆忧:小忧,上次我说对说一件事情你还记得吗?我要说的就是我有孩子了

  陆忧一听,震惊不小,直接拿起了一个苹果砸向了顾南倾,并且斥责他:顾总,你竟然把漫漫欺负到未婚怀孕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顾南倾闪躲着那个苹果,但是没想陆忧会来这一招,所以反应慢了一拍,加上距离很近,还是被砸到了肩膀。

  我和苏漫没有发生关系,瞎想什么呢?顾南倾把那个掉落在沙发上的苹果捡了起来,你能汉有等漫漫把话说清楚了你再砸我行吗?

  陆忧又看向了苏漫:漫漫,他欺负你了是不是?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刚才我还说顾总是好人,现在我觉得他太坏了!

  小忧,你别激动,这和他没有关系,你误会他了。苏漫拉过她的手。

  可是顾南倾却接过话去:你们听清楚了。我和苏漫已经共同有一个孩子了,而且已经5岁了。

  顾南倾那语气那模样模样简直是在炫耀。蔺墨臣倒是吃惊,但陆忧则石化了,都看着顾南倾那张眉飞色舞的脸。

  时间就这样飞逝而去,久久陆忧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依旧显得缥缈:顾总,你说什么?你和漫漫有一个5岁的孩子?你开什么玩笑?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情。漫漫从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情。

  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你问漫漫。顾南倾知道这个消息会吓到他们,果然不假。

  漫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忧急了。

  我的确是有一个5岁的孩子,叫小鱼儿。苏漫深深吸一口气,把六年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孩子是我的,不是顾南倾的。

  以后小鱼儿就是我的儿子。谁说不是我的?顾南倾反驳着苏漫的话,小鱼儿就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会和你一样爱他的。

  陆忧和蔺墨臣消化了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陆忧拉着苏漫的手:虽然六年前你没有说这件事情,但我也怀疑过。只是那个人是谁你真不知道吗?

  苏漫的身体一僵,依旧否认了:我没看到他的脸,不知道。

  她并不想把傅寒羽再扯进来,也不想顾南倾难堪,即使他并不这么认为,但她还是不想任何人知道小鱼儿和傅寒羽有牵扯。即使是她最好的朋友。就当是她的私心吧。

  顾南倾扶着苏漫的肩,把她往自己的身边靠。

  蔺墨臣却看向顾南倾:你的意思是小鱼儿是你解决你父母的杀手锏?

  对,我父母催我结婚不就是想我早点生个孙子给他们抱吗?我现在直接把5岁的小鱼儿抱到我爸妈面前,他们就什么都答应了。顾南倾提醒着他们,你们可别在我爸妈面前说漏了嘴。

  蔺墨臣点头,真心佩服着顾南倾有这样的心胸。陆忧也突然被顾南倾给狠狠暖到了,她从没想过一向看似风流人间的顾南倾其实骨子里是深情的。就像蔺墨臣说的他只是用这样的面具来拒绝着那些扑上来的女人,让她们知道他就是这样的风情无情的男人,想要扑上来需要谨慎。

  他一直只是逢场作戏,在戏里却冷静地看着这个世界,然后等待或者寻找着那个让他用一辈子去爱的女人。而苏漫无疑成了这个女人。她替苏漫开心能拥有顾南倾这样大度的男人,她也对顾南倾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顾总,你是认真的吗?陆忧还是本能地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像是在玩笑吗?顾南倾眸中笑意淡淡,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拿婚姻开玩笑吧。

  顾总,那漫漫就交给你了。我可以放心了。陆忧牵起了苏漫的手,然后放到顾南倾的手里。

  她看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她的心里是暖的,连眼眶都因此而红湿润。

  小忧,你这是干嘛呢?苏漫见陆忧眼里的泪花,说话的声音也开始泛哑,这样不是很好吗?

  嗯,很好。我就是替你开心。陆忧重重点头。

  傻瓜,为我开心就要笑,怎么能哭呢?苏漫扬着笑意,抬手,扶住她的脸,指尖人嘎去她眼角的泪意。

  陆忧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平稳着自己的情绪,然后也露出了明媚的笑意。苏漫也在笑,两人的笑脸像是是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顾南倾和蔺墨臣也在她们的身后相视一笑。

  美好的气氛被顾南倾的手机铃声所打断,他掏出手机一看,是父亲的:爸,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顾知在那边语气不善,并带着火药味一样,你这个臭小子,你在哪里?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回来!

  好。顾南倾倒是应得爽快。

  反正他也有要带苏漫回顾家的意思,这会儿父亲的电话打来让他回家,他当然顺水推舟的就答应了。

  顾南倾收好手机,他在苏漫身边说道:我爸让我回家。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反正都要面对他们的。择日不如撞日。

  嗯。苏漫也没有矫情的拒绝或者退缩。

  顾南倾包容了她的一切,而且还因为她被父母赶出了家门。她若是逃避那就是对不起顾南倾对她的一片情深。

  苏漫也不从不是那种缩手缩脚的人。而后,顾南倾和苏漫向告辞,然后离开了医院,启程回了顾家。

  到了顾家,下车前苏漫道:南倾,小鱼儿的事情还是实话实说吧。我不想欺骗你的父母。

  你说什么傻话啊?小鱼儿是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我说的就是实话。顾南倾拉过她的手,他在我眼里就是亲生的。

  小鱼儿是不是亲生的对你来就并不重要,可是对于你的父母来说很重要。他们很注意子孙后人。你这样说就是欺骗他们,若他们知道小鱼儿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他们的希望落空的同时也会觉得受到了深深的伤害。顾南倾,你懂吗?苏漫转眸,担忧地看着他。

  顾南倾的指尖拨着她耳边的长发:六年前的事情知道的没有几个。而且我会处理的,所以你放心吧。只要你不自乱阵脚说错话。我爸妈不会知道的。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苏漫很认真,而且这火一旦烧起来一定会很大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小鱼儿也会被灼伤的。我不希望你用这么冒险的方式让你的父母接受我。

  她抬手抚上他英俊的脸庞,向他承诺着:顾南倾,你放心吧。就算你的父母不会接受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说到做到。

  顾南倾却拉下她的手放在薄唇边亲吻:其实我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你,还为了小鱼儿。只有给小鱼儿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且小鱼儿必须得有我这样的父母,寒羽才不会怀疑。这样他才不会抢走小鱼儿,你知道吗?所以这我们必须要这么做!

  对,小鱼儿必须要有一个父亲,还有要顾南倾这样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做父亲,才能打消傅寒羽的疑虑。苏漫的眉心拧起,心中矛盾而纠结。

  顾南倾低头,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别想了,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发生你猜想的那些事情。进去后你就待在我身边,我会和我父母说的,你就尽量少说或者不说都行。

  随后,苏漫被顾南倾牵起了车,她一路都是被顾南倾牵着手。进屋后,那些下人看到他们都恭敬地称呼。他们进了客厅,顾南倾和苏漫就看到顾知和姜凤就坐在客厅里,两人一个怒眉深皱,一个愁眉深锁。而顾知和姜凤看到顾南倾竟然把苏漫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带了回来时,两人皆是一怔。他们的眼里除了不震惊还有就是不欢迎。苏漫却忽视着这一点。而她也能理解他们会介意,毕竟他们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他们不喜欢也不接受的女人。

  顾南倾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爸,这是漫漫送给你们二老的一点东西。

  苏漫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尊敬称呼着顾知和姜凤:老总裁好,夫人好。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她怎么来了?我有同意你把她领回家门吗?还有这些东西,我们顾家不缺,拿走。顾知一点都不给面子,直接就对苏漫下了逐客令。

  爸,是我把漫漫带回来的,你要骂就冲我来,欺负我女人算什么?顾南倾一副痞痞的样子,和自己的父亲半开着玩笑。

  可是他不正经的模样却换来了姜凤的一瞪:你是怎么跟你爸你好说话的!没大没小的!

  姜凤责备着儿子,话音刚落便是一个青花瓷的杯子砸来。顾南倾根本没想到顾知会这样,所以想要完全避开已经不可能了,所以还是有被砸到他的右肩,力道大得疼得他咬牙。杯子从他的肩膀上落下来,掉在了地上面了碎片。整个客厅里安静而压抑,只有这杯子砸碎的声音非常的清晰。家里所人有的人都不敢出大气,苏漫站在那里,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青花瓷的碎片有一片就在脚尖处。

  苏漫抬起眸子,视线淡淡的看向了顾知:老总裁,你的心里疼吗?

  顾知定晴看向说话的苏漫:苏小姐什么意思?

  南倾是你的儿子,你砸在他的身上,你不疼吗?苏漫的唇边也浮起一丝浅笑,老总裁真的不必为我动怒,动怒伤身。

  哼!顾知冷哼了一声,苏小姐如果有自知之明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看着我们父子失和你非常有优越感是不是?

  爸!你真的有些过了!顾南倾不顾肩膀上的疼痛,喜欢她缠着她要娶她的人是我!她何错之有!

  她没有错吗?如果不是她,你会不顾你父母离家?你会拒绝小蔷?顾知从沙发内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昨晚小蔷因为你拒绝婚而自杀了!

  苏漫一惊,杏眸圆睁着。沈蔷爱顾南倾已经爱到这种地步了?不惜生命了!

  顾南倾却表现很平静:如果就因为这样而自杀,我只会看不起她!

  混帐东西!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顾知指着顾南倾痛骂着。

  姜凤蹙眉:南儿,小蔷与你情意深厚,她是真的爱你!这样有情的女孩子你应该珍惜。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说,现在马上和我和你妈一起去医院看小蔷。顾知强制要求着他,告诉她你要娶她!现在是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爸,妈。我从没有给过沈蔷感情上的暗示,她自杀是因为她接受不了我选择的人是漫漫,而不是她!她一向骄傲,所以不惜用死来逃避。她这么做只是懦弱的行为!顾南倾对父母讲着自己的道理,命是她自己的,她都不怜惜,我能帮她什么?如果就因为她自杀所以我就要妥协而娶她,那么我成什么了?如果你们想要你的孙子的爸爸成为别人的的丈夫,失去孙子的话,那就用尽你们所能想到的方法来逼我吧。

  孙子?顾知在这段话里听到了重点。

  南儿,你说什么?谁的孙子?姜凤也追问着他,并把目光落在了苏漫平坦的小腹处,你说苏怀孕了?有了你的孩子?

  苏漫没有怀孕。顾南倾摇头,更是坚定地与苏漫十指相扣,我和苏漫在六年前发生一场意外,所以我们苏漫的儿子已经5岁了。

  什么?顾氏父母无比的震惊,眼中的不置信久久不散。

  这真是不按理出牌,没想到蹦出来一个孩子!顾知和姜凤的眉头是锁得更深了,这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六年前的事情,谁能控制住呢。

  六年前,我被人下药,无意中和苏漫过了一晚,但是我并不知道是她。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寻找,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子,而且她还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他叫小鱼儿。这些年,苏漫一个人把小鱼儿抚养长大,做未婚妈妈的艰辛你们知道吗?我已经让们苦了六年,不能对他们不管不顾。爸妈,难道你还要逼我和苏漫分开吗?顾南倾这编故事的能力真强。

  只是苏漫的手在轻颤着,因为她在心虚。可是顾南倾却紧紧地握着她,给她力量,让她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去面对。苏漫暗自深呼吸着,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把一切交给顾南倾就行了。顾知和姜凤都十分的为难。

  他们想要顾南倾和苏漫分开的前提是因为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恋爱关系,现在竟然牵扯到了孩子。如果说苏漫是现在身怀有孕,那么他们自然会认为她是别有心机,想母凭子贵嫁入他们顾家。但孩子是六年前就有的,而且是顾南倾现在才找到他们母子的,所以苏漫也许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样有心机。

  他们虽然很想沈蔷成为顾家的媳妇,但是他们也不是那种非常古板的父母,既然现在苏漫和顾南倾的孩子有5岁了。为了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为了让孩子能认祖归宗,他们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他们可还没有恶劣到只要孙子而不认可孙子的母亲,这样对于孙子来说是一种伤害。事已经至此,他们真的没有反对的理由。

  爸,妈顾南倾又再一次唤着皆是沉默的父母。

  把孩子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吧。顾知最后松口了。

  顾南倾眸光闪烁一下,满满的惊喜,而苏漫的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隐隐的担忧。

  那我和漫漫的事情你们是同意了。顾南倾追问着,想要听父母亲口承认而吃一颗定心丸。

  你们都这样了,我们还能怎么办?顾知有些别扭,只是沈家那边真是让人头疼。

  老总裁,夫人,如果你们相信我,让我去见见沈小姐好吗?苏漫想她应该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

  你去见小蔷?姜凤抿唇,又看向顾知,老顾

  你就不要去添乱了。顾知摇头,你去的话,沈家那边肯定是要为难你的。小蔷她现在也受不了刺激,你还是安分点。虽然说的话里带着一丝的抱怨,但是也透出他们的关心。

  苏漫和顾南倾在一起了,沈家那边肯定是不会待见她的,更会认为是她抢走了顾南倾才让自己的女儿自杀。这笔帐一定会算在她的身上。

  爸让你不管就不管。顾南倾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安抚。苏漫扬抿唇浅笑,顺从的点了点头。

  沈家那边我们会处理的,你们也是,孩子都5岁了,竟然现在才让我们知道。如果早一点知道,也不必和沈家在婚姻上暗示什么。顾知抬眸,用责备地目光看着顾南倾和苏漫,你们是怎么做父母的!

  孩子现在在哪儿呢?姜凤听到自己有孙子了,自然是想尽快看到孩子。

  小鱼儿身体不好,所以最近一直住在医院里。苏漫答了他们的话。

  医院?他怎么样了?顾知一脸的关心,心里也很紧张。

  是啊,小鱼儿病得厉害吗?怎么要一直住医院里?姜凤不免也揪心起来。

  小鱼儿得的是肾病。顾南倾把实情托出,只是想让父母能对这个孩子更加心疼。

  什么?怎么会得这个病呢?顾知十分担心,目光看向苏漫,你说你是怎么当妈的?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就得了这个病!

  这孩子生病和母亲有什么关系?你也真的是,苏漫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姜凤是做母亲的,能体谅苏漫的处境,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孩子生病这当妈的是最难受的。你就少说两名。

  接着姜凤又对苏漫和颜悦色道:苏漫,你顾叔也是为了孩子生病着急,你就不要和他计较。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吧。来,到我身边坐。

  苏漫因为顾家的接受而心暖,她走过去,坐在了姜凤的身边:夫人,我知道你们关心孩子,只是老总裁说得对,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

  我是女人,我能理解。姜凤倒了一杯热水,端给了苏漫,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苏漫接过茶杯,垂眸轻轻抿了一口。

  苏漫感觉到了顾氏夫妇对她态度真的有了明显的转变,可这一切都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她始终担心如果他们知道孩子不是他们的亲孙子,会掀起怎么样的惊天巨浪。

  顾南倾也顺势坐在了离苏漫最近的单人沙发上,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妈你就是有了儿媳妇就忘了儿子了。

  胡说什么。姜凤轻瞪了他一眼。

  顾知也觉得说了那么多话口干了,喝了一口水继续道:那医院怎么说?能不能治好?不行的话,咱们转院,或者出国治疗,只要能把孩子治好,不管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爸妈,你们别担心。我们已经找到肾源了。顾南倾道。

  肾源得是最亲的人匹配的成功机率最高了。顾知把茶水缓缓放下,看着对面的顾南倾,那肾源是你的吗?

  爸,我还没有去检查,结果等我检查之后才知道。顾南倾现在不把话给说死了。

  他怕的是那边傅寒羽如果不答应的话,或者不匹配的话,他还有退路。

  希望孩子能没事。姜凤也揪心着,我们也找找其他肾源吧,世界这么大,这匹配的肾源总不可能一个都没有吧。

  肾源的匹配要求很高,所以完全匹配这个机率的确是是很小。顾南倾浓眉拧了拧,不过,小鱼儿一定会没事的。你们都不要担心。有我这个爸爸在,怎么能让儿子有事情。

  顾南倾扬起一贯的笑意,还冲着他们眨着他的桃花眼。本来有些沉重的气氛因为他这样调皮举动而变得轻松起来。一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其乐融融。

  因为顾知和姜凤想看孩子,所以苏漫和顾南倾先到医院给小鱼儿做思想工作,沟通一下。苏漫坐在病床边和小鱼儿说话,顾南倾则在削苹果。

  小鱼儿,妈妈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不想要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和一个完整温馨的家?苏漫面对小鱼儿完全是一个慈母。

  小鱼儿大大的眼睛转了转:妈妈说的是我的亲生爸爸,还是你要嫁人后我要接受的爸爸?

  当然是亲生的爸爸。顾南倾抢去了发言权,小鱼儿,这样好吗?

  我的亲生爸爸小鱼儿看了看顾南倾,又看向母亲,妈妈,是真的吗?

  小鱼儿,对不起,是妈妈不好。苏漫看着儿子期望的眼神,心中狠狠一抽。

  小鱼儿,对不起你的应该是爸爸。顾南倾把削好的苹果放好,走到他们母子面前,大掌握起他们母子的手放在一起,是爸爸才找到你们。你要怪就怪爸爸好吗?

  苏漫低垂着眸子,有微微的水气轻沾在她纤长浓密的睫尖上。小鱼儿却低低地问着母亲:妈妈,顾叔叔说的是真的吗?他就是我的爸爸?

  苏漫面对儿子的询问,掀起羽睫,抬眸看向顾南倾,他的眼里都是温暖而鼓励的颜色。

  她又对上小鱼儿天真的眼神:嗯,那你开心吗?

  小鱼儿咬了咬唇,似乎也是震惊这样的现实。

  小鱼儿苏漫担心地看着眉心揪结的他。

  那妈妈和爸爸在一起开心吗?小鱼儿笑问,苏漫点头,他甜甜道,只要你觉得开心我就开心。这话明显是接受顾南倾是他的父亲了。

  小鱼儿,爸爸不是故意不要你妈妈的,只是那个时候爸爸并不知道你妈妈有了你。但爸爸知道错了,以后就给爸爸机会好好照顾你和妈妈好不好?顾南倾让小鱼儿考验自己。

  小鱼儿,这事真不怪爸爸,是妈妈当初任性,生你爸爸的气就离开了,没想到会有了你。是妈妈让你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苏漫也替顾南倾脱罪,毕竟这和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不想小鱼儿对他有偏见。

  哎呀,我知道你了,你们就是冲动的分手了,谁也不拉下脸来是吧?小鱼儿灿然一笑,对顾南倾招手,后者低头贴耳过去道,爸爸,你是男人,要大度点吗?女人要靠哄的,你多哄哄我妈妈,当初她也是不会离开你啊。你真是笨。

  还是小鱼儿聪明。以后爸爸听你的。顾南倾向小鱼儿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说什么呢?苏漫有些吃味,有了爸爸就忘了妈妈了是吗?

  妈妈,我在帮您教训爸爸不要欺负您。小鱼儿拉着苏漫的手,往她的怀里钻,我可是站在您这边的。

  你呀你,就是个精灵鬼。苏漫没好气的用食指轻点着他的额头,妈妈给你说个事儿,一会儿爸爸的爸爸和妈妈,就你的爷爷奶奶要来看你,你可以乖一点。

  嗯。小鱼儿在她的怀里乖巧地点头。

  没多久,顾知和姜凤就到医院了,顾南倾便下去接他们上来。

  顾氏夫妇走了病房后看到小鱼儿,那模样,俊俏而漂亮,七分像苏漫,三分似顾南倾。他们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玩具,衣服,营养品等满满一大桌。

  老总裁,夫人,你们破费了。苏漫道,而且你们买这么,他一个人也玩不了这么多。

  我顾家的孙子怎么能说破费呢?我顾家可不缺这点。顾知背着双手,有点傲娇。

  苏漫,你这么说就是见外了。小鱼儿可是我们顾家的血脉,这五年是我们顾家对不起你们母子,以后都会补偿你们的。姜凤也纠正她,还叫什么老总裁,夫人,叫——

  直接叫爸妈好了。顾南倾把话给截走了,明天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嗯,也对,把证先领了,婚礼的事情再好好安排。顾知和姜凤也觉得这样安排好。

  苏漫的心里涌动着温暖的涟漪,其实顾家父母也挺通明的。现在已经是完全接受了她,也对小鱼儿很好。

  小鱼儿,赶紧叫爷爷奶奶。苏漫催促着小鱼儿。

  爷爷奶奶。小鱼儿小嘴巴甜甜的,还笑意满满。

  哎哎哎。顾知那张严肃的脸听到小鱼儿这么一叫,马上就柔软了起来。

  这就是我们顾家的乖孙儿吗?姜凤走过去,站在小鱼儿面前,捧起他的小脸,仔细地看着,眼眶却莫名的温热了起来,长得和南儿小时候很像,这眉毛眼睛,这神韵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老顾,你看是吧?咱的小乖孙长大了一定和南儿一样帅。

  嗯,真像。顾知也点头赞同,心里极其的喜欢。

  我的儿子当然像我。顾南倾也是一脸的骄傲,他长臂一伸,把苏漫揽进了怀里,暗暗安抚她不要害怕和不安,一切都有他在。

  自从顾知和姜凤看了小鱼儿后,他们就每天都会来陪孩子,会问小鱼儿病情进展。苏漫能感受到他们满满的对小鱼儿的爱,可是对于苏漫来说小鱼儿不是顾南倾的亲生孩子的事情非常的纠结。

  她每天都在承受着这份内疚的煎熬,甚至到了失眠的程度。她不敢去想像事情会爆发的那天。可是为了小鱼儿她又必须忍耐。顾南倾则安排了和傅寒羽的饭局,为了就是小鱼儿的事情。

  一品私房菜的包厢里。

  顾南倾带着傅寒羽进来的时候看到了苏漫,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双面绒长款大衣。里面是纯黑色的蕾丝打底衣,配上黑色的丝袜和磨砂皮的高跟短靴,靴口有一圏貂毛。十分修身,而又拉长了她的身材,有气质又明艳,非常的漂亮。

  傅寒羽,顾南倾和苏漫三人坐下来,菜品就一一上来了。

  吃饭间顾南倾便开口了:寒羽,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傅寒羽浅抿了一口酒。

  我和苏漫的儿子需要移植肾,通过寻找,你似乎和我们的孩子能匹配。我希望你能做个检查,帮帮我匀的孩子。顾南倾简单地说明意图。

  傅寒羽握杯的手轻颤,目光却扫过了对面的苏漫,然后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你们的孩子?

  对,5岁了。六年前的意外。顾南倾对上他漆墨般的眸子。

  傅寒羽听后只是长长的沉默,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想其他的。

  傅总,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理,但是小鱼儿是我唯一的孩子。希望你能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能救救他。你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都甘愿。苏漫艰难地开口央求,眼眶隐隐泛红。

  傅寒羽又抿了一口酒:这件事情我要好好想想。

  饭后,顾南倾和苏漫把傅寒羽送上了车,看着司机把车开车。两人站在原地,苏漫感觉到无比的冷,顾南倾把她拥在怀里,把体温度给她。

  傅总会不会不答应?她很忐忑不安。

  寒羽不会是那么自私的人,他想想也是人之常情。顾南倾安抚着她,别多想了,我会想办法让寒羽答应的。

  的确,三天后没有得到傅寒羽的回音,顾南倾又找上了门,到了傅氏集团。

  寒羽,如果你愿意救孩子。我可以把倾星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做为谢礼。顾南倾非常的诚挚。

  傅寒羽坐落地窗边转身,与顾南倾对视:南倾,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顾南倾蹙眉,难道是静书不同意吗?

  这和她没有关系。傅寒羽摇头。

  那要怎么样才能帮我?顾南倾抿紧了唇,只要你开口,我都尽我所能做到。

  南倾,苏漫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傅寒羽利眸如刃,让人无可回避。

  当然。顾南倾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能救你孩子的人应该是你而已。傅寒羽走到他的办公室边,从桌上拿起了一份资料给他,你看看就知道了。

  顾南倾拿过那份资料,一一浏览过去,眼中浮起震惊又是失望。

  打扰了。顾南倾拿着那份资料,没有片刻的停留便离开了,匆匆往医院而去。

  而深受双重精神上折磨的苏漫在医院里晕倒了,醒来过,看到姜凤和顾知都在。他们满眼的担心,这让她更是难受,晶莹的泪水就这样浮起来了,从眼角滚落下去。

  她觉得那些无法说出口的秘密一直积压在她的心里,让她越来越窒息而痛苦。仿佛就要撑破她的胸口。

  醒了就好了,别哭。姜凤用纸巾替她拭着泪水。

  顾叔,姜姨,对不起。苏漫的泪越涌越多,我骗了你们。对不起。

  你骗了我们?姜凤不明所以地重复,连顾知也追问她,是说骗了我们小鱼儿的存在五年吧?你给我们顾家添了小鱼儿这么乖的孙子,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我们不会怪你的。你最近太过操劳,你看都累得晕倒了,你好好休息才是。

  不是的,小鱼儿根本就不你们的孙子,不是南倾的孩子。他只是我的孩子而已苏漫一口气说出了口,这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仿佛消失不见,心里瞬间就轻松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呢?姜凤替她掖着被角,你是累坏了,才胡思乱想。小鱼不是我们的孙子是谁的?我们可不同意你再把小鱼儿藏起来,否则我们可真要和你生气了。

  我说的是真的。苏漫再一次强调着。

  苏漫,我知道我们当初反对你和南倾在一起是我们顽固不对,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吧。顾知也道,小鱼儿是不是我们顾家的孙子,我们很清楚。

  虽然南倾和我们说小鱼儿是我们顾家的孙子,可是我们依旧怕他这么说是为了让我们同意你进顾家。所以我们趁来医院看小鱼儿时取了他的头发,然后送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是小鱼儿是南倾的亲生儿子。科学的凭证我们是相信的。

  当然我们知道这样做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好像是不相信你,但是做为父母的我们来说也是担心南倾,所以才会私下这么做,本来我们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你今天却提起这件事情。我们才说的,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的做法。理解我们,也不要对南倾有误解。我们现在只希望你们一家人能生活得快乐幸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小鱼儿的病治好。你觉得呢?

  苏漫完全石化了,眼里都含着泪水,就这样被震惊到了。她的脑子仿佛是当机了一样,完全不能思考!明明小鱼儿是傅寒羽的儿子,怎么会变成顾南倾的了?她寻找的方向都错了?一切都全乱了。她都消化不了!真的真的是太让她意外了?她应该感谢顾家父母这份私心,去检查了小鱼儿的亲子鉴定。

  可是顾南倾说过他会处理好事情不让他父母怀疑的,这会不会是他早就做好的安排呢?只是为了不穿帮,让顾家父母安心呢?

  不不不,老总裁,夫人,小鱼儿可能真的不是顾南倾的孩子。我我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什么叫可能真的?姜凤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看你真的是累糊涂了,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突然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脚步急促,就看到了顾南倾脸色沉重地走来:小鱼儿就是我的儿子。

  苏漫看着一脸严肃的顾南倾,她咬着牙关。

  顾南倾则对父母道:爸妈,你们去看看小鱼儿吧,我和苏漫有话要说。

  好。姜凤起身,便和顾知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顾南倾和苏漫。顾面倾落坐在了苏漫的病床边,她的眸中含泪,他的目光复杂。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对方,一直这么看着,仿佛时间都已经停止,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南倾,小鱼儿的身世我告诉你爸妈了。我不想欺骗他们,我良心不安。苏漫先开口打破了这无止尽的沉默,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是没有办法了。

  顾南倾却长臂一伸,把苏漫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他的双臂有力,像是大树一般将她紧紧的抱住,又恨不得把她揉入身体里。她被他勒得很紧,差一点都透不过气来。而顾南倾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的,贪恋地闻着属于她的馨香,一直都沉默着不说话。苏漫觉得这样的顾南倾非常的反常,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是在生她的气吗?可是好像又不是。

  顾南倾,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你能松开我吗?苏漫轻推着他的肩。

  顾南倾还是就这样抱着她,抱了许久,这才开口,声音是暗哑的:苏漫,你骗得我好辛苦!

  我骗你?苏漫又被他给弄糊涂了,我骗了你什么?我觉得我没有骗你什么,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没有弄错!顾南倾这才松开她,但双掌却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苏漫,小鱼儿明明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你要说是傅寒羽的?你是不是喜欢他?

  苏漫眨了两下眼睛,拧起了秀气的眉头: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喜欢他。我接近他就是想他救小鱼儿而已!

  可是他救不了小鱼儿,因为他不是小鱼儿的亲生父亲!我才是!顾南倾把手里的那份资料放到了她的面前,这是傅寒心羽的检查结果。他的血型和小鱼儿都不匹配,更别说其他的了。他又怎么可能是小鱼儿的父亲?

  这怎么可能?苏漫颤抖着浅色的唇瓣,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一般,小鱼儿是你的孩子?

  对,我父亲去做亲子鉴定,我的确是人做过安排,我本想你们的结果,可是没想到结果显示我和小鱼儿是父子,所以根本不需要我换结果。顾南倾也是离开傅寒羽那里接到的消息。

  而后顾知和姜凤便是在那之后拿到的结果。一切就是这么的巧合。

  这苏漫回想起她的调查,我有查过六年前住那个房间的人是傅寒羽,并不是你!

  那天是我的生日,在他的酒店里办的生日会,而我是主角,所以被他们给灌醉了,所以傅寒羽让人把我给扶到了他的套房里。而你是被人陷害下了药送给傅寒羽的礼物,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和我睡在了一起。顾南倾回想起傅寒羽在电话里对他提示,然后把整个事情都连起来,就得出了一个完整的结果,只是我睡得厉害,第二天醒来也没有发现你的人,所以和你发生关系的事情我并不能确定,因为如梦似真,之后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就当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只是没想到这个梦是真的,竟然还有了儿子。

  你为什么没有看到我的脸,你应该很有机会的。

  我醒来了,连灯都没开,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那里。所以半夜摸墨穿起衣服就跑了,我只恍惚得记得那个门牌号,也不确定。我很慌很乱,因为那是我才19岁,那是我的第一次!我回到家里伤心得哭了一天一夜,后来了烧生病,然后很多细节都不记得了。没想到我会怀了孩子。

  我本来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可是医生说我不得堕胎,否则可能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后来想想,这是一个生命,他既然这么依赖我,那我就不该放弃他。所以才鼓起了勇气生下了他。我想这一生都不要和孩子的父亲有瓜葛,没想到小鱼儿却生病了,这才让我不得不重新撕开自己曾经的伤口。

  苏漫说得激动,已经停歇的泪水又开始泛滥起来,在她洁白的脸庞上肆意的流淌着。

  所以这是你命中注定是属于我的!顾南倾吻着她的脸,她的泪水,漫漫,我爱你,谢谢你。

  苏漫抱着顾南倾哭得更是厉害了,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借这一哭发泄出来。还好,一切都是圆满的,也是幸福的。

  随后,顾南倾的检查指标和小鱼儿的匹配,他可以把自己的一个肾移植给小鱼儿。这就是父爱,只想把最好的给自己的孩子,把健康和活一次的机会给自己的孩子。之后,所有一切都往好的方向了展下去。

  顾南倾的身体恢复良好,小鱼儿的排斥反应没有。楚夜的身体好起来开始拍戏,而陆忧也在养好身体后投入了工作。这天陆忧和蔺墨臣回到了陆家,没想到的是已经和陆松离婚的冯晶晶再一次出现了。

  她站在陆氏父母和陆松的面前宣布道:爸,妈,我怀孕了,是阿松的。你们要抱孙子了。

  冯晶晶,你离开小松已经三个月了,这孩子是谁的不是你说了算。李梅并不待见她。

  冯晶晶,你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陆勇也是这么说道。

  我不会和你复婚的。陆松也表明着态度。

  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不认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呢?冯晶晶咬唇,红了眼眶。

  冯晶晶,当初是你要走的,没有人逼你,现在你想回来就回来吗?我们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你识趣点最好自己离开。陆忧看不下去了,如果你还要一点脸的话。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找爸爸,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这有错吗?冯晶晶死性不改,骄横着。

  冯晶晶,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竟然想让我哥做现成的爸爸吗?陆忧直接戳破了她的谎言。

  我怀的就是阿松的,现在已经四个月了,和他离婚前最后那一次怀上的。冯晶晶咬牙肯定着。

  一周前我在夜总会里谈事遇到了董氏企业的董刚。蔺墨臣不急不缓地说出这个名字来,当时我在洗手间里,我在里面听到你在包厢里哭着求着董刚娶你,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冯晶晶的脸色一变,冲蔺墨臣吼道:你胡说八道。我和董刚只是上下级关系,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阿松的。你们可以不待见我,但不能不认这个孩子,这是陆家的骨肉!你们忍心让他流落在外吗?

  其实冯晶晶都是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她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子贵嫁给董刚,可是他却翻脸不认人了,说她是贱货,和他睡的时候和陆松还没有离婚,谁知道她肚子里是谁的种!她就每于缠着他,哭闹着逼他,然后就被他厌恶到扫地出门了!

  她无处可处,只好回来找陆松,她相信陆松一定还爱着她,会接受她的。没想到陆忧和蔺墨臣戳破了一切。她只能做最后的挣扎。

  滚!我不想见到你!陆松怒吼着,你是死是活与我们陆家没有半分关系。

  陆松,这是你的孩子,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冯晶晶竟然在陆松和陆氏夫妇面前跪了下去,泪水涟涟,爸妈,求你们了。你们不是喜欢孩子吗?现在我给你们生孙子了。你们不要赶我走好吗?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改的。

  一切都不可能了!错了就是错了,没有机会改了!反正我是不会给你机会了。你走吧。陆松赶着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我只救你以后不要来了!让我爸妈能清静点。

  阿松!求求你了!冯晶晶被陆松一路拖着,给无情地丢出了门外。

  陆松把冯晶晶给赶了出去。然后垂着脸道:她最近每天都要来闹上一番。我到是没什么,只是让父母跟着受罪。

  那搬家吧。蔺墨臣建议,我和小忧住在了墨园,莱茵城空着没人住,你们搬过去正好,什么都不缺。小妹寒假回来也有地方住。

  这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听我的。

  随后陆家的人就搬到了莱茵城,远离了冯晶晶的骚扰。享受难得的太平清静。后来听说冯晶晶摔倒了小产,那个孩子没保住,甚至连自己做母亲的资格也一并摔掉了。这就是所谓的恶有恶报!

  重要的是陆忧有了自己的身份。在唐诗去世后一个月,就有律师找上了门。给了她一份遗嘱。她是唐氏唯一的后人,现在只有她有资格继续唐家的一切。

  律师也说明了这份遗嘱必须是在唐家的人都不在世时才能公布,她才有资格继承一切。这样的意外之喜并没有让陆忧有多快乐。她也没有因为她是唐家的人而开心多少,更多的是酸楚。

  难怪她当初会被丢弃被绑架,因为她的出生并没有让自己的母亲嫁入豪门,所以母亲才会如此的憎恨她吧。只是人都已经不在了,她也无从计较了。

  一年后,楚夜的那部电影,得到了海内外的几奖大奖,从此他的演技被肯定,开拓了他的影艺方面的事实。加上几演唱会的成功举办,他风头无两,人气直升。

  而陆忧在在和楚夜一起共事的过程里成长起来,成了知名的经纪人。她的事业也有很大的进步和起色,业内的人都对她赞赏有加。

  倾星集团一年一度的年会在傅俪酒店举行。这一年倾星集团取得了非常耀眼而瞩目的成绩,依然是国内最强劲的娱乐帝国。

  顾南倾苏漫蔺墨臣,陆忧楚夜,还有受邀的友人,如傅寒羽都盛装出席,依旧有走红毯的情节,一切都星光熠熠堪比颁奖盛典。可见倾星集团的强大。

  出乎意料的是众人期待的顾南倾和苏漫,蔺墨臣和陆忧这两对并没有一起走上红毯,而是两位美女一起出现。苏漫一袭红色礼服曼妙玲珑,像是最娇艳的红玫瑰般风情万种。陆忧则是祼色的礼服,高雅端庄,一如白玫瑰般纯洁动人。

  他们站在一起就是两道迷人的风景线,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然后就响起了《今天我要嫁你》的音乐,顾南倾和蔺墨臣都出现在了红毯的这端,与她们遥遥想望。

  他们都是白衬衣配上黑色西装,领结端正,矜贵挺拔,帅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他们的目光里满含着柔情走向了苏漫和陆忧,并在他们的面前单膝跪下,拿出了闪亮的钻戒,说出了求婚的蜜语。

  小忧(漫漫),嫁给我。虽然简单却真挚,让人无数的人感动。

  然后是无数的粉色的写着爱情语录的气球放飞,全场到了,然后都响起了:答应他,嫁给他

  苏漫和陆忧都羞涩的点头答应。顾南倾和蔺墨臣把钻戒套入她们纤细的手指中,站起来,拥抱着自己最爱的人。

  亲一个,亲一个

  恋人间热烈的亲吻是最最美丽的焦点,空气中都是粉色的泡泡。两对才子佳人终成眷属。

  ------题外话------

  这个大结局让大家久等了。不过还好终于完成了。然后呢,叶子准备要填《盛婚厚爱》和《盛庞娇妻》的番外了,一个个填。希望大家还在。在这里感谢大家一直的耐心的等待,让叶子感动。叶子以后状态好了再开文,不会再让大家像这本书这样等待得很辛苦,再一次说一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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